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以小博大
今天林語沒有進行慣例的晨練。
只是簡單的吃了早餐，隨後就帶著莫得閒出發。
攔了輛隨處可見的無人出租，平穩行駛了一路，很快在一個熟悉的地方停下。
【歡樂一家老年公寓】
「為什麼來這裡？不是……？」
莫得閒跟著林語下了車，看著那顯眼的招牌，有些懵。
「這不才更顯得藥效好嘛。」
林語微微一笑，輕車熟路的刷卡，領著莫得閒往裡面走。
這裡雖然算是養老院，但老年公寓的結構其實和正常小區是沒區別的，其中同樣是各家各戶，只是多出許多管理與服務人員提供生活上的便利與安全。
林語領著莫得閒這麼一個糟老頭子走在綠化得如園林般的社區之中，絲毫不顯突兀。
「你經常來？」
莫得閒看林語這熟練的樣子，很是驚疑。
「也不經常，只是之前受一位前輩推薦，來這裡拜訪過他的幾個熟人。」
林語微笑解釋，言談間很快就來到那熟悉的小公園。
如今還只是清晨，正是晨練的時候。
而老頭老太太們往往也都醒得早，開始注重鍛鍊的也很多，因此自然有著許多人在此晨練。
只是這裡的人基本都與機甲組有些關聯，所以晨練起來的畫風也有點不一樣。
比如左上角，一個老爺子正在專注的撞一顆樹，兩人合抱粗的巨樹被撞得呻吟不斷。
再比如正中央，兩個滿身腱子肉的肌肉老頭正在打架，也不知道是日常訓練還是純粹鬥毆。
旁邊還圍攏了不少容貌依稀可見風華的老太太，有的喝彩，有的三兩閒聊品頭論足，又或者在周圍做著擴胸運動和溜達邁步。
再有用一個個磨盤大棋子邊鍛鍊邊下棋的，大清早就在元宇宙遊戲中奮戰的。
哦，還有好些個不知是否童心未泯，正操控著小機器人玩下城區小孩熱衷的機甲決鬥。
總之一個個畫風都頗為清奇，千奇百怪。
林語一看那些個聚在一起玩機甲決鬥的老頭，頓時來了興致。
竟然敢在我橫掃布洛克街和巴拉克街的無冕之王，機甲決鬥界的大魔王呂布面前玩決鬥？
簡直是班門弄斧！
豈有此理！
「莫老，接下來就交給你了，依計行事，保管沒問題。」
林語語重心長的拍了拍莫得閒的肩膀，然後直接拋下他，往玩機甲決鬥的老頭們那湊了過去。
只留下莫得閒不知所措的在風中凌亂。
林語帶他過來這邊『幫忙』，要幫的是什麼顯然並不難猜。
答案昭然若揭。
賣藥。
畢竟百治百效的任務需求還需要再有連續九個人發自內心的高度讚譽。
如果是真有什麼風險性的藥物，他或許就花錢找點志願者或者跑去抓幾個犯罪分子了。
但這是強身健體固本培元的藥，真正調養身體的好東西，並不需要進行驗證。
這可是自己用四級醫學和三級藥學、生物工程學，經由華佗人格擬態過程而推演出的配方，肯定是出不了差錯的。
既然是好東西，自然也要回饋一下老熟人。
也算是替自己那不懂事的薛姓下屬補償一下這些受害者。
嗯，總之絕對不是考慮到這些老頭大概率功能性缺失，失而復得更容易對藥效進行好評。
但問題來了。
他一片拳拳之心，想要補償一下這些老人，給他們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可人家卻不一定會這麼認為。
儘管這『強身健體』藥的藥效顯著，百利而無一害，但終歸是沒有任何認證和檢驗的三無產品。
就和莫得閒最初都不願意吃這藥一樣，其他人更不可能隨便吃這些來歷不明的藥物。
尤其歡樂一家養老院的這些老頭老太太，那可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退休人物。
他們或許說不上多麼有權勢，但一個個的畢生經歷絕對足夠精彩。
真直接去上去兜售這種三無藥品，人家指定不會搭理，說不定還要反手一個舉報，讓公寓管理方將他給轟出去。
但人性許多時候往往卻是普遍統一的。
你覥著臉送上去，人家大概率懷疑你不懷好意。
