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告知與交易
看到手札的名字，藥老眼神微挑，閃過一絲興致，他預感自己可能碰到有趣的事情了。
旋即，他接過林淵遞來的手札，翻閱了起來。
而林淵將手札交予藥老後，也收起了剛剛嚴肅的表情，與青鱗一同，悠然地品嘗著眼前的美味佳肴。
蕭炎見狀，也是按下了心底的疑問，享用起眼前的美食。
時間靜靜流逝。
沒過多久，當三人用餐完畢時，藥老也基本翻完了那本《藥膳學草案·初始篇》。
他合上手中的手札，看了一眼盤膝而坐的蕭炎，他正在閉目消化剛剛所吃的菜餚中蘊含的能量。
隨後，藥老的目光轉向了林淵，他以一種莫名的眼光看向了林淵。
半晌之後，藥老嘆息道：「天樞小子，我該是稱讚你的膽識與衝勁，還是該說你年少輕狂、不知深淺？將廚藝與煉藥術結合，開創出藥膳學這一嶄新的煉藥學分支。虧你敢想，虧伱敢做，虧你敢拿出這個來。」
「前輩，世間萬事皆由人起，不是嗎？」林淵淡然一笑，「那麼前輩，在您看來，這個想法是否具有可行性？」
藥老捋了捋鬍鬚，沉思片刻後，鄭重其事地點頭道：「你的想法雖然尚顯稚嫩，策劃亦不夠周詳，難度更是不小。但不得不說，在我看來，它確實有著一定的可行性。」
他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提醒道：「然而，你需要明白，即使此事能夠成功，其所帶來的利益與影響亦非你一人所能輕易駕馭。這需要強大的聲望、實力與背景作為支撐。」
「畢竟，此等功業一旦成功，即便它無法成為煉藥界的主流，也足以在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太令人眼紅。」
「前輩所言極是。」林淵點頭稱是，「因此，我計劃尋找一群志同道合的煉藥師，共同推進此事。這樣一來，不僅能加速此事的進程，也能將個人的功業轉化為群體的功業，分攤風險和功業。」
林淵並沒有說出他真實的想法——以名利為誘惑，讓一群優秀的煉藥師和他結合成龐大的利益團體，為他所用。
藥老聞言，深深地看了林淵一眼，嘆道：「天樞小子，沒想到是我將你看簡單了。我原以為你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你已經有了深遠的打算。竟捨得將此分享出來，真是後生可謂啊。」
「藥前輩，您有興趣來參一腳嗎？如果能成，這應是在煉藥界青史留名的事情。」林淵邀請道。
藥老聞言，心中略微有些心動，這種有機會青史留名的事情確實有點難拒絕。
但想到了目前的處境，他還是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還是算了吧，老夫現在這種狀態，沒有考慮這種事情的餘地。若老夫有恢復的那天，你再邀請，老夫倒是願意出一把力。」
「我也相信前輩定能恢復，重現大陸昔日第一煉藥師風采。若有需要，晚輩願盡綿薄之力。」林淵道。
「多謝你，天樞小友。我很看好你，如果你所謀之事能成，那你便理所應當成為青史留名之人。」
聽到藥老的誇讚，林淵只是謙虛地擺了擺手，淡淡道：「前輩過譽了，我只是在嘗試做一些大家不太注意，或者說不願投入太多精力的事情罷了。」
林淵相信，自己並非此路的先驅者，但自己應該是第一個敢於將這條路系統化、理論化的人。
這條路看似簡單，但要將它化為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其中所需付出的努力和心血，絕非外人所能想像。
畢竟，但一個想法要化為一條切實可行的路，這中間需要消耗的時間和精力絕對不小。而煉藥師要兼顧煉藥術和修煉，本就時間和精力有限，自然是沒有太多的心思將時間花在這種事情上。
即使是林淵，如果他沒有創造出影分身，他大概率也不打算推進這件事情。
二人交談之際，蕭炎也吸收完了菜餚中的能量。
他站起了身，感受了一下自身，眼神深處閃過一絲驚異。這一頓飯，竟抵過了自己數日的苦修。
於是，他向著林淵拱手道：「多謝天樞兄了。」
林淵擺了擺手，輕笑道：「蕭兄客氣了，小事而已。二位今天來應該是為了交易，以及詢問雲嵐宗的變故吧。蕭兄，想來你應該是聽到了雲嵐宗的一些傳聞吧。」
