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天鵝堡的家宴（23）

  天鵝堡。

  術法交流大會順利結束了，政務量也少了一大截，不用分身和本體一起忙活了。

  趁著鬆口氣的功夫，羅森就在天鵝堡內院的餐廳里舉行了一個小小的家宴。

  參加宴會除了羅森一家外，還有導師、羅伯特伯爵夫妻，以及愛麗絲郡主。

  因為南方比北方富裕許多，所以天鵝堡比伯爵的楓葉城堡要精美不少，堡里招待客人的餐廳更是顯出絕大的氣派。

  羅森將其定為公爵府邸後，又經過了各種全新術法成果的安全改造，目前比晨曦城堡都要華麗許多。

  因為太華麗，將羅伯特伯爵都搞得有些拘束了。

  席間，羅森和瑟萊娜坐在主位，左側是薩克森太太和妹妹伊芙琳，右側就是羅伯特伯爵一家人。

  這是家宴，所以沒什麼森嚴的規矩，眾人在席間說說笑笑，氣氛輕鬆而活躍。

  宴到半途時，羅伯特伯爵問：「公爵，我聽人說，您打算劃分貴族的公私產業？」

  此時的羅伯特伯爵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矜持，面對羅森時，顯得小心翼翼，甚至帶著不少謙卑。

  羅森對伯爵的消息靈通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他現在被千萬雙眼睛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瞬間就會全城皆知。

  他也不隱瞞：「沒錯，但這和北方貴族沒關係，因為你們已經公私分明了。主要是針對我這個公爵的。」

  伯爵放心了，但也很不理解：「公爵，您掌控薇蘭不是合理合法的吧？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竟然提這一茬？」

  還有話他沒說出口，因為他更不理解羅森的做法。

  別的國王大公，都恨自己權力太小，千方百計爭權，這公爵倒好，自己限制自己的權力？

  羅森當然能聽出他的潛意思，事實上，妻子瑟萊娜其實也不太理解，甚至對提出這茬事的瑞法法師很有些不滿，覺得這傢伙太多管閒事。

  別說瑟萊娜，薇蘭政府和民間也有許多人不高興。

  政府官員們不高興，是因為意識到瑞法會來動自己的蛋糕，以後日子會不好過。

  民間不高興，一部分是被政府官員們暗中引導，另一部分就是純粹情緒輸出。

  覺得這個亞倫法師真是多管閒事，他們薇蘭人就愛讓公爵管著，你亞倫人自己亞倫不呆，跑薇蘭對公爵指手畫腳，肯定有壞心思。

  羅森知道，這事必須要好好的統一思想，不然瑞法法師的督查工作根本搞不下去。

  這統一思想的第一步，就得先得統一自己家人的思想。

  家和萬事興嘛。

  他抿了口酒，說道：「其實是我自己提出來的，目的是為了順應時代前進的潮流。」

  「我執掌薇蘭時間也有小一年了，清晰感覺到，民間已經產生許多限制國王公爵權力的思潮，不僅出現在薇蘭，自然聯盟也逐漸出現了。」

  「當然，現在還占少數，但聲音卻在一點點增大。」

  「既然有這個趨勢，那就不應該無視，否則等趨勢增加到一定程度後，它就會擁有自己的意志，而我們，就自然而然站在了這聲音的對立面。」

  青萍之末已經起風了，若是等到微風演變成風暴才會有所動作，那就是十足的蠢貨。

  「到了那時，我們要麼被迫改變，要麼對抗時代洪流，最後在和洪流對抗中，讓薇蘭粉身碎骨。」

  「我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於是我就打算自己引導這個趨勢，徹底地改進薇蘭，讓我們薇蘭，成為整個自然聯盟制度最公平，官員最清廉，民眾最富裕的國度。」

