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們哪來的膽子敢監視我,而且還愚蠢到把監視地點放在我家對面。」懸浮離地的全能俠諾蘭·格雷森,一個眼神掃過,屋內的工作人員們,就頓時感到如墜冰窟,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你們該不會以為,我看不見也抓不到那些隱形的小蟲子吧。」突然,全能俠對著身體一側,做出了抓取的動作,明明那個地方空無一物,下一秒卻響起了子彈脫膛的聲音,無視射出的子彈。
全能俠隨手一拽,只見一把黑色槍械,竟逐漸暴露在空氣當中。
就像揉捏橡皮一樣,全能俠將手中的槍械揉成一團廢鐵,然後一個衝刺,暴力的將整團廢鐵都塞…不,是按進了秘密行動小組成員的臉上,霎那間,濃郁的血花在空中綻放,一名裝備精良、全副武裝的士兵,模樣悽慘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西塞爾,給我個解釋。」
拋下屍體,諾蘭·格雷森面朝顯示屏,神情冷漠,不攙雜任何情緒地開口道。
與此同時,全球防禦局的監控室內,助手唐納德看著出現在屏幕里的全能俠,鬢角泌出冷汗,但依舊鎮定的聯繫局長西塞爾,「情況不妙,全能俠已經發現了我們在監視他,並且殺害了一名工作人員和士兵。」
「你先負責把他穩住,我馬上趕過去,切記,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對付他,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西塞爾語氣沉穩道。
「明白。」唐納德斷開通訊,看著屏幕里諾蘭·格雷森,眼中閃過幾絲掙扎,然後果斷跟身旁的工作人員說道:「把這邊的畫面切過去。」
「沒問題。」
監控地點的房間裡,幾塊顯示屏中很快出現了唐納德的臉,西裝革履的他,端坐在操縱台前,冷靜的發言:「我知道你們現在很憤怒,但請放過那裡的工作人員,他們是無辜的,是我指使他們,監視你們的生活,關於這件事情,西塞爾局長並不知情。
因此,你最該殺死的人不是他們,而是我。」
「我可不認為一個跟班,能在這件事情上擅自做主。」全能俠冷聲道。
「也許你並不了解我掌握著多大的權利,諾蘭先生,如果我願意,我甚至能繞過西塞爾局長而調動一支軍隊,所以監視你們,對我而言只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唐納德注意到房間裡的馬克,再度開口道:「相信我,我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你的孩子和妻子。」
馬克聽後,看向全能俠,他感覺唐納德說的有些道理。
或許防禦局這麼做,的確沒有惡意。
「不錯的辯解,但你怎麼解釋我兒子被白獅子打傷這件事?他當時就在家,你們的人怎麼沒有出現保護他?而且還有一個地方讓我非常不解和困惑,防衛隊的副隊長傑爾維斯,在明知馬克是我兒子的情況下,依舊選擇襲擊他,難道這也是一種保護?」
提起傑爾維斯,全能俠就有些燥煩,他還從未如此反感過一個人。
他遲早要掐著傑爾維斯的脖子,把這傢伙送進太陽里,讓高溫焚燒掉傑爾維斯上下的每一顆細胞,使其無法再生!
「抱歉,那是個意外,白獅子突然出現,我們的工作人員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事後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馬克帶到了防禦局,接受最好的治療。」
儘管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找茬,但面對實力強大的全能俠,唐納德只能低下頭顱,誠懇道歉。
「要不還是算了吧。」看著房間裡死狀悽慘的兩具屍體,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湧上馬克心頭,他強忍著身體不適,反胃以及想要嘔吐,對著父親諾蘭小聲道。
「如果你是出於保護的目的,而監視我的家庭,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告訴我?要是你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馬上離開,並對這件事情過往不究。」全能俠沒有搭理馬克,而是看著屏幕里的唐納德,沉聲道。
一秒…兩秒…三秒……
唐納德沉默不語,因為他的確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事情的真相就是,監視全能俠的同時,保護他的家庭,但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監視全能俠,掌握對方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防衛隊基地遭遇襲擊後,他們派人在馬克的家中安裝了多個隱秘的監控探頭。
「你解釋不了,就叫西塞爾過來,我親自詢問他。」
目前,諾蘭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向馬克證明,人類有多麼虛偽,只要西塞爾親口承認,那全球防禦局苦心經營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馬克將對這個地球上最龐大的組織失去信任。
「我再重複一遍,這件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跟局長西塞爾無關。」
唐納德將右手放在腰間,繼續說道:「我為我做的事情深表歉意,希望你不要遷怒於全球防禦局和西塞爾局長……我願意以我的方式,彌補我犯下的錯誤,再次向你道歉,諾蘭·格雷森先生。」
下一秒,西塞爾剛走進監控室,就看見唐納德拔出手槍,毫不猶豫地對準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過後,唐納德當著全能俠以及眾人的面,親手了結自己的生命。
「不!」驚慌失措的馬克大聲喊道,而他身旁的全能俠,則是掃了一眼站在監控室門口的西塞爾,沒再開口說話,拎著神情恍惚,呆如木雞的馬克,消失在監控室的屏幕畫面中。
堪稱死寂的房間裡,能清楚的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西塞爾走到唐納德面前,看著對方垂下的頭顱,和太陽穴上驚悚的血孔,沉默不語,好似一具僵硬的雕塑。
許久,他才鬆開緊握的雙拳,呼出一道很長的氣息。
「把剛才事情的經過,全部匯報給我聽,不留遺漏,詳細的,告訴我…」
站姿挺拔的西塞爾,聲音格外沙啞,說完,他面色平靜地合上了唐納德的雙眼,只是沒人看見,他伸出的手掌,在此刻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