第二百零九章:練步

  兩個盜墓賊加上「跑堂的」還有那個望風放哨的,四個人一起就在現場把賣東西的錢,還有前期收的定金簡單胡亂的就那麼大概的一分,然後各人拿著錢帶著這些買家就跑。

  幾個人一邊跑一邊換衣服,一邊還嘟嘟囔囔的互相埋怨:「這家肯定不能回了!」

  「這可到哪兒去躲躲呢?」

  「欸,要不然咱們去深墟吧,聽說那裡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是外來的民工呢,沒人會注意咱們幾個的。」

  「真的假的?」

  「唉,真的假的也得去看看咯,現在這樣子難道你還想回家啊?」

  ……

  這些買家這回是真的知道了,紗帽村的這個祖墳,連棺材裡面的東西都掏出來了,是徹底沒啥東西了,也沒啥可掂心的了。

  紗帽村的危機,就算是徹底解除了,肖定國他們村的這個盜局,也算是做成功了。

  其實那個所謂的「明青花」玉壺春瓶,還有最後的那個大碗,就是二件古董的高仿藝術品,不值錢。

  但是,人家卻是「高仿」得十分的逼真,不要說在那個黑咕隆咚的夜晚,僅靠幾隻強光手電,是分辨不太清楚的。

  就算是拿到有專家的「古玩鑑定會」上,恐怕也能夠魚目混珠的僥倖過關呢。

  前面已經說了,既然是高仿的工藝品,那肯定就是要留下明顯的痕跡的。

  而且,這個痕跡還要留得最明顯,就看你是不是真的懂行了,是不是真的「懂古董」了。

  要不然怎麼說「知識就是力量」呢?這個瓶子如果是一個非常有古董知識的鑑定師來看的話,都不用看別處,就看瓶底的「落款」,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來。

  因為這個玉壺春瓶底的落款寫的是:「大明洪溪元年成祖遺制」。

  而實際上,洪溪年間,「明成祖」朱棣的廟號不叫「明成祖」,而叫「明太宗」,過了一百多年之後,才改稱「明成祖」的。

  現在我們稱那年代的朱棣為「明成祖」是沒有問題的。

  而當時的洪溪年間,則是不可能稱朱棣為「明成祖」的,只能稱其為「明太宗」。

  所以,人家高仿工藝品製造者也是鑽了空子的,就看你知識如何咯。

  肖定幫,肖定國,肖定華兄弟幾個為了把這個局中局做得更像那麼回事,也就直接離開了家鄉,幾經周折就來到深墟打工了。

  來到深墟之後,兄弟幾個徹底傻眼,他們兄弟除了擺弄土地,別的啥也不會呀!

  後來好不容易機緣巧合的進了「立信染整機械廠」,卻只能幹最簡單的打磨工,屬於做雜工,一個月最高工資也就掙到六百多塊錢就頂天了。

  上輩子的常不為就在這時候來深墟打工被招進了「立信染整機械廠」,做電焊冷作工,任缸身一班班長。

  肖定國是組員,平時幹活認真,吃苦耐勞,沒事的時候就圍前圍後的跟在常不為屁股後頭轉。

  常不為呢,工作之餘找時間就指點肖定國,讓他拿廢料練習電焊,一來二去的,常不為發現,肖定國居然把電焊練的有模有樣的了。

  於是常不為便開始手把手的教肖定國電焊操作,其實,手工電焊最主要就是控制「熔池」的大小和形狀,分清楚「熔池」中的鐵水和熔渣,只要掌握住這兩點,再就是熟練程度了。

  還是那句話:熟中生巧,巧能生妙,妙手控控,控無不精。

  也就是半年的時間,因為肖定國勤學苦練,常不為用心的教授,肖定國的電焊已經焊得很漂亮了。

  這樣,肖定國就在常不為的推薦下,港城主管老黃經過考核,把肖定國「打磨工」的工種改成了「電焊工」。

  工資也提升到700元,關鍵是以後可以漲到一千塊以上乃至更多的,所以肖定國就是常不為在深墟打工時唯一的一個徒弟。

  肖定國的幾個兄弟,在肖定國的指導下,也都陸陸續續的學會了電焊,氬氣保護焊,氣焊等等技術,並且也都由純粹的農民逐步的學成了技術工人。

  後來,常不為從深墟辭職回家的時候,肖定國一直送常不為到深墟火車站,一個大男人,還掉了眼淚,因為他們都知道,當此一別,幾乎就是後會無期了……

  現在,重生之後的常不為來到了肖定國的家鄉,不知道肖定國現在有多大,常不為是真想看看自己上輩子在那個意外之地收的這個小徒弟。

  但是,常不為知道,自己也就是想想而已罷了,且不說那個可能還在襁褓里的「肖定國」的家人如何看自己,就是和自己的老師,也是沒有辦法解釋清楚說明白的啊。

  來到化安縣城,其實這時候的縣城大概都差不多,只要不是像堊城縣那樣的具有許多大型企業的縣城,還是以農業為主的,兩三條街道,幾家國營百貨公司算是繁華的地段了。

  同樣,有人的地方就組成了社會,有社會就有「社會人」,混混和小偷還有流鶯幾乎就是自然衍生出來的,只不過嘴裡說的方言不一樣而已。

  一樣的欺軟怕硬,一樣的窮極無聊,一樣的滋事尋釁,一樣的欺男霸女。

  雖然這些傢伙只是幾條臭魚爛蝦,但是給社會生活帶來的影響,有時候就是巨大的。

  有社會人的地方就叫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和所有的小說影視劇的橋段一模一樣,照例是陸老師和常不為在飯店吃飯,然後遇到兩伙互不服氣的小青年,然後「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一個試試?」「試試就試試!」

  然後就是約架。

  看來,古今中外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情懷,「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連流氓混混也特麼這麼附庸風雅呢。

  晚上,常不為也如約來到了縣城僻靜的一個曠場,這年還是在全國大嚴打之前,流氓混混還不知道收斂呢,有點啥事兒巴不得鬧的滿城風雨呢。

  遠遠的圍在外層的都是看熱鬧的老百姓,不過,那也得是膽大的老百姓。

  那些膽小的,還有不屑於看這些人渣地痞群魔亂舞的正人君子早都躲得遠遠的了,人家「怕崩一身血。」

  按道理說,這種司空見慣的打架鬥毆的事兒,警察都懶得管,常不為就更不應該出現了。

  今天,常不為來觀摩混混地痞的約架有二個目的:第一,這是自己上輩子在外省唯一的徒弟的家鄉,自己怎麼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第二個原因,就是今天陸老師教給了常不為「龍象八步」的第二類步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