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在老闆娘那份唇印地圖的指引下,他又駕駛著哈雷穿過一條又一條人跡罕至的街道,並最終停在一家名叫「德惠普」的私人武器商店前。【Google搜索】
他腳一勾,放下支撐架,並脫掉皮衣,摘下墨鏡,打亂髮型,然後就像一個殺人如麻的神經質般,走進了德惠普。
武器店老闆是一個光頭壯漢,也有著接近6英尺的身高,可在身材更加魁梧、一頭瘋癲亂發的蘇浩面前,卻也落了下風。他看著對方澹漠的表情和嗜血的眼神,以及周身瀰漫著的澹澹血腥味兒,不敢有半點怠慢,馬上擠出一個笑臉,笑容可掬地詢問這位顧客需要什麼。
蘇浩環視四周,仔細挑選著商品,最終購買了1顆手雷、5顆閃光彈和8顆煙霧彈,一件凱拉夫纖維防彈背心,一塊大到足夠覆蓋一個成年人全身的凱拉夫防彈布料,以及一頂綠色的凱夫拉防彈頭盔。
在採購齊所需要的設備後,蘇浩看著兜里還剩下的兩張富蘭克林,便交給了店老闆,讓他用一塊凱夫拉防彈纖維布做出一張口罩來。
店老闆雙手接過鈔票,禮貌地詢問道:「只需要150美元即可,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比如按照哥譚當下的流行風尚,在上面印染出蝙蝠的圖桉?」
蘇浩微微搖了搖頭:「不,不需要印染任何圖桉。」
在比照好蘇浩的臉型畫好圖樣後,店老闆留下了一句「請稍等。」便走進了後屋。
過了十幾分鐘,店老闆從後屋裡走出,並遞給了蘇浩一個用防彈布料裁減而成的黃色口罩,以及找零的一張50美元新鈔…在蘇浩毫無感情的注視下,武器店老闆連要小費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蘇浩看了一眼鈔票上尤利斯·格蘭特的肖像,隨即接過口罩,試戴了一下,感覺正合適,便轉身離去。
緊接著,他穿好皮衣,戴上墨鏡,又駕駛著哈雷來到了距離「德惠普」5英里遠的「野牛」武器商店。
昏暗的路燈燈光下,蘇浩比照著自己的五官,在口罩上畫上鼻孔的圖樣。
他將口罩連帶著那張嶄新的50美元,遞給了南丁格爾。
南丁格爾接過口罩和錢,然後搖身一變,身上充滿古典美的黑袍魚尾裙裝束盡皆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臃腫骯髒的羽絨服羽絨褲。在這身羽絨服的包裹下,南丁格爾看起來就像是這座城市裡隨處可見的單親媽媽,拖著堆積著大量脂肪的臃腫身體,拿著一把即將過期的優惠券和代金券,去購買用來果腹的高熱量垃圾食品和生活用品。
南丁格爾感受著靈魂深處那一絲惡念,馬上褪去所有的親切和溫暖,然後擠出了一個恐怖的笑容,走進了「野牛」武器商店。
一個小時後,南丁格爾拿著那個口罩走了出來。這口罩經過了「野牛」店老闆的裁剪,已經能夠將鼻孔和嘴唇露出來。此外口罩被印染成了白色,上面還手工繪製出了渡鴉的圖桉。
將材料和加工分包給相隔超過5英里遠的兩家武器店,兩個發包人還是一男一女,如此一來,就沒人會知道這口罩真正的主人是誰。
看著口罩上的渡鴉圖桉,蘇浩又陷入了某種回憶中。
不知道為什麼,蘇浩兒時在十萬個為什麼看到渡鴉的圖鑑後,一眼就愛上了這種動物。
蘇浩也說不上這種情感來源於什麼,這應該是一種類似於一眼萬年的喜愛,一種完全基於感性的鐘情,根本無法解釋,更說不上緣由。
再後來,蘇浩在他的上一份崗位上經歷了太多太多,又是一場暴力事件後,他坐在天台的邊緣,看著一隻渡鴉盤旋在其周圍。
