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蛋!」
任盈盈怒容滿面。
「父親!這些消息肯定是段坤那個混蛋散播出去的!」
除了段坤,也沒有別人了。
西湖梅莊雖然是關押任我行的重地,但實際上早已不被重視,尋常時候,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沒有消息都沒有人會管。
那些有嫌疑的、跟著去的幾個一流高手,也都被他們暫時關押,穿不出消息。
按照他們的想法,他們至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準備,怎麼可能會在他們出來三天後,任我行重出江湖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青州?
現在知道消息的人,且有能力傳出消息的人,只有段坤!
「這個傢伙,難道真要和我們結下血仇嗎?」
向問天恨聲說道。
任我行的臉色也是陰沉無比。
「他想要我們和東方不敗鬥起來!」
不得不說,不愧為上任教主,一代梟雄,任我行看問題的角度就是不一樣,一下子就看破了段坤的計謀。
「這對他們······呃!」
向問天剛想說『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忽然想到段坤的陣營,一下子又不說話了。
正道想要你們魔道內訌,這還需要理由嗎?
這時候,他也總算是知道,段坤當初為什麼那麼簡單就放過他們了。
「只要我們鬥起來,無論最後誰贏,他們都會得利!」
任盈盈磨著牙齒說道。
「可是我們不得不鬥!」
這是陽謀!
即便他們知道、東方不敗也知道,可他們都必須要斗!
不鬥的話,難道你想要任我行臣服東方不敗?還是想要東方不敗臣服任我行?
不存在的!
除非任我行再年輕個幾十歲······咳咳!
「段坤把我們的消息傳出去,這我能理解,畢竟對他們有利。可他們同時又傳播三大家族的事情是想做什麼?」任我行卻想到了另外的問題。
段坤完全可以坐山觀虎鬥,只要讓他們和東方不敗鬥起來,最終就會收穫利益,為什麼還要把三大黑道家族拉進來?
「難道是不想我們拉攏三大家族?」
向問天開口道。
他們的勢力遠不如東方不敗,為了能和東方不敗對抗,他們原本的計劃之一,就是拉攏三大黑道家族。
三大黑道家族全都是一流勢力,只要能把三大黑道家族拉進他們的陣營,絕對可以極大增強他們的勢力!
即便依舊比不上東方不敗,也能大幅度拉近雙方的差距。
可以說,這三大黑道家族就是他們最想要的底牌之一!
「不對!」
任盈盈卻有不同的想法。
「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我們把內鬥的範圍擴大,甚至將三大家族也給牽扯進來,使得戰鬥擴散、損失更大,他們坐享其成,得到的豈不是更多?」
如果段坤的目的就是為看他們魔道內鬥,單一的日月魔教內鬥,哪裡比得上日月魔教加上三大黑道家族一起?
日月魔教是青州武林唯一的超一流勢力,三大黑道家族是僅有的三大一流勢力。
魔道勢力中,他們這四個教派就占據了過半。
一旦讓他們內鬥損耗過大,整個魔道都會因此實力大跌!
「如果段坤不希望我們贏呢?」
向問天又開口道。
任盈盈聞言,頓時有些沉默不語。
段坤和他們是結了仇的!
而且還是那種幾乎無法化解的深仇!
如果不是有更重要的目標,他們現在說不定就已經在想著如何搞死段坤了。
這一點,不僅他們清楚,段坤那邊也肯定清楚。
讓他們拉攏到三大黑道家族,最終確實有可能會令得整個魔道勢力都受損嚴重,但也有可能會令得他們這一方獲得最後的勝利!
段坤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出現,也是可以理解的。
換做任盈盈自己,她認真思考過後,也很可能會選擇這樣做!
反正只要有他們在,日月魔教內鬥損耗是一定了的,只是損耗多少的問題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不讓他們贏,哪怕得益更少一些,那又有何妨?
「不管這個段坤想要幹什麼,我們都要繼續做我們的事情!三大家族那邊,你們繼續去溝通!務必要將他們拉攏到我們的陣線!只要這件事情成為既定事實,那段坤再多想法也沒用,除非他想要和我們開戰!」任我行冷聲說道。
「教主說得對!」
向問天聞言也是醒悟過來。
「那段坤想要我們不能招攬三大家族,這又不是他說得算?三大家族也不可能因為這些事情,就直接和我們斷絕來往。只要我們能夠和三大家族建立聯繫,那要怎麼做,一切都將由我們自己做主!」
只要他們能夠招攬到三大家族,哪怕直接對上五嶽劍派都未必會輸!
到了那時,你段坤難道還能、或者說還敢對上我們嗎?
你就不怕東方不敗撿了便宜?
這也是陽謀!
「我明白了,父親你放心,我會加快聯絡他們。這些年來,我們其實一直都有做這樣的事情。五毒教教主那邊,基本上已經可以說站在了我們的陣營。飛刀門和天殘派那邊,原本進展不大,那美麗不打折和上官雲頓始終和我們若即若離。」
任盈盈說道:「不過,在前段時間,美麗不打折和上官雲頓都死了——當時不清楚,現在想來,很可能是段坤殺的!那段時間,段坤就剛好在七俠鎮中。以他的實力,完全有能力殺死他們!這三人死後,飛刀門和天殘派都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我曾經暗中扶持一些人,現在只要加大力度,拿下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很好!」
任我行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
只要拿下三大黑道家族,他們才算是真正擁有了與東方不敗抗衡的資本!
沒有這三大黑道家族,僅憑他們這幾人,根本成不了事!
「你說美麗不打折和上官雲頓很可能是段坤殺的?將這個消息暗中透露給他們,就說我們將來一定會為他們報仇雪恨!」
當日之仇,任我行可從來沒有忘記!
任盈盈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應道。
「我知道了,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