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當年事

  「小姨父調到我們廠當廠長了!」飯桌上,棒梗一句話就打破了原本的平靜。ඏ🌷  🐸💀

  「調到你們廠?怎麼沒聽說?」甭說賈張氏了,就連一直在軋鋼廠上班的秦淮茹也沒聽說這事兒。

  「媽?」小當跟槐花紛紛看向秦淮茹,自打上回賈張氏去王家鬧過之後,王辛夷就再也沒有登過賈家的門。

  秦淮茹點頭道:「前兩天廠里就下了通知。」

  「媽,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告訴我們。」小當一臉埋怨的道。

  秦淮茹看了一眼賈張氏,賈張氏心虛的低下頭。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秦淮茹解釋道。

  小當跟槐花倒也沒懷疑。

  「哥,現在小姨父去你們廠當了廠長,那你以後在廠里豈不是就有了靠山!」小當看著棒梗,一臉羨慕的道。

  棒梗笑了笑,沒接話,但他那略有幾分得意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他。

  「棒梗,你小姨父那人,向來剛正不阿,工作上的事情從來都是一絲不苟,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那心思吧!」秦淮茹一眼就看出了兒子心中所想,當即就一盆冷水澆了上去。

  「媽,你能不能別說喪氣話。」棒梗還沒說什麼,旁邊的小當就先不幹了:「現在小姨父也就是生奶奶的氣,小姨跟你的關係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嘛!」

  秦淮茹卻面色微變,皺了皺眉頭,目光閃爍著,卻沒再說什麼。

  「行了,一人少說一句,趕緊吃飯。」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棒梗出聲結束了這個話題。

  可秦淮茹心中卻響起了警鈴,小當的想法雖然是人之常情,可放在王重身上,卻根本不頂用。

  秦淮茹可是不止一次的聽秦京茹向自己抱怨,原本秦京茹想著讓王辛夷跟著王重一樣學機械,學冶金,將來畢業以後,直接就進軋鋼廠,到王重的手底下當差。

  可秦京茹的這個想法才剛剛告訴王重,就被王重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王重說的什麼,兒女的路讓兒女自己去走,自己只負責把他們養大成人,負責給他們提供讀書學習的機會,至於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日子,等他們長大以後自己選擇。

  事實上王重對王辛夷的教導也正是如此,除了每日逼著王辛夷練武強身健體之外,在文化上,在其他的東西上,王重從來都不會幹涉王辛夷選擇什麼,只是會在王辛夷選擇之後,為王辛夷制定嚴格的學習計劃,並且嚴厲督促計劃的實施。♝💙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再過幾天就是高考了,你說辛夷能考上什麼大學?」小當是個碎嘴的,吃個飯嘴裡還巴巴個不停,話跟說不完似的。

  要說考大學,槐花是最有話語權的一個,雖然槐花沒能考上大學,但至少是家裡兄妹幾個成績最好,最有希望考上大學的一個。

  當初為了槐花的事兒,秦淮茹甚至還專程去求過王重,奈何卻在王重處碰了壁。

  槐花道:「應該是首都醫學院吧!」

  「辛夷不是一直都想當醫生嘛。」

  「你說辛夷怎麼會想著去當醫生呢?」小當疑惑的道。

  槐花搖頭,棒梗也搖著頭一臉茫然。

  「你要真想知道,改天自己去問辛夷,趕緊先吃飯,再不吃就涼了。」

  ······

  前院,東廂房,王重一家人坐在飯桌上,隨著高考臨近,飯桌上的飯菜也愈發豐盛,這些天秦京茹幾乎是變著法的給王辛夷補身體,生怕王辛夷缺了營養。

  「來,辛夷吃個雞腿!」秦京茹笑臉盈盈的把雞腿夾到王辛夷碗裡。

  感受著母親的關切,王辛夷咧嘴笑著道:「謝謝媽!」

  「過幾天就要高考了,多吃點肉,還有這雞湯,待會兒多喝幾碗,補充營養。」

  「媽!我也要吃雞腿!」旁邊的王恆見母親給姐姐夾卻不給自己夾,頓時就不幹了,巴巴的看著秦京茹。

  「好好好!媽給你也夾一個!」幸好一隻雞有兩條腿,家裡的兒女也就兩個,不然的話,還真不好分。

  王重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了,不就是個高考嗎,看把你給緊張的,本來辛夷的心態還不錯,別被你給影響了。」