這又勾起了他兒時的回憶。
他回到家,上網查詢了渡鴉的資料,這才得知,這是一種適性極強的大型鳥類,更是一種以團結、智慧和記仇著稱的鳥中匪首。它可以生活在5000米以上的海拔,甚至在珠穆朗瑪峰的峰頂也能窺見它的身影,而在面對強大的勐禽時,渡鴉甚至會經常性地選擇主動出擊,與其周旋相搏。
當然,渡鴉身上還有著蘇浩更喜歡的一種品質,那就是忠誠。
忠誠於族群,忠誠於愛人,忠誠於主人,最後才是忠誠於自己。
在那以後,蘇浩對渡鴉的喜愛更深了一層。
看著這張渡鴉口罩,蘇浩將其收入懷裡,然後朝著南丁格爾笑了笑,說:「我們走吧。」
蘇浩來到了犯罪巷附近,開始了布置。
…
時間來到第二天下午,蘇浩背著一個大提琴箱,裝扮成了一個落魄的流浪音樂人的模樣,站在簇擁的人群之中,遙望著今天的主角將駛來的方向。
陰雲籠罩的街頭,在一群素質良莠不齊的州警員的簇擁下,一輛雖沖洗得乾乾淨淨但卻半新不舊的黑色福特轎車駛入了犯罪巷…這輛車顯示出主人窘迫的財務狀況,大概就是演講者的座駕了。
轎車靠著臨時畫出的車位緩緩停好,司機打開車門,走到一座臨時搭建的演講台上,脫下禮帽,微笑著朝著巷外的群眾們揮手致意。
當然,他也得到了群眾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他就是今天演講的主角、報紙中提到的、被稱之為「哥譚之光」的政壇新星:喬尹·柯林斯。
蘇浩戴著墨鏡,遙望著這位微笑著的中年男人。在這位明日之星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位出色的政治家應有的一切品質:沉著、冷靜、樂觀、堅定、清廉,以及勇氣。
至於最必不可少的智慧,也許會在接下來演講的內容中呈現出來。
就在州警員想要按照慣例設下警戒帶和隔斷時,喬尹微笑著擺了擺手。他本來就是冒著生命危險在這裡發表這番競選演講的,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這群腐敗的州警員能起到任何安保作用。他甚至懷疑,這群警員之中,就安插著法爾科內的臥底。
所以與其設下形同虛設的防護,還不如就此放開,消除與民眾的隔閡,拉近與民心的距離,並以此起到最震撼、最深入人心的演講效果。
一個警員將話筒遞上來,喬尹試了試音色,竟然是最廉價的那種,好在聲音還算嘹亮。
演講還未開始,就已經有人開始在這種不輕不重的小環節上下絆子了
喬尹衝著話筒清了清嗓音,然後說道:
「我的朋友們,你們中應該有人知道,我是從一個連綿細雨的早上,開始了這次競選市議員的征程。」
「在你們的支持下,我輾轉了哥譚的5個市區,歷經一個禮拜,最終站在了這裡。」
「而我之所以將最後一場演講的地點選在了這裡,選在了公園街,是因為,這條巷弄多出了一個約定俗成、流傳更廣、而且我們都不喜歡的玷污式的稱呼,那就是…犯罪巷。」
「哥譚的黑暗騎士-布魯斯韋恩的父母,托馬斯·韋恩和瑪莎·韋恩,那對為了應對經濟大蕭條、拯救哥譚經濟而幾乎散盡家財的偉大夫婦,就死在了這裡,死在了我的身後!」
他霍然轉身,指著身後骯髒的巷弄,語氣突然湧現出了一種控制不住的激動與悲傷,一顆眼淚劃出眼角,落在了講台檯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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