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候補，路徑，何種功績

  「此地名為藥山，而這些藥圃各有所屬，是那些老傢伙的命根子，你可別打主意……」

  聽到林淵驚嘆，玄空子笑著提醒了一聲。

  然後他稍作感知後，抬腳對著山頂行去，林淵亦是快步跟上，

  抬腳向著山頂行去，林淵見狀，也是迅速跟了上去，一路上，能夠見到，周圍那些鬱鬱蔥蔥的藥海間，偶爾會有一些蒼老的身影出沒。

  這些老者，看起來宛若在田間忙碌的普通藥農，但隱隱間，卻散發著極為強悍靈魂波動。

  顯然，這些看似藥農的老者，在靈魂力量上的造詣，相當不低。

  換言之，都是水平極高的煉藥師！

  二人行進過程中，倒是有幾名老者來尋玄空子打招呼，但是靈魂力量明顯超越了林淵的，卻只有這一個。

  「玄空子，聽說藥塵那老東西不僅沒死，還恬不知恥地來丹塔了，是真的嗎？」察覺到了玄空子的氣息，一位身材瘦小的灰袍老者，從遠處閃掠而至，沉聲問道。

  這位老者，周身蕩漾著靈境巔峰的靈魂波動，修為亦遠勝九星斗尊的黑擎，比玄空子也不差多少。

  「嘖，候老怪，你這傢伙說話怎麼還是這麼難聽？」

  望著灰袍老者，玄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咱們都一大把年紀了，當年的一些事情該放下就放下，別老是這麼執著……」

  「呵，說得輕巧，執念是說消就能消的嗎？」候老怪冷笑一聲，淡淡道：「反正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就別多管了，還是回答我，那老東西真來了嗎？」

  玄空子嘆息一聲，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來了，他和他的弟子，目前就在聖丹城中……」

  「謝了！」候老怪微微點頭，眼神中多了幾分譏誚之意，「銷聲匿跡幾十年，老夫倒要看看他弄出了什麼名堂……」

  輕吐一口氣，他望向玄空子身後的林淵，「這小傢伙，就是你們三人盛讚的藥君林淵？」

  林淵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晚輩林淵，見過候前輩。」

  「好強的靈魂力量，確實是極為優秀的後輩。」候老怪微微點頭，看向玄空子，卻是話鋒一轉，「但規矩就是規矩，即使天賦再出眾的後輩，也不該為之改變規矩。」

  「你們三人想推進的那件事情，連老夫最多也只能說不反對，更別談那些老頑固……」

  說罷，他不再停留，向著出口方向極速飛掠而去。

  看著候老鬼背影，玄空子臉色微沉，心中暗罵一聲「老頑固」後，領著林淵繼續向山頂方向走去。

  ——

  聖丹城。

  完成了六品煉藥師考核後，蕭炎在這座繁華程度前所未見的城市中，稍稍閒逛一會兒，便回到了下榻的宅院。

  感知一下氣息，他快步向後院走去。

  雅致的庭院中，藥老手提一隻水壺，正頗有興致地給一株綠植澆水。

  蕭炎見狀，停下腳步，靜靜地立在原地等待著。

  兩分鐘後，藥老放下手中的水壺，笑著看向了自家弟子：「小炎子，回來了，煉藥師品級的考核結果如何？」

  聞言，蕭炎嘿嘿一笑，手一翻，一枚淡藍的徽章出現在掌心，徽章上，火焰繚繞，現出一座塔形，塔身上，六枚紫金色的星辰，散發著刺眼光芒。

  「嘿嘿，作為老師您的弟子，自然是輕鬆通過……六品中級煉藥師！」

  「不錯不錯！」藥老點了點頭，笑著道：「莫要因他人而焦躁，你的修行之路還很長……而修行，比的是最後的高度。」

  「老師，我明白了。」蕭炎重重地點了點頭。

  頓了頓，他看著眼前的如師如父的白袍老者，遲疑片刻後，咬牙道：「老師，我想去雷族看看初雷典儀……可以嗎？」

  「老夫還在想，這話你小子能憋到什麼時候！」藥老笑著拍了拍蕭炎的肩膀，溫和道：「以你的性格堅韌，早些見識下同輩的頂峰，倒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這次星隕閣沒接到請柬，得稍稍運作一下，嗯……看來得欠老朋友一個人情了！」

