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368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壽安堂,院中。

  明蘭穿著嚴嚴實實,身上還裹著一件雪白的貂皮馬甲,脖子上裹著紅色狐狸皮做成的圍巾。

  明蘭身側,王重一身玄衣,玉冠束髮,左手提著一柄劍柄上纏著黑色麻布的帶鞘長劍。

  王重扭頭看著明蘭,柔聲道:「勞煩六妹妹先幫我拿一拿劍鞘!」

  話音剛落,王重抽劍出鞘,三尺二寸長的劍身,寬僅二指,雙刃並未開鋒,就連劍尖也是鈍的,但劍身卻是一片銀白,其上隱約間還有紋路顯現。

  王重將劍鞘放到明蘭掌心之上,幾步走到院中,扭頭衝著明蘭微微一笑,朗聲道:「六妹妹,且瞧好了!」

  話音剛落,王重便動了,初時並無什麼奇異之處,可隨著劍勢展開,瞬間就讓捧著劍鞘的小明蘭看得目瞪口呆,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明蘭身邊已經長得和明蘭差不多高大的小小桃也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著院中靈活似猿猴,長劍如游龍般的王重,隨著身法轉換,騰挪跳躍,隨身而走的長劍揮灑出猶如潑墨般的劍光······

  半盞茶後,王重收劍而立,右手倒持長劍,走至明蘭身前。

  問道:「六妹妹覺得如何?」

  「真好看!好厲害的劍法!」明蘭震驚的道。

  「前朝杜工部在詩中贊公孫大娘的劍舞: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沒想到竟然真有似公孫劍舞這般精妙的劍術!」

  明蘭雖只有九歲多,但跟著莊學究讀書已有大半年了,似詩仙李太白,詩聖杜工部的詩,早已讀過許多,這首《觀公孫大娘弟子舞劍器行》,便讀過好幾回。

  王重道:「六妹妹可願隨我學著這門劍術?」

  「願意!」明蘭立時點頭如搗蒜:「請子厚哥哥教我!」

  「諸般兵器,雖殊途同歸,但也有不同之處,側重也各不相同,咱們就說這劍術之道,就是以輕靈翔動為妙,我所習諸般劍法,雖各有千秋,但都是以『擊、刺、格、洗』為四母劍,繼而演化出劍法十三勢。」

  「昔日我與恩師學劍時,恩師曾言:《劍譜》有雲,欲習劍者,先練內勇、次練外功,最後教以手法、步法,三年之後,追逐於斷崖絕壁之上,能以竹枝刺猿柔而中者,方授以箭術之真諦。」

  「啊?」明蘭聽了有些不知所措,還要追逐於斷崖絕壁之上,以竹枝刺猿猴?

  王重笑著道:「六妹妹習劍只為強身健體之用,自然不用照本宣科,六妹妹年紀尚小,外功暫時就算了,但內勇最好還是練一練,待有了基礎之後,我再教六妹妹手法、步法,待六妹妹熟練掌握之後,再授以基礎劍法,而後再進階這套劍舞,如何?」

  「聽憑子厚哥哥安排!」明蘭道。

  「既如此,那咱們這就開始吧!」

  那些抻筋拔骨的功夫明蘭自然練不了,但強身健體、通經活絡的拳腳套路還是能練習的。

  「子厚哥哥,小桃能不能也跟著一起學?」明蘭看著王重,俏生生的問道。

  王重揉了揉明蘭的腦袋,說道:「自然可以!」

  明蘭趕緊給小桃使了個眼色,拉了拉小桃的衣擺,傻傻的小桃這才反應過來,福身行禮,給王重道謝。

  小桃雖然看著愚笨,但卻未必不是個似郭靖那樣的內秀之人。

  反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趕,再帶上個小桃也沒什麼。

  王重當即就開始教主僕二人基礎的拳腳。

  正房廊下,捧著暖爐的盛老太太眼中的震驚之色將將散去,旁邊的房嬤嬤眼中也滿是驚訝,房嬤嬤是跟著盛老太太從勇毅侯府出來的,是徐家的家生子,打小就跟在盛老太太身邊,盛老太太年輕時,老侯爺還正值春秋鼎盛,房嬤嬤以前可沒少跟著盛老太太看老侯爺練武。

