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全面戰爭，時間逼近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魚人島的位置特殊，所以在三年前的頂上戰爭時期，才會除了泰格等人外並沒有其他魚人參與。
但就算如此，魚人和人魚依舊被當作上好的奴隸，一旦被發現便是大批的捕奴隊瘋狂抓捕。
頂上戰爭的投影讓魚人島看到了希望，掌握著世界權力的五老星，還有一擊便能夠毀滅島嶼的古代兵器，卻都被革命軍擋了下來。
那一戰的影響對世界是深遠的，因為在那之前，沒有人相信革命軍能夠贏。
更沒有人會想到，一戰之後革命軍由暗轉明，防禦圈建立之下甚至與世界政府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新海軍成立，正義秩序在大海上真正開始執行，海賊的數量也在銳減，偉大航路後半段過去那些黑暗世界的傢伙們，僅僅三年時間便全部朝世界政府方面匯聚。
詭異的平衡之下，對普通人而言已經好壞分明。
這種情況下，本就沒有選擇的魚人島，自然清楚該如何抉擇。
……
帶著波妮和白星在魚人島繼續玩了一天，凱文與這位繼承了海王波塞冬權柄的人魚公主，也繼續了一次交流。
「乙姬王妃想要讓魚人島的民眾能夠生活在海平面上，能夠看到真正的太陽，但只要有天龍人的存在，這一點便沒有可能實現。」
凱文看向白星：「雖然你才不過十一歲，但擁有了那種力量，便不可能那你當小孩看待。」
身高已經達到十四米的白星有些茫然，但她知道面前的這位先生。
凱文笑了笑：「當然，不會交給你太困難的任務。但已經覺醒的……溝通無風帶那些巨型海王類的任務，你必須要完成。」
白星連忙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先生！」
凱文：「我囑託了泰格和甚平，從今天開始你需要離開魚人島的籠罩範圍，在海底深處呼喚它們，並讓它們聽從你的命令。」
離開魚人島……
白星抿了抿嘴唇。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與年齡也有關係。
不過時間已經快到了，也無法繼續等待。
世界的權重在三年後的今天，已然如預料中一般更加失衡，時間也在加速到來。
「先生……」
「那麼白星……想喝咖啡嗎？」
「啊？好的先生。」
三年時間過去，因為泰格、甚平、阿龍等出身魚人街得緣故，這裡已然不再是過去的髒亂差，甚至國王軍都管不了的地方。
人魚咖啡廳，凱文讓夏莉安排了一個安靜的大包間。
白星雖然才十一歲，但身高已經有十四米，好在咖啡廳也有特定的包間。
等待咖啡端上來後，夏莉和白星聊了兩句才離開。
凱文則取出一個投影機，將香波地群島上捕奴隊抓捕人魚和魚人，還有拍賣行里人魚被炒的天價的視頻一個個放了出來。
安靜的包間裡，從投影播放開始，便一直寂靜無聲。
而白星則從一開始捂著臉不敢看，到現在不停流著淚，情緒也在劇烈升騰著。
海王波塞冬……被保護的太好了。
巨大海王類逼近的壓迫感，還有其本身的年齡，讓魚人島的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她情緒起伏太大。
因為這樣的話……
「昂……」
萬米之下的海底，一種特殊的波動從漆黑一片的遠處傳來。
「我們的王……在傷心。」
「我們要過去……」
「在那裡，王在呼喚我們！」
不過片刻，數頭巨大的陰影從遠處朝魚人島而來，帶動的海流甚至讓魚人島都輕微晃動著。
然而沒等他們抵達，一股亮光在海底一閃而逝。
巨型海王類們停了下來。
「是另一位王……」
「王在交流……」
「沒有危險，讓我們離開。」
……
咖啡廳的大廳里，震動剛剛開始時，泰格和甚平便緊張了起來。
「砰。」
玻璃門被一把推開，阿龍連忙跑過來：「泰格老大，是……」
「閉嘴！」
話沒說完，便直接被甚平吼了回去。
同樣緊張的夏莉安撫著懷裡的波妮，隨後拍了拍自己兄長的肩膀。
「先生和白星公主在裡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先生有分寸。」
泰格低聲開口道：「先生說時間已經在逼近，作為計劃里的一環，白星公主需要成長。」
