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179.風起南國,夢三出發(4.0K字-求訂閱)

  第180章 179.風起南國,夢三出發(4.0K字-求訂閱)

  南國,秋雨初歇。

  一場明明是冰涼肅殺、會使得萬物凋零的雨,卻使得娑羅雙樹園中千花怒放,奼紫嫣紅。

  睡臥在花叢與百獸中的世尊,神色安詳,周身氤氳著柔和的佛光。

  這光能淨化身心,淨化思慮,能讓置身於此的人心中平和,即便曾經遭遇過苦難,亦是如隔一世,再見已如局外人,而作前世觀。

  這光並不猛烈,遠遠比不上萬佛大殿中佛陀轉世現世時的奇觀。

  那些奇觀大多是七彩佛光沖天而起,大殿之中佛像「嗡嗡」長鳴,舉國可知,歡慶鼓舞。

  可這裡.

  世尊的佛光只是縈繞在周邊,別說沖天而起了,便是連小雷音寺都未填滿。

  寺中,有高僧猜測這是世尊的不欲張揚。

  可還有高僧擔憂世尊在去往「惡世」時,遭遇了什麼,祂如今處於最虛弱的階段,所以才會回到人間。

  許多高層的存在都是知道的,人間是武者的地界,修士自在人間之外,而達到了三品的仙人則可能在星空之中。

  但是,星空雖在人間之上,兩者之間雖看似能彼此互見,可其實之間並沒有直接能達到的道路。

  世尊根本不會來人間,祂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那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世尊才會來此?

  然而,除了以上兩種意見外,更多的高僧則是認為「世尊之意,不可揣度」,世尊和祂們在生命層次上早已不同,據傳世尊是從遠古時代便存在了的,活至現今已逾百萬年。

  蜉蝣不知朝夕,夏蟲不可語冰,別說他們,便是菩薩比起世尊,也終究是差了許多許多許多。

  既然相差如此之多,又豈能去理解世尊的所作所為呢?

  萬佛大殿附近。

  西風裡,南朝國主看著遠處的曠野上忽地出現了一間茅屋。

  國主頓時肅然,往前而去。

  整個南國,知這「茅屋」的人極少,因為平日裡即便有人經過,若無佛緣,便是無法見這「茅屋」,更無法聽茅屋中的那位誦讀經文。

  可國主卻自然知道。

  他以信徒的姿勢,恭敬行禮,叩拜。

  他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父親還是世子的時候來此拜過。

  後來,他曾來過多次,卻不得見這位。

  此時顯然是發生了大事,否則怎可能是「妙樹和尚」親自來請他?

  妙樹和尚,身裹七寶袈裟,手持九環錫杖,或雲遊四方,或深山苦修,但其實力亦是深不可測,甚至有人說妙樹和尚乃是南國的最強者。

  正想著時,茅屋裡傳來蒼老、柔和、飽含慈悲的聲音。

  「世尊,在娑羅雙樹園醒來,今世身卻不在南國,而在北方。」

  因為世尊佛光動靜很小、加上小雷音寺刻意封鎖信息的緣故,國主也是不知.此時一聽,國主整個人愣在當場,下意識地就覺得不可能。

  他知道佛陀轉世,歷經磨難,以求更進一步,踏入星辰。

  可是,他從未想過已然踏入星辰、橫渡天河的世尊,竟然會來在人間醒來?

  在娑羅雙樹園醒來,那便是如來世尊了。

  這根本不可能

  他的父親,爺爺,太爺,甚至祖宗,老祖宗.都只是拜了世尊一世,卻從未見過世尊。

  他小時候還問過「世尊真的存在嗎」,結果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父親禁閉在書房裡足足三個月,讓他好好反省,謹慎言行。

  孽從念出,從口出,從身出,若是無法做到明心淨意,又豈能執掌大權?

  父親告訴他:「佛門有兩句著名的佛偈,一句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一句又說『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們都知後一句佛偈更妙,可我們都只是凡人,都無法做到,所以必須將心比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不可滋生罪孽。」

  由此可見,世尊在佛門地位之崇高。

  所以,國主不信。

  可轉念一想,他卻又不得不信。

  因為他面前這茅屋之中的乃是活著的菩薩。

  菩薩說的話,他豈能不信?