  二人雖不通武藝,但眼力還是有一些的,可方才王重的那一套劍舞,卻著著實實的讓二人都感到震驚。

  盛老太太看著院中正耐心教授明蘭和小桃基本功的王重,不由自主的微微頷首,可隨即不知想起了什麼,眉頭微鎖,看向王重的目光之中,竟帶上了幾分擔憂。

  林棲閣中。

  只略施粉黛,未點珠翠的林噙霜,僅將額前一縷垂落,雖然已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但林噙霜保養的卻極好,不論是身段還是皮膚,都十分出挑,且身上那股子成熟婦人的風韻,比起那些未經人事的少女,更具誘惑。

  林噙霜早已命身邊的夏雪娘去二門處候著盛紘了,小廚房裡,一應做好的吃食放在蒸籠里熱著,小火爐里還溫著酒。

  「阿娘!父親怎麼還不來!」林噙霜倒是不慌不忙,可年紀尚小的墨蘭卻沒有她這般定力。

  「我兒莫急!雪娘不是已經去迎你父親了嗎!」林噙霜拉著女兒柔聲安慰道。

  「雪娘都去了這麼久了!」墨蘭嘴裡嘟嘟囔囔的道。

  林噙霜道:「許是衙門裡有事耽擱了。」

  墨蘭顯然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林噙霜也只能耐心的勸慰著。

  不一會兒,外頭忽然傳來女使們打招呼的聲音。

  「主君!」

  「主君!」

  林噙霜忙吩咐旁邊伺候的女使,讓小廚房把飯菜都端上來,自己親自備好酒具,略略整理衣衫,腳步聲已然越來越近,盛紘掀開帘子,半躬的腰背再度挺直,已經走到了母女二人面前。

  「紘郎來了!」

  「女兒拜見父親!」林噙霜忙領著女兒墨蘭給盛紘福身見禮。

  盛紘施然走到桌旁坐下,笑臉盈盈的道:「無須多禮,坐吧!」

  林噙霜卻提著酒壺,款款走至盛紘身邊,柔媚的道:「外頭天寒地凍的,紘郎辛苦了,先吃杯酒暖暖身子!」

  盛紘喜歡的就是林氏的小意體貼,無微不至,不似王若弗,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夾槍帶棒的,能把人給噎死。

  一杯酒入腹,盛紘臉上笑容更甚,捉著林氏的手道:「霜兒坐下來一道吃!」

  林噙霜當即坐在盛紘身邊,幫盛紘將空了的就被添滿,若非還有墨蘭在旁邊,只怕林噙霜坐的就不是凳子,而是盛紘的大腿,撲進盛紘懷裡了。

  盛紘的心情本就不錯,林噙霜又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幾句話就把盛紘撩的開懷大笑,墨蘭也有樣學樣,在盛紘面前大獻殷勤,表現的十分乖巧孝順,惹得盛紘分外憐愛。

  待酒過三巡,林噙霜卻忽然話音一轉,說起了華蘭的親事:「眼瞅著大姑娘好事將近,紘郎且又有的忙了!」

  清秀俏麗的臉蛋之上雖帶著笑容,但眼中卻有幾分失落一閃而逝。

  盛紘根本沒有察覺,徑直順著林噙霜的話,有些感慨著道:「是啊,一轉眼,華兒都快出嫁了!」

  華蘭的親事定在了今年三月初八,是袁家那邊特意請真人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日子,華蘭也十六歲了,這個時間出嫁若是在現實世界自然早了,可在如今這個世界,倒是不早不晚,剛剛好。