甚平嘆了口氣：「公主大人……才十一歲啊。」
這話讓幾人都有些難受。
這個時候，震動停了下來。
客人們也安定了一些。
阿龍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嘆了口氣低聲道：「將魚人島的未來託付於十一歲的公主，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太無能了一些？」
甚平撇了他一眼：「所以呢？你能命令那些巨型海王類嗎？魚人島沒有選擇，公主殿下也同樣沒有選擇。」
一時間，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先生只是要求公主殿下掌握現有的能力，這已經是簡單的任務了。
……
房間裡，此時凱文的咖啡已經喝完。
投影機放送完畢，也已經自行關閉。
「先生……我……我很難過。」
白星擦拭著眼淚，但卻怎麼也止不住。
凱文回道：「看到同類同族被迫害，情緒難受甚至崩潰也是正常的。但這……確實是魚人島面臨的現實問題。」
「咳咳咳！」
頓了頓後，凱文繼續道：「你所看到的畫面，後續都被革命軍解救了。他們是幸運的，自然也就有不幸的。」
淚眼婆娑的白星看向凱文：「先生，我……我明白了。」
凱文笑道：「人總會在情緒激烈的時候下定決心，但真正能夠堅持的卻又寥寥無幾。白星，後續和泰格他們鍛鍊的時候，可以想想今天看到的畫面。」
說到這裡，凱文站起身伸出手。
白星的小拇指探出，與凱文的手觸碰。
「你小時候我們便做出了約定，所以等那一天到來時，魚人島需要你的幫助，革命軍需要，世界也同樣需要你的那份力量。」
「嗯！」
……
離開魚人島後，凱文前往了南海，將波妮還給了金妮，還導致這孩子大哭了一場。
畢竟跟著哥哥有好吃的好玩的，跟媽媽不聽話可是會挨揍的。
索爾貝市，這個曾經凱文長大的島嶼，如今也同樣成了解放區的一個市。
過去因為天上金問題而被劃分南北的國家，如今煥然一新，民眾自三年前便不需要再為天上金而難以存活。
教堂里，也再沒有那些因為不得不勞作產生傷痛，而來找熊叔幫忙的老人。
「不！我就要跟著哥哥去旅行！」
「我認識了很漂亮的人魚姐姐，還有很好很好的人魚阿姨……」
「嗚嗚嗚……我就要去。」
「啪啪啪！」
波妮的屁股開了花。
熊叔想攔一下，結果被金妮一個眼神就瞪了回來。
隨後，兩歲的小丫頭便被她母親拎著出了教堂，很顯然要得到一番愛的教育。
被提溜著的波妮嚎啕大哭：「哥哥！哥哥救命！」
然而凱文微笑的看著，並沒有帶給小波妮希望。
三十三年前，自己可也是這麼過來的。
更何況熊叔都不敢上去，自己上去能有用？
自頂上戰爭之後，革命軍南軍軍長林格伯德犧牲，後續軍長之職由金妮擔任。
索爾貝王國再被解放後，也成了三百五十六個島嶼和國家之一，負責後勤的熊，也自然和金妮在這裡成了家。
「先生。」
「嗯。」
「要開始了嗎？」
凱文呼出一口氣：「是啊，要開始了。還有幾個地方要去，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做好準備。」
熊沒有追問，但目光中帶著亮光。
世界的變革即將全面開始。
十九年前，也是這個教堂。
那天凱文從西海回來看他們，然後是多拉格、伊萬科夫。
那天之後，自勇軍成為了革命軍。
那天開始，世界迎來了真正的黎明。
熊感覺有些恍惚。
因為今天世界的模樣，在三十多年前他是從沒想到過的。
瑪麗喬亞時，父親讓自己相信喬伊波伊的存在，讓自己依舊對未來懷有希望。
但後來，那個據先生說靈魂已經死去的傢伙，卻給了他絕望。
巴卡尼亞族，生來就只有奴隸和死亡的命運……
憑什麼？
憑什麼那些混蛋高高在上，而有的人僅僅因為種族，僅僅因為姓氏便要被處死。
「熊叔。」
凱文的聲音響起：「半個月後的擴大會議後，需要進行一些能力合作。」
熊：「明白。」
……
西海，拉斯加普鎮。
作為顛倒山下最近的城鎮，革命軍西軍據點和海軍支部都在這裡。
前任西軍軍長茉莉在犧牲後，西軍軍長後續由一笑擔任。而海軍支部基地長，依舊是洛米上校。
曾經因為香波地群島事件而霸氣潰散的洛米，此刻已然恢復了過去的意志。
但他卻並不願意前往新海軍本部任職，依舊擔任著拉斯加普鎮的基地長，守護著附近城鎮的正義秩序。
