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戰爭開啟:世界的浪潮
馬林梵多。
烏雲籠罩的陰影之下,防禦壁上,一個個黑色的鐵盒吸附在石壁上,記錄著馬林梵多內發生的一切。
「因為我們是人!所以我們擁有情感!」
「而他們自詡為神,高高在上俯視著所有的生命。」
「但所謂神就代表著正義嗎?」
「不,正義並不是這樣的。」
貝洛貝蒂揮舞著手中的赤色旗幟,鼓舞果實的能力在此刻迎來了升華。
「先生說:正義是道德的底線,而道德是情感的體現!」
「擁有智慧和自我思想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這個世界不應該有人生來就是奴隸,也不應該有人生來就是神明!」
「而正義……」
一時間,灣外防禦壁上的海軍都看向那個揮舞旗幟的女人。
「海賊劫掠城鎮時的憤而出手是正義!」
「幼年時期因為看到捕奴隊抓捕奴隸的怒火是正義!」
「貴族的爪牙將民眾最後的財富掠奪,挺身而出是正義!」
「殺死在香波地群島為所欲為的天龍人是正義!」
「只身前往瑪麗喬亞釋放所有奴隸的行為是正義!」
……
貝洛貝蒂的目光掃過所有海軍。
「生而為人,因為情感所以讓我們能夠共情。」
「而共情能夠讓我們明辯善惡是非……」
「海軍們!是否還記得……記得你們最初成為海軍時的憧憬?」
「你們是因為什麼而成為海軍?又是因為什麼而日復一日的鍛鍊自身,覺醒霸氣?」
一時間,一個個海軍垂著雙臂,內心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此時此刻,還能夠留在馬林梵多的海軍都不是普通的兵卒,最差的也是本部少校。
他們來自四海與偉大航路的各個島嶼,成為海軍後曾看到過太多太多的黑暗。
海軍本部毗鄰香波地群島,在斗篷人沒將那群世界貴族殺的恐懼的年代,香波地群島就是一個天堂與地獄的結合體。
去童話世界一般的島嶼,內部卻有著無數悲慘的命運。天龍人出行,就如同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一般,總會帶走一些所謂倒霉之人的生命。
而他們……海軍,無動於衷,也只能無動於衷。
可是在最開始想要成為海軍的時候,為的不就是身後所披的正義嗎?
面對哀求自己的民眾面露不忍之色,但卻依舊只能夠執行來自世界貴族的命令。
王下七武海的合法掠奪權、捕奴隊背後的拍賣行、拍賣行背後的天龍人……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所謂的正義只能是面對普通人的正義了?
或許從一開始……這個世界就根本不存在正義啊!
「正義是道德的底線……」
「生命,不應該有貴賤之分……」
「真正的正義……」
一時間,許許多多的海軍喃喃自語著。
而在防禦壁的中心,古米爾中將來到了戰國和卡普面前。
作為曾經的老將,他和兩人曾經都同屬一個時代,有著不錯的交情。
「還在猶豫什麼?」
戰國微微抬頭,看了眼古米爾後又看向四周的海軍。
「智將戰國!」
古米爾中將怒吼:「動一動你的腦子!在那些傢伙們對避難船動手後,海軍就已經被他們拋棄了!」
戰國:「我知道。」
古米爾上前一把將其衣領抓住:「知道你還在猶豫什麼?他們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海軍在此之後也必然會被清算!」
一旁沉默著的卡普此時開口道:「將選擇交給年輕人吧古米爾。這個世界的未來是他們的,如何選擇也同樣在於他們。」
鶴中將睜開眼:「我們都是舊時代的老傢伙了。將思想覺醒,將過去禁錮自身的牢籠破碎,睜開眼清晰的看清楚這個世界,做出新的選擇……應該是他們的本願,而不是我們這群老傢伙所引領的。」
一時間,古米爾沉默了。
他鬆開了戰國,扭頭看向面前的幾個海軍高層,最後停在了三大將身上。
「波魯薩利諾還有庫贊和凱文,你們已經有所決定了嗎?」
聞言,馮克雷心跳都慢了一拍。
決定?決定什麼?自己一個霸氣都不會的垃圾,能決定個什麼啊!