  都老夫老妻十幾年了,秦京茹也不似一開始剛嫁過來那會兒,對王重言聽計從,王重說什麼是什麼,偶爾也會還還嘴了:「什麼叫不就是個高考嗎!那可是高考,決定辛夷一生的高考。」

  這現象好像是從王恒生下來的時候開始的。

  王重沒好氣的道:「沒那麼誇張,辛夷的一生還長著呢,以後還要面對許許多多像高考這樣的關口,高考只是她漫長人生的第一個關口。」

  說著又轉頭看著王辛夷,溫柔的道:「別被你媽給影響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放心吧爸,我心裡有數。-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王辛夷微笑著道,眼中滿是自信。

  王重點了點頭,對秦京茹道:「這幾天飯菜做清淡點,也別老想著給辛夷補身體,要是真補過頭了,到時候在考場上出什麼岔子,有你後悔的。」

  「啊?」秦京茹被王重說的一愣,可隨即卻嘴硬道:「我給辛夷做好吃的補身體,怎麼會出岔子。」

  「媽!」王辛夷道:「爸可不是胡說,要是真補過頭了,說不定會拉肚子呢。」

  見母女倆統一口徑,秦京茹立馬就慌了,忙道:「那我明天做清淡點。」

  沒幾天就到了王辛夷高考的日子,秦京茹不放心,非得親自送王辛夷去學校,王重也由得她折騰。

  王重剛剛調到機械廠當廠長,且有的忙活呢。

  而今改革開放的春風在南邊已經成了規模,漸漸有些朝內陸地區擴散的趨勢,王重也想著趁著這風口,在機械製造這個行當里,好好的嘗試一番。

  如今的機械廠雖然也採用了軋鋼廠的模式,在管理上進行了改革,但還不夠徹底,王重上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大刀闊斧的改革。

  作為幾十年的老國企,機械廠有著這個時間段所有國企的通病,王重現在雖然當上了廠長,手裡頭還拿著尚方寶劍,但卻並不意味著廠里就成了他的一言堂,在王重沒有在機械廠樹立起絕對的威望之前,廠里的書記、副廠長們,還有中層的幹部,基層的工人,未必全聽他的。

  好在以前王重在總廠的時候就沒少跟機械廠合作,跟機械廠這邊的一些領導也不算陌生,還有老徐在廠里經營了十幾年留下來的人脈關係,如今也都成了王重的。

  →

  對於王重工作的展開,也有不小的幫助。

  這天,婁曉娥又打來電話,約王重見面,王重索性就把地方定在了牡丹樓,提前跟雨水打了招呼,讓雨水留了個包廂。

  下午,正好在前廳的雨水看著一身氣派的婁曉娥走進牡丹樓,險些沒敢認出來。

  揉了揉眼睛,仔細確認了一遍,確定是婁曉娥之後,何雨水才一臉驚訝的迎了上去:「曉娥姐?」

  婁曉娥微笑著回道:「雨水,好久不見了。」

  「曉娥姐,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雨水的話音中透著震驚:「我差點就沒認出來。」

  「你的變化也不小!」牡丹樓如今在北平不說家喻戶曉,但也頗為出名了,一手譚家菜吃過的人就沒有不夸的,還有川菜跟粵菜也是一絕。

  婁曉娥如今在深城和北平之間兩頭跑,做著生意,自然沒少從那些合作對象的口中聽說北平這家新開的牡丹樓,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牡丹樓的老闆娘不是別人,正是何家兄妹。

  「剛才王重給我打電話,說要請你吃飯,我還不信呢!」雨水熱情的挽著婁曉娥的手,把人往二樓引。

  「我心裡說,你這都走了多少年了,一直也沒見回來,王重怎麼可能請你吃飯,沒成想,竟然真的是你。」

  何雨水跟婁曉娥並沒有什麼恩怨,相反,反倒是有些同情婁曉娥,遇人不淑被拋棄了不說,還被人給舉報了,全家都被發配到了大西北。

  雖然現如今婁曉娥通體氣派,衣著得體,妝容也十分出色,但某些細節卻是遮掩不住的,同為女人,又是酒樓的老闆,何雨水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差。