蕭炎點了點頭，凝重道：「我聽到一些消息，雲嵐宗最近死了幾個長老。」
林淵點了點頭，道：「據我所知，此事是真的。前段時間，雲嵐宗的三個長老為仇敵所殺，分別是大長老雲棱、和長老雲督，四長老雲剎。」
「另外，我還得到了一條消息，雲嵐宗的宗主雲山可能自爆而死了。」
「什麼？」蕭炎聞言，頓時眼睛一縮，不可置信道：「雲山死了？那個斗宗雲山？」
「天樞小子，這個詳細說說。」藥老沉聲道。
林淵搖了搖頭，道：「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收到消息，前天魔獸山脈那邊爆發了斗宗級別的大戰。之後，那裡傳來了驚天巨爆，很可能是斗宗級別的自爆。」
「怎麼確定是雲山？」
「因為，自爆前有人聽到了『該死的雲嵐之敵，本宗死也不會讓你好過，跟我一起同葬於此吧』這句話。」
聽到林淵的話，現場陷入了一陣寂靜。
過了數十秒後，藥老問道：「前天……嗎？天樞，此事是真的嗎？此事與你有關嗎？」
林淵聞言，輕輕一笑，淡然道：「此事我會親自去確認，如果是真的，藥前輩就當與我有關吧。就當是我完成了『三年之約時，雲山不會出現在雲嵐宗』這一交易條件。」
「畢竟，那份煉製完美軀體的資料，我也已經看過了，沒辦法還回去了。」
沉思了一會兒，藥老點了點頭，道：「可以，你若能確認雲山死了，那我們的交易條件也算達成了。」
「可以。」林淵點了點頭，「這就是我目前知道的，對二位有用的信息了。接下來，我們繼續交易如何？蕭兄在煉藥大會上弄到的融靈丹單方，我倒是有些興趣……」
「天樞兄，你竟然會對融靈丹感興趣？」
「呵呵，不是對融靈丹感興趣，而是我對靈魂類的丹藥都感興趣。」
「那天樞兄為何不參與一下這大會？」
「你會因為一卷玄階鬥技，特意去參加一場大會嗎？」
「額……不會。天樞兄為何這樣問？」
「因為一卷玄階鬥技之於你，便像一張丹方之於我。況且，我參與了，你還能奪冠嗎？」
「哈哈哈，天樞兄還真是財大氣粗……」
隨後，三人又進行了一輪丹方和藥材的交易後，蕭炎和藥老告辭離開了。
然而，蕭炎和藥老離開幾分鐘後。
林淵拿著融靈丹的丹方，看著前方的一片空間，淡淡道：「藥前輩，還有什麼事情嗎？」
話音剛落，前方空間微微波動，一道若隱若現的人影緩緩浮現，正是藥老。
林淵讚嘆道：「前輩的靈魂分身之術，真是神乎其技。」他頓了頓，繼續問：「不過前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特地使用靈魂分身繞開了蕭兄，此事不能讓他知道嗎？
藥老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道：「天樞小子，如你前些日子所言，加瑪帝國之內確實有魂殿之人活動。」
林淵讓自己的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隨後問道：「加瑪帝國還真有他們的蹤跡？前輩如何得知的？」
藥老沉吟片刻，回答道：「這方面，我有一些特殊的渠道。但眼下，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有魂殿人員出沒的情況下，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手。因此，我想委託你一件事情。」
林淵聞言，正色道：「我們按照交易流程來吧，前輩請先說是什麼事情。」
藥老點了點頭，認真道：「我想讓你出手，幫我探查一番烏坦城蕭家的近況。前天那裡發生了一些變故，我需要知道詳情。探查的結果，需要在三年之約開始前告知於我。」
「需要注意，那邊可能有魂殿的人員活動。」
林淵裝作毫不知情地樣子，問道：「三年之約的話？後天便是了。此事竟如此緊迫嗎？還是說，魂殿對蕭兄有想法？雖然我知道蕭兄不凡，但魂殿、蕭兄、蕭家，這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藥老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這些我暫時不能透露。但此事關乎緊要，你若有條件，盡可提出。」