波魯薩利諾笑了笑:「我想看看先生所說的那個世界,哪怕為此而付出生命。」
「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遇到那個時候、那個廣場上的笑容了啊。」
庫贊看向遠處:「革命的路上不應該只有先生一人前行。將神明掀翻在地,將世界徹底改變,這是我所堅定的意志。」
話音落下,跟著古米爾趕過來的許多中將們都愣在了原地。
與薩卡斯基是好友,同樣堅持著絕對正義的道格曼,此時內心迷茫著。
如果是過去的他,此時他會罵一句革命軍婦人之仁愚蠢。
但現在……革命軍救下了薩卡斯基,救下了許許多多海軍的家屬和親人,甚至為此而犧牲了許多生命。
與此同時,貝洛貝蒂將旗幟杵地:「各位,是成為天龍人的爪牙,還是成為真正恪守正義的海軍……遵從你們的本心吧!」
同樣聽到這句話,火燒山中將回過身,目光直逼灣內高台上的四個人。
「從今天開始,如果不死的話,海軍將脫胎換骨!」
道格曼冷哼一聲:「哪怕是海賊都會遵守的基本仁義道德,卻被這些自詡為神的傢伙們踐踏……各位,正義的蛻變就在今天。」
鬼蜘蛛中將面容陰沉:「無論如何,他們都不該向海軍的家屬動手。革命軍後面再說,但現在我們……該復仇了。」
……
這個時候,三大將之一的凱文,懷中通訊器響起。
然而變成凱文模樣的馮克雷身體震了震,顫抖著手將通訊器拿了出來。
「咔。」
「動手吧。」
馮克雷哭喪著臉:「動什麼手啊?」
沃丘利聖的聲音一頓:「引爆整個灣外防禦壁,這是昨天……你不是凱文!」
「嘻略略略……」
馮克雷的笑聲很是尖銳,伸手拍臉已然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怎麼樣?驚不驚喜?刺不刺激?那遙控器我早扔了,還有那些高強度的炸藥,我都給剪斷了引線啊蠢物!」
通訊器被直接掛斷。
高台上的沃丘利聖皺著眉:「凱文應該是已經被戰國他們識破了,一個模仿果實能力者,變成了凱文的模樣。」
瑪茲聖:「最終的結果已然註定,再多的掙扎都是徒勞而已。」
庇特聖:「當他們進來,處刑時間也即將開啟。」
納斯壽郎聖:「只要等待斗篷人出現,便可以施行清洗計劃。」
……
四海、偉大航路、無風帶。
一隻只貓頭鷹送著今日份的報紙,而報紙上只有一段話。
【開啟影像電話蟲、收音機,即可實時觀看馬林梵多最新事態發展】
這一期的新時代報沒有任何報導,但粗大的字體卻讓所有人都快速的找影像電話蟲。
實在沒有的,也打開了之前革命軍散落於各地的收音機。
東海羅格鎮。
海軍支部的大門被砰砰砰敲響,而打開門的海兵差點沒被面前的一幕嚇的癱倒。
烏壓壓的人群,竟然將海軍支部給包圍了!
「你……伱們要做什麼?襲擊海軍支部……可是重罪!」
人群中響起不耐煩的聲音。
「誰想襲擊海軍支部了?」
「快快快!將之前的影像電話蟲拿出來啊海軍!」
「馬林梵多直播,難道你不想看嗎?」
「快一點啊!不然萬一錯過了怎麼辦?」
海軍愣了愣:「可是我們並沒有收到上面的通知,所以……」
「快快!剛剛收音機里聽到的內容,好像你們整個海軍都叛變了。你還在猶豫什麼?不想知道自己站在的立場嗎?」
「快一點啊!」
「再不拿出來,我們就要衝進去了。」
「都已經叛變了還堅持個什麼啊?」
「革命軍和世界政府的巨大戰爭,海軍背叛世界政府,都是爆炸性的消息啊!」
背叛?
