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被打斷疑慮的鶴中將
凱文與薩卡斯基的對戰時間並不短，從登陸馬林梵多一直到目的達成，時間也是從上午到了下午三點過。
而在凱文被醫療部的人抬走時，薩卡斯基的話讓同樣剛剛遠離對戰中心的斯摩格急了，正準備衝出去質問。
「唰。」
黑色的牢檻將斯摩格困住，緹娜一把將其拽了回來。
「你想做什麼？」
斯摩格急道：「老大輸了我得帶他跑啊！你去開船，我們回G5支部。」
緹娜眼角抽了抽：「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中將先生不會有事的。」
斯摩格想了想，隨即下半身的白煙轉化成實體。
「拉著橫幅回來，這麼大的動靜老大真不會有事？剛剛薩卡斯基中將嘀嘀咕咕說了一通，老大不會被關推進城裡去吧？」
「除非戰國元帥真的想看到海軍徹底混亂。」
緹娜說著同樣解除了牢檻的束縛，目光看向被抬走的中將先生。
而此時從早上便開始圍觀這場衝突對決的海軍，這會兒同樣也是議論紛紛。
「凱文中將不會有事吧？」
「面對世界政府下達的王下七武海制度，我們只能保持沉默，但過去自詡為世界政府忠犬的凱文中將……卻出乎意料的站了出來。」
「因為……有些事情終究需要有人站出來的。如果沒有人反對，那便成了海軍的默認，也是海軍的恥辱不是嗎？」
「哪怕從G5支部擅離職守，哪怕僅僅只是一個人，便敢於在海軍本部表達自己的抗爭。」
「他啊……是為了整個海軍的榮耀。」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叫他海軍敗類了。海軍的責任是消滅海賊，除惡殆盡，是凱文中將對海賊的態度！」
……
這個時候，迪魯達走到剛剛的戰場中心，舉起一支手臂握拳
「我們是海軍！我們面對海賊從不軟弱！」
「而現在，凱文中將用行動告訴了所有人，海軍並不軟弱，不需要七武海的制度以海賊來對付海賊！」
「我們都不滿世界政府的命令，但我們沒有那樣的勇氣去反對。現在已經有人站了出來，所以我想要站在他的身後！」
「諸位，如果我等繼續沉默，那麼未來等待我們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沉默……所以，我不願意自己繼續沉默下去了！」
話音落下，迪魯達第一個朝著元帥辦公室的大樓而去。
在其身後，所有海軍們面面相覷。
「所以我們要去嗎？」
「那得問伱自己，你想要今後面對這樣的情況，還有人會站出來嗎？」
「走，我們去找戰國元帥！」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凱文中將被處罰。」
「要是真沒地方講道理，這破海軍我也不做了！」
「算我一個，與海賊聯合的海軍，這絕不是我想的正義，也不是真正的正義！」
人群洶湧，所有人都朝著本部的大樓而去。
此刻見到這一幕的斯摩格看向緹娜：「你早就猜到了？我說你看到老大被打敗怎麼一點都不慌呢？正常來說你這會應該是第一個跑去找鶴中將的才對。」
緹娜撇了他一眼：「中將先生是不是輸了還不一定呢！」
很顯然，兩人的對話重點沒重合。
但緹娜很清楚，剛剛中將先生與薩卡斯基中將的對決，最後那一擊中將先生絕對放水了。
這兩年裡，中將先生像剛剛那樣逗斯摩格，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G5支部的時候逗斯摩格是為了讓他繼續站起來，那麼剛剛故意輸給薩卡斯基中將，是因為表明態度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嗎？
這個時候，一旁的斯摩格也想到了過去被逗弄，每一次都差那麼一點的感覺。
「所以老大這是什麼意思？大張旗鼓的回來，現在故意被擊敗應該就結束了吧？有意義嗎？」
緹娜嘆了口氣：「如果薩卡斯基中將無法贏中將先生，那麼從G5支部拉著橫幅回來的我們，下一步需要做什麼？」
做什麼？
當然是讓……
那是不可能的。
王下七武海的制度並不是海軍制定的，海軍也沒有這個權力。
世界政府做出的決定，海軍只有執行，沒有更改的可能。
那麼如果老大贏了，那他們便要去沖戰國元帥的辦公室。
所以到時候……就真得自己對上戰國元帥了？
「嘶……咳咳咳！」
斯摩格被嘴裡的雪茄給嗆到了，連連咳嗽後將雪茄頭給扔在地上踩滅。
「所以我們這趟回來的目的，就這樣結束了？」
緹娜微微抬頭，目光與大樓上鶴中將相交。
海軍本部今天發生的事情，將會在極短的時間裡傳遍整個海軍，甚至藉由海軍在世界各地的各個支部，被世界所有人知曉。
因為哪怕是戰國元帥，也同樣想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對於王下七武海的制度，全體海軍是反對的。
