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街邊經常可見的閃爍著粉色霓虹燈的店。
只看門頭也是稀疏平常,無什特色。
兩人站在門口細細打量,又對照著門牌號確定了一下。
逐推門走了進去。
和門庭一樣,內里略帶昏暗暖色調的燈光。
泛著棕色光芒的厚重櫃檯。
滿牆的給人頗有視覺衝擊力的酒櫃。
還有穿著白襯衫格子馬甲的男子無時不刻的,站在哪裡擦著光可照人的酒杯。
若單單只是這樣,這家酒吧就真正的和其它無甚分別了。
兩人中的哪位金髮的男子,悄然擋在了友人的身前。
寬大的幾乎遮蓋了半張臉的墨鏡下,銳利的眼神直視著櫃檯前坐著的兩名酒客。
隨後又瞄向了陰暗角落卡座內安坐的女子。
「克魯澤隊長, 在害怕嗎?」
「這可真是少見吶。」
和擋在身前的人不一樣,按理來說身為文職人員,還是研究者科學家出身的迪蘭達爾。
此時表現的卻很讓人詫異。
他略微向旁走了幾步,繞過了忽然警惕起來的克魯澤。
對著在昏暗燈光下,卻還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坐在櫃檯上的那兩名男人中。
一個有著銀色髮絲,表情冷峻的男子問道。
「邀請我們來的人就是你嗎?」
「還是.」
迪蘭達爾的視線移到了長發男身邊,那個魁梧的方臉漢子身上。
不過很快就划走了。
一個小弟而已,在心中做了判斷。
他又瞧向了卡座中的女子。
不得不說,那還真是一個千嬌百媚的性感尤物。
即便心中已經有了魂牽夢繞的人兒,在看到了這個女子之後,迪蘭達爾也不免蕩漾了一下。
「大哥!」
方臉的漢子看著迪蘭達爾如此輕視自己的樣子,當下心中大怒。
這間酒吧由於地理位置的不佳,平時來的人就很少。
而一些誤打誤撞進來的酒客,在看見了自己兩人之後,通常也會迅速消失。
像面前這樣囂張的小白臉,已經許久未見了,這不禁讓他十指有了些許的瘙癢。
真想一拳打在那個文質彬彬的傢伙的臉上!
帶著幾分猙獰的笑容。
做勢壯漢就想上前給這兩人一點顏色看看。
「退下。」
看著微笑的迪蘭達爾,還有嘴角間悄然帶上了一絲看戲時,那種促狹笑意的克魯澤。
銀色長髮男斥退了壯漢,白日裡看著都顯滲人的目光,此時在燈光下越發的令人感到不安。
「這邊請。」
在用這不詳的眼神盯著兩人看了一會以後,沙啞冷酷的聲音響起。→
「BOSS在裡面等著。」
站起身來,打開了旁邊的一道暗門,他靜靜的站在門邊。
施施然仿佛是出席plant最高評議會那樣,迪蘭達爾在門旁滲人的目光中,腳步穩健的走了進去。
之後克魯澤也跟了上去。
只不過隊長在進門之前,特意打量了一下旁邊高高瘦瘦的傢伙。
久經沙場的他,在這銀髮男子身上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以及自我毀滅的同類的味道。
「歡迎。」
普一進門,與外邊昏暗的燈光不同,裡邊卻是燈火輝煌。
內里的陳設在如此明亮的光芒下,也不免有了點金光閃閃的味道。
本該是待在酒店客房內的羅德,不知使了什麼手段。
成功的避過了庫萊茵派的監視人員,笑呵呵的站在房間的中央,正笑容可掬的說道。
對於隊長先生買一送二的行為,未曾提前告知就帶來的那位迪蘭達爾,他似預料之中的樣子。
「你好。」
微微點頭示意,瞧了一眼做迎賓狀的羅德,迪蘭達爾隨即在他的指引下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而另一邊,克魯澤隊長恰好坐在了他的對面。
等兩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之後。
羅德在他們探尋的視線中問道。
「隊長,我要的東西應該帶來了吧?」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自懷中掏出了一張,與之前莫名出現在自己房內外型一般無二的磁碟。
克魯澤輕輕的放在了三人面前的茶几之上。
大理石的厚重的茶几。
「非常感謝隊長的慷慨,聯合軍會銘記克魯澤先生的奉獻精神。」
意外於事情的順利,羅德嘴上說著不要錢的奉承話。
手卻一點不慢的就準備將那張磁碟收走。
以面前之人對自身夙願的追求,應該是不會拿一個假貨來矇騙自己的吧?
不過假的也沒事,身後另一個房間裡就有相關的技術人員在等著。
原世界線上,阿茲拉艾爾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都能看懂的東西。
沒道理自己有備而來,還會在陰溝裡翻船吧。
眼看著羅德的手就快要抓到那張磁碟的時候。
「羅德.吉布里爾君,就這麼迫不期待的想要拿到反中子干擾裝置嗎?」
「聯合軍重新獲得了和平之光的威能以後,下一步又想做什麼?」
「和平掉plant嗎?」
仿佛自己的家就不在宇宙中的殖民衛星群里一樣。
又好像在探討著無關緊要的事情。
視幾千萬協調人的生命如同輕飄飄的,單純就是紙張上的數字。
迪蘭達爾對著羅德問道。
側頭抓著磁碟,看著這位下一任的議長,也是腦海里記憶中直接殺死了自己兄長的元兇。
見他只是在嘴上問問,而沒有任何實際阻止自己的舉動。
抓著磁碟,打了一個響指之後,將珍貴的可以開打通往和平的大門鑰匙。
遞給從另一處暗門裡走出來的施特龍根,讓他儘快驗證資料的真實性。
輕笑著,羅德反問道。
「迪蘭達爾先生,既然已經猜到了聯合軍接下來的舉動。」
「為什麼不在克魯澤隊長送給我磁碟之前就阻止呢?」
「還是說,在先生眼中,就算聯合軍重新擁有了和平之光,也是威脅不到plant的?」
對於羅德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迪蘭達爾沒有任何的驚訝,就如同自己一口道破了面前之人的身份,他也沒有什麼異色。
要知道在坐的幾人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對於整個人類世界的局勢,都可謂異常關心。
只要是試圖在這張以人類命運為賭注的牌桌上的玩家,熟悉和了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即便迪蘭達爾現在還只是一個中立派的議員,可已經嶄露頭角的他。
可並不認為,自己不配被一個雄心勃勃的聯合軍幕後大佬所重視。
「如果聯合軍重新擁有了和平之光,就可以擊敗ZAFT,那也是命運的安排。」
「對於命運,任何的人都應該保持謹小慎微的敬畏,而不是妄自菲薄認為自己可以掌握命運,即便這樣的狂妄之輩在人類的族群中有很多。」
「很不幸,我恰恰是這麼一個對命運有著足夠敬畏的人,同時我還是一個對朋友心愿足夠支持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