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一臉玩味地看著懷沙身後長滿了濃綠倒刺、綻放著艷麗花朵的猙獰藤蔓,輕笑道:「你覺得只憑那幾根小草,就能對付得了我嗎?」
懷沙笑著搖了搖頭:「那的確未必,但你若想只憑那根撬棍,就想殺掉我的話,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些。【Google搜索】」
蘇浩安靜地注視著懷沙的眼睛,染血撬棍的楔形彎頭一側在他掌心間不斷滑動摩挲著,就好像是在擦拭上面永遠也擦拭不掉的血跡一般。
而後者則仍是一臉從容的笑意,那幾根藤蔓尖銳的末端宛如一根根挺直的長槍,自行調整著角度,齊齊指向了蘇浩!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丁格爾正安靜地站在自己旁邊,一臉盈盈笑意地注視著自己。
就在這樣的對峙下,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正在一點一點醞釀起來,兩種不同的壓迫感正在彼此碰撞著,又仿佛是現場倒滿了汽油,只要一粒火星就能將其點燃!
似乎受到了這劍拔弩張般氛圍的影響,那盞昏暗的廊燈也因為線路接觸不良而突然閃爍了一下,短短一秒鐘的黑暗吞噬了雙方的身形。而這剎那間的變故,就像是憑空墜落的一粒火星,瞬間點燃了汽油般醞釀成形的殺機!
廊燈恢復光亮,兩根藤蔓已經抵至蘇浩胸膛前15公分的地方,但顯然蘇浩的速度更快,那根撬棍已經落至懷沙額頭上方不足5公分的地方!
但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走廊的另一端傳來,顯然有一個人正一路小跑著從這裡趕來。
蘇浩和懷沙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在通過眼神達成某種默契後,隨即收斂了所有的殺機。
蘇浩收起撬棍,當成拐杖一般拄在左手上,然後輕輕捏了捏對方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哥們你這耳朵挺長的呀,應該是道具做的吧?像你這麼大歲數的cosy愛好者,我還是第一次見。」
懷沙身後的根根藤蔓如被拽住尾巴的蛇一般,以匪夷所思的驚人速度盡數縮回進了主人的體內。他伸手摩挲著蘇浩黑色皮衣上閃著光的金屬釘飾,也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位朋友大概也是施瓦辛格的粉絲吧?說實話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存在著『電影』這種東西,而你們口裡的『州長』所扮演的t800,毫無疑問算是最經典的螢屏形象之一了。」
就在二人皮笑肉不笑的友好交流間,一個身穿商務西服、帶著黑墨鏡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他拿著幾張紙質資料文件,快步走過了二人之間,然後走到會議室的門前,輕輕敲門。
待到那人走進會議室,並關上門後,懷沙這個優雅帥氣的老頭子才朝著窗外扭了扭頭,澹澹說道:「出去聊。」
蘇浩點了點頭。
二人來到了先驅者帆船酒吧的後院,這裡放置著大量的街頭健身器材,比如用廢棄鋼管焊接而成的單雙槓、貨車輪胎做成的鞦韆、沙坑等等,四下無人,安靜得很。
懷沙走到輪胎鞦韆旁,面對著蘇浩優雅地斜靠了上去,同時翹起了二郎腿。他一邊盪著鞦韆,一邊注視著蘇浩,如此良久,然後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合則兩利,分則兩害。既然我們都加入了合作社,那就證明我們是行事風格比較合得來的人,並非是那些為了力量就能拋卻一切的野獸,這也是我想和你合作的原因。」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雖然這麼說有些牽強,但我還是覺得,也許你,才是我唯一能給予一些信任的人。」
蘇浩笑了笑,走到那根簡陋的單槓下方,只憑單手握住,然後肱二頭肌發力,將自己吊了起來。
他的下巴以一種恆定的速度緩緩越過單槓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懷沙,問道:
「我雖然不是為了力量不顧一切地野獸,但作為契約者,沒有力量卻是萬萬不能的。所以我想知道,我和你合作,能獲得什麼好處?」
懷沙不知從哪裡摸出一盒煙,輕輕用食指敲出兩根煙來,一根叼在自己嘴裡,一根丟給了蘇浩。
蘇浩用手接住,並沒有點著,而是輕輕放在了自己耳朵上。
懷沙用一種極度優雅的儀態深吸了一口,讓溫暖的霧氣在自己肺里徜徉了一圈,這才吐了出來。他看著緩緩升騰而起的二手菸霧,繼續說道:
「我在介紹會裡的表現你應該看到了,所有人對我的第一印象都不錯,而我能讓高三年級最叛逆的班級坐下來安靜地聽我講課,這也經過了劇情人物麗絲汀的證實。顯然,我擁有著高魅力的屬性,而這,顯然也是你不具備的。」
「所以為什麼我們不合作呢?我通過我的魅力屬性來幫你承接一些你觸發不到的高難度任務,而你則和我相配合,共同完成那些任務。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贏兩次?」
蘇浩低下頭,略一思忖,卻也覺得此人所說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
首先,既然大家都能加入到合作社這個畫風和哥譚格格不入的組織,就能證明雙方的三觀和行事風格是相近的。既然不會被力量所迷惑,淪為沒有底線的野獸,所以相對應的,為了力量在背後捅隊友刀子的行為,也會大大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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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加錢居士丁修表示,之所以沒捅刀,那只是開的價碼不夠大,只要價碼足夠,什麼手足兄弟摯愛親朋,親媽我也能給你捅了。
對於此,蘇浩只能表示,人性是經不住考驗的,君子論跡不論心,若一定執著於此,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值得信任的人。既然蘇浩和懷沙都能加入進合作社這個組織,那麼光這一點,就已經證明,雙方是三觀相近的人。
其次,雙方也的確非常互補,蘇浩這一身從鬼泣世界鍛鍊出來的能力,毫無疑問適用於戰鬥,而懷沙選擇加入合作社的方式,並非戰鬥,而當了一個禮拜的代課教師,以教學成果為切入點,博得了麗絲汀的好感,並加入了合作社。
所以蘇浩不禁問道:
「你是不是不喜歡戰鬥?」
懷沙略一思忖,點了點頭。
「為什麼?」蘇浩不禁問道。
對此,懷沙澹然一笑,解釋道:「我已經六百五十多歲了,對於我那個世界人均壽命不過千年的半精靈一族,已經到了你們人類退休的年齡。我已經過了熱衷於戰鬥的階段了,現在我只想換一種生活方式,以一種另類的視角,來體驗這來之不易的全新人生。」
對於此,蘇浩聳了聳肩。契約者的七大基礎屬性都有其獨特的作用,並不存在廢物屬性的可能。而既然對方不想戰鬥的話,那麼單純以他強大的魅力,也能在哥譚這個以人類為籃板的世界,如魚得水。
長期以來的臥底生涯,讓蘇浩養成了喜歡單獨行動的做事風格,但臥底期間和上司一直以來的單線聯繫,以及來自上司背後強大的情報支援,卻又讓其深深的明白,團隊協作的重要性。
所以蘇浩最喜歡的團隊模式,就是類似於蝙蝠俠和管家阿爾弗雷德、技術專家盧修斯福克斯的協作模式,蝙蝠俠負責行俠仗義,而阿爾弗雷德則用他豐富的人生經驗給予心理指導和方向上的建議,盧修斯福克斯提供技術支援。
而若能和懷沙達成合作的話,以他高魅力的屬性,則能完美地填補蘇浩魅力上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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