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深海？不，是霧神（五千字）

  聽證會上。

  在開始聽證會之前，所有人都在各自的等待區域小聲進行著交流。

  祖國人和風暴站在一起，他眼神陰冷，死盯著在聽證會另一邊和人交流的那個女人。

  葛瑞絲·馬洛里，前中情局副局長。

  這次對祖國人以及沃特集團的控訴，就是以馬洛里為代表的中情局發出的。

  他們似乎掌握了針對沃特集團的，至關重要的證據，所以祖國人和風暴才會代表沃特集團坐在這裡。

  「這次沃特集團肯定是沒辦法了。」

  風暴在祖國人耳邊小聲的說道。

  祖國人視線從馬洛里身上收回，問道：

  「埃德加也想不出辦法嗎？」

  「不要以為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至少紐曼的死，他就沒有想到，而紐曼或許是這次事情中至關重要的存在，現在她死了，埃德加估計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風暴小聲解釋著。

  她是不知道如果紐曼還活著，埃德加要如何使用紐曼這枚棋子。

  但風暴知道，當名為紐曼的棋子被踹下棋盤後，這一場棋局就不在埃德加的掌控之中了。

  直到現在沃特集團都沒有發表聲明，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是沃特集團不想發表，也不是沃特集團不想拖延開庭時間，而是他們現在做不到。

  已經露出弱點的沃特，在國會和中情局眼裡，就是露出傷口的老狼。

  他們等著將沃特集團這尊龐然大物撕扯乾淨，絕不會給沃特集團喘息的機會。

  風暴有一種預感，或許今天，就是沃特集團終結的時候。

  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沃特真的倒下，祖國人就不會再有任何顧忌。

  這是風暴想要看到的。

  「咳嗯，聽證會即將開始，還請各位安靜一點，並坐回自己的座位。」

  聽證會前方，負責進行公證的主持人敲著小錘子，示意讓眾人坐好並安靜。

  聽證會和法庭不一樣。

  這場會議的主要目的，不是對罪人進行審判，而是對目前雙方提出的各種證據材料進行判斷，由雙方各自進行辯論，最後由會議主持者進行判斷。

  這不是在對沃特集團進行宣判，只不過是在宣判之前，判斷中情局提供出的證人，證詞，證據，是否具備應有的效用。

  畢竟沃特集團是個大企業，中情局也不是個小組織，兩邊若是真的要公開去法庭上打擂台，至少也要確定證據的真實性和實際效用才行。

  聽證會很快開始，中情局和沃特集團的人都各自坐好，聽著上面的主持人進行會議開始前，對此次聽證會的宣讀說明。

  很快房間內就只剩下主持者講述的聲音。

  但在誰也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聽證會的房門被人悄悄打開，頭戴鴨舌帽和墨鏡的凱文，在後面找了個無人在意的角落坐好。

  他這次過來，是要保證事情不會朝著更糟糕的地方發展。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是保證祖國人和風暴，在聽到他提供的證據後，不會發瘋的去襲擊場中的所有人。

  跟劇情里不一樣，凱文可以確定，這次沃特集團是真的無法翻身了。

  包括祖國人和風暴。

  因為凱文給馬洛里提供的東西，就是他從沃特集團內偷來的機密情報，以及祖國人拋棄37航班上乘客的那段視頻錄像。

  這些東西真的足以將沃特集團打入地獄，這不是在說笑。

  所以，這世界的沃特集團是真的要完蛋了。

  「別怪我，實在是我沒時間跟你們玩遊戲了。」

  凱文墨鏡下的眼神落在祖國人身上，心中自語。

  如果凱文的時間還很充裕，他倒是不介意真的和祖國人他們玩一玩英雄反派的遊戲，順帶還能刷一下自己作為『霧神』的認知。

  讓更多的人知道這名號，就能讓凱文越發朝維度之主靠近，凱文的技能樹上，那模糊的技能圖標顯現出來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可惜，現在的凱文沒那麼多的時間。

  通過溯回，凱文已經知道黑袍世界正在和無數平行世界交錯碰撞。

  如果不儘快處理這件事，那麼要不了多久，碰撞的平行世界就會互相湮滅，消失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

