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虛與委蛇
明教眾人入了玉門關,就賣了駱駝,改乘馬匹,又掩人耳目,買了商販的衣服換上。
他們生怕被邊防的漢軍當做奸細,便化整為零,將金木火土四旗和天鷹旗眾人分散趕路。有的還趕著騾車,裝了皮貨藥材等物,扮做商隊。
當然光明左使楊逍、白眉鷹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韋一笑和五散人隨行新任教主張無忌偕赴中原。
這日裡,一行人在城中一酒樓歇息,忽然有教眾稟報:「稟告教主,我們得到消息,兩日前武當派群俠遭遇襲擊,被抓到了綠柳山莊,如今生死不知。」
主位上的張無忌聽聞大吃一驚:「什麼人?他們抓走武當派作甚?」
「那伙人身份未知,但不似中原武林門派。」
一旁楊逍沉聲道:「莫非是蒙古人幹的?若中原武林知道武當派在路上出了事,只會以為是我們明教懷恨在心,出手報復。」
張無忌聽聞心急如焚,他父母雙亡後,武當群俠都對他視如己出,如今聽聞幾位叔伯出事,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當即便問:「那綠柳山莊在哪兒?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明教眾人也無異議,一來張無忌如今為明教教主,群雄自然要聽他的號令;
二來他們也知此事影響巨大,必須要查清楚此事,才能洗脫明教嫌疑。
眾人慌忙趕路,一路打聽消息,行了一日後終於趕赴綠柳山莊。
見著眼前的大莊院,周圍小河環繞,河邊滿是綠柳。
在甘涼一帶竟能見到這等江南風景,群豪都為之胸襟一爽。
楊逍沉聲道:「教主,這綠柳山莊不顯山不露水,我們還得從長計議,不得貿然行動。」
張無忌一陣沉吟,一旁周顛立馬叫道:「楊兄,你若怕了只管掉頭就走!我們教主在光明頂上都能力戰群雄,這綠柳山莊就算再兇險,還能比得過六大派合攻?」
明教眾人見怪不怪,楊逍和周顛素來不睦,雖然如今有張無忌壓著不再明爭,但周顛一有由頭,便要和楊逍斗幾句嘴。
張無忌閱歷有限,又心系武當眾叔伯安危,已經失了分寸,當下想自己兩大神功已成,就算這綠柳山莊是龍潭虎穴,他也敢闖一闖!
「我眾叔伯危在旦夕,此事拖不得,我們這就打進去,切記小心謹慎就好!」
有張無忌發話,明教眾人再無異議。韋一笑輕功絕頂,他一馬當先飛躍河流,打退幾名護衛,斬斷繩索放下吊橋,讓明教眾人通過。
韋一笑直接一腳踢開綠柳山莊大門,抓住一名僕役的衣領恐嚇道:「武當派的人在哪兒?快點說,否則我吸乾你的血!」
「韋蝠王,何必為難一群下人?」
只聽琴音寥寥,韋一笑望向一旁亭中,就見一白衣公子撫琴。
此時張無忌等人也步入院中,周顛罵罵咧咧道:「裝神弄鬼!」
「明人不做暗事,敢問武當派有何處得罪了公子?」張無忌沉聲喊道。
他看出那人是女扮男裝,並未在意。
忽地張無忌又把眼神落到她身後的那名男子身上,停留片刻,卻看不出什麼名堂。
一旁丫鬟小昭湊上來悄悄道:「公子,這兩人長得可真俊啊。」
張無忌下意識的點點頭,亭中兩人皆是白衣,氣質華貴,容顏俊逸非凡,一看就知道是身份尊貴之人。
琴音停下,趙敏看向身旁賈珝,但賈珝正在看小昭。
趙敏繼續道:「武當派並未得罪我,但中原武林門派都是我的敵人,我出手抓了敵人,有何不可?」
趙敏此話一出,明教之人就知道她是蒙古人,也不意外,都是在預料之中。
聽這話中的意思,對方還沒對武當派眾人下手,張無忌鬆了口氣。
「這位公子,可否賣在下一個人情,放過武當派眾人?」張無忌行了一禮,「在下感激不盡。」
「我聽聞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意圖覆滅明教,為何張教主還要為敵人求情?只因念及那點舊情?」
趙敏起身道:「中原武林視明教為魔,勢同水火,不如張教主與我們聯手,共同對付中原各派?」
明教眾人聽聞皆是眉頭一皺,他們雖在塞外,但都是漢人,豈會去當漢奸?
聽趙敏這話,眾人都是不喜,周顛更是叫道:「教主你和她廢什麼話!不如直接拿下她,逼他們交出武當派的人!」
聽這話,韋一笑立即閃身出去,出手化為利爪,飛向趙敏!
亭中趙敏知曉他愛吸食人血的癖好,瞬間心中有些驚懼!但想到賈珝在旁,又才安定下來。
韋一笑面帶陰笑,心中已想到將這女人擒下的場面……
忽然賈珝動了!運轉玉女心經後,他的速度比韋一笑更快!
賈珝隨手拍出,摘花撥葉般撇開韋一笑的爪子,手掌攻入,直拍在他胸膛前。
「砰!」
明教群雄都未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著韋一笑一個照面被打飛了出去!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張無忌上前正想使出乾坤大挪移接下韋一笑,就見韋一笑凌空一個筋斗,落到地上後連退幾步。
「蝠王!伱沒事吧。」
「教主,無事。」韋一笑一手捂著胸口,微微搖頭。
他回頭看了眼賈珝,面露尷尬之色,如果他知道賈珝是高手,肯定不會獻醜。
明教群雄見著韋一笑退入人群中不作聲,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明顯是對方手下留情了!
而且,這一搭手,青翼蝠王就知道自己不是對方對手。
一時群雄驚嘆賈珝年紀輕輕,武功居然能折服一向狂傲的韋一笑。竟有幾分張無忌在光明頂橫空出世,退卻六大派的英姿和豪氣!
他們主動挑釁,對方還手下留情,張無忌便想對方沒有惡意,心中也鬆了口氣。
如果能和談最好,他也不喜歡爭鬥。
張無忌再次拱手道:「多謝這位公子手下留情,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趙敏不動聲色的瞟向一旁賈珝,心中難免腹誹賈珝陰險至極,又想道:「他這做戲的高明功夫,恐怕就是在禍害女人時練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