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成功的白象版格列寧銷售會完美結束,趙瑞龍就帶著團隊去酒店餐廳慶祝了。
慶祝的人員,有張長林,以及他請來的騙子搭檔假中醫老李,程勇、曹斌、還有趙立忠和程度。
酒菜陸續端上來時,趙瑞龍率先笑著舉杯,「哥幾個,咱們先敬老程和老張一杯,上一次幾百盒白象藥,最多幫助幾十上百個病患,這次幾千盒藥,那能幫助的人和家庭就更多了。」
「沒有這兩位替大家做事,還真不會發展的這麼輕鬆容易。」
一群人紛紛舉杯,反倒是程勇和張長林有點大紅臉,有種尷尬和忐忑無處安放。
程勇本身是想走私藥物賺錢,想賺差價,張長林更是大騙子一個……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發展到今天,都成了一種猛一看是自掏腰包做好事的局。
這樣的局,讓他們有點臊得慌。
更別提這一桌子,人員成分太複雜了。
趙瑞龍不說了,大公子哥,趙立忠是正版格列寧醫藥代表,是應該出手打擊假藥的,曹斌和程度是警察。
從下定決心走私那一刻,程勇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一幕,張長林縱橫假藥界多年,更覺得這是夢幻般的神龍配置和組合了。
一口酒喝下去,張長林勉強壓下羞臊感,想要吹捧一下趙瑞龍時,趙公子就擺手打斷,「今天大家聚一聚,也是有件事要和你們事先通個氣。」
「正版瑞士格列寧,在我們漢東省,下個月一號起開始就要正式納入醫保體系。」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先是一呆,沉默幾十秒又有人大笑起來。
「好事啊,真的納入醫保,那患者不用吃走私藥,也可以活下去了!」
「還真是好事,這麼說我們這邊的走私藥,也很快可以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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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喜的聲音里,趙瑞龍先是任由大家激情討論幾分鐘,才再次咳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
「雖然漢東會在下個月,把格列寧納入醫保,但這款藥想要推廣到全國,遠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老程和老張,你們還是要繼續辛苦下去。」
「再一點,有的漢東患者以前未必開過醫保帳號,不開就不救了麼?就算是有醫保帳號的,能及時救助到每一個人麼?想要實現這些都需要時間。」
「一年半載里,老程你們還是要來回跑,不能停,而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趙立忠這位代表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他可以暫時幫我們瞞一下瑞士諾瓦總部。」
「但一款藥,在短短一兩個月內,讓諾瓦收益直線暴跌幾成,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來有貓膩,趙立忠不去施壓,也會有其他人冒出來,到時候,曹警官,你可得替老程和老張說點好話,打點掩護。」
「還有程度,你是專業的,等上滬警方發力抓人時,你可要多幫幫他們。這是後事,咱們就算背上罪名,也不丟人。」
「大家說對不對?」
正版格列寧在漢東省納入醫保體系,幾乎是強行推動的,全是瑞龍他父親搞的,那位壓力也是超大。
但他為了趙瑞龍依舊做了。
先以一省先開局再撬動全內地,剩下就是時間問題了,但這一個時間,你還必須重視。
正版的一個月藥費就是掏空一家積蓄,壓塌一家人脊樑的,拖個一年半載,依舊會有大量病人逝世。
在這些話語下,眾人再次表情變幻不定,要說最淡然的,還是程度這個為了前程權利可以放下所有節操的人,「龍哥放心,你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就算因為這件事,脫了這身衣服,我也心甘情願。」
不就是在警方抓程勇和張長林時,多教導他們一些經驗技巧麼?或者直接上陣幫忙?
只要抱上趙瑞龍大腿,脫了衣服進去蹲幾年又如何,他就不信出來後,趙瑞龍會忘了他。
他也算是最先投靠趙公子的一批人,上位者若不能賞罰分明,如何服眾?即便趙瑞龍真的事後不認帳,他也只能怪自己眼瞎跟錯了人。
程勇和張長林也緊跟著反應過來,開始拍胸膛喊保證,他們也是早就有進去蹲幾年的心理準備。
程勇甚至在說了幾句後,直接看向曹斌,「事情肯定要做,等我進去了,你這個當舅舅的,多幫我照顧一下老爺子和小樹,其他一切不用擔心。」
「說不定我進去以後,因為表現良好,聽話守規矩,再加上積極改造,蹲不了多久就提前假釋了呢?」
這話,聽得張長林和另一個假中醫老李都興奮了,就是正經的藥神故事裡,程勇一個人扛了很多事,扛了幾年,雖然被判了五年,也在進去三年後提前假釋了。
反倒是曹斌,有種哭笑不得的荒謬感,從職責來講,他知道這群人好多都該抓了送進去,哪怕趙瑞龍也不例外,但從道德層面……他都無力去抓人。
荒謬感一閃即逝,曹斌喝了一杯,「放心,只要我還在這裡,一定會替你照顧老爺子和小樹。再說了,老爺子也住在李生開的免費療養院裡,就算他知道你的事,也不用擔心打擊到他。」
一頓飯,眾人吃的很開心,飯後局也開始解散時,趙瑞龍才找上了張長林,「老張,你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談。」
張長林帶著小疑惑的視線上了趙公子的車,被發了一支煙後,他才開口,「龍哥,有事你儘管吩咐。」
趙瑞龍笑的很古怪,「你在上我們這艘船之前,多年行騙,騙到手多少錢?」
張長林,「……」
「龍哥,我已經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和以前的自己劃清了界限,從被祁警官找到的那一天起,我就立志要做個好人。」
趙瑞龍翻著白眼吐槽,「別扯淡。」
張長林訕訕道,「有個幾十萬?都是辛苦錢。」
趙瑞龍伸出大手拍打他的肩頭,「你功力是有了,經驗也有了,但眼光格局太低啊,我認識另一個大騙子,一兩年布局就在全球騙走了六十多億美刀啊。」
「等你在內地出獄,我帶你去拜訪一下那位?」
張長林猛的哆嗦一下,整個人都傻了,他各地流竄賣假藥,騙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辛苦錢,這年代內地有錢人還不算太多了,單位是大華幣。
六十多億美刀?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