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聖地靈山在哪？
修行有成的和尚會告訴你，靈山在自己心裡！
《西遊記》里的孫悟空在哪裡學的本事？
菩提老祖的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也是在「心」里！
照理推測，地仙之祖鎮元子的五莊觀在哪？
大概率，還是在心裡！
天庭不在天上，也在心裡！
將內心的景象，映照在現實，就是心的世界，即「心景」！
心景，以「心念力」，將自己內心的景象，，獨成一個世界……
心念力，不是鬥氣，不是靈氣，也不是天地元氣，只是單純的心靈的力量，獨屬於自己的內心……
……
灰濛濛的天墓世界，終年被能量霧氣籠罩著，無時無刻不在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死寂而枯燥！
這種枯燥之下，仿佛時間的概念都是變得薄弱了許多。
在這裡，尋不到半點活物，哪怕時不時蹦出來的強者殘影，能說話，能打架，能交流，但他們都不是活的！
缺少了生命最核心的「靈性」！
用科學的話來說，這些全都是機器人，哪怕再智能，再像人類，但終究不是生命，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早就設定好的程序在運行著！
而這種「程序」，就是天墓記錄的一眾強者殞落後靈魂所攜帶的的一切記憶，思維，行為規範……等等！
或者用遊戲裡的話說，他們都是智能NPC！
這讓清歡又一次想起了那套「借貸」理論：
這些強者借著天墓能量修行，死後一切歸還天墓，包括記憶跟靈魂……
如果天墓的主人還在，天墓沒有進出口，而是一個完全獨立存在的世界，那在這個世界內孕育出來的一切生命，最終都屬於天墓，歸還於天墓主人！
而天墓主人的意志，就是這些生命孜孜追求的「天道」！
所以，清歡追求的「天道」，到底是什麼？
難道只是某個大能者的意志？
一路急趕，清歡能避則避，避不過就隨手捏死，一路衝到第二層，然後是第三層……繼續深入！
直到，他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NPC」！
……
周遭幾乎沒有光芒，一片漆黑，仿佛身處虛空一般。
清歡就站在一座石碑前，默默地跟石碑前的男子對視著。
男子身著青衣，面容說不上俊朗，但一雙黝黑的眸子，卻充斥著異樣的睿智，這一點，讓他跟其他投影完全區分開了。
如果說其他投影，哪怕清歡之前遇到的幾個斗聖境，都只是天墓通過記憶程序驅使的NPC，那眼前這個男子，卻是擁有自身意志的NPC。
他也是投影，但卻有自己的意志！
一人一投影對視了許久，清歡終於笑了，道：「蕭玄前輩？」
男子也笑了，道：「你體內沒有帝血，不是帝族的人……真是驚才絕艷之輩，如今外面你這樣的人，多嗎？」
清歡想了想，道：「說不準，鬥氣大陸即極為遼闊，人口無垠，指不定還有跟我一樣的呢！」
蕭玄想了想，認同的道：「當初我若不那麼心高氣傲，也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你跟我感應到的蕭族人一起的？」
清歡點頭，道：「他叫蕭炎，我們關係還不錯……我叫李清歡，您叫我清歡就可以了。」
蕭玄朝某個方向眺望了一下，道：「他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這裡，先進來吧。」
說著，反身沒入石碑中。
清歡笑了笑，跟上。
石碑內自成一界，有一座古老的殿宇，前方大殿中心，有著一池清澈見底的池水，一朵朵的青蓮懸浮其上，滲透著淡淡的清香。
蕭玄招呼著清歡在水池旁的石亭內坐下，道：「你這一路直奔我這裡，是專門來找我的？」
清歡點頭，道：「古元說你曾短暫踏足過斗帝境界，讓我來問問你斗帝的奧秘……」
蕭玄神色頗為感慨，道：「古元啊……斗帝的奧秘，你需要問我嗎？」
清歡笑了笑，道：「原本以為需要，但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大概是……不需要了！」