海軍懵了一下,隨即就撒開丫子往支部內跑去。
……
這一幕同樣在世界各地上演,原本之前世界政府的輿論戰,就需要通過坐落在世界各地的海軍支部傳遞。
而現在,自貝加龐克將母火種搞出來後,信號放大到無視古代兵器的磁場影響,也同樣以各個海軍支部為轉點,通向了全世界。
……
新世界,紅髮海賊團的船上。
一隻影像電話蟲正播放著馬林梵多的畫面。
貝克曼嘆了口氣:「革命軍的力量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連海軍都能夠放棄,只為了擊碎革命軍的核心思想。」
一旁的耶穌布也神色凝重:「這場戰爭的勝負,恐怕會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
「那是一定的啊……」
香克斯皺著眉:「一直以來,世界政府真正在意的只有思想的衝擊。在革命軍的新時代報將之傳播世界後,他們後知後覺,可現在……」
神之名的力量,思想卻形成的權柄已經出現。
瑪麗喬亞上的那群人就算再蠢,現在也必然已經警覺,或者說已經開始行動。
掌握那個權柄的人,匯聚了這個世界所有憧憬思想的生命,目前看來確實最有可能存在於革命軍。
或者……就是那位先生。
而籠罩在馬林梵多頭頂之上的古代兵器,也必然會等待一擊解決全部問題的機會。
想到這裡香克斯揉了揉額頭。
死局啊……
三百五十九個革命軍成員的生命為鉤,以許諾那位先生成為新的天龍人為餌,從而做出了這一場局。
甚至襲擊海軍家屬的避難船,恐怕也是基於對海軍高層的不信任,才會做出的決定。
現在整個海軍因此而反叛,也未必沒有故意的因素。
既然無法從中找出叛徒,那就連同叛徒一起,和本就不算忠誠海軍全部一起消滅。
在那群人眼中,視生命為螻蟻,殺死一批後也會很快出現新的。周而復始,就如同田野間的野草一般。
「香克斯。」
「啊。」
「他們會成功嗎?」
「不知道啊……以那位先生的智慧,這樣的局面他不會無法看清。」
「那我們要去嗎?」
貝克曼問著,一旁的耶穌布與拉基路等人都看了過來。
哪怕是如現在馬林梵多那樣的戰場,只要船長一聲令下,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但香克斯搖了搖頭。
「總要給這個世界留下一些希望啊……每個人都有自己出場的時候,而現在還沒有輪到我們。」
……
萬國海域,蛋糕島。
巨大的王座之上,這些年生孩子已經生到體型臃腫的BiGMOM,此刻正盯著面前的投影。
「嘛嘛嘛嘛……」
恐怖的笑聲停下,BiGMOM的神色一變。
「這樣的時候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瑪麗喬亞上的那些傢伙們都是蠢貨嗎?」
「剛剛攔下碼頭怪鳥攻擊的是紐蓋特的兒子吧?」
下首的卡塔庫栗回道:「媽媽,確實是白鬍子海賊團旗下的隊長之一:鑽石喬茲。」
「嘛嘛嘛嘛……」
BiGMOM笑道:「那個傢伙的兒子都下場了,紐蓋特肯定也在革命軍的船上。那個老傢伙是老到痴呆了嗎?神之谷是如何被抹去的他難道忘記了?」
「二十八年前,哪怕是洛克斯海賊團,可也是失敗了啊……而且那個時候可是出其不意,而不是像革命軍現在這樣自投羅網。」
「凱多那個混蛋……怎麼會變得這樣愚蠢?」
卡塔庫栗沉聲問道:「媽媽……現在這樣看,不應該是革命軍的兵力占據優勢嗎?」
「世界政府的五老星,那個形態應該是幻獸種吧?但就連燼那個傢伙都能夠傷到他……」
「嘛嘛嘛……你看到那個老東西受傷了嗎?」
BiGMOM打斷了他,隨即說道:「可不要小瞧了凱多麾下……不,現在應該說是革命軍的那個小鬼燼。」
「露娜利亞族,我可是眼饞了很久很久啊……可是這個世界上,傳說中居住於紅土大陸之上的神之一族,卻在八百年的時間裡死的太乾淨了。」
「凱多的運氣很好,在被世界政府捕獲後,從研究所救出了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露娜利亞族。」
神之一族?
卡塔庫栗目光微凝……
BiGMOM的話中,似乎表示著哪怕革命軍擁有這樣的戰力,對上世界政府也依舊沒有任何勝算。
而那個炎災燼,卻又像是再說其戰力很強。
這裡面,他不了解的太多了。
但是如果革命軍戰敗,百獸海賊團和白鬍子海賊團被清算,同時海軍也遭到清洗的話,新世界海賊就只有自己這一家四皇獨大。
世界政府不會允許的……
「所謂的王者之姿,可不僅僅只是釋放氣勢將嘍囉們震暈那麼簡單。霸王色霸氣,是這個世界強者的入門卷啊卡塔庫栗。」
BiGMOM第一次似乎有興致給兒子科普:「那個露娜利亞族的小鬼覺醒了霸王色霸氣,運用的也不錯。加上其本身就存在的種族天賦,其攻擊形成的破壞力甚至已經超過了凱多。」
說到這裡,BiGMOM頓了頓。
「凱多那個混蛋……為什麼……為什麼身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
情緒激動下,BiGMOM一拳砸了下來。
「轟!!」
面前的桌子崩裂,整個地面都晃動了起來。
……
與此同時,馬林梵多也形成了新的對峙局面。
在避難船遇襲的記錄投影放送結束後,戰國挺直了原本佝僂的身軀。
「各位!」
洪亮的聲音讓所有沉浸在矛盾之中的海軍看了過來。
「現在到了你們該選擇的時候。」
「作為海軍最高長官,我不會強迫你們跟隨我的選擇,因為哪怕是現在,我也沒有看清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但我希望無論你們做出何種選擇,如果能夠有幸在今天這場戰爭中活下去……希望你們能夠銘記自己內心的正義,並將其貫徹到底。」
話音落下,戰國與灣外的防禦壁上轉過身,直面灣內高台上端坐的四個人。
「從今天開始,我將成為新海軍,貫徹真正的正義,恪守正義秩序!」
一時間,卡普、鶴、澤法、波魯薩利諾、庫贊都轉過身,直面五老星。
這一幕,通過直播在整個世界引起了轟動。
海軍……不再是世界政府的海軍了!