但如果是其自身辛辛苦苦打探而來甚至是求來，那卻又是另一番態度。
各種騙局，大多都是依據此類原理。
因此，這種時候自然就必須要莫得閒出馬了。
唯有莫得閒這種同齡人出馬才更有共同語言，也更有說服力。
林語早早就交代好了大致計劃。
簡而言之，就是依仗同為老頭的年齡優勢，假裝成這老年公寓的新人，先和老頭老太太們打成一片，然後不經意將強身健體藥的消息透露出去就行了。
只是……這計劃才一開始，莫得閒就發現自己遇到困難了。
他平常孤僻古怪，遠近聞名的怪老頭，拿頭去和人打成一片。
物理上的打成一片還差不多。
於是乎，他往這湊一湊，往那看一看，在老頭們的各種活動小圈子裡逛了個遍，愣是沒憋出一句話。
臉色也越來越黑。
「看你面生，新來的？」
最後，還是一個將自己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老太太看他那格格不入的模樣，好心的主動搭話。
「嗯。」
黑著臉的莫得閒勉強點頭。
老太太又問：「剛從哪個機甲組退下來？」
「嗯。」
莫得閒頓了剎那，又點頭。
「之前幹嘛的？」
老太太邊自顧自的做著健身操，邊繼續詢問。
「機甲工程師。」
提起自己足以自傲的老本行，莫得閒腰杆都挺直了幾分，說完，又補充：「首席。」
「那挺好，喏，那邊的都是退休工程師，你和他們應該有點共同語言，算了，我帶你過去。」
老太太停下健身操，帶著莫得閒就往那群正聚在一起玩機甲決鬥的老頭們那湊了過去，順便幫他介紹了一下。
只是其他老頭的注意力都在場中小機甲的決鬥上，一個個情緒激動，因此老太太的介紹也並未引起什麼反響。
不過莫得閒在這裡卻發現了自己的熟人。
林語。
此刻他正不知從誰那裡也借了個小機甲，如同守擂般迎接著這些老頭們的輪番挑戰。
……或者也可以說是在輪番欺負這些人。
「這小子……」
莫得閒看得都嘴角抽了抽。
機甲決鬥，無非是比操作和機甲玩具的性能。
而這些老頭似乎以工程師為主，自然更多是在比拼各自機甲玩具的性能，許多人旁邊還帶著工具和微型零件，輸了或發現什麼要優化的地方當場改。
但是……
這些人，能和自己比工程技術的都沒有一個，哪有可能和這個妖孽小子比？
至於比操作，那更不用比了，這小子正兒八經的機師，雷霆強襲繼承人，沒點實力的也不敢接這塊招牌。
再加上年輕人，精力旺盛，反應快，可謂各方面都是全面碾壓。
現在跑到這來欺負這些老頭，屬實是有點不道德。
尤其他看出這小子還腹黑的很，每次都裝作就差一點的樣子，每次都險勝，氣得這些老頭嗷嗷叫，又不服輸的進行改裝或換人上陣。
「這麼改你們是贏不了的，這小子是機師，拼操作絕對贏不了，只能劍走偏鋒，用機體性能碾壓，伱這樣……」
有點職業本能，有點賣弄心思，再有需要融入其中的計劃，莫得閒看了半晌後忍不住出聲指點起來。
一開始還沒幾個人在意。
但其水平確實非常高超，各種分析與設計有理有據，很快便引起了這些同為退休工程師的老頭們關注。
在被採納了幾次意見，愈發展現出實力後頓時成了那些戰敗老頭的香餑餑，一個個拉著他讓其給自己出謀劃策。
而林語那邊，自然是配合著放點水，讓每次贏得越來越艱難，但又總機緣巧合的贏下，氣得眾老頭愈發同仇敵愾。
最後這群老頭甚至搬起了救兵，專門請來了退休機師代為上陣。
奈何，最後依舊是險之又險，惜敗。
「啊啊啊，氣死了，不是這小子突然狗屎運的摔了一跤，我剛剛那一刀就將這傢伙給結果了！」
「不行，我不服，再來！」
「你這是什麼歪招，再來！」
一群被請來當救兵的退役機師老頭也被氣的嗷嗷叫。
沒辦法，林語那各種狗屎運一樣的贏法，實在是太氣人了。
而且他們本來是被請來當救兵的，被眾人寄予厚望，現在竟然輸給了一個年輕小輩，自然也感覺面子上掛不住。
旁邊可有好多晨練完的俏老太太聽到動靜湊過來看熱鬧呢。