  ——

  小丹塔，藥山。

  二人一路行過幾條山道，最終到達了一處石屋，

  石屋中，天雷子和玄衣竟已經在等待。

  看到二人，玄空子直接詢問道：「玄衣，天雷子，大長老院的裁定結果如何？」

  「被否決了！」玄衣輕咬銀牙，眼中閃過一絲不愉之色，冷哼道：「有幾個老頑固常年待在這邊，腦袋都僵化不少，不諳世情變化，一口一個規矩……」

  天雷子同樣有些不滿：「雖說巨頭候補之位確實事關重大，我也不是不理解，但他們那死硬的態度，嘖……」

  聞言，玄空子也是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

  此時，林淵緩緩開口，疑惑道：「三位所言之事，是和晚輩相關嗎？」

  綜合三人態度和方才候老怪的話，他心中倒是有幾分猜測——貌似是三巨頭為自己爭取巨頭候補之位，然而失敗了！

  玄衣稍作沉吟，坦言道：「昨天藥塵告誡我們一件事情。林淵，你修為和煉藥術的進步速度太快，宛若傳奇一般，如此一來，遲早會遭人覬覦，勸我們早做應對。」

  「我們三人思慮再三，決定賦予你巨頭候補之位，以丹塔之威震懾宵小之徒的貪念，但……」

  天雷子接過話來：「巨頭候補之位極為重要，如何獲得，塔內早有規矩！若要例外任命，則需經過大長老院的同意……」

  「多謝三位會長！」林淵感激地拱了拱手，旋即低聲詢問道：「不過，這大長老院究竟是？」

  「看我這記性。」玄空子捶了捶額頭，溫和道：「我來解釋一下吧！剛被候老鬼攪亂了思緒，都還沒來得及向你介紹……」

  「我丹塔有一位老祖，其地位極其尊崇，能一言決定丹塔所有事情。」

  「只是老祖常年在外雲遊，一般只在丹塔遇到重大危機時，方才會現身來解決危機。而他老祖不在之時，丹塔真正的大事，便由小丹塔中的大長老院投票決定。」

  「大長老院有十席，我們三人身為丹塔三巨頭，也是在其中……正因為如此，巨頭和巨頭候補都極為重要。」

  「畢竟，一旦成為巨頭候補，不出大意外幾乎肯定能繼承巨頭之位，同時進入決策諸事的長老院。」

  「而如何獲得巨頭候補之外，丹塔也早有規矩！」

  「我們三人昨天聯名提案，便是想確立你巨頭候補身份。」

  「可惜……」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苦惱：「即使你展現出了過人天賦，再加上我們三人的背書，也無法說服那些死守規矩的老頑固，提案最終只獲得了四票，差了兩票……」

  「原來如此！」林淵點了點頭，沉吟道：「那敢問玄老，按照規矩，如何獲得巨頭候補之位？」

  對於權位，他從來不貪念，但有機會的時候也會儘量爭取……明面上的身份越高，越能讓某些人投鼠忌器，減少其動歪心思的可能。

  「目前有三種途徑。」玄空子虛撫著下巴，介紹道。

  「第一種，丹會冠軍會獲得巨頭候補的身份；第二種，通過一定的功績成為巨頭候補；第三種，獲得老祖的認可……當然，這種途徑，別說當巨頭候補，連巨頭也可以隨意任免。」

  頓了頓，他的聲音中多了幾分遺憾：「第一種，對於其他人或許很困難，但對你而言反而可簡單，可惜……」

  「離丹會舉辦的時間還早……是麼？」林淵搖了搖頭，無奈道：「玄老，說說第二種吧！」

  玄空子點了點頭，沉聲道：「第二種，才是多數情況下任命巨頭候補的法子。此法，有兩個條件——其一，獲得大長老院三席推薦；其二，有足夠的功績。」

  「事實上，我們三人昨日的推舉，實際上走的就是這條路徑！」

  「由我們三人推舉，第一個條件自然滿足，但第二個條件，他們卻不願意因為你的天賦而破例，真是一群死板的傢伙……」

  說到此處，玄空子氣不打一處來。

  在他看來，以林淵目前表現出的頂級天賦，用不了多少年，他便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到時候，什麼樣的功績立不了？現在的第一事項，不該是護持他成長起來麼？

  況且，以一個巨頭候補的虛名，便可將一名頂級天才綁定為丹塔人……這是何其划算的買賣？

  「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們。」玄空子心中暗自搖頭。

  「功績麼？」林淵稍作沉吟，旋即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問道：「敢問玄老，所謂的『功績』，指的是哪些事情？」

