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雪清河
等鳳琴稍微恢復魂力後，還是跟著黃毛三人離開了，離開前留給清歡的那個眼神，讓人浮想聯翩。
摸索著指尖，感受著殘留的柔軟觸感，清歡笑了笑，扭頭對一旁道：「這位，看了這麼久，還不滿足嗎？」
「啪啪啪！」
拍手聲響起，一個氣度儒雅，風度卓絕的青年從一旁的樹後繞出來，滿臉讚賞道：「這位小兄弟真是敏銳啊。」
「你是？」清歡疑惑的看著他，眼神瞄了一眼小樹林的更深處，眼中閃過恍然：「是太子殿下？」
「沒錯，孤真是天斗太子雪清河。」
雪清河眼眼神中閃過詫異之色，道：「小兄弟是如何猜出來的？」
清歡也不隱瞞，指了指小樹林深處，道：「我能察覺到那裡有兩位強者，感覺比學院的三大教委還要強，整個天斗城能擁有這種強者護衛在身邊，再加上你的年齡，除了太子雪清河，也沒有旁人了吧？」
雪清河沉默了一瞬，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道：「厲害！不愧是小先生，真是厲害！」
這次輪到清歡沉默了，想了想，道：「寧宗主告訴你的？」
「這只是一部分。」雪清河笑著道：「不妨找個地方，孤跟小先生好好聊聊？」
清歡點點頭，道：「我宿舍只有我一個人住，就去那裡吧。」
雪清河一點架子都沒有，跟清歡並肩而行，道：「說起來，「清歡」就是小先生的真名了嗎？」
清歡點頭，道：「嗯，我就叫清歡。」
雪清河又道：「這個名字不禁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過去六年，在天斗魂獸森林外，有一個叫做「清水」的少年，以「書武魂」自帶的探查能力，幫人獵魂，還曾小有名氣呢。」
清歡坦然道：「嗯，也是我。」
雪清河沒想到清歡就這麼承認了，愣了一下，失笑道：「難怪這些年，無論是武魂殿，還是天斗星羅，七寶琉璃宗這些大勢力，始終找不到小先生的蹤跡……原來我們的目光都盯在藍銀草武魂上，卻忽略了伱的第二武魂。」
清歡沒有去反駁「系統之書」不是自己的第二武魂，只是笑了笑，一路帶著雪清河來到自己的宿舍。
一進門，雪清河就被窗台上，宛若藝術品般璀璨的藍銀皇草給吸引住了，忍不住道：「這是……」
清歡也不隱瞞，道：「那是一株藍銀草，只是有些特別，屬於藍銀草的上位皇者，藍銀皇草。」
「藍銀皇……」雪清河面色微變，明顯聯想到什麼，眼神驚疑不定，道：「當初巴拉克王國內爆發的封號斗羅級別的戰鬥……」
清歡驚訝道：「太子反應這麼快？沒錯，是我跟唐昊。」
雪清河臉色有些複雜，盯著藍銀皇，道：「所以這株藍銀皇，就是當初獻祭給唐昊的那個十萬年魂獸？就這麼被小先生隨意放在宿舍陽台上？」
清歡端著茶水，請雪清河坐下，道：「她是藍銀皇，也算是魂獸，但十萬年修為，太子覺得她有嗎？
十萬年魂獸阿銀已經獻祭，靈魂化作意識碎片沉睡在魂環魂骨中了。
太子眼前的這株藍銀皇，只是當初留下的種子重新長出來的一株藍銀皇草而已，機緣巧合下誕生了全新的靈魂。
在落到我手上之前，她只是一株品相特殊的藍銀草罷了，到了我手上後，才逐漸吸取魂力，變成了魂獸，如今大概只有千年修為吧。」
雪清河吐了口氣，道：「原來是這樣……小先生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我知道這些隱秘？」
清歡一邊倒茶，一邊隨口道：「太子就不用叫我「小先生」了，叫我清歡就好。」
緊跟著話題一轉，苦惱道：「並非是我不驚訝，而是自從太子現身後，無時無刻不在故意透露給我，似乎想告訴我，你這個太子有古怪。」
雪清河端著茶杯，似笑非笑的道：「哦？清歡兄弟這話怎麼說？」
清歡嘆氣搖頭，道：「整個天斗皇室都沒有封號斗羅，但太子身邊卻有兩位封號斗羅級別的護衛。」
雪清河不置可否：「或許是皇室底蘊，外人不知罷了？」
清歡「呵呵」笑了笑，道：「武魂感應！」
