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馮胖進山找豹

  侯大虎愛打聽事啊,過去問:「都瞅啥呢?」

  「誰家柴火垛著火了」大張囉說完扭頭看向南邊憋不住笑,他知道是誰家柴火垛。

  換個人家著火他都會馬上跑過去滅火,如今大夥誰都沒動,包括西南前趟街的人。

  都在院子裡看,手裡拿著鐵杴和水桶,不知道等啥呢!

  侯大虎一擺手:「哎呀柴火有都是,著了就著了。」

  他往西回家順便看看熱鬧,西南角一個柴火垛燒的那叫一個旺!

  冬天有濕柴火,中間火勢沖天,四圈濃煙滾滾!

  如果是平原地區,隔幾十里都能看見!

  如同古代烽火台,那濃煙看的非常清楚!

  侯大虎還樂呢!慢慢感覺不對,笑容漸漸消失,一拍大腿:「草泥馬那是我家柴火垛!」

  他抬腿就往那邊跑,大喇叭聲音從身後滾滾而來:「著了就著了唄,柴火有都是!」

  大夥忍不住笑。

  侯大虎一邊跑一邊罵:「可去你媽的吧!」

  侯青住院了,他不敢進山撿柴火。

  這麼多年附近柴火早撿沒了,除非放樹,或者遇到倒下的樹,這些樹太濕還不好燒,得走十多里地撿干木頭。

  山里野獸多,他不想進去,如今柴火垛被點了,不想進山都得進,除非花錢買柴火,還特麼沒錢!

  附近鄰居都拿著鐵杴和水桶跑出來滅火,大張囉急忙喊:「別去了,別烤壞了,燒沒了個幾把滴還救啥?」

  大夥一瞅也是啊!柴火垛方圓十多米的雪都烤化了,侯大虎怕別人偷抱他家柴火。

  特意放在西南角,離別人家柴火垛很遠,這回好了,只燒他家的,大夥當然不著急。

  侯大虎也知道救不了了,氣的一跺腳:「這他媽是誰幹的!」

  「造孽啊~」大張囉掃視一圈:「誰扔菸頭子不加小心?你看!刮柴火垛里是不是著火了?」

  「淨扯犢子!」侯大虎怒道:「這天一點風都沒有咋刮里去的?誰跑西南角抽菸就是誰點的!」

  「我侯大虎不招災不惹禍,平時誰家有事我都去幫忙!你們為啥要跟我過不去?」

  「說誰呢?」大喇叭一昂頭:「伱啥意思?」

  大夥附和:「就是,你啥意思?」

  「我們這麼大人了能幹這事?你特麼把話說清楚!」

  侯大虎見引起公憤了,一驚,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了!」於占峰斷呵:「這屯子人不可能幹這事,燒了就燒了。」

  「進院牽牛。」他指著侯大虎:「就這一回,下次沒人再來了!」

  「上哪還有下次了!」侯大虎氣哄哄進院,下次他可沒啥賣了,這不是咒他嗎?

  吳昊簽字按手印,給他熊膽,侯大虎把牛羊給人家又掏一百塊錢,他兜里只剩幾塊錢零錢了。

  那也夠明天喝酒的,喝完酒就有錢了!

  這熊膽到他手未必會賠,他自然有招「換」匹馬還能賺點!

  吳昊牽牛羊回家,大夥也散了,李二壞從小巷裡探出頭「呸」對還在燃燒的柴火垛吐口水。

  下意識伸手摸頭,火柴盒碰到頭上的包:「哎呀!」疼出痛苦面具了。

  小跑回家趴地上在板帳子角落找到繩,把耗子拉出來擦擦眼淚看向東邊柴火垛:「瑪德!讓你們打我!」

  隨著年齡漸大,他已經懂事不點火了,可是今天挨揍太多忍不了,氣昏頭了加上本來就皮。

  跑進外屋地拿出個酒瓶,裡面裝的是他爹從林場弄的柴油,往耗子身上倒點然後放下瓶子。

  跑到西邊大道上,回憶一下打他最狠的那小子家柴火垛,往北找了六七個。

  「應該就是這!」他彎腰掏出火柴,把耗子腦袋沖正前方柴火垛。

  本來蔫吧的耗子被火一燒能不跑麼!

  耗子急了肯定往最近的柴火垛里跑,可是這隻耗子之前被他捏的左前腿不好使。

  斜著就奔北面那個柴火垛去了,李二壞一跺腳:「遭了!」

  轉身跑兩步小眼睛一轉:「吳猛不在家啊!我怕雞毛!」

  吳昊把牛送到吳剛家,回家準備閘草,剛要出門抱苞米杆,往東南一看冒煙了。

  他沒有直接去救火,跑進屋裡拿出柳樹條子,他看見李二壞了!

  出來拿起鐵杴跑到柴火垛撅出去十多捆苞米杆,烤肉味引起他注意,裡面還有一個燒死的耗子。

  大概猜出咋放的火了,幸好發現及時,耗子跑的是角落,邊上柴火濕,如果跑柴火垛中間去可就難辦了。

  收雪滅火,他手裡柳樹條子一直和鐵杴把一起攥著,李二壞沒看見,也沒跑,根本不怕吳昊。

  出來好幾個鄰居看見李二壞也明白了,還沒等他們開口,吳昊把鐵杴往身後一藏問道:「你為啥放火?」

  這孩子已經好久不放火了,淘也有分寸,今天這是咋地了?

