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突然動手,完全出乎二人的意料,他們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上一秒鐘還和這人談笑風生,可下一刻,對方竟然心狠手辣,反手就要暴起殺人!
在II級EX動力推進的助推下,蘇浩這一劍攜帶著熾熱的溫度,以驚人的高速閃電般划過平頭的肩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平頭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條右臂齊肩而斷,然後遠遠地拋飛了出去。可斷臂與肩膀的切面第一時間竟沒有流血,反而傳來燒肉的味道,那是因為EX動力推進所附帶的高熱烤焦了切口,竟意外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平頭的大腦在剎那間一片空白,然後若殭屍般緩慢地扭過脖子,看了一眼掉落在洞外泥濘里的斷臂,瞳孔驟然放大,最後才發出了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
光頭「砰」的一聲拔出劍來,劍尖指著蘇浩,下意識後撤了兩步,與對方拉開距離。
幾乎是本能地做完這一切後,他才驚駭萬分地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他們兩個的確有心存歹意,想趁機幹掉蘇浩和尼祿,並洗劫掉他所有的戰利品,這無疑有利於排名的提升。但鑑於蘇浩往日的戰績,他們卻不敢與其發生衝突,而是選擇締結好關係,待到獲取對方信任後,再趁其不備,突然暴起殺人。
而且他們自問平時和蘇浩並沒有什麼交集,甚至話都沒說幾句,只是偶爾碰面時禮貌性地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絕對沒有得罪過對方。
而蘇浩平時的為人處事,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那一種,不怕事,但也不惹事。
當然,這二人的確有過劣跡,那就是為了逃脫強襲蜴人的毒手而「不得已」出賣了老實人,可那只是為了應付實戰考核的臨時組隊,此前他們可沒有過太多交集,蘇浩應該不可能知道他們之間臨時組隊的關係。
他們實在想不透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蘇浩似乎看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惑,笑了笑說:
「你可能沒注意,我是看著你們所有人,走進這片雨林的,你們每個人,誰和誰結伴而行,我都一清二楚…你們此前的確沒有交集,但你們臨時組隊這件事,不要覺得能瞞過我的眼睛。」
「你…竟然能觀察到這一點?」平頭一臉的難以置信。
「為了應付實戰考核,臨時組隊實在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沒人願意成為惡魔的食糧,所以必須並肩作戰。而為了分辨敵我,我當然要儘可能記住你們的組隊關係,而組在一起的隊伍,哪怕臨時組隊,也會結伴靠攏而行。」
「我就是憑藉著這一點,分析出你們所有人的組隊狀況的。」
平頭這才明白,這傢伙竟是生生靠著恐怖的記憶力,記住了同期所有學員的臨時組隊關係!而他們出賣老實人這件事,自然而然也就被洞若觀火的蘇浩給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你此前還對我們和顏悅色,是…」
蘇浩失笑:「傻逼,這當然是為了麻痹你們,我才好動手啊!」
蘇浩說完,又對著平頭刺出一劍,劍尖穿胸而過,溫熱的鮮血沿著劍鋒緩緩流淌而出,滴落在乾燥的地面上。
平頭面露猙獰,額頭上的青筋因為血液淤積而根根暴起,顯然他正深陷於極度的痛苦之中。他死死抓著插在胸膛上的劍不肯鬆手,渾然不顧劍鋒割破了指關節和手掌的皮膚,染紅劍身,甚至摩擦上了骨骼。
蘇浩猛地抽出劍,鮮血噴涌而出,在地面的凹陷處積蓄了一汪淺淺的血泊。平頭的屍體軟軟躺在了地上,伴隨著血液流進心包,心臟最終跳停,平頭最後的生命力也迅速流失殆盡,慢慢停止了呼吸。
【你殺死了「阿羅」。你未能從中獲得任何獎勵。】
「怎麼說呢?我討厭背叛。」
蘇浩撿起了阿羅的佩劍,看了一眼劍柄上自帶的微型液壓表,表計顯示還剩餘4發EX動力推進,於是便將其收入儲物空間中…動力劍的EX動力推進只能釋放5次,用完了在這個島嶼可沒地方補充,蘇浩自然要將這柄劍收好,未來沒準有用得到它的一天。
他一步一步朝著光頭走去,光頭慢慢後退,在經過尼祿身邊時,突然將劍搭在那孩子脖頸上,威脅道:「給我放下劍,否則我一劍抹了他的脖子!」
蘇浩目光一凜,直接釋放了一記精神衝擊。
光頭仿佛被無形的拳頭擊中一般,san值直接減少近一半,雙膝一軟,竟跪倒在了地上。他光禿禿的腦門上青筋暴起,身體更是若蝦米般蜷縮了起來。此刻他全身上下都反饋著劇痛,並非生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能握住劍已經是極限,更遑論揮劍了。
