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張建聲診所，帶著口罩來診所的赤柱典獄長進來後，李誠直接帶他到了診所里，張建聲辦公事內。
笑著給典獄長遞了一根雪茄，李誠開口道，「典獄長，如果赤柱有人逃獄，或者無端病死一個病人，對你影響有多大？」
典獄長聽了這話倒沒有多激動，安靜點上雪茄抽了幾口，才笑道，「逃獄，我至少寫幾個報告，病死的話，只要不在公開露面，或者露面時，有其他合法新身份，那我只要寫一個報告就行了。」
「當然，不管哪一種，被懲教署大佬訓幾句，刮刮鼻子還是會有的，也可能會有一點點影響到升遷。」
「我年紀一大把了，升不升遷意義不大。我就算進了懲教署，也是等著養老。」
典獄長年紀很大，見過的套路自然很多。
就算他不清楚前兩次李誠去監獄都做了什麼，和那些囚犯說了什麼，但通過後續，李誠見過的托尼和喪邦等人的做事風格變化，也能猜到一些。
來之前，他就想到了大概。
無非是李誠開口了，他就更肯定確定了，「李生，你想讓誰病死？我可以安排，人數不多，就是小事。」
這真的是小事，雷洛時代他都在監獄體系里混了，各種操作見多了，他不介意主動幫李誠一把，反正以李誠做事風格，放出去的人肯定不是去做大奸大惡之事。
他同樣知道李誠和警隊很多人都保持著友好關係，給病死的犯人弄一個新身份，不怕查。
那，病死這事就不怕查。
給約翰牛工作，哪裡需要太賣命。
當年雷洛時代各大探長落幕，被通緝懸賞，可你見有多少大撈特撈的約翰牛官員被抓了？
不用李誠發問，他主動去講幫忙，一定會給李誠留下好印象，以李誠的人品，日後也肯定會幫他。
你說違法……你去約翰牛本家翻幾圈，看看有幾個大佬是乾淨的？那些王室、貴族，越規或違法的事難道從來沒做過？難道全都得到了應有的法律教育了麼？
李誠嘆服，「我中意的是托尼，這個傢伙雖然做事狠辣，但對親情看得很重，只要阿渣和阿虎還在牢里，他母親也在養老院呆著，就比較容易掌控。」
「我想讓他做的，也是去幹掉或者帶出來今天早上在九江街槍戰，打死打傷十幾名警察的三個悍匪。」
……………………
下午四點多，回到赤柱的典獄長直接喊了殺手雄，帶托尼到他辦公室。
等托尼進來後，典獄長都丟了一根雪茄過去，「抽不抽？」
托尼滿臉懵逼，但還是驚喜的點上了雪茄美美抽了一口。
典獄長笑道，「托尼，想不想自由？出去換個新身份，光明正大行走在港島街頭，更可以隨時來探望你大哥、小弟，照顧你母親。」
托尼一下子激動了，激動的哆嗦了幾下，才勉強冷靜道，「我需要做什麼？」
典獄長擺手示意了一下對方別太激動，「你出去做事，危險肯定存在，還不小，李生想讓你出去，幫他殺死或搞走幾個人，能抓活的最好，沒機會就殺了。」
「做好了，給你安排新身份，你以後只要不碰粉，還願意打擊那些走粉的，甚至可以在尖沙咀重新插旗，只要你發展的勢力足夠猛，還可以去澳門和洪興、東星爭賭廳，那都是合法的。」
「也不會比走粉賺的少。」
托尼笑了，笑的很陰柔，「典獄長，我肯定做，我想，這樣的事，赤柱內大把人願意拿命去拼吧，我除非傻了才會選擇拒絕，不管多危險，我都做。」
典獄長讚許的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就不錯，李生要你去的地方是城寨，但你放心，裡面很危險，可李生也不是沒給你助力，洪興仔會幫你提供各種幫助。」
「目標，……」
說到這裡典獄長丟來一張報紙，頭版報導的就是上午九江街槍戰，四個匪徒的相貌顯示的一清二楚，「他們和你一樣，是從越南來的悍匪。」
「有人想用這幾個小人物，和李生隔空過過招，你明白？」
小人物當棋子，隔空過招？
托尼死死盯著三個悍匪的相貌，足足看了幾分鐘才點頭，「我做事，一定不讓李生失望。」
「若丟了李生面子，我也不指望活著回赤柱了。」
托尼怕死麼？開玩笑，他只是希望全家富貴而已，為了這個，什麼都願意做，風險算什麼？
片刻後，等托尼重新回到工廠，阿渣才和阿虎一起走了過來，「什麼事？」
托尼低低笑道，「冷靜，你們兩個一定要冷靜，我要自由了，我今天就會出獄，換個新身份在外面等你們，上次李生說的安排，因為一些意外，可以提前實現了。」
「我還以為要等三年，照顧盧家耀那個撲街三年，才有希望走出去，沒想到幾個撲街仔得罪了李生，以為逃進城寨就能活命，我出去就是做這件事。」
「做好了，加上配合李生在以後打擊走粉的事，我會在尖沙咀立垛，等你們出去時，肯定要比以往更風光。」
就算被托尼提前說了要冷靜，淡定，可這番話還是聽得阿渣差點跳起來，「撲街啊，這位李生才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想讓我們進來，我們栽的稀里糊塗。」
「想讓我們出去，輕輕鬆鬆就行了？撲他老姆，我真希望外面有更多的撲街仔，值得李生動怒啊。那我也有機會提前出去了！」
從蹲進赤柱的第一天起，到現在還不足兩個月。
在監獄裡，以托尼和阿虎的身手，也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進來度個假的功夫，就能被李生看上，有他支持著去插旗？早知道這樣，他們碰個鬼的粉啊。
李誠是對走粉零容忍，但教育過的，還願意改過自新成為掃粉先鋒去彌補過往的錯失，還是可以用一下的。
你說托尼不願意成為掃粉先鋒？那就再送進來或者直接消失吧。
托尼渾身都在哆嗦，「我等下要發病了，發病後你們記得裝的像一點，走點心。」
「做好了李生吩咐的事，就可以光明正大來探訪你們，給你們送錢花了。」
「對了大哥，典獄長那裡還有我一盒雪茄呢，等送我去醫院後你可以找科長去領的。」
托尼菸癮不大，是老大阿渣最喜歡抽雪茄。
上一個從赤柱懟出去的，還是獨眼的喪波，那貨不止被判了五年，刑期很長很長，不過是喪波五年來一直在費盡心機找當時上庭的漏洞，不斷上訴，等發現了一個法庭流程不對，才上訴成功出去的。
他呢，裝一下心臟病發就行了。
麻溜的火化，搞個骨灰盒往廟裡一丟就成了。
托尼一定會常常去存放他骨灰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