  這是古一提到過的，平行世界交錯所帶來的最糟糕的情況。

  凱文心中那殘存的僥倖，也因此消失的無影無蹤。

  必須處理這件事，不處理不行，不處理不論是這裡，還是凱文所在的黑袍宇宙全都會完蛋。

  而在處理這件事之前，凱文打算先徹底解決掉這邊黑袍世界的麻煩再說。

  至少也要讓之後的技能圖標顯現出來，確定今後的前進路線。

  所以凱文才會坐在這裡。

  凱文思索著的時候，聽證會的主持人已經將這次會議的主要目的說了出來。

  並請出了這次會議的至關重要的人物之一。

  「…現在，有請沃特國際前首席科學官，沃格鮑姆博士。」

  聽證會主持話音剛落，四周的記者就已經嘈雜起來。

  等到會議室的大門被人打開，沃格鮑姆坐著輪椅從外面進來，周圍就更是傳來快門不停按動的聲音。

  閃光燈如繁星般在聽證會兩邊閃動著，沃格鮑姆就在這眾目睽睽下，來到了聽證會的最中央。

  他的左手邊是中情局的那些人，右手邊是祖國人和風暴。

  祖國人神情複雜的看了沃格鮑姆一眼，而沃格鮑姆也同樣注視著他，但很快就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沃格鮑姆是祖國人的養父。

  他對祖國人的感情沒有他口中的那麼的無情。

  他雖然說自己只是將祖國人當成實驗品一樣看待，但若是如此，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名字贈予祖國人呢？