蘇浩快步走到光頭面前,一腳踢掉對方手中的劍,接住,收入儲物空間。解除掉最直接的威脅後,他毫不留情地揮劍,斬斷了對方的小腿。
光頭眼睜睜地看著兩條小腿飛脫而出,肉體上的疼痛瞬間壓蓋過了精神上的痛楚,刺激得他發了瘋般嚎叫起來。蘇浩直接揪起他的衣領,將它遠遠地扔出了洞外。
大雨毫不留情地打在光頭身上,濺起大蓬大蓬的水花,並在在地上積蓄出了大片大片的水泊,淹沒了他的小腿,鮮血沿著積水流淌,浸染出了條條血色的猩紅。
他強忍著劇痛抬起頭來,布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盯視著蘇浩,那毫不掩飾的憤怒似乎要噴出火來,要將這個傢伙焚燒一般。
對視著光頭充滿深沉怨懟的眼神,蘇浩只是聳了聳肩,既然他敢對孩子下手,那就只能讓他死得慢一點了。
等陣雨一停,血腥味兒就能瀰漫開來,而屆時,飢餓的惡魔自然會循著這股味道趕赴過來,品嘗這一頓美味的大餐。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他根本撐不過陣雨結束,就因失血過多而亡。
蘇浩低下頭,看了一眼尼祿,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孩子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做了一場美妙的夢,渾然不知自己剛剛在生死邊緣遊走了一番。
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茂密的熱帶雨林中走了出來。他全身被雨水浸濕,花白的頭髮打成了結,可他行動的步伐卻異常堅定有力,哪怕被雨水漫過了小腿,腳腕以下深陷於淤泥,也絲毫無法阻滯他的前行。
蘇浩看向對方,可惜大雨濛濛,他並不能透過濃密豆大的雨點看清對方的容貌,可從體型上來看,對方應該是那個和傑克比過劍,並被傑克一口寒風噴成雪人的中年男人。
是個狠角色。
這是蘇浩對他的第一印象。
中年男人走到光頭身邊,看了對方一眼,又掃了一眼洞口內的昏迷的尼祿和平頭的屍體,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似乎是湊巧經過這裡,見到此情此景,便猜測雙方之間發生了一場火併。誰對說錯他不知曉,但起因一定是因為利益。
見證了有人為利益而火併,也見證了有人因利益而死亡,這似乎是他嘆氣的原因。
他從背上摘下佩劍,橫在光頭的脖頸上,手腕一抖,劍鋒輕輕掠過,竟是一劍將其整個脖頸骨給斬斷。
他收劍,彎腰,撿起那顆傲慢惡魔的頭顱,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敵意,這才慢慢走到了蘇浩面前,將那顆首級扔到了蘇浩腳下。
「這是什麼意思?」蘇浩看著傲慢惡魔的首級,不禁問道。
「現在它是你的了。」中年男人淡淡說道。
蘇浩笑了笑:「為什麼這麼說?」
「是你擊敗了他們二人,我只是補刀而已。所以從貢獻占比上來講,你更配得上這件戰利品。」
他這麼解釋,邏輯上倒是沒有問題,可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畢竟他們是直接競爭的關係,每一顆惡魔頭顱的首級,都可能會對排名產生影響。
蘇浩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他這麼做的動機,最大的可能,似乎是藉此示好?
他淡淡說道:「那我不客氣了。」
此時二人面對面,彼此間的直線距離不足三米,只要向前跨出一步就能夠到對方,蘇浩若是彎腰拾取那顆首級,自然會將後背賣給對方,從而使得自己落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他伸出腳尖,一腳將這顆惡魔頭顱踢飛到了上空,待到其落下時,才穩穩接住。
蘇浩再次朝中年男人笑了笑,說:「謝謝。」
中年男人也笑了笑,這也是蘇浩第一次見他展露出了笑意。他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蘇浩明顯帶著戒備的動作,淡淡地說:「不客氣。」
「我叫蘇浩。」
「我叫弗朗歌。」中年男人回復道。
蘇浩投桃報李,將自己的備用的衣服和鞋子取了出來,丟給弗朗歌。
「穿上吧,你這樣濕著會感冒的。」
「謝謝。」弗朗歌開始換衣。
這時洞穴深處突然吹出一陣惡臭而猩紅的風,其中仿佛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道,讓人聞起來幾欲作嘔。
迎面吹來這股腥風之後,弗朗歌的臉上忽的淡如金紙,蘇浩也明顯感覺到手中的魔磷鳶盾溫度陡然上升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常態。
蘇浩看了一眼弗朗歌,問:「待會兒我們過去看看?」
弗朗歌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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