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家都期待著沈老師的大動作的時候,這傢伙居然蹲在原地開始殺雞。
「哥……你這個在幹嘛啊……」
「殺雞呀!」沈覺簡直答非所問。
裴心悠整個給整懵了。
難道相對於活雞,對於野獸來說,死雞的誘惑更大?
這個想法在裴心悠腦子裡閃過沒多久就被否定了,說打底人也是動物,將心比心,誰都願意吃活蹦亂跳的新鮮肉而不是死去多時凍的乾巴的肉。
但比起平時殺雞,沈覺的步驟又有點不太一樣。
比如雞血啊內臟啊這一類平時不會吃的,沈覺都是直接挖個坑邊殺邊就給埋了,今天居然找了片芭蕉葉來墊在下邊,似乎並沒有打算掩埋的趨勢。
裴心悠恍然大悟。
「哥,你是打算用這些雞血和內臟來把周圍的獵物都給引過來吧?」裴心悠問。
「聰明,不愧是我悠!」沈覺笑著誇讚道。
「其實你這目的也很明顯了,我再看不出來就是真傻……」幸好,裴心悠並沒有覺得那就是誇獎。
「不要妄自菲薄嘛……」沈覺搖搖頭,無奈笑了笑,說道,「你看,你比方說姚雲兒,估計從頭看到尾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裴心悠:「……」
「沈老師,我耳朵沒聾,你說的我都聽到了……」
一旁的姚雲兒不服氣了。
「哈哈……」沈覺打著哈哈笑起來,「那多不好意思啊……」
「我看你挺好意思的,自己的媳婦兒捨不得說,就逮著別人的媳婦兒一頓洗涮……」李成新開口說道。
這實力護妻,也是很感人了……
「這一局算我輸了,一張嘴說不過你們三張嘴!」沈覺連連求饒,但態度並沒有很真誠。
「得了吧你……」裴心悠嫌棄的看了沈覺一眼,「講真的,哥,你還是趕緊的吧,別待會兒還沒準備好就把野獸給吸引過來了,到時候不好收場啊……」
裴心悠說著話的時候,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野獸襲擊的危險,更多的是等著看沈覺手忙腳亂的小期待。
這實在是有點壞,而且在網友看來也也太淡定了……
「不是吧,大神光環照耀到身邊的人都這麼牛逼了嗎?裴心悠就一點不擔心自己老公的安慰嗎?」
「這是對老公實力的肯定吧……」
「不管怎麼說,這群人太過分了,被沈覺屠殺的山雞好可憐……」
「你這說的,以前吃掉的那些山雞就不可憐了?」
「真是殺雞儆雞,你們看到沒有,旁邊還沒被宰的那隻雞就快要嚇死了……」
「樓上厲害了,居然看得懂一直山雞的心理活動……」
「哇,雞語十級,牛逼牛逼!」
……
沈覺將山雞給殺干抹淨,雞血和內臟全部盛放在一隻用芭蕉葉臨時摺疊成的小碗裡面,沈覺將雞肉用積雪給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接著就地挖了一個雪坑,將雞肉埋在雪地里,美其名曰「冷藏保鮮」。
殺雞的那一片雪地被積雪染得粉紅,靠近了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接下來的事情,裴心悠也懶得問了,沈覺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賣關子,有時候心情絕佳的時候會一邊做一邊跟你講解,有時候玩心大發,「邪念」一起,就只會讓看不懂的人瞎猜,有時候還會故意給你一個錯誤的方向,引你誤入歧途,這個時候,裴心悠就覺得沈覺實在是非常討厭。
沈覺呢,一方面表示自己很無辜,因為有時候耐心講解的時候,裴心悠也會覺得他絮絮叨叨囉囉嗦嗦,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總會被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頂「好為人師」的帽子,這有時候調皮一點吧,又會被覺得太壞,實在是有些難。
所以後來沈覺便總結出一點,做同樣的事情,不能只有一種姿態,被定型的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得讓人摸不清你的套路,搞不懂你下一次會以什麼樣的態度回應相同的事情,這樣人總是會對下次抱有一點期待,而不是覺得這個人一言不發十分高傲,又或者是絮絮叨叨好為人師。
陷阱準備就緒,沈覺跟李成新分別給自個兒老婆保駕護航,幫助他們爬上了陷阱周圍的樹上,兩人再一人抱著一碗雞血和內臟在陷阱周圍一大片林子潑灑,隨意丟棄內臟,行為舉止相當不明文,這要是在市區里,是會被帶紅袖子的志願者揪到大馬路上罰站懺悔的!
外圍誘餌投放完畢,沈覺找了個繩子將另外一隻活雞的一隻腳套住,另一頭系在陷阱上面,作為終極誘餌,將被引誘而來的野獸給拖進死亡的陷阱。
布置好了一切,暫時沒什麼動靜,沈覺和李成新也跟著爬上了樹,靜待這被引來的獵物。
沈覺坐在樹幹上,將背上的羊角複合弓給取下來,拿在手裡將竹箭搭在弦上,不停的瞄準陷阱的位置。
「哥,不是抓活的嗎?」
實際上裴心悠是有點擔憂的,擔憂沈覺會不會習慣性的就將掉進陷阱的獵物一箭給射殺了。
「是啊,我就瞄瞄,不放箭。」沈覺答道。
「好吧……」裴心悠說,「不過你這動作怪嚇人的……」
「嘿……」沈覺低頭無奈笑了笑,將弓箭收起來,重新背在背上。
「要是有麻醉槍就好了……」裴心悠小聲嘀咕道。
「那倒是,要是有麻醉槍,至少陷阱是不用挖了,省了多大一件事兒!」沈覺笑道。
「想也白想……」裴心悠長長吁了一口氣,說道。
「冷嗎?」沈覺問。
「還好……」裴心悠答。
室外溫度已經零下了,風不算大,裴心悠還穿著從第一次禮包派送拿到的那隻玩偶熊裡面拆出來的棉花做的棉衣,保溫效果只能說還好,在家裡烤著火倒也不覺得冷,在零下的戶外不免還是會被凍的瑟瑟發抖。
「就你這,還好呢……」沈覺看了裴心悠一眼,嘆了口氣,「那些皮草拼接的外套丑是丑了一點,好歹能擋風呢……」
說著,沈覺將身上的皮毛大衣給脫了下來,披在裴心悠身上。
皮毛大衣上還有沈覺的體溫,蓋上的一瞬間仿佛是鑽進了一個巨大的暖烘烘的懷抱,裴心悠嘴上沒說什麼,身體卻很誠實,眼睛舒服的都快眯了起來。
「跟只貓一樣……」沈覺側頭看了看裴心悠,嘴角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當只貓多好啊……」裴心悠攏了攏皮毛外套,往沈覺胸口的位置輕輕一靠,「你把衣服都給我了,你不冷嗎?」
「我還行,待會兒活動起來,穿多了也不太方便。」沈覺答。
「那好吧……」裴心悠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