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勤王

  「海克斯科技飛門?有意思,的確是聞所未聞的東西。」

  聽著尼普爾匯報的鮮血帝吉爾克尼弗·露恩·法羅德·艾爾·尼克斯臉上也是洋溢起了興致,停滯和尼普爾的體驗描述,他恨不得現在就想看一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裝置。

  類似於傳送魔法,但是卻根本無需魔法詠唱者發動,甚至連農民都能夠使用嗎?

  果然和斯連教國所傳達給自己的信息一樣,這是一個神奇且強大的神之國度。

  擁有能夠使用第十位階魔法疑似人類的存在,這簡直猶如烙印一般出現在鮮血帝的內心之中。

  而且斯連教國還說出那使用第十位階魔法的只不過是那英雄王的一個手下之一的時候,這就更加讓其感到興奮以及恐懼了。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度,能夠擁有如此多的人才。

  特別是帝國歷史上最高階的魔法吟唱者,主席宮廷魔法師、赫赫有名的大賢者、三重魔法吟唱者,住在大魔法吟唱者之塔的那位魔法學院的上級機關魔法省的最高負責人,夫路達·帕拉戴恩,得知此事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前往英雄聯盟城邦。

  若不是鮮血帝吉爾克尼弗再三請求之下,估計這位老爺子已經隻身一人衝到那英雄聯盟城邦之中了。

  此次的匯報他自然也在。

  那是一位與吉爾克尼弗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的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白鬍子差不多有自己一半高的老人,頭髮雪白,但不稀疏,滿面周圍,銳利的眼童中暗藏著睿智光輝。

  脖子上掛著水晶項鍊,乾枯的手指戴著數枚樸實無華的戒指,身上穿著以柔軟的布料製成的純白長袍。

  夫路達?帕拉戴恩是帝國最高階的英雄級魔法吟唱者,在教養與知識方面無人能出其右。

  翻開帝國史冊,會發現這位偉人好幾次單槍匹馬對付威脅帝國安全的魔物,並且獲得勝利。

  而且他的面容有如聖人,令許多人肅然起敬。

  踏入超越人類物種極限的領域之人被稱為英雄,超越英雄極限的存在被稱為偏常者。

  夫路達就是一個這樣的偏常者,在人類種族的魔法職業當中,則屬於這個大陸僅有的四人之一。

  他站在超越常人的領域,組合三個系統(魔力系、精神系、信仰系)的魔法,開發獨門儀式魔法等等,並使用這種魔法延長壽命。

  在精神系魔法吟唱者修習的仙術當中,有一個系統稱為禁咒。

  他結合儀式魔法使用了這種禁止使用的魔法,停止了老化。

  只不過因為夫路達位階不足以使用禁咒的關係,所以夫路達並沒有達成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不老,他還是能夠感覺到一些時間的流逝。

  夫路達大約從六代前皇帝開始為帝國效力,在當時與六代前皇帝關係惡劣,不過那時的夫路達已經是個有實力的高階魔法吟唱者,被招聘後沒多久就在宮廷魔法師中獲得崇高地位。

  因此,夫路達與五代前皇帝關係變得較為親密,在獲得宮廷首席魔法師地位的同時,也開始從事四代前皇帝的魔法教育工作。

  從三代前皇帝起,他開始擔任教師教導皇帝各種知識,也在政治決策上有了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雖然夫路達本身對政治、社交幾乎毫無興趣,他希望能將整顆心放在研究魔法上,所以其他瑣事他都嫌煩。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立場和身份不能對這些問題不管不顧,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儀容問題傷到帝國的威信。

  有著被稱為「看破之魔眼」,能夠看破魔力系魔法吟唱者周圍魔力、看穿目標能夠使用魔力系第幾位階魔法的天生異能。

  他照顧過歷代皇帝,這其中沒有一個是無能昏君,每一代都很優秀,全是些天資聰穎的孩子,雖然六代前皇帝當時已是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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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任皇帝中現任的鮮血帝更是才智過人,雖說從兩代前就在慢慢鋪路,但能夠成功施行君主專制,仍是拜他的卓越才幹所賜。

