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方才破曉,雲曦與雲慕便已等候在諾丁學院門前。ඏ🍧 ☺👮
雲慕打了個哈欠,神情有些幽怨。
「我就說起太早了,還不如多睡會兒。」
「我每次叫你起床,你沒半小時都醒不過來,可不得早點兒麼?」
雲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老逼登,簡直是一條純純的懶狗。
好吃懶做不談,上班也是在混日子。
每天早上如果不是自己出門晨練時順便叫他起床的話,他早就因為多次遲到而被學院開除了。
「我一把年紀了,多睡會兒怎麼了嘛?」
雲慕小聲嘟囔道。
雲曦眉頭一皺,剛想再罵幾句,卻只聽路口傳來一陣車輪碾軋聲。
「駕!」
一輛四輪馬車飛馳而來,雲曦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
馬車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拉車的馬匹卻令他眼中充滿了好奇。
那兩匹馬,頭生獨角,通體赤紅如血,四肢也較正常騾馬更為雄健。
「兩位顧客,抱歉讓您久等了。」
車夫跳下車轍,恭敬地說道。
這次旅程的終點,可是星斗大森林,那麼眼前這兩人的身份便已呼之欲出了。
魂師,斗羅大陸最高貴的職業,他萬萬不敢怠慢了對方。
「沒事。」
雲慕撇了撇嘴,從懷中掏出了五枚金幣遞給車夫,隨即抓起雲曦便踏入了車廂。
車夫喜滋滋地接過了金幣,魂師出手一向是這麼闊綽。
「兩位貴客,咱們啟程咯。」
。。。。。。
車廂內。
「對那兩匹角馬感興趣?」
雲慕打了個哈欠,問道。
「嗯。」
雲曦點了點頭。
「那叫赤血角馬,一種生性溫順的魂獸。」
「由於極佳的耐力與不俗的速度,被人們所馴養,廣泛應用於運輸交通行業,即便是在兩大帝國軍團中也有服役。」
「魂獸也可以被馴養?」
雲曦奇道。
在原著中,似乎沒有關於馴化魂獸的描寫。
雖然有著獵魂森林圈養魂獸,但也遠遠無法為人類所用。
「當然。」
雲曦點了點頭,「不過僅限於低等級且性情溫順的魂獸。」
隨著魂獸修為越高,它們的靈智也越高,在萬年修為以上,魂獸的智力已然不遜色於人類。
到了這個階段,它們也怎麼可能甘心為人類所驅使呢?
兩大帝國的確也有著魂獸軍團的存在,不過數量極其稀少,軍團內魂獸的修為也普遍低下,最多不過千年而已。
「知道了,老爹你懂得真多。」
雲曦有些玩味地說道。🐝👤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
「但是作為一個初級魂師學院的文化課老師,懂這麼多卻有些奇怪。」
雲慕輕輕一笑,隨手在車廂周圍布下了一道魂力屏障,以防止聲音外泄。
大的要來了!
雲曦心中一震,自己這個神秘的老爹終於要向自己吐露點東西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一直進行殺戮麼?」
雲慕面色漸冷,隨著一陣魂力波動,黃,黃,紫,紫,黑,黑,黑,黑,紅九個閃爍著奇光的魂環悄然浮現在他身後。
封號斗羅!
雲曦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直呼恐怖如斯。
雖然一直以來,對於老爹是一個實力頗為強大的魂師,他都有所心理準備。
但驟然浮現在眼前的九個魂環,還是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視覺衝擊。
尤其是,最後那一抹赤紅。
不,不對勁。
從最初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的雲曦,此時卻眉頭緊蹙,目光聚焦在老爹身後的魂環與武魂之上。
九個魂環之上,似乎蒙上了一層灰暗。
而老爹的武魂,雖然漂浮在身後,但卻被一團黑霧所籠罩著,讓人看不清全貌。
「你的武魂和魂環好像有問題。」
雲曦眉頭皺得更深了。
當今大陸上,能夠擁有十萬年魂環的封號斗羅不足一掌之數。
而老爹身為其中之一,為何不去大陸上揚名立萬,反而窩在這小小的諾丁學院做一個文化課教師?
他最初很疑惑,但現在得到了答案。
「哈哈。」
雲慕悠然一笑,但眼中卻閃過幾分追憶之色。
「你最近不是在聽那什麼帶師講故事麼?」
「當年聯盟與邪魂師的那一場大戰。」
二十年前,由武魂殿,兩大帝國,七大宗門領頭,匯聚了全大陸魂師精華的聯盟,與邪魂師展開了一場驚世駭俗的大戰。
那一戰,屍骸遍地,血流飄杵。
在茫茫焦土之下,無數屍骨與鮮血,鑄就了通往和平的道路。
聯盟獲得了最終的勝利,邪魂師從此在大陸銷聲匿跡,只偶有些許雜魚作亂,但終究掀不起什麼風浪。
「老爹,你也參戰了麼?」
雲曦的聲音有些哆嗦,沒想到這個老逼登,竟然參與過這樣偉大的事跡。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雲慕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在最終的決戰之時,我雖然拼命斬殺了一名封號斗羅級別的邪魂師,但自身也受到重創。」
「更要命的是,對方所具有的血煞與邪惡之氣,在我最羸弱之時侵入體內。」
「這些年,儘管我極力在驅逐這股邪惡之氣,但卻始終無法成功,反倒被它逐漸侵蝕內心。」
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金紅色的雙瞳之中似乎在這一刻蒙上了一層血霧。
雲曦有些怔怔地看著自己老爹,難怪他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進行一次殺戮。
「老爹,可是你這樣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
雖然下手的對象是死刑犯,但歸根到底,還是通過殺戮去緩解,釋放內心的邪欲。
這無異於是在飲鴆止渴,當這樣的殺戮無法再滿足內心欲望時,就是老爹墮落的開始。
「我知道。」
雲慕突然淡淡地笑了起來,柔和的目光凝聚在雲曦的小臉上。
「在幫你獲得第一魂環之後,我就會去徹底解決掉身上的邪氣。」
「這也許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你要走?去哪裡?」
雲曦失聲道。
在六年的相處中,雖然時常辱罵這老逼登,但她卻早已在心中將對方當作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雲慕輕輕搖了搖頭,卻是答非所問。
「諾丁城武魂分殿這邊,已經將你的情況上報,相信不久教皇殿就會有反饋。」
他輕輕一笑,繼續說道:「以你的天賦與武魂,想必那邊一定會傾力培養。」
「如此,我也算放心了。」
「老爹,你」
雲曦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離別之際,說太多話,只會徒增傷感。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不如瀟灑一些。
在許久的沉默之後,她突然咧嘴一笑。
「老逼登,別死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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