  「我跟王重也是碰巧遇見。」婁曉娥笑著道。

  何雨水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碰見的?」

  婁曉娥:「······」

  五點半,王重趕到牡丹樓,跟著服務員往包廂走,還沒進門呢,就聽見何雨水跟婁曉娥說話的聲音。

  「不好意思,廠里有點事兒,讓你久等了。」王重推門而入,徑直在雨水旁邊坐下。

  「沒事兒,我也剛到一會兒。」婁曉娥道。

  何雨水一見王重,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你們先聊著,我去後廚看看菜準備的怎麼樣了。」何雨水早已不是當初那不懂事的少女了,見王重來了,知道二人有正事要聊,當即就起身告辭。

  待何雨水離去,王重才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婁曉娥對於王重的直接早已見怪不怪了,也沒跟王重客套,徑直說道:「聽說聾老太太走了之後,她的房子留給傻柱了?」

  王重點頭道:「沒錯,聾老太太一直把柱哥當親孫子看,房子確實也留給柱哥了。」

  「聾老太太臨走的時候,有沒有提過我?」婁曉娥問道。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當初聾老太太走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是柱哥兩口子還有一大爺跟一大媽,不過我聽說聾老太太好像跟柱哥單獨待了一陣,好像交代了什麼,但除了柱哥之外沒人知道。」

  婁曉娥眸光閃爍著,低著頭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才復抬頭看著王重:「能不能把傻柱找來,我有些話想問問他?」

  王重道:「這會兒估計柱哥差不多也快到了。」

  說著王重就喊了服務員進來,讓她去叫雨水和傻柱一塊兒過來,服務員是認識王重的,不敢怠慢,當即就去通知何雨水跟傻柱。

  沒多久,雨水跟一身白色廚師裝的傻柱就到了包廂里。

  「婁曉娥?」縱使妹妹已經提前打過預防針了,可真見到了婁曉娥,傻柱還是忍不住感到驚訝。

  「真是你啊!」

  「柱子哥!」因著有了王重從中摻了一腳,傻柱跟冉秋葉之間的誤會解開了,秦淮茹也沒了從中挑撥的機會,聾老太太雖然喜歡婁曉娥,卻也沒有如原著一樣,非要撮合婁曉娥跟傻柱。

  不過婁曉娥當初跟許大茂剛離婚住在聾老太太家裡那會兒,倒是沒少跟去給聾老太太做飯的傻柱打照面,兩人的關係不說多好,但也不差,至少算是朋友。

  「聽雨水說你回來好幾年了?」傻柱話音中帶著幾分感慨。

  婁曉娥點頭解釋道:「是回來好幾年了,不想見到某些人,就沒回四合院,後來跟著我哥哥他們去了深城,最近才剛回來。」

  「回來了就好!」傻柱看著婁曉娥,有些唏噓的道:「當初老太太走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你呢,擔心你在大西北那邊過的不好,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也能含笑了。」

  說起聾老太太,婁曉娥就不禁有些動容,當初那段日子,起初婁曉娥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讓父母擔心,才躲到了聾老太太家裡,可聾老太太對婁曉娥的關心卻是發自內心的,也讓剛剛經歷大變的婁曉娥找到了溫暖。

  「是我對不起她老人家,連她的最後一面也沒見到。」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已然悄無聲息的順著臉頰滑落。

  「當時那種情況,你也是沒辦法!」傻柱這人骨子裡確實有些憐貧惜弱,不然的話,也不會關照賈家那麼多年,對於婁曉娥,傻柱心裡也頗為同情。

  「對了,當初老太太走的時候,還給你留了包東西,還專門叮囑我一定要仔細藏好了,不許告訴任何人,等你回來了再還給你。」

  傻柱忽然話音一轉,沒等婁曉娥問起,就先說起了聾老太太交代的事情。

  婁曉娥也沒想到傻柱這麼直接,心中莫名有些感動,又想起當年自己住在聾老太太家裡時,受傻柱的照顧,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傻柱雖然面向顯得老氣橫秋,平日裡也不修口德,一張破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是四合院裡出了名的刺頭,難纏,再看許大茂,油嘴滑舌,滿嘴都是好聽的,可兩人幹的事兒卻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