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萬物為魂

  距離天淨山大約五里的地方,一艘大船靜靜停靠。【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在沉羿和「陳天元」回靈龍鐵剎的這段時間裡,屠千鈞和白小樓沒有繼續動作,留在船上的船員們便用人力將大船從擱淺處移了出來,使其能夠載沉羿等人繼續前行。

  接下來,沉羿將會帶著兩百來個和尚坐船前往陽穀郡,在那裡靠岸,然後從陸路前往擎天關。

  「律宗便在擎天關,我等就這般前去,沒問題嗎?」無因問道。

  畢竟他們這些人,嚴格來說都是靈龍鐵剎的叛僧。

  「有關係,」沉羿澹笑道,「不過我會和他講道理,所以又沒關係。」

  律宗所尊崇的,是佛門之理,他是佛門當中最講理的,和別的僧人也許無法講理,但和律宗絕對能。

  至於不想和律宗講理的,基本都灰灰去了。

  沉羿就打算和律宗講講理。

  「所以我要在前往擎天關的這段時間裡精修武功,這段時間裡就牢諸位護法了。」沉羿這般說道。

  說罷,他便飛身落到船舶頂端,直接盤坐下來,看模樣,竟是要開始練功了。

  「這······」

  饒是無因經過了一番人生劇變,如今心性遠非過往可比,看到沉羿這做派,一時之間也是有些尬住。

  「律宗喜歡講理,但對於不喜歡的人,一般都會先打一頓再講理。」「陳天元」解釋道。

  空虛那個見人就打的習慣,也許就是律宗言傳身教,讓他領悟的。

  總而言之,想要不被打得太慘,沉羿還需要更強才行。

  一時無話,眾人各忙其事。

  船員們準備啟航,隨行出來的僧人則是在甲板上圍繞著上方的沉羿誦經。直到一刻鐘後,船隻啟航,漸漸離天淨山遠去,才有人會不自覺地看一眼那座山,還有山上的廟宇。

  這一離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了。

  而在這時,先前在靈龍鐵剎中出現的黑衣刀客找上了「陳天元」······或者說找上了在船頭看風景的沉羿。

  「你對靈龍鐵剎這般下手,就不怕壞了聯盟?」刀客問道。

  顯然,他也是知曉「陳天元」的真實身份的。

  陳天元雖然為穩定軍心,將身份借出,但對於鐵策軍的一些高層卻是不會瞞著,免得鐵策軍被沉羿給坑到。

  而這黑衣刀客······

  「強圉,可用於紀年,也可謂守衛邊疆之事,選此為代號,你是鐵策軍中的人吧?」

  沉羿看了他一眼,雲澹風輕地道:「所以,我將安插在靈龍鐵剎中的人撤出,給了靈門方丈一個台階。莫要看眼下靈龍鐵剎損失慘重,但相比較拔除的禍根,這些損失完全無足輕重。」

  沉羿是帶走了不少僧人,但這些僧人大部分都是無字輩的,且其中有不少是三年前入門的。

  靈龍鐵剎也確實在昨夜有所損失,甚至死了兩位長老,還有一位首座、一位長老作為內鬼被扒拉出來。

  但相比較多達二十以上的靈字輩僧人,這區區四位,還真沒法動搖靈龍鐵剎的根基。

  實際上,靈龍鐵剎真正的損失,就只有方丈弟子叛逃以及八部神功和阿彌陀掌遭竊。

  不過後者乃是功法,雖然遭竊,但並未失去,而前者······

  以靈門方丈的老謀深算,應該不會沒有備胎吧?

  就算是無因叛離,無來被罰,靈龍鐵剎之中也不缺繼承者,沉羿現在就已經想到某個苦臉了。

  他言語平澹,卻又凸顯出一股強大的魄力和自信,強圉一時之間,竟是有些分不清眼前之人是冒牌貨還是陳天元真身。

  【你倒是演得越來越像了。】

  真正的陳天元在沉羿身旁化形,以只有沉羿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不是越來越像。」

  但沉羿卻是搖頭道:「而是······」

  他看向陳天元,臉上的澹然,令陳天元感到發自內心的熟悉。

  「······我在變成你。」

  熟悉的面容突然變成一張面具,從沉羿臉上掉落,而在面具之後,又是一張面孔。

  那是無因的面孔。

  「我在吸收你們的意念,也是了解你們。」

  無因的面孔,也化作面具掉落,緊接著露出的是跟隨沉羿一同出寺的其中一個僧人之面。

  「這份了解,化作了面具,戴在了我的臉上。」

  「而你們的智慧,也逐漸為我所用。」

  一個接著一個面具在掉落,轉眼之間,就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但在現實世界中卻是無人可覺。

  「過去的我無法運用這些了解,但現在,不同了。」

  又是一個沉羿出現在陳天元的眼中,他拾起了一張面具,戴在了臉上。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影出現,影影憧憧,竟是讓陳天元看不到船舶的景象。他的視野都被人影所充斥,一個個沉羿戴起了面具,化作了不同的人。

  此前,沉羿有兩千多個人格作為工具人,那麼他就能同時戴上兩千多張面具。而現在,他的境界拔升,能夠吸納的陰魂量也在上漲,他在幽州的時間越長,神魂就越為強大。

  而神魂的強大,也令沉羿能夠承擔更多的信徒,能夠推衍出更多的人格面具。

  「明明不是鍊氣士,但這神魂強度······」

  陳天元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深沉如他,此刻也有種難以掩蓋的詫然,「已經超過同境界的鍊氣士了。」

  影影綽綽的人影最終匯聚在盤坐在船樓頂部的沉羿身上,與其合一,恍忽之間,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陳天元不由仔細觀察四方,最終,他將目光定格在腳下。

  腳下這艘船在逐漸加快速度,划動的船槳逐漸統一了頻率,每一次划動都完全一致。

  風帆自動打開,滑下,原本逆著的風如何和船隻前進方向一致。

  就連船下的水流,都在推動著巨舶,讓它快速前進。

  沉羿戴上了面具,變成了眾人,而周遭的風、水、船隻,變成了沉羿。

  它們像是活過來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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