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亂臣賊子已經從幽州出發

  敢拿嗎?

  這天下,還沒有沉羿不敢的事情。【,無錯章節閱讀】

  但是,膽大包天不代表無腦莽沖,百無禁忌也不代表毫無敬畏,當風險大過收益之時,你該做的是衡量風險,而不是覬覦利益。

  一部《易經玄策》,並不足以讓沉羿冒這麼大的風險。

  他埋下的種子已經開始生根發芽,且在之前又獲得了靈龍鐵剎的《忉利天經》,《易經玄策》只能給沉羿錦上添花,並無法雪中送炭。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想不想的問題。

  所以,沉羿默然不言。

  陳天元見此,就知道還不夠。

  於是,他加錢。

  「一枚金身舍利,」陳天元道,「你功行極端,又吸納亡魂,應該日夜受陰煞亡念所擾,若有一枚金身舍利護身,當可讓你在玄胎之前不懼於外念侵擾。另外,我不會讓你入皇宮的。」

  「金身舍利?」沉羿終於出聲,「誰的?」

  金身舍利,顧名思義,乃是修成金身的佛門中人所遺留下的舍利。而想要修成金身,首先就要先具備佛陀三十二相中的身色金黃相。

  具備此相者,一身外功已是堪稱登峰造極,更將佛法之精義熔煉到了骨子裡,其體魄之強堪稱當世少有,便是佛門當中也僅有少數幾人具備。

  若得此舍利,不單能以舍利佛性庇護自身之心靈,更能憑此增強體魄,精進外功修為。

  沉羿的情況雖然不是單純的陰煞亡念侵蝕,但一枚金身舍利,確實能夠給他帶來裨益。

  「三藏法師,第一位前去孔雀王朝取經的那位,」陳天元道,「那枚舍利,就在京師附近,你若答應去京師,我便可助你取得舍利。」

  三藏法師······那位從中原一路打到孔雀王朝,然後又從孔雀王朝打包了大量經書回來的初代三藏法師!

  若是他的金身舍利,那價值就大了。

  雖然不知道其人當年是如何取得經書的,但是光想想那經書中有婆羅門的至高典籍《吠陀經》,就可知他獲取經書的過程又多暴力。

  實力境界絕對是天元境,低了都不可能活著回來。

  不得不說,沉羿心動了。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大慈恩寺就在中州,毗鄰京城,那些和尚會任由祖師的舍利遺落在外?

  想要金身舍利,並不容易,但是——

  『不容易又如何?我的眼中只有值不值得,沒有容不容易。』

  沉羿微微抬眼,問道:「這枚舍利不在大慈恩寺中?」

  「不錯。」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覆,然後,沉羿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為何是我?」

  陳天元的想法,沉羿不能說一清二楚,但要猜出個一二,還是可以的。他要助沉羿拿到《易經玄策》,顯然是要以沉羿來混淆他人的視線,但以陳天元的能力,真要渾水摸魚,又何必非沉羿不可?

  他多的是方法和機會攪渾水。

  應該還有其他原因——讓陳天元選擇沉羿的原因。

  陳天元也不做謎語人,直言道:「原因有二。一,你潛力過人,值得培養;二,你能讓那些亡魂心甘情願地被你吸收,可以培養。」

  前者簡單直接,就是看重了沉羿的潛力。

  後者,則是表明了沉羿的可信。

  在萬人坑中,沉羿容納陰魂化妖,和萬人坑中的魂靈做約定,要幫其報仇。他所約定的,不只是已經入體的那些陰魂,更有萬人坑下方地脈之中流淌的數十萬魂體。

  要不是他功體有限,那一次,沉羿就能把所有的陰魂都給帶走。

  陳天元不知道沉羿和魂靈的約定,但他清楚,若是不得那些怨魂惡魄承認,沉羿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吸收大量陰魂的。

  從那時候開始,陳天元就默認沉羿和自己站在同一立場,雙方有著共同的敵人。

  至少比起白小樓來,沉羿是可信的多的。

  沉羿得到這麼一個答覆,終是點頭道:「我可以隨你入京。」

  他終究是答應下來了,答應趟入京師這渾水。

  沒辦法,陳天元給的太多了。《易經玄策》、金身舍利,已經足以讓沉羿走一遭了。

  青鸞劃空,在二人說話之時,已經從陽穀郡飛出,之後又一路飛過漁陽、廣陽、長燁三郡,又進入幽州首府幽雲府的地界。

  一州之首郡,為朝廷直轄,特命名為「府」,這幽雲府正是幽州刺史直轄的地方,也是鐵策軍這三年來一直未能觸及的地界。

  青鸞劃空而過,從上往下俯視,當能看到一座雄城盤踞於大地之上,城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論繁華程度,遠勝陽穀郡。

  「幽州刺史曲無涯,當年也是個人物,」蕭抱月負手立在前方,身上有陰陽之氣流轉,「貧道當年週遊天下時,曾經想與此人會上一會,可惜最終因為某些原因作罷,今日,也許能夠一償當年的遺憾了。」

  「陳某倒是覺得,這個遺憾,蕭掌教會繼續保持下去。」陳天元卻是相當斷定地道。

  二人說話之際,青鸞已是要從幽雲府城上空掠過,只見城中有一道紫色氣柱沖霄而起,直入蒼穹,有著說不出的瑰麗和雄渾,將天空渲染成一片紫色。

  這氣勢,便是連座下這具備神獸血脈的青鸞,都不由發出清脆的長嚦,充滿了警惕。

  然而一直到青鸞從府城上空飛過,羽翼帶來的勁風都逐漸平息,那沖霄的氣柱卻還是毫無動靜,彷佛那雄渾威勢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等到青鸞遠離,府城中心一座高樓上,便有身著儒衫的文士徐徐回氣納元,滔滔紫氣如潮水般回歸身體。

  「這······」

  在他身旁,有另一人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道:「師兄,那青鸞上面的應該是陳天元吧?」

  「我知道,」文士收斂氣機,不疾不徐地道,「但我更知道,這青鸞是蕭抱月的坐騎。一個陳天元,我已是對付不了,需要借用外力才有可能將其留下,再加一個蕭抱月,我若強出頭,那不是找死嗎?」

  「可朝廷那邊······」

  「陳賊勢大,臣難堪其敵手,令其出州,有負陛下重託,願乞骸骨,告老還鄉。師弟啊,待會兒你就照這個幫為兄寫一份奏章,為兄馬上就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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