  林噙霜又提著酒壺給剛剛喝完杯中之酒的盛紘蓄滿空杯:「大姑娘是紘郎的嫡長女,嫁的也是忠勤伯府的嫡子,日後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盛紘卻道:「袁家雖是伯府,但復起不過二三十年,家底興許還不如咱們家殷實呢,也就是有個伯爵的爵位護著。」

  若是以前,盛紘自然不敢說這話,可這幾年盛維將買賣做的好生興旺,每年送來金銀財寶,珍珠美玉,綢緞布匹,較之前些年翻了好幾番,給盛老太太的孝敬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錢是男人膽,兜里有錢了,盛紘說話自然也就硬氣了。

  「袁家終究是伯府,便是將來子孫在讀書上沒有天賦,走不了科舉之路,也能通過恩蔭入仕!」

  林噙霜心裡可明亮著呢,原劇情里,她為何瞧不上那被盛紘看過,認為是年輕俊彥的文言敬,無非就是瞧著文言敬出身寒微,家中只有些薄田,無有其他產業,家底單薄,想要博得富貴,除了一門心思讀書科舉之外,再無其他出路。

  可說著說著,林噙霜的娥眉便緊緊蹙了起來,看了一眼旁邊的墨蘭,眼睛一酸,抬手拿著帕子竟抹起了眼淚:「而今連六姑娘都有了託付,可咱們墨兒······」

  「霜兒放心,墨兒是我盛家的女兒,大娘子雖與你不睦,但墨兒的終身大事,她不會不管的!」

  林噙霜啜泣著道:「就怕大娘子心裡怨我,不肯上心,敷衍了事!」

  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盛紘瞧著就心疼。

  「霜兒莫哭,這不是還有我呢嗎!我是墨兒的爹爹,墨兒的終身大事,我自會放在心上,再說了,現如今墨兒年紀還小,等再過幾年,墨兒大些,我親自替她尋摸一個如意郎君可好?」

  「紘郎說的可是真的?」林噙霜哭聲漸止,抬眼望著盛紘問道。

  「自然是真的!」盛紘保證道。

  林噙霜趕緊沖墨蘭使了個眼色,墨蘭忙道:「謝謝爹爹!」

  是夜,盛紘自然留宿在林棲閣,畢竟林噙霜可是他的愛情,一番雲雨過後,二人蜷縮在被窩裡,交頸而臥,抵禦著冬日的徹骨寒意。

  盛紘閉著眼睛,正享受著被窩的溫暖,臉上滿是愜意,林噙霜在盛紘耳畔低語:「可是遇上了什麼喜事兒?紘郎今日心情這般歡愉?」

  盛紘任閉著眼睛,說道:「今日官家召見子厚,一番問對,十分滿意,褒獎了子厚幾句,說子厚少年老成,行事穩重,極有章程,足有幾分范文正公少年時風采。」

  「官家對王子厚的評價竟這般高?」林噙霜雖是內宅婦人,但也是世家出身,飽讀詩書,自然知道範文正公是什麼。

  雖遭貶謫,然死後卻能諡號文正的,足見其影響,在官家心中的地位,在滿朝文武,在天下讀書人眼中的分量。

  盛紘道:「是金子遲早會發光的,子厚雖然年少,然天資聰穎,為人謹慎,行事穩重老道,沒有少年人的意氣,天生就是個混仕途的好材料。」

  聽盛紘這麼說,林噙霜先是一愣,隨即便道:「這王子厚當真有這般厲害?」

  盛紘道:「我這些年也算見了不少英才,少年出名的也不不是沒有,可能與子厚相比的,卻一個也沒有,唯一差一些的,便是家世了,不過現如今子厚和咱們盛家定了親,日後就是盛家的女婿,盛家的那些姻親故舊,自然也是他的姻親故舊。」

  林噙霜忽然道:「紘郎好偏心啊!」

  盛紘被林噙霜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搞懵了:「我如何偏心了?」

  「若論長幼,大姑娘已經定了親,不如便要出嫁了,家中剩下的三個姑娘里,墨兒才是最大的,其次是如蘭,最後才是明蘭,五姑娘也就罷了,那是紘郎的嫡女,背後還靠著王家,將來自然不缺好姻緣,可紘郎不先考慮墨兒的親事,卻偏偏將家裡最小的明蘭許給了王子厚,這還不是偏心嗎?」