  李二壞小手叉腰一昂頭:「他們打小爺!打了好幾頓!」

  「那你點吳猛家柴火垛幹啥?」

  「操!耗子跑偏了!」李二壞氣的一跺腳。

  「放火不對你知道嗎?」

  李二壞一仰脖:「知道啊,他們打小爺,小爺就點他們家柴火垛!」

  「行!」吳昊丟下鐵杴幾步追上他,抓住一條胳膊,輪起樹條子往屁股上抽:「我讓你小爺!我讓你」

  大夥看的眼皮直跳,三下之後樹條子打稀碎,李二壞穿的嘚了褲啊!

  「唉呀媽呀」被打的轉圈連蹦帶叫喚,跑到一邊呲牙咧嘴捂著後丘跺腳:「唉呀媽呀疼死我了!」

  為啥跺腳?因為跺腳減傷百分之五十!

  八零後都懂!

  見人家又去找棍子,他罵一句:「操,小吳我是不是給你臉了?」然後撒腿就往家跑。

  吳昊追進屋指著二先生:「侯大虎家柴火垛應該是你兒子點的,剛才還點吳猛家柴火垛!你看著辦!」

  他說完走了,二先生眼皮一跳,孩子淘沒事,放火可不行!以前打輕了!

  拿起笤梳嘎達下地,二媳婦一扭頭沒管,李二壞害怕了,他媽不管他爹真揍他啊!

  屋裡傳出李二壞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吳昊回家閘兩天草。

  清晨颳起小風,他把大青狼領回家,它已經全好了,大黃留下,其他狗挺歡實都可以進山。

  十點多了也可以去,反正他要住山里,剛套上車,吳猛騎自行車進院掏出信封和紙遞過去。

  「你咋回來了?」

  「最近沒啥事,郵局裡安排明白了,就算有事也有人替我,回家能多呆兩天。」

  倆人剛說幾句話,二先生匆匆走進來:「馮胖丟了!」

  「咋回事?」吳昊問。

  二先生簡單解釋一遍,昨天早上侯大虎找他喝酒,還叫上馮胖,侯青哥倆沒錢住院也回家了。

  那倆傢伙硬挺著拉他倆打牌,他喝多了輸四十多,馮胖本來酒量就差。

  迷迷糊糊輸一百二,算帳時嚇精神了,開門跑了,他追出去送馮胖回家,馮胖回家說進山取套子。

  他喝多了也沒管,人家還有爹媽在呢,今天醒酒後感覺不對,侯大虎下套馮胖要遭!

  去他家一看。

  那小子昨天中午就偷偷跑了,家裡少只雞,還少兩根繩子,一宿沒回來啊,他媽在家裡哭,老馮頭要進山找。

  聽說有人看見他往西南去了。

  「草泥馬郭老二!」吳昊當即反應過來,趕車去馮胖家,郭老二說西南有豹子。

  馮胖吃席那天聽見了,如今想還錢必然要抓值錢的獵物才能還上,熊瞎子不敢打,其他的還不好找。

  他知道位置的只有豹子了。

  傻逼用雞當誘餌下套子,點得多高才能套到豹子啊!

  吳昊到馮胖家門口,老馮頭穿著羊皮襖拿斧子正往出走,他堵住勸說幾句然後嚇唬道:「你不在家當心老太太上吊!」

  「我正好進山幫你找他。」

  「讓他死了吧!」老馮頭說完都哭了,這兒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吳昊反駁道:「從小沒人夸一句,馮胖一直自己玩,長大沒幹壞事就不錯了。」

  「他就是喝酒了才輸那麼多的,以前不玩多大,你在家看著老太太我去找。」

  「孩子你加小心吶!大爺欠你的!」老馮頭都不知道咋感謝好了。

  吳昊揮揮手:「這事也賴我,回來再解釋。」

  吳猛拿著斧子跳上車,倆人往西南去,二先生回家穿衣服然後去找民兵進山。

  西南太大了,人少肯定找不到,不少人家聽到信了,很多老爺們回家準備一番,然後三五成群拿著槍和斧子進山。

  不少人明白原因後罵侯大虎爺三不是人揍。

  吳猛了解經過後提醒道:「二哥,郭老二說有豹子會不會是有老虎啊?」

  吳昊搖頭:「老虎早走了,就算沒走,咱倆領六條狗,開槍它也不敢上,老虎可不傻。」

  雪地上隱約有腳印,大棕帶頭追,風越來越大,追出三十里腳印沒了。

  吳昊知道馮胖可能去哪裡,二人趕車順著草場南面林子往西又找二十里還是沒看見有人的痕跡。

  吳猛看天徹底黑了,說道:「以那小子的體格不應該跑這麼遠。」

  吳昊搖頭:「喝點酒加上欠那麼多錢,虎勁上來沒準跑多遠啊!他平時一天也能走三十多里地。」

  「昨天下午帶今天一天,萬一昨天晚上也趕路呢?他心急啊!欠一百二,快有他家地值錢了!」

  「風大了,明天再找吧。」吳猛有點睜不開眼睛,「呸」吐口吐沫:「該死咋滴都死了。」

  「明天再找。」吳昊點頭同意,挑背風地方搭帳篷。

  第二天風小了很多,倆人又往西走十多里地,前方傳來大棕叫聲。

  二人跑過去,眼前是一個巨大骨架躺在雪地里,明顯是駝鹿的。

  吳猛檢查一遍說道:「有很多動物的齒印,很難分辨出是什麼捕殺的,可能是老虎殺的然後被狼獾狐狸撿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