  夫路達深深疼愛著鮮血帝吉爾克尼弗,夫路達教育他就像教育自己的孩子,他也可以確定皇帝也將自己當成第二個父親敬愛。

  但他對魔法知識的渴求已經達到了就算是當成親生兒子疼愛的人,夫路達一樣能割捨的程度。

  所以當夫路達知曉了英雄聯盟城邦存在擁有能夠使用第十位階甚至超越第十位階的魔法詠唱者存在的時候,她陷入了前所未有過的激動,甚至失態,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特別是經過尼普爾的匯報之後,夫路達已經徹底忍不住他那焦躁的內心。

  而鮮血帝吉爾克尼弗也沒有打算再等其他的消息,下令讓秘書官即刻去操辦這個事情。

  英雄聯盟城邦邊境森林大道。

  六輛豪華馬車在草原上疾馳。

  即使是在草原上,馬車行駛的穩定度依然驚人。

  首先是車輪部分,使用的是稱為舒適車輪的魔法道具。不只如此,車身部分也做了稱為輕量載貨的魔法道具處理。

  而拉動這輛耗費驚人巨資製成的超高級馬車的生物,也是符合此等奢華水準的特別動物──類似馬匹的魔獸,八腳馬。

  六輛此等水準的馬車,所需費用已經多到讓人算都懶得算了。

  這種一般富豪還坐不起的馬車周圍,由一群騎著壯碩馬匹的人負責戒備。

  總計超過二十名的警衛人員全都是相同打扮──身穿鏈甲衫,腰佩長劍,背上背著箭筒與長弓。

  一群男人當中,只有領隊前進的人物是一名女性。

  只有她跟其他人員不同,身上穿的是重裝備,鎧甲是全身鎧,槍矛不同於騎士槍,像是步兵會拿的那種。

  面罩掀了起來,但右半邊的臉用金色布幔遮起,看起來十分怪異。

  這個集團似乎像是傭兵,但紀律嚴明的動作與一言一行,都帶有不同於傭兵的氛圍。他們目光銳利,毫不鬆懈地戒備周圍狀況。

  即使在開闊平原仍然持續警戒的模樣,或許會被人認為過於膽怯。然而在這個魔法實際存在,魔物四處跋扈的世界裡,再怎麼排除萬難也無法保障一定安全。

  幾個月不吃不喝藏身於地底,專注等待獵物經過的大蜘蛛;呈現不定形的霧狀姿態,從空中滑翔襲擊生物的不淨怪物;視線具有石化效果,就算遠在地平線另一頭,看到其身影也得全速逃命的毒蜥蜴。

  為了戒備這些擁有致命能力的魔物,他們隨時保持著緊張的氣氛。不過,一般傭兵是不會做到這個地步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證明他們絕非普通傭兵,那就是存在於上空,但肉眼不可視的一群人。這些人發揮了與隱形魔法同樣的效果,飛在空中跟地面集團並行前進。