  「這·······」盛紘無奈的嘆了口氣:「哎!」

  「是子厚自己指名道姓說將來要娶明蘭,如何又成我偏心了!」盛紘真是百口莫辯。

  「紘郎莫不是欺我終日在這後宅之中,便不曉世事了嗎?當初那王子厚上門提請時,說的分明是為了報答紘郎的提攜之恩,這才求娶咱們盛家的姑娘,可明蘭那丫頭才多大,一個八九歲的小娃娃罷了,王子厚那時雖未及冠,卻也是個十九歲的郎君,如何會一眼瞧上明蘭那小娃娃。」

  說起這個,盛紘的臉色當即就變了,頓時覺得懷中的佳人也沒那麼香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伱那日故意差人拖延時間,使得衛氏難纏,明蘭那么小一個丫頭,用得著自己使盡渾身解數跑出家門,自己去找郎中嗎?」

  「好端端的,紘郎又提這些舊事做什麼?」林噙霜也沒想到,今日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雖說盛紘這些時日已經慢慢恢復了對她的寵愛,可有些事情,平日裡沒有想起來也就罷了,一旦扯了出來,那就是扎在心裡的一根刺。

  盛紘沒好氣的道:「不是你先提的嗎!知道子厚為何獨獨瞧上明蘭嗎?」

  林噙霜心中後悔不已,可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了,只能搖頭示意自己不知緣由。

  盛紘解釋道:「正是因為那日見了明蘭那丫頭為救難產的生母,孤身一人跑到街上,給子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讓子厚覺得明蘭那丫頭,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勇氣和決心,如今又被母親帶在身邊親自教養,這才特意登門求娶。」

  「這事兒說來還得怪你,若不是你犯了錯,惡了母親,被母親待在身邊親自教養的,說不定就是咱們墨兒了,那王子厚登門求娶的,說不定也是咱們墨兒。」

  盛紘的一番話,直接把林噙霜給說懵了,說來說去,竟全成了她的過錯,可這事兒她被老太太抓住了把柄,證據確鑿,還把盛紘惹怒了,禁足了半年,好不容易盛紘氣消了,沒成想今日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又惹得盛紘想起了這事兒。

  果不其然,說話間,盛紘已經鬆開了抱著林噙霜的手,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榻,叫來女使,伺候他穿衣。

  「紘郎這是做什麼?」林噙霜趕忙端正自己的態度,咬著嘴唇,可憐兮兮的道:「霜兒已經知錯了!」

  其實這事兒過去這麼久了,盛紘早就不生氣了,相反冷落了林噙霜半年,盛紘心裡對林噙霜也很思念,畢竟林噙霜可是盛紘的愛情。

  只是經過衛恕意險些難產而亡,小長棟險些胎死腹中,若只是衛恕意那也就罷了,一個漂亮的小娘而已,盛紘並不缺,但長棟是兒子,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在給盛紘提醒,告訴他,以前是他太過寵愛林噙霜了,這才把她慣的無法無天,連謀害盛家子嗣的事情都敢幹了,若是還這麼放任下去,豈非要重蹈自己幼時的覆轍?