  羅伯特伯爵還是不理解：「真到了那時，再改也不遲呀。」

  伯爵夫人對羅森印象是極佳的，也對其十分欽佩，聞言就道：「格蘭特，就別用你那短淺的見識指點公爵了。」

  羅伯特伯爵覺得自尊心受損了，一臉委屈道：「夫人，我這也是關心嘛。」

  羅森擺了擺手：「夫人，道理都是越說越明白的，就應該敞開了說，藏在心裡反而不好。」

  聽他這麼說，瑟萊娜也即敞開說了。

  「親愛的，這麼做會讓黎明公爵在薇蘭地位大大下降。」

  羅森點頭：「的確會降，但卻是能真正保住能永遠艾德里安家族榮耀的方法。」

  頓了頓，他又道：「說實話，我這招還是向自然之母學的呢。」

  「啊？」瑟萊娜一怔。

  羅森目光環視眾人：「一千多年前，自然聯盟是政教一體的，自然神殿在塵世也有極大的權柄，神殿通過神諭，能輕易廢立國王。」

  「結果就是，國王和神殿經常性爆發對抗，雙方始終斗個不停，聯盟的發展也停滯不前，眼看著就要被光輝帝國碾壓。」

  「自然之母就位後，馬上就改變了這一點，神殿逐漸退出塵世權力，結果自然神的信仰反而漸漸深入人心，且千年不衰，而自然聯盟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現在，貴族就站在了當初自然神殿的位置，到了退出歷史舞台的時候了。」

  「如果不退，時代的洪流就會暴力清退，而到了那時，可就半點榮耀都剩不下了。」

  瑟萊娜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子，她聽明白了。

  有些失落嘆了口氣：「好吧，看來咱們的孩子只能擔一個黎明公爵的虛名了。」

  羅森微笑：「親愛的，他們絕不會缺錢花，也不會缺好房子住，只要他們自己不荒唐，就會在民間一直享有崇高的聲望。」

  「另外，如果孩子們有能力，以公爵享有的聲望，自然能輕易獲得權力。如果沒能力，那自然還是老實安份得好，不是嗎？」

  瑟萊娜頓時想起了自己哥哥，點頭贊同，心情開懷許多。

  見她想開了，羅森也就安心了。

  按照他的制度設計，至少四五代是沒問題的。等到了四五代之後，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就懶得多管了。

