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魂使者被李誠的話說的無言以對,在地上寫字的時候,李誠也樂道,「冒昧問一句,你們需要的是什麼?民間傳統會在祭拜祖先時燒紙錢,香火蠟燭,不管是忌日還是中元節,都大致如此。」
「你們需要的是這些?」
等他亮出一把印著天地銀行、玉帝頭像的紙錢,紙錢面額也是大得驚人,動輒一大串零。
勾魂使者還沒回答,青面鬼張山就忍不住嗤笑道,「臭道士,你到底是不是真道士,這種廢紙對我們有什麼用?」
勾魂使者則是開口交流,「純紙錢無用,我們需要的是活人祭奠祖先或神明時,蘊含了信仰之力的祭品。」
「信仰才可以量化為陰間能使用的財富。事先聲明,張山給了我10萬絲,你想和我談生意,至少20萬絲,你說的,雙倍!」
李誠即釋然又多少一絲好奇。
他釋然的是純紙錢果然無用,若是隨便燒一堆紙錢就能在地府亂用,當貨幣購買各種陰間物品,那整個地府的金融體系早就崩潰亂套了。
信仰之力?這倒是……很合理,不管是天庭的仙神、西方的佛祖,動不動住進廟宇享受世人膜拜、供奉,那不就是活人的信仰?
信仰之力是用絲當做計量單位?
而他好奇的則是,「張山不是斷子絕孫了?他哪來的信仰之力?」
不用張山這青面鬼回答什麼,勾魂使者就解釋道,「搶,他是一隻惡鬼,面對普通幽魂、或者普通厲鬼,他都可以搶奪對方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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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誠繼續道,「你既然能收張山的錢,平日裡也可以搶奪普通幽魂、厲鬼的財物麼?」
勾魂使者沒回應,只是一片沉默。
李誠愕然道,「我加錢??一萬絲?」
勾魂使者爽快道,「加錢當然可以解決很多事,但你怎麼保證,你出得起?」
李誠想了想,「你等我一下,我做個實驗哈。你叫什麼名字?我現在就去找個普通人,讓他虔誠的把你當做先祖去祭拜,去收錢,看你能否收到有用的信仰之力。」
青面鬼張山忍不住再次嘲諷,「荒唐,隨便一個無血緣關係的人,祭拜一個不知道死多少年的……」
嘭~
虛空中一聲脆響,伴隨著脆響還有張山的慘叫聲越飛越遠,勾魂使者繼續解釋,「沒有血源關係無所謂,凡人祭拜神明,又有幾個和神明有血源關係?這種祭拜,只關乎是否心誠。」
「心誠,就能凝聚信仰之力,我就能收到,關鍵是你怎麼讓普通人誠心祭拜我。」
李誠瞬間起身打了個響指,「放心,這個對我毫無難度。」
勾魂使者也再次道,「我叫趙四五,元末明初粵東路人士,祖籍魯東,逃難至粵,客死異鄉,我趙氏一脈到我徹底終結。」
李誠點頭,示意勾魂使者別現身,一會看見什麼也別出聲,慢慢等著就行。
等他打開門,看了眼走廊一下,就去敲響了隔壁家的房門。
敲門聲逐漸擴散中,隔壁房裡也響起了腳步聲,以及罵咧咧的吐槽聲,門開那一刻,一個蓬頭垢面的青年一臉惱火的看向李誠,「敲什麼鬼?這都幾點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大半夜的被打斷好夢,是個人都會不爽。
李誠也不在意他的態度,抓出一沓子港幣,全是千元大鈔,「我有事請你幫忙,做麼?」
這一沓子港幣足有三四萬塊,哪怕這個位面是1995,三四萬港幣也不是小數目。
原本正火大的青年立刻瞪直了眼,更在隨後短短几秒內,表情飛速變化,「靚仔,不,大佬,有事您隨時吩咐,我靚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李誠笑了,正常人拜神佛,求得無非是各種平安,發財、富貴等等。
想要去向神佛許願的時候,心誠的人並不在少數。
那麼,用現實里財富讓普通人誠心誠意祭拜趙四五這個勾魂使者,貌似也沒什麼不合適的。
片刻後,就在利家的三室一廳里,李誠拿過一個火盆,裡面放了大量印著天地銀行款式的紙錢,抓出幾根香點燃,對靚輝重複了一下趙四五的出身籍貫,年代等等。
才解釋道,「你誠心祭拜他,就像是祭拜你家先輩那樣,只要夠誠心,這裡的錢,你拿走的就越多,否則……你也不會損失什麼,只是會白忙一場,我最多給你一百塊辛苦錢。」
被吵醒的靚輝看看火盆紙錢,再看看香和李誠,表情逐漸豐富起來,若非李誠手裡的港幣是真的,他都會懷疑這是遇到了神經病。
幾十秒後,靚輝還是果斷跪下,對著火盆,以及擺起來的趙四五牌位開始祭拜起來。
等李誠看到十幾米外,三室一廳某角落裡,突然出現一行字,他心不誠。
李誠果斷抓起紙折的棍子敲了靚輝一下,「衰仔,你敷衍誰呢?心不誠,扣一千,這裡有三萬多港幣,你心不誠,我會一張張扣一下。」
靚輝急了,「別啊大佬,我很用心的,我一定超級用心!」
靚輝就是一個九龍底層爛賭鬼,整日做夢都想發財,遇到這種隨便祭拜一個不知名死鬼,就有錢撿的機會……一開始他心不誠,主要是覺得李誠的表現太奇葩,太詭異而已。
一旦開始扣錢?
誰說他心不誠,他就和誰急!
………………
片刻後,伴隨著靚輝的祭拜,房間角落裡,很快顯示出一行行文字,十絲信仰之力,三十絲信仰之力,二十絲信仰之力……
看著勾魂使者在不遠處收割信仰之力收割的痛快,李誠卻在懷疑,勾魂使者有沒有撒謊。
這是一個能被青面鬼,以及被他收買的傢伙,對方的話有幾分可信,也很有待商酌。
當然,以李誠財大氣粗的底蘊,真要是這樣能搞定信仰之力?他倒也不介意有鬼在短時間裡給他耍滑頭,不客氣的說,用人間貨幣說買正常人貢獻信仰之力?
李誠的財產,能讓小鬼直接立地成佛,舉霞飛升了吧?
等他準備的所有值錢和香火蠟燭全部燒乾,三萬多港幣也全部塞進了靚輝兜里,趕走了一臉激昂的爛賭仔,勾魂使者也激動道,「李先生,我一次收割了近一千絲信仰之力,你只要再來200次,我就和你交易。」
趙四五心下也是滿心澎湃感,他在之前計算信仰之力時,只是黑了那麼一半……不算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