街道上，凱文看著這個過去自己待過的城鎮，處刑台也已經大變，成了一座公審用的場地。
「聽說那裡曾經是世界政府旗下海軍大將凱文曾經處刑海賊的地方，也因為這樣，處刑台被民眾要求拆除。」
一旁的一笑說著撓了撓頭：「先生……這邊什麼都好，可就是沒有賭坊。」
凱文看向旁邊的盲眼刀客：「那種東西在全面解放後，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你還是戒賭吧。」
一笑搓了搓手：「小賭怡情嘛……」
兩人繼續在廣場上走著，凱文會時不時詢問一下物價，並且和一些附近店鋪的老闆聊一聊。
這個世界是特殊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所一知半解的東西並不能按部就班的挪移過來用。
正是因為如此，百國革命的行動才會停下，且用了三年的時間去發現問題，討論解決問題。
而作為擴大會議上經常能夠一錘定音的人，他需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沒有調查便沒有發言權。
這是那位偉人曾經說過的話。
離開店鋪後，凱文看了看四周的人流量。
和東海的羅格鎮一樣，各個海域臨近顛倒山的城鎮，已經形成了一定經濟繁榮區的樣貌。
因為商船、冒險團、軍艦等都需要從顛倒山下的通道或逆行海流通行，這種最後一個補給點的城鎮人流量是很大的。
「自天上金不用再繳納後，這座城鎮的人也快速的富裕了起來。如果開個賭坊……」
「那麼這裡將會更繁榮，但從這裡離開直接跳海自我了斷的人，也會絡繹不絕。」
凱文打斷了一笑賭坊的建議，並開口道：「不勞而獲和一夜暴富會讓人們迷失雙眼，並不是誰都擁有像一笑先生你一樣堅定的意志。」
「並且商隊的稅收自一年前就在增加，但資本的形成卻依舊在加速。賭一旦放開，他們便會入場，到時候這裡將會成為奢靡的地獄。」
話音落下，一笑愣了愣。
他雖然不懂，但不明覺厲。
一直從早上逛到下午，兩人找了家麵館吃蕎麥麵，這是盲眼刀客的最愛。
一口麵條吸進肚子裡，眯著眼的一笑很是滿足。
「當初因為不想滿眼看到的皆是黑暗，才自毀這一雙眼睛。但現在……卻又無法看到光明的到來了。」
凱文回道：「倉稟實而知禮節。如果連活下去都是奢望，又怎麼能要求人心向善？」
就像記憶里那個震驚世界的事件一樣，海軍本部中將T骨，竟然會被一個年邁的老人斬下頭顱前往十字工會領取賞金。
老人並沒有想過能活下去，帶著頭顱的他第一句話，便是他的家人是否已經收到錢了。
活不下去，飢餓與病痛之下自然不再有道德底線。
而現在……僅僅三年的時間，沒有了天上金的壓迫，沒有了海賊和貴族的劫掠，人們在新時代報的影響下開始塑造了三觀，也有了心善的餘地。
「一笑先生。」
凱文看了看傍晚的天空：「最大程度，可以拉下多少個島嶼大小的隕石？」
一笑愣了愣。
隨即便想到了過去與先生的第一次見面。
那是在阿拉巴斯坦的雨宴，先生說自己的能力關係著世界的未來。
「要開始了嗎？」
凱文笑了笑反問道：「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問？很明顯嗎？」
一笑回道：「自頂上戰爭結束，百國革命僅僅推行到了三百多個島嶼和國家，隨後便是數不清的擴大會議召開。」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不清楚，但現在自然是明白了。每次擴大會議，特別是關於律法補充和修改的會議，各方代表都會爭執的面紅耳赤。」
「先生是在試驗推行政策的可行性對嗎？畢竟有世界政府的對比在側，制度出現問題也比那邊好，這會降低不斷試錯的成本。」
這下輪到凱文有些詫異了。
三年時間過去，新時代報的刊登間隔時間已經越來越短，各種制度的推行報告和問題剖析，竟然已經讓一笑這一級的管理層有了如此大的進步。
辯證思維的進步也是進步，應該說這才是革命軍的根。
開智，是世界光明未來的基本盤。
「是的，要開始了。」
凱文笑道：「看來後面你也可以作為革命軍代表參會了，到時候我也能輕鬆一些。」
一笑神情一滯，隨後連連擺手。
「我就這樣說兩句還可以，提意見不行！肯定不行！這雙眼睛啥都看不到，也沒辦法發現問題啊先生。」