  盛紘看著只穿著肚兜,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頓時心疼不已,正要說什麼,忽然心裡一個激靈,想起種種過往,趕忙挪開目光,強行讓自己冷著臉道:「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公務未曾處理,要去書房一趟,不知何時才能忙完,今夜就不回來了,你早些歇了吧,不必等我!」

  可見著林氏被子都沒蓋,赤著香肩背脊,外頭有這般冷,又忍不住心疼,當即提醒道:「天氣這麼冷,你趕緊回去睡著!」

  林噙霜早已將盛紘的脾性摸的清清楚楚,只看盛紘的神情反應就知道眼下不是軟磨硬泡的好時機,當即便關切的道:「而今天寒地凍的,書房那麼冷,紘郎記得讓下人多燒些炭火,若是公務太多,且先辦一些,餘下的待明日起了再辦也不遲!」

  「我心裡有數,你早些歇息吧!」盛紘怕自己再呆下去又會動搖,穿好衣裳,交代一句,當即便轉身快步走了。

  獨留香榻之上的林噙霜,冷的打了個哆嗦,趕緊鑽回了被子裡。

  盛紘刻意疏離自己的舉動,林噙霜這個和他同床共枕了十幾二十年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半年多以來,林噙霜在盛紘跟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平日裡也都安分守己,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堂而皇之的拉著家裡一幫子女使婆子,跟王若弗分庭抗禮的唱對台戲。

  只安安生生的貓在林棲閣里,過她的小日子。

  當然了,林噙霜之所以這麼安生,也跟當初林噙霜的那些心腹手下,在盛家離開揚州之後,都被盛紘和王若弗一一打發,除了個貼身的夏雪娘之外,林棲閣的人手都被換了個遍,連幾個來投靠林噙霜的林氏族人,也被盛紘給打發走了有關。

  現如今盛家管家的是王若弗,林噙霜手下的那些產業也都被盛紘收走了,林噙霜身邊也就剩些體己的銀錢和這麼些年攢下來的首飾布料。

  沒了產業,就等於沒了下蛋的母雞,手裡的銀錢終有花完的一日,林噙霜自然不敢太跳脫。

  眼瞅著盛紘離開,林噙霜心中後悔不已,好端端的,自己提那些往事做什麼,平白叫盛紘疏離自己,盛紘這一去不知又知得要多少時日才能回來。

  「哎!」

  事已至此,林噙霜也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雖咬牙切齒後悔不已,但也只能認真的總結一下,爭取下次別再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了。

  王重自然不知道,因著自己的插手,終於讓盛紘意識到了他的不對,在對待林噙霜的態度上,已然發生了變化。

  不過就算王重知道了,估計也就是一笑置之罷了。

  林噙霜在宅斗上的段位確實不低,但王重根本就沒打算摻和盛家內宅里的事情,就算摻和,頂多將來也就是幫著明蘭的老娘衛氏出出主意,多給些錢財,讓衛氏用來收買人心。

  不過經過上次衛氏難纏的事情之後,盛家的內宅鬥爭中,怕是再難出人命了,畢竟像像盛家這種人丁單薄的人家,似衛氏、林噙霜這位為了家族生了兒子,開支散葉的貴妾,等於是為家族立了大功,那也是可以上族譜的。

  將來若是長楓和長棟爭氣,雖說給她們兩個生母掙不了誥命,但也能讓她們在盛家的族譜上多記幾筆。

  明蘭這姑娘,練字畫畫的天賦一般般,尤其是寫字,都跟著莊學究學了一年多了,還是跟雞爪子撓過一樣,在練武上的天賦也一般般,這丫頭的記性雖好,但肢體協調度不算太高,只能說是中人之姿。

  而且這丫頭是個憊懶的性子,頭兩個月還好,還能堅持,可時間一長,若是王重不來的話,每日也就曬曬網,做做樣子,甚少出海打漁了,每日只稍稍練習一陣,活動開手腳,也就罷了,也就王重來的時候,才會用功。

  武道之路,艱難漫長,永無止境,似明蘭這憊懶的態度,自然學不出什麼東西,就是可惜她那過人的天資,一套劍舞,不到十日功夫,就學的七七八八,兩個月下來,已經使的似模似樣了。

  反倒是小桃這個看起來蠢蠢的丫頭,是個跟郭靖一般內秀的性子,王重讓她每日早午晚各行拳三趟,站樁從一炷香漸漸變成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這丫頭也照做不誤。

  原本明蘭才是主角,小桃只是捎帶的,可實際上卻完全顛倒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