世界政府的鍋，海軍可不想背。
王下七武海制度的建立，合法掠奪權的出現，未來大海上被合法掠奪的普通人，還有看著海賊劫掠的憋屈海軍。
未來的海軍會更加對世界政府不滿，而不會覺得海軍同樣也是一丘之貉。
這便是戰國元帥與鶴中將一直冷眼旁觀的原因，也是鶴中將坐視了自己回來本部，與中將先生一起引發了這場混亂的原因。
……
高樓上，戰國收回目光後回到了辦公桌後。
想了想將眼鏡取了下來，打開抽屜拿出一瓶眼藥水，連忙往兩個眼睛裡滴了幾滴。
鶴與緹娜對視一眼後也離開了窗戶，見到戰國的舉動後：「所以說一旦到了高位，這些東西就是無師自通的。」
戰國眨巴眨巴眼睛：「看看看看，我眼眶紅不紅？」
鶴嘆了口氣：「再揉一揉。」
聽勸的戰國連忙使勁揉搓眼帘：「就允許那個小混蛋演戲？如果不是薩卡斯基出來，看他怎麼收場。」
鶴回道：「正是因為提前知道了薩卡斯基在本部，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計劃不是嗎？很顯然他很了解薩卡斯基的性格，也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可以扛得住熔岩的攻擊。」
戰國紅著的眼眶微微凝重。
「這樣一來，這小子在海軍中的威望就太高了。並且這種威望，還是我們推波瀾助去拔高的。」
僅僅只是隻言片語，同樣被譽為智將的戰國已經明白了鶴的意思，也明白了凱文的意思。
一場鬧劇一般的混亂，卻讓他不得不順著凱文的計劃往下走，這一點讓他很不滿。
「不然呢？」
鶴說著伸手將眼藥水拿了過來，三兩下便完成了紅眼眶的工序：「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會是英雄，第二個就不會再有這種影響力了。當他舉著橫幅從港口出來引起關注時，我們就已經被架了起來。」
「同時他目前還依舊是世界政府的人，因為被薩卡斯基擊敗，所以這件事僅僅直到候補中將的層次，沒到你這裡，更沒到瑪麗喬亞上面。」
「一條在此之前展現全是忠誠的好狗，獲得了海軍的巨大聲望後，你覺得這樣不影響七武海制度施行的小事，會讓瑪麗喬亞放棄他嗎？」
戰國微微搖頭。
很顯然的，世界政府不會做這樣愚蠢的事情。
哪怕是卡普那個混蛋，都因為在海軍中的影響力而安穩了這麼多年，更何況凱文這個他們的忠犬。
「和之國的合作，他讓我們看到了可以合作的可能，這也是我們幫他的原因之一。在我們看來，他可不是忠犬啊。」
聞言戰國看向鶴：「那麼你覺得，他的立場究竟在哪裡？」
「不知道。」
鶴伸手揉了揉額頭：「從巴爾特諾米的過去、G5支部這兩年的改變、還有緹娜對他的認可，我認為他不會和世界政府是一路人。」
「但從南海事件、奧哈拉事件還有平常被廣為人知的……」
後面的話鶴頓住了。
廣為人知？
什麼是廣為人知？有時候只有故意展現出來的才是廣為人知啊！
好色、酗酒、懶惰，路過看到美女都會找藉口將對方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這些事跡都是真實的嗎？
奧哈拉事件之前的那個女學者……
「或許他只是為了消滅所有的海賊。」
戰國的聲音將鶴的思路打斷。
好像抓到了一些東西，卻又沒有抓住。
而戰國又繼續說道：「身世決定了他對海賊的態度，全村被海賊殘害只剩下他一個人從屍體堆里爬出來，會一直以來對海賊都是直接斬殺，也不奇怪。」
「而他同樣很清楚世界政府和海軍誰大誰小，這些年裡他的升遷之路無比平坦，甚至非常之快。」
「這次之後，實力在與薩卡斯基打上一場後展露出來，獲得代號成為候補大將也會提上日程，只要他後續能夠說服世界政府那邊。」
一番話讓鶴剛剛的思緒跑遠，順著戰國所說的思索後肯定了這個立場。
於是開口道：「對我們而言凱文的存在是有益的，在知道他的立場後，也能夠讓其物盡其用……」
這個時候，兩人都停下了交談聲，更是再次揉了揉眼睛。
很快，剛剛被鶴關上的門敲響。
「咚咚咚。」
「進來。」
話音落下，一窩蜂的大票海軍涌了進來。
「元帥大人，凱文中將說的沒錯，我們……」
「不能讓海軍寒……」
「我們海軍從來不會……」
所有人準備的話都沒說完，便看到辦公桌後曾經那個挺得筆直，霸氣側露的元帥大人，此刻竟然佝僂了身軀，雙眼通紅。
還有一旁的老牌中將鶴大人，這位與普通的中將不同，作為元帥大人的同期，海軍本部智囊的鶴中將……
此刻也是雙眼通紅佝僂著身子，仿佛一夜之間老去了十歲一般。
「元帥大人……你們……怎麼了？」
戰國勉強笑了笑，將眼鏡擦拭後戴起：「沒事，只是剛剛和世界政府通話而已。你們放心，作為元帥我一定會繼續以理據爭！」
一旁的鶴中將沉聲道：「雖然他們依舊沒有改變主意，但我們是海軍，是保護民眾的屏障。」
說著鶴中將站起身，對圍進來的所有海軍躬身。
「作為高層，我們會持續與世界政府溝通。但這個世界不能沒有海軍，無數的島嶼和民眾，更不能失去海軍的保護。」