  有種魔獸稱為駿鷹,是獅鷲和母馬雜交的後代。

  這種魔獸上半身是鷲鷹,下半身是馬,可能是因為具有馬的血統,比獅鷲容易馴服,是很受歡迎的飛行騎獸。

  此時空中就有一群騎著這種魔獸的人。

  會飛的坐騎動物,雖然這幾隻是魔獸但市價非常昂貴,區區傭兵是不可能湊齊這麼多隻的。

  沒錯,他們有如傭兵的外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的打扮。

  在地面上前進的集團,其真實身分是帝國近衛隊。

  飛在空中的則是裝備了超珍貴魔法道具,以隱形薄紗同時包裹穿著者與騎獸的皇室空衛兵團精銳。

  當然,馬車的主人正是巴哈斯帝國皇帝吉爾克尼弗·露恩·法羅德·艾爾·尼克斯本人。

  他們之所以做這種打扮有幾個理由,其中最大的主因,是皇帝不可能光明正大地領著騎士們前往其他的國家。

  特別是相談成立國家聯盟的要事之上。

  所以馬車的外裝部分比起內部也樸素許多,雖然還是比一般馬車來得豪華。

  這支馬車車隊從前面數來第三輛是吉爾克尼弗的馬車,因此戒備比其他馬車更森嚴。

  馬車車頂置物架部分還做過改良,讓兩名弓兵躲在行李當中待命。

  至於馬車內部則是窮奢極侈。

  內部裝潢與其說是馬車,倒不如說成移動式高級旅店比較貼切,牆壁與地板都貼有柔軟的絨毯。

  相對而坐的座位也很蓬鬆柔軟,設計成長時間乘坐也不會腰酸背痛。

  獲准與吉爾克尼弗共乘的有三個人。

  包括吉爾克尼弗在內,總共四人同乘馬車,聽起來似乎很擁擠,但那是沒坐過真正奢華馬車的人才會有的想像。

  實際上這四個大男人,都各自保有足夠的寬敞空間。

  「陛下陛下,您該起來了。」

  這個聲音將吉爾克尼弗從小寐中喚醒。

  「陛下,大概還有十分鐘我們就要到達英雄聯盟城邦的邊境城市,諾克薩斯了。」

  聽到出聲將吉爾克尼弗從舒適睡眠中喚醒的人,獲准同乘這輛馬車的秘書官,羅內?梵米利恩。

  吉爾克尼弗用拇指與食指揉揉眼角,打個大呵欠,接著發出「嗯!」一聲,挺直了背嵴。

  僵硬的身體得到放鬆,感覺很舒服。

  吉爾克尼弗再度打了個大呵欠。

  「陛下,您剛才睡得很熟,但好像還沒睡飽?」秘書官,羅內?梵米利恩如此問道。

  吉爾克尼弗一副慵懶的靠在那舒適且華貴的靠墊上,搖了搖頭:

  「不,不會。我只是還有點迷湖,但已經睡飽了。不過好久沒睡午覺了呢,好像長大以後就沒睡過了。」

  「在皇城裡總有堆積如山的公務得處理,所以不能浪費時間,但是在這段旅途里,我反而沒事可做了」

  說完,吉爾克尼弗也是苦笑了一聲。

  帝國的行政事務,本來都是由貴族們,尤其是宮廷貴族負責。

  這是因為基於金錢等理由,只有貴族出身者才能從小就接受教育。

  當然既得利益問題也是原因之一。

  然而由于吉爾克尼弗肅清了貴族們,文官人數也隨之減少。

  相對地,事務量卻因為改革而增加了。

  結果理所當然地,每個人負責的工作量一口氣暴增,吉爾克尼弗本人也不例外。

  他不負鮮血皇帝之名,處理掉許多無能的貴族,不過這些人一消失,他才發現原來無能也有無能的用處。

  即使如此,吉爾克尼弗並不後悔。

  肅清只能在那個時機進行。

  要是繼續守株待兔,恐怕騎士們的指揮權也會被大貴族們拆得四分五裂,父皇的死就沒有意義了。

  正因為進行了肅清,帝國才有未來。

  女人在生育時總要經歷一段分娩之痛。這麼想來,每天的龐大工作量,就是帝國重生的分娩之痛。

  那麼當跨越這種痛苦時,必定能獲得珍寶。

  這讓吉爾克尼弗聯想到自己的孩子。

  吉爾克尼弗並未成婚,但已經有孩子了。

  他沒有立皇妃,有幾個並非側室而是稱為愛妾的女人已經生下了嬰兒。

  很遺憾地,吉爾克尼弗並不愛這些孩子,但他希望其中至少有一個是優秀人才。

  因為如果將來成為皇妃的女人生的孩子不夠優秀,他打算從愛妾生的孩子當中找個優秀的代替。

  目前的帝國是奠基於一代的優秀人才上。

  不,應該說是歷代的優秀人才打穩了根基,再由吉爾克尼弗建造出雄偉的建築。

  然而,下任或下下任皇帝不見得一樣優秀。

  似乎是就快要到達英雄聯盟城邦,帝國最強的魔法詠唱者,夫路達·帕拉戴恩極其興奮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帝國四騎士之一,尼普爾·雅克·迪爾·阿諾克在此詢問道:

  「阿諾克,你再給我講講那海克斯科技飛門的奇妙之處。」

  「好的,夫路達大人」

  說實在的,尼普爾一路上不知道描述了多少次那所謂的海克斯科技飛門,雖然他的確很震驚能夠存在這種裝置。

  但是講的多了,反而失去了那種興趣。

  特別是面前的這位帝國最強的魔法詠唱者,像一個得了痴呆症的老者一般不斷詢問自己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是極其的無奈。

  但是夫路達卻對此樂此不疲,而且一到這個時候他就會雙眼變得炯炯有神,開始高談闊論,分析海克斯科技飛門的組成形式。

  而且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下來,也是讓一旁的幾人的神情之上略顯疲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