雪清河突然哈哈大笑，道：「原來清歡兄弟也察覺到了！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跟七寶琉璃宗拉關係，最終成功拜師寧宗主，從他口中得知學院入學了一名藍銀草武魂的少年。
雖然老師沒有明說，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值得寧宗主主動說起的藍銀草魂師，除了神交已久的「小先生」，我也想不到別人了。
我見到你的那一刻，就能斷定，你就是「小先生」。
能將普普通通的藍銀草武魂，蛻變成神級武魂的，除了小先生外，旁人沒有這種能耐！」
清歡嘆氣搖頭，道：「太子這話幾乎就是明著告訴我，你也是神級武魂擁有者。」
雪清河沒有否認，而是問道：「關於神級武魂，以前只是武魂品質劃分的一個層次而已，但我相信，清歡兄弟肯定有不一樣的解釋。」
「低級武魂，中級武魂，高級武魂，頂級武魂，神級武魂……」
清歡思索著，道：「以前斗羅大陸將武魂簡單的按照品質劃分，有些對不住魂師上萬年歷史了！
在我看來，所謂的「神級武魂」，是指武魂三要素在保持一定的平衡前提下，其中某個要素遠超旁人。
比如玉小剛的武魂，如果三要素不失衡，那血脈之力遠遠超出常人的他，必然也是神級武魂。
雙生武魂……兩個武魂合在一起，也算是神級武魂。
至於我們兩個，都是武魂先天之神遠遠超出，卻有能保持三要素平衡……太子就是教皇冕下口中的另一人吧！」
口中說著，清歡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畫了個三角形，道：「血脈，魂力，精神，武魂三要素，形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形，這也是魂師這個修煉體系能傳承上萬年之久的原因。
當其中某個要素遠遠超出，給武魂帶來的改變是翻天覆地的……」
清歡又畫了個直線，道：「比如血脈之力強大，完全壓制了精神跟魂力，就會像這樣，只能看到血脈之力，精神跟魂力這兩條線幾乎完全融入其中，幾乎不可查覺。
嚴格來說，我的武魂其實跟玉小剛一樣，只是他是血脈強大，我是精神強大，完全壓制了三要素的其他兩項。
反倒是太子，才是真正的天縱奇才，先天武魂之神強大，卻沒有如同我們這般壓制先天魂力，反而打破極限，先天魂力達到二十級，保持了三要素的平衡……」
看著清歡畫下的一個三角形，一個直線，以及最後代表自己的扁平三角形，雪清河一下子聽懂了清歡得意思，眼神很亮，口中讚不絕口：「果然是小先生，提出了武魂三要素的說法，又能完美的解釋所有武魂的變化。
海神島的大祭祀，據說也是神級武魂，還有武魂殿天使聖殿的大供奉，同樣是神級武魂，卻不知為何，我的武魂無法跟他們有感應……」
「祭祀，供奉，這兩個詞已經說明了一切！」
清歡笑著道：「武魂之神，這個「神」是來自自己，是自己的精神，意志，思維，想法，念頭……而不是……」
指了指天上：「而不是這個神！」
雪清河一驚，脫口道：「清歡兄弟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的武魂，是有神明的加持？」
清歡喝了口茶，道：「我敢肯定，他們的武魂，一開始並不是「神級武魂」，而是經過神考後，才蛻變成神級武魂的！
所以他們武魂三要素中的「精神」，其中必然夾雜著來自神明的意志。」
沉默了好一會，雪清河臉色陰晴不定的吐了口氣，道：「千仞雪受教了。」
清歡一口水差點被噎著，古怪的看著他：「……哈？」
雪清河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口，或者就是故意的，一點遮掩都沒有，就這麼微笑著看著清歡。
這是打算坦誠相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