  他花費了足足十多秒才消化完這一句話,然後竟如小孩子般不知所措起來,然後有些失智地道:「我立刻親自去北方迎回世尊。」

  一旁的妙樹和尚道:「國主豈能隨意離國?」

  國主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又道:「那我.」

  他想說「世子乃是未來的國主,他既不能去,便讓世子代他去」,可世子.哪兒還有世子?

  前南國世子陳雲霄爭風吃醋,和黑暗勢力糾纏不清,然後一身本事被廢,如今氣度亦是全無,若不是其吃齋念佛、潛心思過,若不是其還有一個妹妹,那怕是連保身都做不到。

  那麼,是時候重新立刻世子了。

  他想了想,在腦海中將幾個兒子做了做比較,然後腦海中便浮現出合適人選,國主道:「今日,本王會將陳善業立為世子,世子乃是未來的國主,便由善業這孩子替我去迎歸世尊。」

  妙樹和尚想了想,他雲遊天下,也知道國主的幾個孩子,這陳善業雖非嫡長,卻素有善名,為人忠厚,很不錯。

  於是,他雙手合十,輕誦了聲:「善哉。」

  當天,國主返回便冊立世子,然後又以世子外出巡行之名,讓世子領人去秘密迎回世尊。

  陳善業確是個厚道孩子,可正因如此他在處事上欠缺了些,尤其是「尋找世尊、迎回世尊」這種大事上,更是毫無頭緒。

  南國和皇朝關係不比過去,如今許多皇朝的大臣都會刻意地避免和南國來往,以免惹出是非。

  所以想要通過皇朝權貴的關係網去做事,那是不現實的。

  但不管如何,他打算先去皇朝皇都的青蓮寺吧。

  青蓮寺在皇都西方城內,應該會知道的更多。

  而聽聞皇朝之中那位名為白淵的六皇子和青蓮寺關係很好,若是需要幫忙了,只要讓青蓮寺出面,那位六皇子應該是願意幫忙的吧?

  可是,陳善業卻又沒有信心,畢竟.他從未以去過皇朝,也不知道青蓮寺究竟如何。

  而「尋找世尊、迎回世尊」乃是天大的事,是半點都不能出錯的事。

  他這心底是惶恐無比。

  一邊是國主在催著他趕緊動身,一邊是他根本沒主意。

  事實上,「迎回世尊」這種事乃是天大的功勞,只要他去做了然後做到了,他這個世子之位便是板上釘釘,誰都不可能動的了。

  此時,其餘幾名王子也在四處打聽著「為什麼陳善業突然被立為世子」、「為什麼父王要他去外巡遊」.

  而若是打聽到了,那幾名王子可也都不是善茬。

  他們也必定會發了瘋地去找世尊,然後迎回世尊。

  到時候,「迎回世尊」的這個功勞,就可以改變一切。

  可以說.現在別看他陳善業是世子,可這是虛的,真的世子只會是迎回世尊的那一個。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這如何是好啊」

  陳善業身著華衣,面相敦厚,體態微福,此時正負手在府中走來走去,他是急的整個人快燒起來了。

  父王派了人幫他,那那些人大多是提供武力支持,其他的還要看他的本事。

  「該怎麼做?怎麼做?!!」

  陳善業快瘋了,讓他去做善事、救濟災民,這都可以,可是去皇朝找世尊再迎世尊這種大事,他真的想不到突破口。

  此時,一位白面文士從屋外踏步而來。

  陳善業看到那文士,頓時露出喜色,不顧形象地奔跑而出,道:「石先生,石先生,你總算來了」

  那文士正是陳善業的謀士,本是無事在外遊山玩水,此時被陳善業急招而回。

  白面文士看到陳善業焦急的模樣,卻笑道:「恭喜世子。」

  陳善業道:「恭喜什麼呀我都快急死了,石先生,你快隨我來,這事太大,我真的是壓力好大.不知如何是好啊。」

  白面文士看了看外面,轉身關上房門,又到兩邊窗口看了看,才道:「世子,需知隔牆有耳,你我去密室說。」

  陳善業道:「這是我的府邸,沒關係的,哪會有人偷聽?」

  說著,他就要把事情說來。

  被稱為「石先生」的白面文士笑著搖了搖頭道:「世子,不可。逢大事必以靜氣待之,謀事如落子,越急越錯,若是一子落錯,便是再無法挽回,而只能將錯就錯,然後一錯到底。故而,寧慢寧緩寧不為,也不可急躁不可匆忙決斷。」