  沃格鮑姆的全名，叫約翰·沃格鮑姆。

  而祖國人，他也叫約翰。

  雖然這可能是個巧合，可能是因為約翰這個名字還有『無名者』的含義，可這至少證明，沃格鮑姆對祖國人也並不是全無感情。

  但他現在仍然出現在這裡，對祖國人和沃特集團進行指控。

  布徹爾的威脅或許是一部分原因。

  可更多的，大概也是想彌補自己的錯誤吧。

  讓祖國人誕生在這世界上的錯誤。

  「約翰·沃格鮑姆博士，感謝您的到來，接下來還請您舉起右手。」

  見證會主持人通過麥克風對沃格鮑姆說道。

  沃格鮑姆的右手握成拳頭，緩緩抬起。

  主持人繼續問道：

  「你是否願意承諾，你將會據實作答，今天在見證會上的發言，句句屬實無一虛假？」

  「我願意。」

  沃格鮑姆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來。

  聽到這裡，祖國人閉上了眼睛。

  風暴握住他的手，眼神里有紫色的電流閃過，她沒有說話，可看她的態度，她顯然是在謀劃著名一些什麼。

  見證會還在繼續。

  在沃格鮑姆做出承諾後，主持人繼續道：

  「很好，現在你有五分鐘的時間進行發言和回答，首先是關於對沃特集團的指控。

  「沃特集團這些年來生產五號化合物，將五號化合物分散到世界各地，對新生兒進行注射，且在暗中對成年人進行五號化合物的實驗，這一點是否屬實？」

  「屬實。」

  沃格鮑姆依然沒有猶豫。

  而當他話音落下，無數的閃光燈再次閃爍起來。

  沃格鮑姆博士，前沃特集團的重要成員，負責沃特集團的一切科研事宜。

  對普通人來說，他是當之無愧的大人物。

  這樣的大人物說出來的東西當然不會有錯，也因此他說出來的信息，被記者們瘋狂記錄。

  因為這對在這裡的記者們來說，是一個能夠震驚整個世界的大新聞。

  主持人似乎對沃格鮑姆給出的答案不覺意外，他面色平靜，繼續對沃格鮑姆說道：

  「那麼現在，就這件事，還請您將過程和經歷詳細說明一下，謝謝。」

  「…沒什麼好說的，主持人先生，我可以很確定，目前在您面前的，對沃特集團的一切指控，都是真實無誤的存在。」

  「那鼠尾草精神恢復中心，也確定是沃特集團的實驗基地之一了？」

  「確定。」

  「很好，那麼現在傳喚前沃特集團七人隊成員……」

  「我抗議！」

  在主持人即將要讓點燈人出場的時候，祖國人站起來指著沃格鮑姆道：

  「他就是個騙子！一個不甘心就此退休，所以才要轉過頭報復沃特集團的騙子！！」

  祖國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在抽動著。

  他那藍色的雙眸死死盯著沃格鮑姆，仿佛下一秒就要噴射出熱視線將沃格鮑姆徹底殺死。

  但面對祖國人的注視，沃格鮑姆卻很平靜：

  「我剛才已經發過誓，我所言的一切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你——！」

  「祖國人！現在還沒到你發言的時候，請坐下！」

  祖國人還要說話，主持人抬起小錘子敲了敲，示意讓他坐下，不要擾亂聽證會的秩序。

  這下子祖國人的視線反倒是轉到了主持人那邊，他牙齒咬著牙齒，臉上的肌肉也隨著他咬牙齒的動作微微鼓起，憤怒的模樣簡直讓人擔心他會在這裡大開殺戒。

  不過還好，風暴攔住了他。

  風暴顯然比祖國人更理智，明白在這麼多鏡頭下，他們不適合在這裡做出過激的事情，所以她拉住了祖國人，讓他重新坐下。

  祖國人眸中冒火，但最後還是按照風暴說的坐了下來。

  只不過眼睛還在死盯著沃格鮑姆。

  主持人繼續重複之前的話，想要讓點燈人出來進行證明。

  可又有人打斷了他。

  這次不是祖國人，是馬洛里。

  「抱歉，主持人先生，在進行傳喚之前，還請允許我方對沃特集團的罪證進行新的補充。」

  「…請求通過，請馬洛里女士發言。」

  主持人雖然很無奈，但這屬於合理請求，他無法拒絕，因此對馬洛里做出請的手勢，讓她提交新的證據。

  馬洛里從看台上走下，將凱文給她的文件拿在手裡，對眾人進行展示。

  「根據我們的證人，最新得到的情報顯示，沃特集團所做的事情，遠不止鼠尾草中心裡做的那些。

  「在沃特大樓的中層區域，有對超人類孩童的實驗和監管，這些超人類孩童大部分都是孤兒，他們每隔一段時間會進行能力評估，評估不合格的…將會被沃特集團『清理』。

  「對，『清理』，我想大家應該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馬洛里說著，將那份文件以及其複印件交給主持台上的那些見證人。

  緊接著馬洛里又拿出一份文件，繼續道：

  「還有，戈多金大學的地下，有一處名為『樹林』的實驗機構，裡面也在做著對超人類的實驗，不過不同的是，那裡實驗的是針對超人類的辦法。

  「表面上是培養超人類英雄的校園，暗地裡竟然是對超人類進行研究的試驗機構，沃特集團……你們做的還真是漂亮。」

  馬洛里平淡的說著，同時將和樹林有關的資料交給見證者們。

  這不是結束，除了樹林，還有許多沃特旗下的實驗機構。

  這些機構或許沒有鼠尾草和樹林那麼有名，可它們的存在就足以說明一切。

  馬洛里的出現，讓四周的記者們更加瘋狂，也讓祖國人和風暴萬分驚訝。

  祖國人瞪著眼睛看著馬洛里，緊接著又轉頭看向風暴，他想知道這些事情是否確有其事。

  剛才還很淡定的風暴，此刻也少有的變得驚慌。

  她意識到馬洛里知道很多事情，知道鼠尾草，還有更多不應該暴露的東西。

  可她卻怎麼也想不到，馬洛里竟然能拿出這麼多和沃特集團有關的『罪證』出來。

  這簡直就是在掀沃特的底褲，沃特集團在她面前似乎根本不存在秘密！

  馬洛里，中情局……他們絕對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肯定有人在幫他們，而且還是沃特集團的重要成員，而能夠知道這些的，就只有沃特集團的CEO……