林淵聞言，沉吟片刻道：「人皆有秘密，前輩既然這樣說，那我也就不多問了。不過，既然此事有魂殿介入的可能，那我的要價就要高一些了。我要菩提化體涎。」
「菩提化體涎？」藥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看來你是在收集毒丹之法的材料。不過，很可惜，此物雖然不貴，但的確稀有。我手上沒有菩提化體涎。」
林淵沉吟片刻後，正色道：「菩提化體涎我也不是現在就必須要，只要前輩在一年之內將它交付於我便可。相信以前輩的影響力，一年之內應該有辦法弄到它。」
藥老沉思片刻，想到有古薰兒兜底，拿到菩提化體涎應該是不成問題。於是他點了點頭，答應道：「如果是一年之內交付的話，此事我應下了。」
「那麼，合作愉快！前輩放心，我即刻安排。三年之約前，必定將蕭家的消息送到前輩手中。」
「有勞了。」藥老說完，靈魂分身漸漸消散，回歸了本體。
林淵靜靜地看著藥老靈魂分身消散，嘴角微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這樣一來，菩提化體涎算是白嫖到手了。不過，該演的戲還是要演好的。就讓海老跑一趟吧，以他的速度加風行丹，在三年之約前，一來一回綽綽有餘。」
想到此處，他轉身對青鱗說：「青兒，我去一趟海老那邊。你稍作準備，我回來後，我們一同出去走走。」
隨後，林淵感應了一下海波東的位置，向著他所在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一道散發著冰寒的氣息從米特爾家族飛出，向著烏坦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又過了一會兒，林淵也攜著青鱗走出了米特爾家族，向著帝都的繁華之處而去。
「公子，我們去哪裡？」
「額……，我們先去加瑪帝國的煉藥師公會的總部逛逛吧，那裡有煉藥師的交易區。近期，因為煉藥大會，這邊倒是聚集了不少煉藥師，說不定能遇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而在魔獸山脈的幽深之處，林木茂密，遮天蔽日。
一個巨大的坑洞，如同大地被撕裂的傷口，突兀地鑲嵌在這片原始密林的心臟地帶。這個坑洞，正是雲山自爆後留下的遺蹟。
突然，一團不詳的黑霧從陡然從虛空中浮現，如同幽靈般飄蕩在坑洞之上。正是鶩護法。
此刻，被黑霧籠罩的鶩護法，正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在此之前，鶩護法已將蕭家成員，包括蕭戰在內，悉數移交給殿內接收人員。然而，當他返回雲嵐宗時，卻發現雲山並未歸來。懷著不詳的預感，他急切地前來尋找雲山的下落。
然而，當他抵達此地時，能看到的只有眼前這個巨大的坑洞。
鶩護法在坑洞上方盤旋，試圖從這片廢墟中尋找到任何能證明這個坑洞並非雲山自爆所致的線索。
然而，無論他如何自欺欺人，那坑洞中殘留的雲山鬥氣的濃鬱氣息都在無情地揭示著真相——這個坑洞，正是雲山自爆後形成的，而雲山本人，也已化作塵埃，消散於這片天地之間了。
鶩護法圍繞著坑洞一圈又一圈地盤旋，每一圈都伴隨著陰冷而壓抑的氣息，仿佛在積蓄著無盡的憤怒。
終於，他憤怒的聲音從黑霧中咆哮而出，迴蕩於四野。
「雲山，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愚不可及的蠢豬。」
「本護法在你身上傾注了那麼多資源，你卻一事無成，連一件事都沒有為本護法完成。真是該死，該死……」
不知過了多久，鶩護法才終於漸漸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冷靜下來。
然而，他的雙眼卻變得更加凶戾，氣息也愈發陰冷。
他深知，雲山的身亡意味著接下來捕捉藥塵靈魂的計劃將充滿更多的風險。
「藥塵和他的那個螻蟻徒弟一定會去雲嵐宗赴那所謂的三年之約。」鶩護法心中盤算著，「這麼好的機會，只有一次，必須好好把握。錯過這次，再想找到並捕獲藥塵靈魂，將是難上加難。」
「難道，這份潑天的功勞真的要分潤給其他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