凱文擺擺手：「那是之後的事情了。現在先說說看，你能拖下多少隕石下來。」
談及正事，一笑也嚴肅了起來。
兩人討論了一會兒後，凱文也了解了一笑的極限。
分開後，凱文並沒有去見一見曾經的上司。
畢竟那個曾經西海的行刑者，目前還是世界政府方面的海軍大將，而不是革命軍的火種先生。
……
離開西海後，凱文又去了幾個地方。
東海革命軍東軍據點，與貝洛貝蒂進行了一番交談，北軍方面的卡拉斯也同樣如此。
最後回到革命軍空島總部，凱文出現在多拉格的辦公室里。
一系列制度的施行後，分工明確下多拉格也並沒有輕鬆下來。
甚至基本每次擴大會議上，這位革命軍的首領就得協調各個方面，有時候還得被白鬍子和戰國給架起來噴。
「呼……」
手裡的工作告一段落，多拉格看向凱文的目光有些羨慕。
「那個時候就應該讓你來當首領。」
凱文回道：「我當首領的話，很多問題的根本可就發現不了了。時間都放在辦公室里，沒看過就只能聽，而僅僅聽卻是不全面的。」
多拉格打開保溫杯，裡面都是補身體的東西泡著。
喝了兩口後才開口道：「再有兩年多三年，路飛就能認證冒險團了。到時候如果他能成為王……」
「他成不了。」
凱文打斷了他：「蒙奇這個姓氏，在下一代的擴大會議中不會出現。」
多拉格愣了愣：「我也不會幫他，集齊八枚徽章前往偉大航路，在一一挑戰成功後，決出勝負成為王……」
凱文沉聲道：「戰力是要求之一，途徑的各個地區和島嶼城鎮的民眾，都能夠參與王的爭奪戰。」
「新時代報會收集民眾的選擇，數據收集和公開都由雲端資料庫來處理。但云端資料庫的最高權限，只有我擁有。」
多拉格聞言一愣，抬手指著凱文：「你想造假？這不公平！」
「我知道。」
凱文依舊淡定：「但為了不讓世界的權力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形成慣性，所有第一代代表的子嗣，都不會成為第二代的代表。」
說著凱文與多拉格目光對視：「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當然，目前來說我覺得你兒子恐怕連東海都出不去。」
此時的多拉格已經明白了凱文的意思。
慣性形成，第三代第四代，恐怕就會形成以血脈傳遞的方式移交權力。
如果這樣的話，時間一長就會誕生出新的天龍人。
就如先生所說的那樣：人的欲望也是無窮無盡的。沒有人能夠保證後代是否能如自己一般，不具私心。
不過就算這樣，多拉格依舊覺得凱文小看了自己的兒子。
「哼，怎麼可能東海都出不去？！」
凱文笑道：「東海的八枚徽章里可是有智慧徽章的，那孩子從小就神經大條，我覺得他出東海有些懸。」
智慧徽章？
多拉格心裡直接就是一咯噔，好像路飛確實沒那個腦子過這一關啊。
那怎麼辦？
要不給耕四郎說一下？
剛想到這裡，多拉格就將這念頭打散。
每次擴大會議，先生三令五申不厭其煩的說權力是如何逐漸腐敗，很多就是從小事開始。
更何況關於王的角逐，一直以來都是先生關注的重中之重。
冒險團能夠誕生出四位王。四位都擁有參加擴大會議的資格，這種權力下如果自己開口，搞不好耕四郎扭頭就把自己給舉報了。
到時候革命軍首領被公審，那可就丟大臉了。
「世界的權重變化已經持續了三年，時間提前，已經快逼近了。」
凱文的話讓多拉格目光凝重。
想了想後問道：「所以已經可以開始了嗎？」
凱文頷首：「目前來說，經過了三年時間的修修改改，一次次出現問題討論解決，習慣已經形成，針對這個世界制度也有了基礎。」
說到這裡凱文頓了頓：「最重要的是……頂上戰爭上一代五老星死去，也對瑪麗喬亞上的那個伊姆形成了傷害。目前……也快恢復了。」
奈羅納伊姆聖。
這個名字早已在革命軍的情報之中，雖然具體內容很少，但在先生第一次潛入瑪麗喬亞之後，重要性就排在了第一位。
而如果這位恢復了頂上戰爭的傷勢，那麼目前大海上維持的詭異平靜，將再無法繼續。
新一代的五老星畏懼死亡，畏懼被先生幹掉後再次替換，所以三年來這五位就沒下過瑪麗喬亞。
但如果伊姆恢復，加上時間逼近，那麼全面戰爭必然是一觸即發。
「先生的傷……」
凱文擺擺手：「傷勢不重要。之前去往各地進行了一些溝通，擴大會議後，我會進行一些安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