  陳善業這才長嘆一聲,道:「好吧好吧,聽先生的,都聽先生的。」

  兩人去到密室,陳善業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道來。

  石先生來回踱步。

  陳善業急躁難耐,好似熱鍋上的螞蟻。

  「先生,先生」

  「世子別急,我正在想」

  「先生,來不及了真的來不及了」陳善業覺得快發瘋了,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啥準備沒有,就想著靠運氣一頭扎進北方的皇朝是件多麼傻的事。

  石先生忽地停步。

  陳善業眼睛亮起。

  石先生又走了起來,口中喃喃著:「不妥.不妥」

  陳善業上前一把拉住石先生,道:「先生,說出你的辦法。」

  石先生道:「不妥.」

  陳善業道:「沒什麼不妥,說罷,先生.」

  石先生面露為難之色,臉上閃過一抹愁容。

  陳善業道:「先生,我求你了,快說吧」

  石先生這才道:「倒是有一個辦法,可這辦法卻有些小小的隱患」

  陳善業道:「隱患再想辦法便是,先生速速說來。」

  石先生道:「世子可找一人幫忙,有此人相助,此次北行必有收穫。」

  陳善業忙問:「誰?」

  石先生道:「陳雲霄的妹妹,天曌公主。」

  也不等陳善業說話,石先生繼續道,「只是我擔心天曌公主在幫了世子後會分了功勞,而陳雲霄最近卻是懂事的很,若是有了這半分功勞,陳雲霄怕是死灰復燃,重新上位啊」

  陳善業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起來,見到石先生的疑惑之色,他笑道:「先生只是謀士,自不知曉我那位雲霄兄長是真的廢了,他的心氣已經沒了,父王也不會重新任用他。

  天曌公主,天曌公主好啊.她是女人,不可能與我爭功。

  而我南國便是連女官也不曾有過,她便是立了再大功勞,也不會如何。

  而這女人曾經在皇都待過好一陣子,對北地形勢,各方各面都熟悉的很。

  有她一起,那此行確如先生所言,必有收穫啊。

  這主意好,這主意好。」

  陳善業讚不絕口。

  石先生也舒了口氣,向陳善業微微作揖。

  陳善業來回踱步,然後拉著石先生走出了密室,揚聲道:「備車!!」

  古老宮殿,佇立遠處。

  秋葉林的院子裡,明空身形瘦削,相較而言,那僧袍足算的寬大。

  她早已剃度,卻猶豐肌秀骨,素麵如玉。

  此時,她正盤膝在茶几前,默誦著經文。

  忽地似是門外走過了些萬佛殿的僧人,僧人們在聊著些「世子」「世尊」之類的事。

  明空稍稍停了停,然後放下經文,閉上雙目,繼而.仰頭看向此時陰沉的天空。

  天地間,起風了.

  她也該從這裡走出去了。

  石先生應該已經把事情辦好了吧?

  白淵我回來了!

  她眸中閃過些冷色。

  此時

  某一處。

  「白王冕下是不準備睡覺了夢三好沮喪.」

  小妖精有著可愛的藍色皮膚,比天之藍和海之藍都要藍一點的皮膚。

  它在血脈長河上游一直等著白王冕下,可是卻怎麼等都等不到,無奈之下,它只能暫時離開血脈長河。

  「白王冕下既然出世了,那我一定要找到冕下,一定,一定,一定一定~~」

  雖說要找,可夢三主教並沒有頭緒。

  忽地,它想起那日在血脈長河裡看到的那個叫無名的人類。

  它越想越覺得那個人類有些奇異的親近感。

  而古妖文明,在人間似乎也有布局,那便是正好了。

  「咦?這應該是個線索夢三,要去找他。」

  小妖精做出了決定,一雙猶如籠罩著迷霧的神秘瞳孔,呈現出幻夢的光彩,盯向人間的方向。

  「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