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戰線
白馬緩緩前行，來到了大帳之前。
看著還在燃燒的大帳，歐藏華語氣平和的問道：「可有倖存？」
緊隨其後的錢不出拱手回答道：「回稟總督大人，據戰後統計，首輪炮擊便已精準命中此地，成功斬殺了喀喇沁部的萬戶首領。」
歐藏華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讚許。
首批發射的炮彈乃是王承無道長精心研製的甜彈，其獨特之處在於內摻白糖，是明軍現有炮彈中威力之最。
然而，白糖之珍貴，即便是歐藏華，此次也僅攜帶了兩百枚，而首輪炮擊便消耗了半數之多。
但觀眼前戰果，僅憑一輪炮擊便摧毀了敵軍指揮部，此等成效無疑是極為值得的。
這筆「交易」，可謂是物超所值。
不過歐藏華很清楚，這場戰鬥只是整個戰線的一環，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考驗。
與此同時，撫寧城城頭，守備桂勇正不停的揮舞著手臂，指揮著眾人行動。
這一次除了將士之外，城裡的男女老幼也被動員了起來，大家各司其職，聽從桂勇的安排，為抵禦這次朵顏衛的進攻而拼盡全力。
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蒙古人攻破了這座城池，將會帶來何等悽慘與悲涼的後果。
鄧八公武藝高強，主動向桂勇請纓，守衛在了城牆最為險峻之處。
面對那些攀登而上的朵顏衛將士，鄧八公一招黃蜂入洞，劍尖精準無誤，瞬間刺穿了敵人的胸膛，乾淨而利落。
緊接著，他身形一轉，施展出嵩山腿法·仙人臥雲，以一記凌厲腿擊，將身後偷襲的敵軍猛地踹飛，直落城牆之下。
隨後，鄧八公雙劍並舉，猶如蛟龍出海，巧妙融合少林棍法的精髓，先是搖槳揚帆，劍光閃爍間，將一名敵軍掃得踉蹌後退。緊接著一招旋風掃葉，劍影如龍捲風般席捲而來，另外兩個敵軍也被這凌厲的攻勢擊落城牆。
又有兩名敵軍爬上城牆，想要偷襲鄧八公時，突然被射來的箭矢了結了性命。
鄧八公回頭一看，只見張敬超站在樓台之上，衝著他大喊道：「鄧師兄，我來助你！」
「張師弟你真是胡鬧！」鄧八公微微一愣，忍不住怒罵了一句。
「哈哈哈師兄上陣殺敵，師弟哪有躺著養傷的道理？」張敬超大笑著，又抽出兩支箭矢，射死了兩個上牆的敵軍。
遠處的敵營之中，花當騎在馬上，雙眼微眯，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前方戰場的動態，神色間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嚴峻。
若是連這麼一個缺少守軍的城池都拿不下，他有何顏面要求下面的將士再跟著自己轉移？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探馬赤軍飛奔而來，「首領，我們在十五里之外發現了一支明軍。額爾其、恩和那順、貢畢力格為了掩護我，已經死在了明軍夜不收之手。」
這時，又有幾個探馬赤軍回來，他們都是在同伴的掩護下才逃回來，向花當匯報情報的。
「即刻傳令！後軍變陣為前軍，全員整備，準備迎戰！「花噹噹機立斷，聲音洪亮如鍾，一邊鞭策著坐騎疾馳向後軍，一邊高聲疾呼。
兀良哈、朵顏衛兩部的精銳人馬迅速做出了反映，後軍在一陣混亂之中完成了掉頭。
而這時，遠處的天際已經開始出現一道道人影。
花當心中一驚，明白現在只能以後軍為主力，先破明軍先鋒，才有破局的可能。
他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看著眼神有些迷茫的將士們，知道必須要讓他們清醒過來。
於是，花當深吸一口氣，大吼道：「勇士們，明國援軍已到達，但我們是誰？！」
「我們是翱翔於草原的雄鷹，是穿梭於狂風之中的利刃，是天地間不屈不撓、無懼無畏的戰士！我們的勇氣，如草原般浩瀚無邊！我們的力量，磅礴洶湧，足以撼動巍峨的山川，改寫大地的輪廓。」
「明人雖攜鐵器而來，但在真正的勇士面前，他們不過是尚未經歷風雨的幼苗。用我們手裡的刀劍，告訴這些幼苗，什麼叫草原之子的驕傲！什麼叫世代傳承的驍勇！」
「我們是誰？！」
花當騎著馬，在將士們前方奔跑著、大喊著：「我們是不可戰勝的草原勇士！馬匹、盔甲、刀刃，乃至更廣闊的天地，都將是勝利之後我們應得的獎賞，是對我們榮耀與犧牲的最高讚譽。」
「兄弟們，隨我衝鋒，踏破明人之血骨！！！」
花當調轉馬頭，從親衛手中接過長刀高高舉起，朝著前方發起了衝鋒。
在他身後，兀良哈與朵顏衛兩部的精銳騎兵，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齊聲怒吼：「衝鋒！！！」
這怒吼聲與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磅礴之勢，毫無畏懼的朝著剛剛顯露頭角的明軍陣地猛衝而去。
而對面出現的軍隊，正是仇鉞麾下的三千營勇士。
面對如潮水般湧來的騎兵洪流，仇鉞面色淡然，他高高舉起長槍，聲如洪鐘地喊道：「隨我上！斬敵者，賞白銀三兩！」
這一聲令下，仿佛有千鈞之力，瞬間點燃了三千營將士們心中的戰意。
連那原本有些雜亂的馬蹄聲也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匯聚成了一個整體，響徹於天地之間。
近了！
更近了！
花當運勁於臂，順勢施展出一招威猛無匹的力劈華山，其刀鋒帶著呼嘯之聲，猛然劈落。
仇鉞見狀，臨危不亂，長槍橫架，霎時間，只聽「鐺啷！」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震得周圍將士們的耳膜隱隱作痛，心神俱顫。
緊接著在一陣讓人感到生理不適的鐵器摩擦的「呲呲」聲中，兩人的身影錯開。
在這短暫交鋒里，仇鉞與花當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湧起了一絲驚訝，未曾料到對方竟蘊藏著如此驚人的力量。
不過相較於花當，仇鉞卻是更勝一籌，面對隨後如潮水般湧來的騎兵衝擊中，他長槍舞動，猶如蛟龍出海，橫掃之間，直接將數名敵軍擊落馬背。
反觀花當，則在親衛們的緊密護衛之下，沒有與三千營將士交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