  「這嘛——」

  玄空子沉思片刻，正色道：「在丹塔，受到認可的功績主要有兩類，戰功和在煉藥術方面的貢獻。」

  「說到戰功，主要就是和魂殿的戰事。丹塔和魂殿交戰的次數，遠超外界的想像！只是大多戰鬥規模不那麼大，加上雙方互有勝負，所以都沒在明面上過分宣揚。」

  「諸多的戰事，自然伴隨著大量的戰功，天雷子就是積累了許久的戰功，方才成為的巨頭候補。」

  「不過，這幾十年，戰事相對之前減少了不少，單純以此積累足夠功績……很難！」

  林淵微微點頭，通過淵天尊的身份，他對魂殿和丹塔的大戰知之甚詳。

  和丹塔的大戰，是魂殿高層樂見其成之事——這是收集煉藥師靈魂的穩定途徑，至於大戰對護法、甚至一般尊者這種耗材的消耗，他們並不在意。

  而魂殿不對丹塔下死手的原因之一，便是借其之手，培育一茬茬優質的煉藥師『韭菜』，再通過兩大勢力的戰爭來收割。

  沒了丹塔這個煉藥師聖地，大量優質的煉藥師『韭菜』靠誰培養？

  雖然極為殘酷，但是這就是鬥氣大陸弱肉強食的法則……弱者的成長和死亡，可能都是強者進步的資糧。

  對魂殿、或者說魂族對而言，藥族和丹塔，都是他們精心等待其成長的韭菜。

  至於近些年和丹塔、古族戰事減少的原因，林淵猜測，既是在為千年大計儲備力量，也是到了魂天帝傷勢恢復的關鍵節點，高層想最大限度地避免意外情況。

  不過，魂殿這段『沉寂』的時間也結束了，據淵天尊所知，魂殿高層在有意放鬆對護法們的約束。

  不出意外，魂殿不久後便會全面出擊，在整個大陸範圍內大肆捕捉靈魂。

  換言之，離魂殿、魂族攤牌的時間，不遠了。

  「這些都是後話，我還是專注當前吧！」

  林淵收斂心緒，輕聲道：「戰功，我了解了！那以煉藥術方面的貢獻積累功績，又有什麼說法？」

  聞言，玄空子眼中浮現一抹自傲之色：「呵呵，這條路嘛，是老夫當年獲得巨頭候補之位的路子！簡言之，就是在煉藥術研究的方面，做出受眾人認可的貢獻。」

  「煉藥術包羅萬象，丹方、魂技、煉藥秘術、藥材培育、藥材處理……有諸多可以研究的方面。」

  「在這諸多領域中，在某一項研究出新的東西，或是復現出古老技藝，將之上交丹塔，都可以算作或大或小的煉藥功勳。」

  「順便說一句，老夫是在藥材培育方面頗有心得……」

  「又如藥塵所創造並完善的升靈之法，便是一大創舉，這等秘術若上交丹塔，完全足以完成對煉藥功勳的考核。」

  頓了頓，他補充道：「你推演的控靈法陣，雖不如藥塵的升靈之法，但也能轉化成不少煉藥功勳，若你有這方面的才能，不妨往這邊發展一下……」

  說到此處，玄空子不禁有些苦惱，無論戰功還是煉藥功勳，貌似都需要不少的時間來積累。

  深吸一口氣，林淵抱拳道：「多謝玄老解惑，第二種獲得巨頭候補之位的法子，我完全明白了！」

  玄空子說的很委婉，但林淵心知肚明，控靈法陣自然遠不如升靈之法。

  他輕撫額角，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按照玄空子所言，林淵要以功勳成為丹塔的三巨頭候補……其實不難。

  走戰功路線，他可以讓魂殿安排一下，送些護法或尊者刷戰功。

  不過，此法要花不少的時間調度安排，肯定趕不上初雷典儀的時間，也有被發覺的可能性，算不得好的選擇。

  若走煉藥功勳，和煉藥術有關，勝過升靈之法，還是林淵在親手開創，符合這三點的秘法……已然在他的腦海之中，那便是人丹合一的修行之法。

  此法和煉藥師是絕配，一旦釋出，足以引發煉藥界的劇震。

  而這有這份功勳，莫說擔任一個區區的巨頭候補，就是直接擔任丹塔巨頭也不在話下。

  「不過，這可是我的修行之秘，遠不是公布之時！還是用這個試試……」

  林淵手掌一翻，幾本厚重的手札便出現在了手掌之上，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沒想到多年前的一句戲言，如今竟然真的可能成為現實，真是世事難料啊！」

  清了清嗓子，他將手中的幾本手札遞出：「勞煩三位會長幫我看看，這個能否化為煉藥功績！」

  感受當青年略有幾分昂揚的心緒，三人眉宇輕挑，也來了些許興致。

  他們分別將手札接過，這一瞬，便看到了封面上的那楷正的幾個大字——『藥膳學·總綱篇·第十一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