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洗漱之前,裴心悠終於回了一次房間,但房間裡光線太暗,裴心悠沒忘案幾那邊走去,於是又完美的錯過。
沈覺不著急,在裴心悠整理衣服時候,慢悠悠的一桶一桶熱水往房間裡面提了進來,剛摻滿水,裴心悠正好刷完牙從外面走了進來。
「呼,好冷啊,」裴心悠像只胳膊抱著相互搓了搓,蹲在房間火盆邊上烤了一會兒,思緒跟溫度一起回升。
「快來泡澡吧,剛提過來的水,溫度正好。」沈覺已經泡在浴桶里,衝著裴心悠說道。
「嗯,來了。」裴心悠走到床邊,一件一件將身上厚重的衣服除去,丟在床上,這會兒,餘光才瞥見案几上那個木盒子。
以及木盒子上的小野花。
「咦?這是什麼?」裴心悠好奇道。
「終於發現了……」沈覺心下暗喜,面上卻十分鎮定,說,「哦,你說案几上那個?閒來無事給你做的一個小禮物,你隨便看看就好。」
「神神秘秘的,你確定只是想我隨便看看?」裴心悠狐疑的瞥了沈覺一眼,終是掩藏不住眼下的笑意,輕輕將木盒上的笑話拈去,將木盒抱了起來。
「咦?這上面還有圖案呢……」
屋內光線不太好,裴心悠抱著木盒湊近了才看清,這圖案原來是一隻可愛在貓咪在樹下打滾,一副閒適安逸的模樣。
裴心悠大拇指反覆摩擦這這木盒上的花紋,半晌開口問道,「這圖案是你雕刻的?」
「嗯,怎麼樣,還喜歡嗎?」泡在木桶里的沈覺背對著裴心悠,回答道。
「嗯,喜歡。」裴心悠很是感動,胸有有一股暖流從心間湧出,逐漸蔓延至全身。
「這貓咪很可愛,這畫面我也很喜歡。」裴心悠低著頭看著這木盒蓋子,自顧自的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往後餘生都能度過這樣的歲月,從容無憂,慵懶閒適。」裴心悠滿心歡喜,滿眼笑意,慢慢的,輕輕的說著。
「居然這麼喜歡?」沈覺心道,連沈覺自己都沒有想到,心裡暗暗一喜,微微轉過頭,對裴心悠說,「別光看外面,打開看看。」
「嗯,」裴心悠應聲點了點頭,將木盒蓋子打開擱在一邊,「咦?貝殼?」裴心悠不由得笑了出來,「哥,你這是在玩套娃嗎?」
「套娃不套娃,你總得全部都打開了再說吧。」沈覺笑道。
「嗯嗯!」裴心悠滿心歡喜都快溢了出來,藏不住全是激動,將貝殼從木盒子裡你拿了出來,小心翼翼打開。
一瞬間,光華絢爛,盡收眼底。
珍珠的光澤是溫柔的,光華潤澤,細膩柔和。看到貝殼的時候,裴心悠也想過會不會是漂亮的海星或者色彩好看的海螺或者是小珍珠,都有想過,但打開的一瞬間還是被驚艷到了,這麼大顆的珍珠,還是這樣美麗的顏色,實在是少見。
「你什麼時候撿到的……?」裴心悠既驚喜又好奇,「難道是上次去海邊?」
「嗯,就是上次。」沈覺笑了笑,答道。
「居然都不告訴我……」裴心悠言語中有一絲不難察覺的嬌嗔,隨即說完又覺得有些慚愧,也對,告訴了也就沒有今天的驚喜了。
「好啦,瞞了你那麼久,算我不對,」沈覺說道,「不過你還是快過來吧,就算下面燒著地暖水也是會冷的啊……」
「嗯,來了。」裴心悠點了點頭,將貝殼又小心翼翼放回木盒子裡,找了一件乾淨的裡衣搭在屏風上面,踩著木桶邊緣垮了進去。
姚雲兒半夜被凍醒了,火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了,陶盆里還剩半截樹墩子支在上面,還剩下零星的火星子。
「阿新……」姚雲兒輕輕推了推旁邊的李成新,「好冷啊……」
「嗯……」李成新感受到懷裡輕微的動作,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怎麼了雲兒?」
「火盆好像熄了,好冷啊……」姚雲兒說著,在李成新懷裡抖了抖。
「嗯,你先躺著,我去看看。」李成新起身皮上衣服,給姚雲兒把睡袋邊角掖了掖,穿鞋下床。
「果然熄了,」李成新用火棍將火盆裡面的柴火重新架空了一下,舉著火把出門到柴房裡撿一些方便引燃的柴火進來。
李成新只把門開了一小個縫隙,從縫隙里擠了出去,轉身關好了門。
「真冷啊……」李成新舉著火把正想往前照,忽然感覺到什麼柔軟冰涼的東西沾到了鼻尖上。
下雪了。
雪不算大,地上並沒有積雪,單薄的小雪花飄在火把上空,還沒落地就已經融化了。
「呼,難怪了……」
李成新小跑到柴房抱了一小堆柴火,頂著風雪進了屋子。
「阿新,外面好冷吧。」姚雲兒已經坐起身來,肩上披著一件衣服。
「是啊,下雪了。」李成新答道。
「下雪了?!!」火光掩映中,姚雲兒臉上的興奮好似天上璀璨想星星。
李成新將柴火堆進陶盆里,直接將火把丟了進去,房間漸漸由暗至明。
李成新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做到床邊輕輕摸了摸姚雲兒的頭髮,滿眼寵溺,說道,「是啊,不過只是小雪,落到地上就化了。」
「哎……」姚雲兒嘆了口氣,眼睛裡的光忽然暗了一些,「在這島上下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是啊,雪要真下大了,說不定水管還真會被凍住,到時候可就麻煩了。」李成新同樣擔憂道。
「總有應對的。」李成新安慰道。
沈覺起了個大早,神清氣爽,推開門寒風嗖嗖的往屋子裡灌。
沈覺生怕將裴心悠驚醒,連忙「啪」的一聲把門拍了過去。屋子下面的地暖凌晨就已經熄了,全靠著鵝卵石傑出的保溫效果維持著屋子裡的溫度。
「嘖,下雪了。」沈覺看了看院子地面上零零散散的小雪堆,眉宇間說不出的煩躁。
說好的熱帶區域呢?下雪是什麼情況?
走過去的時候李成新已經升起了火堆,小灶爐上正在煮茶,李成新坐在一旁發呆。
「想什麼呢,老李?」沈覺走了過去,扯過一條凳子坐下。
「沒什麼,下雪了。」李成新淡淡回答道。
「是啊,愁死個人。」沈覺說道,心裡倒是覺得這屆嘉賓還真有點可以,明明是養尊處優的一個個明星,吃苦能力實打實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