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鍊氣士

  「唯驕陽與天妖,不可直視。【Google搜索】」

  沈羿再度複述這一句話。

  只是這一次,和之前不同。之前道出此言,是抬高逼格,而現在,就是闡述事實。

  沈羿的存在就如這天上驕陽。驕陽釋放陽光,而沈羿則是釋放某種輻射,某種侵蝕。

  這種侵蝕就像是太陽放射陽光、星辰具備引力般自然。

  天上的太陽不會收斂光輝,星辰也不會喪失引力,所以沈羿也無法停止輻射和侵蝕。

  似陳天元這些被烙印上符籙的人,是最接近太陽的人,所以他們會遭受到最強的侵蝕,是最先承受輻射的人。

  而其餘人或物······

  沈羿目光幽幽地掃視周遭,神念敏銳地洞察到腳邊的野草出現了一點異狀。

  『遲早,這一切也會和他們一樣。』

  他這個太陽已經從小火苗變成了大火球,接下來他會無私地發光發熱,讓世界平等享受到玄君的恩澤。

  「是嗎······」陳天元同樣看向太陽,若有所思地點頭。

  雖未言明,但以陳天元的智慧,他不會聽不懂話中之意。

  此時的他,已是知曉了那最終的結果。

  「倒是沒想到,你會如此坦誠。」陳天元道。

  「當初若無軍師打掩護,我早就被靈龍鐵剎關入鎮魔洞,不見天日了,這算是回報你之前的恩情,並且······」

  沈羿以平淡而確定的語氣說道:「我不認為我會輸。」

  不會輸,所以不在乎陳天元知曉的多還是少。

  既是如此,沈羿倒也不介意做一個順水人情,告訴陳天元真相。

  當初沈羿在鎮魔洞中暴露了吸收魂靈之能力,被迫無奈靠向陳天元。陳天元幫助了他,讓他免去了牢獄之災。

  這人情,沈羿記住了,現在回報於他。

  「雖然這消息對我來說有些無關痛癢,不及當時你替我掩護的人情,但沒辦法,誰叫我是一個自私人呢。」

  沈羿笑了笑,道:「軍師大可想方設法對我下手,包括殺了我。我給你這機會,也是想看看你會如何應對這結果,這個······讓我也無能為力的結果。」

  他帶著笑聲,順著旁邊的山中小道走下,玄帝靜靜跟在其身後。

  看他那方向,他要去的地方······

  「玄天真武道。」

  等到沈羿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許久,陳天元才開口道:「他要去玄天真武道。看來,他和安王的交鋒還沒結束。」

  玄天真武道掌教身亡,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兇手是誰都不知道。

  但這只是對於玄天真武道,對於道門而言,沈某人恰恰好,就知道刺殺者是誰。

  如今前往玄天真武道,當是要施展三寸不爛之舌,聯合道門對付安王。

  而安王失去了玄帝這個傀儡,現在也難以繼續把持朝堂,京師是要再度生波了。

  「如此,也好。」

  陳天元喃喃低語了一聲,隨後突得若有所覺,看向前方。

  淡淡的波紋出現在林間,出現在天空,眼前的一切似是沉入了另一個世界般,有著奇特的隔閡感。

  然而陳天元卻是毫無驚異,只是看向天空,淡淡說道:「閣下,有話且直說,何需轉神弄鬼。」

  「呵呵,這可不是裝神弄鬼。」

  蒼老的聲音帶著歲月的痕跡,波紋徐徐蕩漾,一道血影自漣漪中穿出,「只是預防他人旁觀偷聽的小手段而已。」

  和九霄血魔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血影出現於此,隨後血光流轉,人類的輪廓在逐漸呈現。

  很快,一個完全由血液構成的血人就代替了血影,立身於兩丈之外。

  他呈現出老者的面容,身上的血袍也是細緻入微,若非是整體呈現血色,常人怕不是會以為這就是一個富貴老人。

  「陳天元,你想好了嗎?」血色老者看向陳天元,問道,「你如今失去了肉身,元神無根,短時間如此尚可,長期下去,免不了逐漸衰弱,壞了元神根基。現如今能夠助你快速恢復肉身並且完美和你元神契合的,估摸著也就只有老夫了。」

  「能夠幫你祛除身上之患的,應該也就只有我們了。」

  「我們」,代表的是一群人。

  而老者,是一個身份極為特殊的人。

  他是血神淵的淵主,是魔道巨擘,同時也是······

  「鍊氣士!」陳天元目光灼灼地看著老者,「你們,全都是鍊氣士?」

  鍊氣士衰落已久,如今也就只有道門玄清宮和魔道血神淵、玄陰教這幾個鍊氣士門派還在江湖上行走,其中玄陰教更是已經日薄西山,幾乎沒幾個門人。

  可現在,有人向陳天元揭露了一角辛秘,讓他再度注意到鍊氣士這個沉寂已久的群體。

  「我們自然都是鍊氣士。」血河老人回答了陳天元的問題。

  「我們也只會是鍊氣士,是同道中人。」

  全都是鍊氣士的群體,並且能夠被血河老人稱之為「我們」的,就算不是相提並論的大宗師,也會是元神大修。

  陳天元早就和這些人有所接觸,這也是九霄血魔一直給他打白工的原因之一,可直到現在,他才真正知曉了對方的具體成分。

  既然只會是鍊氣士,那麼血海老人這魔道巨擘和不老山,看來也不是一條心啊。

  「世事變化當真玄奇,玄離之爭,道魔之戰,如今又出現了鍊氣士······」

  陳天元呵呵笑著,迎著血河老人的目光,他點頭道:「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血河老人不是慈悲為懷的大善人,隱藏已久的那個「我們」也不會平白無故找上陳天元。既是有所付出,自然是有所求。

  「代價······」

  血河老人用陰沉的聲音笑著,全身都化作了血流,向內收縮,露出了一具簡陋的身體。

  那是一具通體血色,由蓮藕組成的身體。

  說它是身體,倒不如說是看起起有點人形的蓮藕。

  所有的血流都匯聚到蓮藕當中,一股淡淡的蓮香自其中散發而出,那表面更是滲透出血色的光澤。

  「一切。」

  血河老人說完此言,蓮藕人便向著陳天元衝去,血色和生機混合在一起,和那虛幻的元神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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