  當意識到這點，風暴感覺自己肯定是腦袋出問題了。

  埃德加會背叛自己的集團？

  這怎麼可能呢。

  可如果不是埃德加，那又會是誰？

  祖國人和風暴都很震驚。

  可讓他們震驚的還在後頭。

  就當他們以為馬洛里現在說的這些就是一切的時候，他們就看到馬洛里拿出一個小巧的攝像機，展示給大家看。

  她拿出攝像機的時候，甚至還故意往祖國人這裡看了一眼。

  這讓祖國人有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祖國人的預感就成真了。

  「以及，我在這裡指控祖國人，毀掉37航班，並坐視37航班的受害者們墜毀的罪行，這是37航班上，那些乘客們…最後留下來的錄像。」

  馬洛里高舉小型錄像機，朝大家展示，之後同樣放在公證台上。

  而在那一刻，祖國人第一次有了後背冒汗的感覺。

  沃特集團被指控，他們做出的事情被暴露出來。

  這些對祖國人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沃特集團算什麼？他們又不是超級英雄團體，又不是什麼…能夠控制整個世界的企業，他們的死活和祖國人約翰有半毛錢關係嗎？

  沒有沃特，祖國人依然會是超級英雄！

  他依然會是祖國人！

  所以他一點都不在乎沃特集團會怎麼樣。

  但現在馬洛里拿出來的東西，對由不得祖國人不在乎了。

  被人喜歡、被人崇敬，被萬千粉絲當做神一樣來崇拜，是祖國人能夠安身立命的根本。

  若是真的要讓馬洛里把一切都交給聽證會，那祖國人就會失去這一切！

  這是祖國人無法忍受的事情！

  對馬洛里說出這件事的憤怒，對自己即將失去一切的恐慌，讓祖國人失去理智。

  他立即站起身，紅色的熱視力瞬間發出，猩紅的射線直奔馬洛里手上的攝像機而去！

  若是這一擊被打中，馬洛里手上的攝像機，和她舉著攝像機的手腕，都會被打成碎末！

  沒錯，祖國人出手了。

  他不得不出手，畢竟這次出手，只要毀掉關於37航班的證據，他之後對公眾怎麼說都行。

  反正證據都已經損毀，沒有人能夠指控他。

  相反，若是不毀掉證據，他才會真的完蛋！

  看上去失去理智的祖國人，其實還保留著些許的理智，也正因此，在這份考慮下，祖國人才做出在聽證會上使用能力的事情。

  只是可惜，祖國人沒有得逞。

  咔嚓——

  突然出現的玻璃音，猶如樂曲中的不和諧音符，引起了祖國人的注意。

  在這玻璃音響起的同時，祖國人發現自己飛射出去的雷射，在空中竟然出現了詭異的折射。

  它繞開了馬洛里的手和手上的證據，朝上方飛出，之後又在一個詭異的折射後，打在祖國人自己的肩膀上面。

  祖國人被自己的射線打飛，他撞碎了自己坐著的椅子，狼狽的倒在地上。

  他身後坐著的人見狀四散開來，那些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記者，也紛紛舉起相機，將攝影機對準祖國人，把這一切忠實的記錄下來。

  啪啪——

  稍有些嘈雜的聽證會現場內，出現清脆的拍手聲。

  坐在聽證會現場後排的某位『圍觀群眾』，他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鼓掌一邊走到台前：

  「還真是讓我看了出好戲啊，祖國人。」

  「！？」

  被自己的雷射打倒在地的祖國人，聽到這聲音驚愕的抬起頭。

  雖然來人戴著鴨舌帽，還戴上了墨鏡，可這些東西無法阻擋祖國人的透視眼，通過聲音和墨鏡下的樣貌，祖國人迅速分析出對方的身份。

  那是絕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也是絕不可能會活在這世界上的人！

  「你是…深海！！？這不可能！！！」

  「不不不，不對。」

  來人慢悠悠的走到前方，轉過身找好角度面對鏡頭，仿佛是登場的話劇演員那般，站在引人矚目的最中心，高舉雙手紳士行禮：

  「請叫我……霧神。」

  他如此說道，並對電視前的每一個觀眾行見面禮。

  來這裡的不是深海。

  是霧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