蕭玄神色不動，道：「說說看，你看出了什麼？」
清歡整理了一番思緒，道：「如果把一個人的靈魂分為先天元神跟後天識神，那天墓內所有強者死後，先天元神都被融入了天墓。
如今支撐他們能量體行動的，只有後天識神，也就是後天形成的記憶，思維，觀念……等等！
但你不同……你的先天元神雖然同樣融入天墓，但卻有一絲靈光還保持著獨立，這讓你完全區別於其他能量投影。
而這一絲靈光，就是你踏足斗帝的那一瞬間，生命升華而來的吧？」
蕭玄皺著眉思索片刻，道：「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你說的沒錯，我能保持獨立，卻也要受制於天墓，每十年才能離開這座墓府一次！
在踏足斗帝的那一瞬間，我的靈魂進入了一個玄奧的境界……雖然緊跟著我的鬥氣失控，又被魂族偷襲致死，但靈魂的升華卻保留了下來，成了如今這道殘魂。」
這就是為什麼其他能量體都是投影，只有蕭玄是殘魂的原因！
清歡疑惑道：「想突破斗帝，靠能量積累不行，靠斗帝血脈濃度也不行……最主要的是需要源氣，那蕭玄前輩是如何踏足斗帝的？」
蕭玄看了清歡一眼，道：「不是說不需要問了嗎？」
清歡笑道：「斗帝境界的奧秘不需要問，但我對前輩突破的過程很感興趣。」
蕭玄道：「那你先說說斗帝境界的奧秘，我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可以。」
清歡坦然點頭，道：「萬般心念，皆由心起，若想走得遠，必須得沉得下氣。
這個氣，不是鬥氣，不是天地元氣，也不是源氣，而是「心氣」！
心氣，能決定一個人，能否到達「本我」，「自我」，「超我」……
普通人只知道追求享受，心氣不足，安於現狀，這就是「本我」。
一些傑出者能認清「本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有心氣為之努力，這就是「自我」。
對於一般人，包括你蕭玄前輩在內，這已經是極限了。」
蕭玄若有所思，道：「所以我當初是沒能沉下心，以至沒了心氣，所以才選擇放手一搏，導致身隕……那「超我」呢？」
清歡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玄「嘿」一聲，笑了，道：「行吧，狡猾的小子……突破斗帝，確實是需要源氣，當初我得到消息，說天墓中溢散著稀薄的源氣，所以才打算在天墓中尋求突破……
但事實是，天墓中根本沒有源氣，當初我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想停也停不下來了，無奈之下，既然外面沒有源氣，那我就往內求……
我挖掘自己的斗帝血脈，挖掘自己的鬥氣，挖掘自己的肉體，挖掘自己的靈魂……不顧一切的壓榨自己的一切！
在這個過程中，我的靈魂得到了升華，也在那一瞬，我突破了斗帝……」
蕭玄一點點講述著自己那一瞬間踏足斗帝的感悟。
清歡仔細聽著。
聽著聽著就不知不覺的笑了。
等蕭玄說完，一臉古怪的看著清歡，道：「我說完了……你在笑什麼？」
清歡笑容越來越深，笑聲也越來越大，都有些喘氣了，道：「我在笑，聖人之道，本性自足，不忘外求……
我在笑，一點靈光照大千，今日方知我是我！」
蕭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清歡哈哈大笑著，一頭仰倒在地，長吐一口氣，道：「老子說：吾之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
你不是想知道超我嗎？等我睡醒你就知道了！」
說完，清歡眼睛一閉，片刻後「呼呼聲」就響起了。
蕭玄皺了皺眉，上前想要推一推，卻在接觸到清歡的一瞬，眼前的世界變了個樣！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墓府殿宇，天空也不再是霧蒙蒙的……甚至整個世界，都不是天墓了！
居然在他不知覺間，被挪移到一個新的世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