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晚上來看。」大喇叭跟著出屋,倆人關係不錯,邊走邊嘮嗑。
她愛打聽事,還能套話,高麗娟也沒藏著掖著,把家裡有多少錢都說了,大喇叭明白啥意思了。
爺倆鎖門出院子,吳昊沒跟老爹一起走,先找吳猛,這小子特意回來喝酒的。
然後哥倆找到西邊,出來七個人嘮會嗑然後一起往南去於老七家。
七個大小伙,最高的一米九,最矮的是他,吳昊感覺自己長個了,上下都長一厘米。
過年才十九歲,長個正常,二十三還竄一竄呢。
他領頭走進於老七家前院打量,露天席,這時候他們這裡還沒有棚子。
外屯子來了很多人,二十張桌快坐滿了,大部分抱著膀子靠哆哆嗦嗦取暖。
於老七在離門口最近的桌子旁邊跟一群人嘮嗑,七個大小伙進院有種壓迫感,瞬間吸引所有人注意。
其中一個年紀大的婦女忍不住問了:「這都是誰家孩子啊?長的都不賴,特別打頭那個,長的真俊!娶媳婦都不用花錢!」
「嗯!」大夥跟著點頭:「這孩子長的真好,娶媳婦確實不費勁。」
於老七笑著介紹:「吳剛,吳強,吳勇,吳猛,吳天,吳夏,最好看的是吳昊,都是老吳家的。」
年紀大的婦女望著往裡走的背影嘀咕:「老吳家苗真好。」
有人感慨:「這麼多大小伙子娶媳婦費勁啊!」
於老七擺擺手給剛才說話的婦女解釋:「年紀大的那五個結婚了,孩子都會跑了,吳猛和吳昊沒結婚,三姐遇到合適的閨女給介紹介紹。」
他指著門口:「搬木頭的是吳昊他爹吳衛國,旁邊的是他媽高麗娟抱著他妹妹。」
三姐仔細打量一家人:「再過十幾年爹媽干不動了,小崽全靠他幫襯,幸好小崽是閨女,如果是小子,吳昊娶媳婦得多花錢。」
旁邊人跟著點頭:「不少人家孩子多,娶媳婦挺難啊,吳昊雖然有個妹妹,但是憑模樣娶媳婦應該不難。」
「啥叫不難?」大喇叭愛湊熱鬧,聽見他們議論不樂意了,往旁邊一坐顯擺道:「我弟吳昊的模樣在十里八鄉都拿的出手,娶媳婦都得扒拉著挑!」
三姐撇她一眼搖搖頭:「長的確實好,要說扒拉著挑可是吹!」
有人符合:「三姐說的不錯,他們老吳家雖然不窮,可也不富裕,以吳昊的模樣在農村娶媳婦不難,可也不能扒拉著挑。」
「娶啥農村的?」大喇叭撇撇嘴:「我弟吳昊前兩天賣只活熊換了個一千三百多塊錢的大彩電,用熊膽又換匹馬。」
「家裡還有一顆熊膽和好幾張皮子,其中有一張猞猁皮,加起來兩千多塊!」
大喇叭不屑的看著一群人:「吳昊打獵絕對是把好手,以後賺錢更多,我說的扒拉著挑是扒拉城裡姑娘挑!」
她嗓門大,院子裡人都聽見了,大夥不由議論,吳昊有出息啊,老吳家是上等戶了啊!
三姐有些發愣,張嘴呢喃道:「有馬,有電視機,還有兩千多快錢?賺錢還厲害?」
她認識大喇叭,知道她不撒謊,但還是忍不住看向於老七,實在親戚不能糊弄她。
於老七不清楚吳昊有多少錢,更不知道啥時候打的猞猁,但不妨礙他點頭:
「吳昊爺爺打過虎啊,吳昊一點也不差,還是高中生呢,以後肯定會做買賣,現在有幾千塊錢將來有幾萬塊都不難!」
「高中生?幾萬塊?」三姐撲楞一下站起來,別說幾萬塊,有幾千塊都不少了。
鄉里富裕人家也就有個兩三千塊錢,吳昊還是高中生至少加三十分,將來肯定差不了。
親戚家閨女可不少,小伙長的好家庭還富裕,還能賺錢,還有文化!閨女嫁過去就是享福的!
別說家裡有個小丫頭,有倆小子能咋滴?
板凳倒了她都沒理會,快速向屋裡走去,其他幾個婦女反應過來急忙跟過去。
三姐進屋裡找到高麗娟,拉著她的手滿臉笑容問道:「你家兒子想要啥樣媳婦?我家外甥女是鄉里售貨員,家也在鄉里,模樣沒的說。」
她說完有婦女急忙接話:「我家鄉里親戚也有閨女,我們屯子裡也有不少,你要啥樣的開口就行,大城市裡我也有親戚。」
高麗娟有點懵,反應過來連連擺手:「我兒子不要大城市閨女。」
自己家啥條件她心裡有數,將來有沒有錢還不好說呢,如果娶個大城市閨女,敗家子如果包地賠錢了,人家姑娘不得和他鬧彆扭嗎?
農村姑娘就不一樣了,樸實還能吃苦,家裡就算沒錢了也不會三天兩頭找茬打架。
對她來說鄉里閨女都算城裡人了,鎮子以上的不惦記,她可記得京城來的那位多豪橫,招惹不起大城市姑娘。
三姐聽她說不要大城市的姑娘笑容更多了,這是個實在人家,介紹親戚家閨女嫁過去以後,她也能放心。
急忙保證道:「農村姑娘好,踏實能幹,你等我信,肯定給伱挑最好的!」
大喇叭不幹了,將人扒拉開:「找農村媳婦用你們?當我不存在呢?鄉里我也認識人!」
「你們不用惦記了,我認識的好閨女有都是,都知根知底!」
她拉著高麗娟去裡屋,三姐瞪著她心裡有氣又沒招,一句知根知底比啥都有用。
正主走了,其他人見沒戲了也散了。
吳昊早上沒吃飯呢,在倉房灶台旁邊偷吃,農村辦喜事,自家親戚進廚房吃還行。
外人根本不好意思進,端盤子的例外,必須有小灶。
大師傅和幫忙的婦女在炒菜,其他婦女已經把涼菜備好了。
吳昊吃半飽以後走到一旁桌子邊看禮帳,隨禮最多的兩塊,這些都是實在親戚。
最少的隨五毛,吳衛國名字也在上面,同樣是兩塊錢。
「老少爺們們坐好了,開席了~」
大張囉在院子裡安排大家找位置,第一悠全是外來且,吳昊肩膀上搭著毛巾。
手裡拿個木托盤,七八十公分長,將近二尺寬,挺沉,上面擺六盤一樣的涼菜皮凍。
豬皮熬的皮凍蘸醬油。
托盤很沉,一般身體瘦的人不能長時間端著,他一隻手扶著,一隻手舉起來走出倉房挨個桌放一盤。
他和五個沒結婚的小伙子上菜,還有幾個婦女會幫忙撤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