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一張臉的帶師走出了房間,他臉上的肌肉原本就僵硬無比,如今更是難看至極,仿佛一口生鏽的鐵鍋,被覆蓋滿了漆黑的鍋灰。
他剛一走出房間,門外站著的護殿騎士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
帶師一見到這名護殿騎士,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傢伙到底有沒有把我的吩咐放在心上?」
帶師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要的茶水呢?」
「長老,屬下已經向上級匯報了您的要求。」
護殿騎士面無表情地說道。
要不是對方有著教皇令在手,他真的想狠狠地暴打這個該死的大魂師一頓不可。
「然後呢?」
帶師皺著眉頭說道。
「然後您就等待上級通知吧。」
護殿騎士兩手一攤,淡淡地說道。
「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對長老的命令敷衍了事?」
帶師頓時就怒不可遏了,舉起手中的教皇令厲聲喝道。
教皇令在手,令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仿佛因為這枚教皇令, 他玉小剛真的就成為了武魂殿的長老,享有著至高的權威。
區區一個護殿騎士, 算什麼東西?
狗一般的賤人,也敢無視我的吩咐?
「規定如此,還請長老海涵。👌🐲 ➅❾𝔰卄ùЖ.匚𝕆爪 😳☯」
護殿騎士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善,兩個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食指都有些發白了。
「哼。」
帶師冷哼了一聲,頗為不屑地瞪了那護殿騎士一眼。
「那你就滾開,我自己去倒茶。」
說罷,他邁開了囂張的步伐,向屋外走去。
「長老,請留步。」
護殿騎士一把拽住了帶師的肩膀,像拎一隻小雞仔似的,將他這個身子往後拽了好幾步。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
帶師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跌跌撞撞幾步之後,他才勉強穩住身形,一隻手搭在肩頭輕輕按壓著。
這一拽,好懸沒給他肩胛骨都弄散架咯。
帶師的臉色立刻變得一片煞白, 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嚇的。
「你居然敢對長老不敬?」
他一手捂著肩頭, 一手指著那名護殿騎士的鼻子氣呼呼地罵道。
「屬下只是按照殿內規定行事罷了,相信以長老的涵養,一定不會對屬下心存芥蒂。」
護殿騎士淡淡地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按照規定,教皇殿乃我武魂殿重地,哪怕是長老在沒有得到教皇冕下示意前,也不能在此地隨意走動。°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你」
帶師瞪大了眼,正想再指著那名護殿騎士的鼻子罵幾句。
可對方眼裡透露出來的幾分冷光,卻令他驟然打了個哆嗦。
帶師只覺得周圍的溫度迅速暴跌,原本驕狂無比的氣勢也在瞬間戛然而止。
整個人好似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張了張嘴,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許多,有些唯唯諾諾地說道。
「那那就辛苦你再幫我催一下。」
看著先前倨傲無比,如今又一副色厲內荏模樣的帶師,這名護殿騎士頓時心中嗤笑起來。
就這?
「好吧,請長老稍等。」
。。。。。。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帶著任務來的帶師不禁心急如焚,他早已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在狹小的房間裡踱來踱去。
「比比東怎麼還不來見我?莫非他的心中已經沒有我了?」
帶師摸了摸下巴, 滿臉複雜之色。
他依舊沒有等來比比東的傳喚, 而之前想要的茶水也依舊沒有送來。
「唉, 繼續等等看。我就不信,比比東能夠忘了我。」
帶師挺了挺胸,眼中躊躇滿志。
只要等到比比東來見自己,從她口中套出能夠提升魂環年限的秘法,還有解決雙生武魂衝突的修煉之法,那麼今天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是三小時過去,此時遙望天色,已是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了。
幾乎一整天沒有進食,只喝了一杯茶的帶師卻是有點繃不住了。
他頂著飢腸轆轆,忍著唇焦口燥,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勉力保持著最後一絲風度。
自從看見那名護殿騎士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殺意之後,帶師立刻偃旗息鼓,不敢再借著教皇令裝逼了。
雖然有教皇令在手,地位等同於長老。
但是,帶師依然害怕那個護殿騎士是個楞頭小青年,一時氣急對自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自己可是金枝玉葉,堂堂魂師界理論第一人。
要是在這麼個小人物這裡翻了車,那可真是丟盡了一世英名。
又是兩小時過去,帶師感覺自己快要繃不住的時候,門外終於傳來了那名護殿騎士的聲音。
「長老,您準備一下,教皇冕下召見您了。」
「比比東,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有放棄。」
帶師興奮得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欣喜地向門外的護殿騎士問道。
「教皇冕下什麼時候過來?」
護殿騎士聞言面色一滯,心道:你特麼誰啊?還想著教皇冕下親自過來見你?你咋不上天呢?
「長老,還請您跟我前往議事大廳。」
「好,好!咱們立刻就出發。」
帶師晃了晃腦袋,在仔細整理了一番衣著之後,跟在護殿騎士的身後向教皇殿議事大廳走去。
「長老,您先在此等待吧。」
護殿騎士說完便退出了議事大廳,整個大廳只留下了帶師一個人。
帶師雙目微閉,腦海中開始飛速地組織起語言來。
未久,高達三米的拱門開啟。
一名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鑲金紋的華貴長袍,頭戴九曲紫金冠,手握一根長約兩米,鑲嵌著無數寶石的權杖。白皙的皮膚,近乎完美的容顏,令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尤其是身上流露出的那種無形的高貴神聖,更是令人忍不住會生出頂禮膜拜的情緒。
帶師的目光變得艱澀起來,他已經有許多年不曾見到過比比東了。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麼?」
帶師並沒有一上來就說出自己的目的,因為那樣實在是太低情商了。
先聊幾句家常,談一些往事,將比比東的情緒調動,使對方陷入到回憶之中,他才更方便得手。
手中權杖落在地面上,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比比東的聲音十分平淡,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任何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