  那在這過程中，羅森本人得到了什麼呢？

  他得到的可就多了。

  大量資源造就的新時代高環知識，以及引導時代洪流獲得的無窮偉力，以及享用無窮偉力的美好滋味。

  反正他這輩子肯定是無比瀟灑的。

  這時，愛麗絲郡主忽然道:「公爵，我能叫你哥哥嗎？」

  羅森點頭：「當然。」

  對這天真無邪，青春靚麗的郡主，他覺得還是挺有意思的。

  「羅森哥哥，聽說你要在薇蘭建很多很多造食工廠？」

  「沒錯。」

  「那有特殊食物的造食廠嗎？」

  羅森搖頭：「並沒有。」

  「政府開的造食工廠，作用是滿足薇蘭公民日常食用的需求。至於更高的口味追求，那就是各種私人造食廠的事了。」

  「如果愛麗絲妹妹有需求，可以向術法部申請轉換法陣算了，就讓導師直接給你吧。」

  導師笑道：「公爵，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給最好的轉換法陣了。」

  羅森笑道：「沒問題，這點自主權我還是有的。」

  他知道導師這話是說給伯爵聽得的，實際上當然不會給真正最好的，而是給民用最好的。

  愛麗絲眼睛立即放光，轉身對伯爵道：「父親，那咱們開一個魚肉工廠吧？我可掌握了十幾個鮮美的魚肉配方呢。」

  伯爵就覺得事情真是奇妙，繞來繞去，他竟然還是開了個大規模造食工廠。

  羅伯特家族也的確需要更多的支柱產業，他也知道女兒對非凡造食術有極大的興趣和相當不錯的才能，就點頭：「既然你喜歡，那就開吧。」

  愛麗絲頓時歡欣雀躍，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

  相比她的活潑，羅森的妹妹伊芙琳就顯得安靜許多，倒也不是內向，而是這妹妹徹底迷上了術法，學著學著，竟把自己學成了『書呆子』。

  對此，羅森也沒什麼好說的，努力教就是了。

  家宴結束後，愛麗絲卻沒忘了羅森在魯爾郡的許諾，立即道：「羅森哥哥，別忘了，你還要指點我法力修行呢。」

  伯爵夫人立即輕斥：「愛麗絲，公爵忙得很，別煩他了。」

  小郡主立即撅著嘴不高興：「可羅森哥哥和我說好的。」

  導師立即解圍：「羅森，說到可得做到，不如現在就履行承諾，免得愛麗絲一直惦記著。」

  既然這樣，羅森只能應了：「這樣吧，親愛的，導師，還有愛麗絲，一起去我的修行密室吧。」

  「我最近領會了一些修行的秘法，正好一起指點了。」

  在自己的努力指點下，瑟萊娜和導師的法力強度已經接近四環巔峰。

  愛麗絲的法力也已經到了二環中後期。

  他今晚就正好試一試秘法，幫助三女直接突破當前的環壁。

  當然，主要是把瑟萊娜和導師突破到五環，因為他打算去列文德一趟，可能要出去一兩個月。

  讓兩人的力量突破到五環，並佩上高環法器，能大大增加兩女的自保能力。

  結果瑟萊娜搖頭，用心靈低語對羅森道：「親愛的，你們去吧，我胸脯漲得很，得給倆小調皮餵奶了。」

  倆小傢伙還沒斷奶，而瑟萊娜的奶水特別充足，兩個孩子都吃不完，偶爾還得羅森這個父親幫忙。

  既然這樣，那就三個人去。

  結果剛走了幾步，導師卻被羅伯特伯爵喊住：「妹妹，我們好久不見，正好去暖廳好好聊聊，反正公爵也去不了多久。」

  羅森一怔，立即心靈密語聯繫導師：「導師，這就不太方便了。」

  愛麗絲已經快17了，是大姑娘了，發育也飽滿的很，和自己單獨呆在密室，可是要壞名聲的。

  導師顯然也這麼認為，看了眼自己哥哥，結果對方根本不在意，立即又看自己大嫂，結果大嫂也一臉無所謂。

  她立即就明白了自己哥嫂的意圖，於是密語聯繫羅森：「看來我大哥打算將女兒送給你當情人。」

  羅森有點懵：「導師，我個人認為這事很不好。」

  導師暗暗攤了攤手：「我也這麼覺著，但既然是大哥大嫂的意思，我也不好干涉，就看你接不接受了。」

  羅森看了眼愛麗絲，小姑娘似乎依舊懵懂，又看了眼導師。

  「導師，我明白伯爵的想法，不如你將我們的關係告訴伯爵，他應該就會打消這個荒唐主意了。」

  導師立即暗暗瞪了羅森一眼：「這話我怎麼說的出口？！」

  暗中荒唐是她底限了，哪能把這事公開？

  羅森頓時很有壓力。

  這自然是權力的好處，但這好處有點過頭了，連他這種紳士都有些消受不住了。

  愛麗絲卻等不耐煩了，催道：「快走吧，羅森哥哥，我一直就等這一天呢。」

  最終，羅森下了決定：「導師，我有一些修行技巧需要你配合，所以你不能走。」

  既然這樣，伯爵雖然暗中失望，但也無話可說。

  於是，羅森、導師和愛麗絲一起去了地下修行密室。

  路上的時候，導師悄悄對羅森密語道：「我還以為你對愛麗絲也有想法呢。」

  羅森密語回覆：「導師，對美麗姑娘的欣賞是正常男人都有的天性，但愛麗絲要是成了我的情人，那我們怎麼相處呀。」

  導師臉頰微紅：「羅森，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唄。你的姑娘多得很，也不差這一個。」

  羅森立即道：「導師，你這個姑姑可不稱職，人家都希望侄女生活美滿呢，你倒希望侄女給自己情人當情人。」

  導師微笑：「我可沒希望，而是無所謂。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只要不是毀滅之路，我這個姑姑也沒必要多管閒事。」

  她剛說完，地下走廊里忽然又響起愛麗絲的聲音：「姑姑，你是不是和羅森哥哥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