「【機甲駕駛】升級需求——以小博大：在與老資歷機師的戰鬥中獲得勝利。（已完成）」
本是玩鬧，結果卻還有意外收穫。
與老資歷機師對戰，嗯，這沒毛病。
看著對面那發白如霜的健壯老頭，林語很輕易的便確認了對方的資歷。
老資歷沒錯。
對戰沒錯。
勝利沒錯。
完成機甲駕駛升四級的需求，很合理。
再瞟了眼其餘兩個需求。
「【機甲駕駛】升級需求——以弱勝強：在機體綜合性能處於劣勢的戰鬥中獲得勝利。」
「【機甲駕駛】升級需求——以少勝多：在以一敵多的機師對戰中獲得勝利。」
以弱勝強沒有完成。
看樣子是因為「機體性能」之類的限定，所以局限於真正的機甲作戰。
經過莫得閒指點後這些人改出來的機甲玩具肯定還是比他手上這個借過來的要厲害的。
如果能完成的話肯定剛剛連帶著就完成了。
不過……
以弱勝強不行，以少勝多倒是可以試試。
畢竟從描述而論與以小博大也並無差異。
於是……
「唉，沒意思沒意思，本來還以為能從各位前輩這裡學點東西的，沒想到一場都輸不了。」
林語惋惜長嘆起來。
我不是針對誰！
我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雞！
這話一出，自然將不少老頭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甚至大有想擼袖子上來讓這小子體驗一下前輩物理教育的趨勢。
「單打獨鬥沒意思，你們一起上吧。」
林語再次口出『狂言』。
「好膽！」
「一起上就一起上，不用和這小子講江湖道義！」
「咱們今天就好好教教這小子！」
眾老頭義憤填膺。
眾老頭A了上去。
眾老頭悽慘敗北。
「【機甲駕駛】升級需求——以少勝多：……。（已完成）」
嗯，順便給林語又貢獻了一個任務需求。
「可惡，你小子，感情在扮豬吃虎是吧？哪個機甲組的？」
這時候，老頭老太太們就算再傻也看出林語是在扮豬吃老虎了。
之前各種狗屎運險勝，完全就是在『控分』，拿他們尋開心呢。
參戰的一眾老頭氣得更加憋悶。
旁觀的老頭老太太則以驚奇為主。
這誰家的怪胎小子，年紀輕輕就這麼厲害。
能進到院裡來，應該是哪家後輩才是。
有思維活躍的已經開始琢磨起能不能將自己孫女拉出來介紹介紹，讓年輕人相互熟悉熟悉了。
「小子張無極。」
林語當然不可能在這報自己的名號，當即就借了個馬甲。
嗯，也算是幫人揚名立萬了，想來張無極應該不會怪我的。
「張無極？好像聽過……」
「小伙子有沒有女朋友？或者介不介意換個女朋友？多個女朋友？」
「要不要去奶奶家吃個午飯？」
一群敗北的老頭們自怨自艾，林語卻成了老太太們眼中的香餑餑，恨不能當場拉來當個孫女婿什麼的。
林語頓感招架不住，只能朝莫得閒使了個顏色，接著便是落荒而逃。
「哈哈哈，小子，有本事別跑啊，咱們再戰三百回合。」
本來很氣的老頭們看到這一幕，頓時不氣了，樂得合不攏嘴。
而莫得閒，剛剛一段時間早已與眾人混得熟悉，理所當然的順勢留下，和老頭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言談中不經意透露自己雄風依舊。
昨夜奮戰一整晚，不減當年。
「戚，莫老頭，你吹牛簡直不打草稿。」
「俗，俗不可耐，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惦記著這點低俗趣味。」
「確實。」
「莫老頭，你工程水平我是佩服的，但你也不能亂說瞎話嘛……」
「說的誰不行似的，你問問，在場的，誰不是這樣？」
「沒錯，咱們只是脫離了低級趣味而已。」
莫得閒的吹牛引起了眾多老頭的聲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