「如果連我們都失去了，他們將只能面對海賊的屠殺與掠奪，再沒有任何正義飄蕩於這片大海。」
「忍辱負重前行，哪怕被世人誤解，我們也依舊貫徹著正義之名，是真正的英雄。」
忍辱負重前行……
一時間，這句話在所有人的腦海中迴蕩。
海軍本部的將校們不是蠢貨，他們也很清楚世界政府的命令無法更改，他們來這裡為的只是凱文的責罰而已。
但看到這一幕，這兩位海軍老前輩為了正義之名而鞠躬盡瘁的一幕，一時間大部分海軍的眼裡都蓄滿了淚水。
是啊，如果沒有了他們，那麼海賊將會更加肆無忌憚。
未來那些擁有合法掠奪權的七武海，恐怕會遍地都是。
所以忍辱負重，同樣是正義的一種！
「元帥大人……」
一個年輕的女上尉擦拭著眼角：「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
在其一旁的一個男性本部中尉，年齡不大，此刻已然是哭得稀里嘩啦：「元帥大人，我們一定不會忘記今天的恥辱，更加努力的去貫徹正義之名！」
一時間，辦公室里湧進來的海軍，還有門外走廊的所有人，在得知了辦公室的情形後都很是激動。
「鶴中將大人，我們一定會繼承你的意志，成為偉大的海軍！」
「凱文中將先生驚醒了我們，王下七武海制度對海軍的羞辱，爺們永遠不會忘記！」
「安靜很容易，但站出來的人更是英雄！」
「為了讓我們知道有人在反抗，凱文中將是真正的英雄！」
……
辦公桌後的戰國特意抬眼，記住了開頭幫凱文拉聲望的傢伙。
好像還是那一批青訓營的同期？
嗯……還有緹娜的追求者。
這些人是傻的嗎？這不是明顯的資敵行為？
就這腦子還想追鶴手下的女孩？吃屎吧！
離譜！
……
很快，眾多海軍微聚元帥辦公室的大場面，被幾滴眼藥水給輕鬆化解。
一群海軍本部的年輕一輩，在得到戰國不會懲罰凱文中將的承諾後，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一樣去了訓練場。
至於其中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下來戰國不知道，但只要有那麼十多個，海軍本部未來的中堅力量就是一個跨越式的提升。
就是……這眼藥水是不是過期了？
戰國翻來覆去的看眼藥水的包裝，實在是眼睛酸脹，有些不舒服。
難道是剛剛滴多了？
「這樣的訓練熱情看來是意外之喜了。」
鶴說著重新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戰國撇了她一眼繼續研究眼藥水，這玩意的功效太強了，原本需要面對的質問，直接就輕輕鬆鬆給擋了回去，還給自己身上的黑鍋掀了。
「你今天沒事嗎？不去忙？」
鶴回道：「這會兒出去會被看出來，而且對於這件事的傳播，還需要謹慎一些。我們和那個小子是不一樣的，某種程度上，我們的態度代表了海軍對世界政府的忠誠。」
「呵呵……忠誠？」
戰國放下眼藥水。
在大將時期，他確實對世界政府的命令言聽計從，不然這個元帥的位置也輪不到他。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看，凱文和他很像。
為了這片大海的穩定，為了普通人能夠勉強活下去，他選擇了聽話，但忠誠？
一個霸王色霸氣的擁有者，怎麼可能是世界政府的忠犬？
只不過是因為他清楚世界政府的強大，也知道這個世界能夠維持穩定，就已經是最大的奢求了。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戰國看了看窗外：「巴特爾諾米這次也來了本部對嗎？」
鶴回道：「以探望澤法的名義，畢竟那個時候如果不是澤法，他可能現在還在瑪麗喬亞。不，如果被帶上瑪麗喬亞，以他的性格現在已經死去了。」
變成天龍人的奴隸被帶上瑪麗喬亞，以巴特爾諾米的性格，恐怕不會活過一個月。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鶴接著開口道：「一會兒我會去探望一下那個小子，等巴特爾諾米在的時候。」
戰國看向她：「還不能確認其立場嗎？」
鶴回道：「只是想看看，為什麼這個被諾米認可的小子，會選擇了另外一條同樣立場的道路。不過相比之下，確實比諾米聰明多了。」
……
海軍本部的醫院裡，凱文悠然的躺在病床上，雙手纏著繃帶。
之前薩卡斯基那個傢伙的最後一擊，因為故意撤下了武裝色霸氣的防禦，致使表皮和肌肉受了點灼傷。
不過剛剛上藥綁了繃帶，這會兒就已經好了，只是他還想著做戲做全套，所以還得待兩天。
計劃中的鬧劇已經收場，接下來就只能等待事件的發酵了。
記憶里一直沒有想起王下七武海制度的開始時間，只記得克洛克達爾應該是第一批，但具體多久完全沒印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