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興龍頭蔣天生疑似被搞出終生式心理陰影時,羊城火車站派出所大辦公室,程勇和梁小剛兩人正在被警察問詢,被搶走的箱子裡到底都有什麼貨物。
「藥物?都是什麼藥,你說清楚啊。」
面對警察的又一次追問,程勇額頭都有些冒汗,其實,在他喊出第一聲搶劫之後,已經醒悟過來這件事不合適報警。
報警後,他說自己丟失的貨物是走私品,他的麻煩更大,遠比挨了一棍子,丟失點財貨大。
當時他已經不喊了,但梁小剛不一樣,這位無緣無故挨了一棍子,哪怕是敲在了肩頭,也疼的有些失去理智,不斷在大喊大叫,等程勇阻止住他時,警察已經到了。
有圍觀群眾的解說,警察就把兩人帶進了派出所。
模模糊糊說出丟的箱子裡是藥品,警察繼續追問,他卻不好詳細解說了。
在他支支吾吾講不清楚時,梁小剛也反應過來,笑著開口,「警察同志,我認識你們粵東一位警官,他叫祁同偉,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幫我們聯繫一下祁sir?」
說到這裡,他還給了程勇一個安撫的眼神。
他認識祁同偉麼?不認識,但他知道祁同偉這人,和馬軍之類港島警察挺熟。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法證部呆了幾年,法證配合警察破案是基操,在警察體系里認識不少人。
當然,他更清楚自己若說,李誠是他姐夫……那擺平所有麻煩都不叫事兒,尷尬的是時到今日,梁小剛對於李誠成為他姐夫的事,還有點擰巴,不是說李誠配不上他姐,是這個姐夫女友太多了。
他同樣不習慣、以及不想依仗李誠的威名去做什麼事。
還有更深層次的問題,也有這個姐夫太優秀,一對比,他這個小舅子簡直是十項全廢行列,真要被人拿出去對比,他會有羞恥感,他是個成年男性,有自己的自尊心,不管自尊心再小,總是存在的。
一句話,做筆錄的警察驚呆了,幾秒後上上下下打量梁小剛幾眼,才疑惑道,「你真認識祁警官?」
祁同偉才調來粵東不久,但他在全國警察體系內,大名都極為響亮。火車站派出所,隸屬於鐵路公安局,和羊城或粵東其他警察部門都不相干。
這依舊擋不住祁同偉的威名遠播。
梁小剛再次點頭,「認識,想麻煩您把他請來,我和朋友被搶劫這件事,我覺得私下裡和祁警官商量下,就能解決。」
「你就說我是祁警官在港島的朋友的朋友,他應該會過來吧?我和馬軍,周星星都不陌生,在港島,我以前也是政法體系內的。」
警察忍不住又多看了梁小剛一眼,「你是港島人?體系內的?」
再怎麼看,梁小剛那種無害小獸的氣質,也不像體系內的人啊。
看到對方連連點頭,警察態度都好多了,轉身就給公安廳打電話,把事情說了一下,才回過來給梁小剛兩人泡茶,「你以前在港島體制內做什麼的?」
梁小剛笑著解釋,「我是法證,主要在各種案發現場取證採證,……」
談到這個他是專業的,很容易就和派出所警察聊嗨了。
程勇就是個全城旁觀,沉默旁聽的人。
一個多小時後,祁同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梁小剛才興奮起身,「祁警官,是我托這位警官給你打電話的。」
等祁同偉帶著疑惑走來,梁小剛提了馬軍的名字,以及那位住所,日常愛好等等……祁同偉才壓下疑惑,在梁小剛暗中示意下,帶著他和程勇一起離開了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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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廣場上,到了人少的地方,祁同偉好奇的開口,「你們被搶了什麼?難道是什麼不合適明說的東西?」
程勇哆嗦一下,不知所措。
梁小剛倒是放開了,「祁sir果然目光如炬,老程被搶的是一箱子藥品,不是假藥,而是走私來的藥,用於治療白血病的,祁sir也先別怪老程,主要是內地正版藥太黑了。」
「正版格列寧,三萬塊一盒,只能吃一個月,他走私來的白象版才三百塊一盒,我覺得,老程這也算是行善積德了吧?能不能通融下。」
「這是犯罪,但也是在幫助一個個被白血病拖垮的家庭,那箱藥能減輕幾十上百個家庭的重擔。」
祁同偉先是沉默狀態掃視兩人幾十秒,才開口,「要不要給馬軍打個電話?」
他沒有經歷黑化洗禮,目前還是個嫉惡如仇的正值青年,走私雖然不歸他管,但遇到了……好吧,白血病祁同偉知道,正版藥和走私版百倍價格差?的確觸動了老祁。
改開這些年,即便出現了不少萬元戶,甚至百千萬富豪,但三萬一盒一個月,明顯是坑的人血崩的黑心價,他再正值也有自己的良心。
程勇還是不說話,他這個中年油膩男,老油條,就是個賣神油的老混子,見了警察是很沒底氣的,哪怕他小舅子也是個上滬警察,畢竟他清楚自己在犯罪。
梁小剛尷尬了,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能不打最好不打,我不想讓馬軍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不介意讓馬軍,以及港島那邊知道他在羊城,他只是不想讓那邊知道他在參與,幫助程勇搞走私藥。
不管內心上覺得這件事該不該做,他清楚這是在違法。
姐夫是全港罪惡克星,超級教父,姐姐是警界大姐頭了……違法總不是好事。
他內心上覺得自己在給姐夫和姐姐丟人,可自從接觸了程勇,對白血病患者了解的多了之後,他就很想跟著程勇去看看,去做點事幫助一下那些病患。
祁同偉狂翻白眼,「這不適合吧?我目前連你是否是港島法證,是否是馬軍真朋友,都沒確定。」
憑經驗,他能大致推斷梁小剛不是壞人,但是連你身份還沒確定呢,你就讓我幫你追回那些走私藥品,還不聲張,不給馬軍打電話確認?
別說祁同偉,程勇都拿著看奇葩的視線看向梁小剛,自從進了派出所,兩人已經明顯以小梁為主了,可發展到這一步,梁小剛的各種要求明顯太離譜。
兩人注視下,梁小剛再次撓撓頭,尷尬道,「這樣吧,這條鑽石項鍊和戒指,是我花了一千多萬港幣買的,麻煩祁sir你去南韓幫我買一批正版藥?」
「內地三萬一盒,南韓一萬,也能買一千多盒。」
祁同偉和程勇,瞬間在夜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