那麼從今天開始,是否代表保護天龍人的大將,也不再回出動?
……
威士忌山峰下,酒館裡的海賊們歡呼了起來。
「沒有海軍的力量,世界貴族算得了什麼?」
「五個老鬼看起來也不怎麼強,一定要將他們不死的秘密挖出來!」
「爬上紅土大陸,便能夠得到永生的秘密!」
「哈哈哈……沒有海軍,我們將在這片大海上獲得真正的自由!」
「世界政府都是一群蠢貨,竟然襲擊自己人的避難船,這是犯了大忌啊……」
「想栽贓給革命軍不成,反而將自身的力量逼到了對立面,愚蠢的傢伙們。」
……
馬林梵多灣內的高台上,沃丘利聖站起身看向同處高處的海軍們。
「戰國,你的決定會將整個海軍拉入地獄。」
瑪茲聖面無表情:「你覺得我們會在意海軍的戰力嗎?還是說你已經狂妄到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誰?」
納斯壽郎聖微微抬頭:「這個世界除了我們,沒有任何人是不可或缺的。海軍也好海賊也罷,都只是我們掌控權力的一種方式。」
「以你們這群蟲子的繁衍速度,用不了多久就會生長出新的蟲子,再次被奴役,再次為神奉上一切。」
「戰國,你認為我們在等什麼?」
庇特聖同樣站起身,四個五老星並成一排。
「八百年來從沒有人能夠撼動世界政府的位置,曾經有過多次想以凡人之軀反抗神明的人,但最終他們都被處以極刑。」
話音落下,灣外的入口處冰層破裂。
革命軍的船隻仿佛加大了動力,鋒利的船頭直接破開已經溶解的冰層,逼近入口。
然而五老星卻並沒有阻止,也沒有命令特工們發起攻擊。
灣外防禦壁上的海軍僅八成轉過身,面對著世界政府,背對著革命軍。
他們已然做出了選擇。
這個時候,一股狂風襲來,風刃將革命軍船隻前方的冰層破開。
多拉格站在船頭上,目光與五老星對視。
「先生說:只要有壓迫的地方,便必然會興起反抗。只要生命擁有著智慧,只要生命還有著憧憬的未來,人們就會奮不顧身的投身於革命之中。」
「思想的種子已經落下,哪怕失敗也必然會有後繼之人。」
「星星之火,亦可燎原!」
「吾等雖如螢火之光,但只要能夠照亮前路一角,讓世人看到未來該有的模樣……那便是勝利!」
「先生說:自古以來想要改變世界,無有不犧牲者,今日若有,當自吾輩始!」
多拉格的聲音響徹於整個馬林梵多,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能夠從這些話里聽到那股不屈的意志,也能夠從中聽到革命軍視死如歸的勇氣。
是啊……這個爛透了的世界,為什麼會存在?
這個讓那麼多普通人感到活著不如死去的世界,為什麼會存在?
一個個海軍將剛剛放下的武器再次拿起,並且緊握。
若能以殘軀之死為世人照亮前路……死又何懼?
此時,革命軍的船隻已然進入了灣內。
高台上,瑪茲聖開口道:「開始嗎?」
沃丘利聖皺了皺眉:「他還沒有出現,哪怕是多拉格這個首領已經現身,他卻依舊還沒出現。」
庇特聖:「掌握了神之名權柄的人,大概率會是他。如果這次行動不將其殺死,未來我們依舊會有麻煩。」
納斯壽郎聖:「那就開戰吧!馬林梵多現在匯聚的蟲子本身就是要被犧牲的,哪怕是CP,未來重新組織即可。」
沃丘利聖點點頭,隨後走向前。
「你們的先生,那個將自己同伴賣給我們的人,將會成為瑪麗喬亞上新的天龍人。」
「悲哀的蟲子,卻依舊看不清現實嗎?」
「處刑時間提前,半小時後,行刑!」
這個時候,庫贊落在灣內。
伸出手釋放著寒意。
冰河時代!
一瞬間,灣內的海水被凍結,同時也給予了革命軍落腳之地。
同一時間,波魯薩利諾一躍而起,雙手合攏形成光鏡,直指灣內的高台。
「先生…可不容你們隨意污衊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