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是熱熱鬧鬧的一片,還要全世界看客翹首期盼著這次分別。
畢竟以往退賽的嘉賓都是悄咪咪就撤退了,甚至還有些狼狽,像這樣載歌載酒歡送的還是頭一個。
「果真,大佬的朋友還是大佬,隨便傅王夫婦在節目裡表現一般,能撐到現在幾乎全靠運氣,但這份心氣確實值得讚一個。」
「別光說啊,魚雷走起!」
「小蝦米送幾隻,大佬可別嫌棄啊……」
「這退賽退得也太霸氣外泄了吧,另插一句題外話,口蘑看起來真新鮮!」
……
天色已晚。
沈覺、李成新、傅啟霖三人喝酒正是漸入佳境的時候,開始進入本場比賽的第三輪。
這第一輪,是主吃菜,偶爾喝杯酒,第二輪則是主喝酒,偶爾來一兩筷子菜,這第三輪,就是主聊天,偶爾再來一兩杯酒。
李成新腦袋有些暈乎乎,撐著頭晃了晃腦袋,忽然覺得頭頂上空有什麼響動,正在逐漸靠近。
「唉?那上面什麼聲音,打雷了嗎?」李成新指了指深灰色的天空,院子裡的篝火映出的火光照在李成新側臉上,顯得輪廓極其清晰俊美。
「老李,你喝醉了吧,打雷怎麼會是這樣的聲音,」沈覺拍了拍李成新肩膀嘲笑道,豎著耳朵仔細聽了聽,開口說道,「這明明是直升機的聲音,看來今天退賽的不止你們一個啊。」
「是嗎?不過我怎麼覺得這就是朝我們來的呢?」傅啟霖轉過頭來朝對面的王佳琳問道,「媳婦兒,你叫飛機了嗎?」
「是啊,是我叫我,」王佳琳笑道,「這小紅鍵一按,這輩子總算也體驗了一把打飛的!」
「唉?這不還早嘛,你慌什麼?」傅老師正跟兩位小兄弟聊到興頭上,自然是不願意說走就走的。
「唉?之前老是你慌著催我,我挺不好意思的,現在咱也催催你,咱們換位思考一下,你看,我是不是很體貼?」王佳琳奸計得逞的看著傅啟霖笑道。
傅啟霖無語的看了王佳琳一眼,也是沒轍,從氣焰囂張的質問到氣場全泄的撤回,不過幾秒。
王佳琳得意洋洋,小聲對一旁的兩位閨蜜說道,「其實我就是看不慣他喝酒,一把年紀了每次都能喝高。」
「身體沒什麼毛病偶爾喝點也沒事吧,注意好度就行了。」裴心悠說道。
以前,裴心悠的爺爺也愛沒事小酌兩杯,奶奶也是這樣又罵又無奈,兩人一直在這件事情上鬥智鬥勇。
「他心裡要是有那個度就好了,就是沒有!」王佳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嘆氣道,「每次一沾上酒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不喝醉是放不下那個杯子的,這也就算了,最煩的是什麼,每次喝完了酒回家就拉著你,非要跟你互訴衷腸到半夜,起先忍忍也就算了,老這樣干,誰受得了啊,我這晚上十點半就必須睡覺的生物鐘可承受不起。」
「那確實挺那啥的……不過,傅老師在島上這麼久都沒把酒戒掉嗎?」姚雲兒問道。
「我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這不就來了,這麼久了他也沒提過想喝酒,結果呢,你看,還沒等回去呢,這就喝上了,我看這輩子都沒轍了。」王佳琳嘆氣道。
女人聚在一起總是喜歡吐槽男人的狗,不過姚雲兒沒什麼好吐槽的,畢竟李成新這樣的男人除了沒有毛病這一個毛病,那真是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而裴心悠跟沈覺,雖說也有過一些不愉快的過往,不過現在看來就跟小插曲似的,正是濃情蜜意的好時候,人很奇怪,就算初識的經歷並不好,只要能修成正果的,都覺得那是一段逗比的往事;而初識就十分美好的,在歲月蹉跎之後感情消磨殆盡,那麼當初的美好就會變成十級的毒藥,不斷吞噬著剩下的殘破時光。
就像小時候吃葡萄,爺爺總會問裴心悠,「我的小心悠啊,碗裡的葡萄你是願意先吃爛掉的還是先吃好的呢?」,裴心悠總會仰著小臉告訴爺爺,「爺爺,我想先快快吃爛掉的,再慢慢吃好的。」
這樣,往後吃的每一顆葡萄,都比上一顆要好,要甜,那麼過往的歲月再苦都覺得只是一種經歷,往後歲月皆可期。
「突突突突突……」
直升機已經如約到達,盤旋在院子的上空,從直升機上投下兩根帶著安全帶的繩索。
「唉,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王佳琳一本正經的開始逗比起來,「快樂的時光總是這樣短暫,分離是為了下次更好相聚。」
「佳琳姐,說人話。」姚雲兒幽怨的看著王佳琳。
「啊……嘿嘿,」王佳琳釋懷一笑,搖了搖頭,對姚雲兒說道,「姐這就回去了,你們在島上好好的,撐不住了也別犟,早點回家,你媽擔心你。」
不提還好,一提姚雲兒又想起臨行前姚目哭哭啼啼一類送別的場景,頓時腦子發麻,直把王佳琳往繩索的地方推去。
「你也趕緊回去吧,你上島的時候你姐估計也沒少哭。」姚雲兒說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王佳琳小聲嘟囔道。
工作人員雖然沒催,但也不好意思讓人家久等,男人終歸是要乾淨利落一些,傅啟霖與沈覺李成新約好等都回去後上他家馬場跑馬去,揮了揮手,便也瀟瀟灑灑離開了,走到前面去等著正在話別的王佳琳。
王佳琳回過頭看了傅啟霖一眼,最後再叮囑了姚雲兒兩句,與裴心悠道別後,也跟著傅啟霖登機了。
綁好安全帶之後,王佳琳和傅啟霖在繩索的帶動下勻速上升,很快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鑽進了機艙,直升機王天邊飛去,漸漸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
「唉……」姚雲兒看著飛機離去的方向嘆息。
「想家了?」裴心悠輕輕撞了一下姚雲兒的肩膀,問道。
「想啊,不過人總是想家的,那話怎麼說來著,家在心中,路在腳下。」
「是啊,腳下的路走好了,才能開開心心的回家。」裴心悠也是輕嘆了一聲,感慨道。
沈覺和李成新相互搭著肩膀走了過來,看著面前兩位都惆悵著小臉,輕哼道,「相聚離開,都有時候,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裴心悠陰沉著臉轉了過來,冷著調調說道,「三句歌詞,你居然能唱錯六個音符,還有三處節拍都是亂的,你今後別在我面前唱歌……」
「啊?」這方向不對啊,沈覺本想著裴心悠正在為分別的事情而憂愁,沒想到這關注點居然停留在這裡。
「這個……要求別這麼高嘛,畢竟咱是業餘的不是?」
「業餘?不對啊,沈老師你不是選秀出身的嗎?當年好像還組了一個男團是不是,又唱又跳那種……?」
「啊?有嗎?」有也是前身的事兒,沈覺哪兒會啊,趕緊撓著後腦勺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