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困境
「不是讓你別再發給我了嗎？我和公司已經沒有關係了！」姜允兒的語氣聽起來很憤怒，憤怒之中，走帶著些許焦慮。
原本今晚她壓軸表演，在所有觀眾面前展現了自己的實力，只需要看她在台上時，台下觀眾的歡呼就知道她很受歡迎。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她的心情也很不錯，然而因為一個電話，她的好心情直接跌落到了谷底。
學員進入節目組後，手機是要上繳給節目組保管，學員的親友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撥打節目組設置的專線進行聯繫。
而一個自稱是姜允兒公司老闆的人通過這個專線，再次聯繫到了她。
這個人也確實是姜允兒的老闆，不過現在應該加個「前」字，因為早在一個月前，她和這個公司的合約就已經到期了，現在她已經是自由人了。
但這個老闆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姜允兒，大概一個月前，姜允兒來華夏參加海選的時候就給她打過電話，讓她回韓國聽從公司的安排。
在被姜允兒拒絕後，時隔一個月，他再一次聯繫到了姜允兒。
電話里，老闆陰沉的聲音響起：「允兒xi，你現在在華夏可是聲名鵲起啊，微博的粉絲都快到300萬了，今天得到的票數一出來就差點突破300萬張，成績很不錯嘛。」
「所以呢，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姜允兒表情冷淡。
老闆假惺惺地笑道：「畢竟你是我們公司培養出來的藝人，我也是很為你感到驕傲的。」
「少假仁假義了，有沒有培養你自己心裡清楚，現在我已經和公司沒有瓜葛了，我也不想再和你廢話下去！」姜允兒說著就要掛掉電話。
「姜允兒！」老闆終於不再扯閒篇了，「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跟你留什麼情面了。你說你和公司沒有瓜葛了，不過你知道你現在依然還是公司的簽約練習生嗎？」
姜允兒怒道：「少騙我了，一個月前咱們的合約就已經到期了，最近這一年的酬勞我分文沒要，就是不想再和你們有一點瓜葛！」
老闆冷笑：「到沒到期你說了可不算，當初我們簽的確實是兩年的合約，但後面的附加條款，有一條是如果練習生在合約期間表現出色，公司可以單方面選擇續約。
而在一個月之前，我們已經選擇了續約，所以，你現在仍然是SK公司的簽約藝人！」
姜允兒臉色一變：「你說謊，我當初簽的那份合約，根本就沒有這些附加條款，你們這是無效合同！」
「你當然可以不認，甚至還可以向韓國的法院起訴我們，不過到時候開庭，你在華夏出道的夢想恐怕就得付之東流了。
我們會用一切辦法，延長庭審的時間，哪怕最終敗訴，也不會輕易讓案子結束。」話說到這裡，老闆包含的骯髒心思已經是昭然若揭。
像姜允兒條件這麼出色的藝人，無論在哪裡爆紅其實他都不意外，當然在華夏爆紅更好，能賺更多的錢。
他想要的只是讓姜允兒和公司妥協，繼續為他們撈金，而現在她已經參加了節目，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對她來說都是致命的，哪怕是一場必勝的官司，姜允兒也不可能去告。
而且就算她不告，老闆那邊也會主動對姜允兒提前訴訟，目的只有一個，那就逼她乖乖就範。
「允兒xi，你在公司也當了兩年的藝人，大家朝夕相處，也還是有感情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要你願意在續約成為公司正式藝人的合同上簽字，這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我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而且你在華夏的事業，SK公司也會全力支持配合，讓你成功出道！
怎麼樣，允兒xi，公司只有為數不多的女藝人，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優質待遇了，這是一個根本不需要考慮的決定。」
「你跟我提待遇？」姜允兒蒼白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決然的慘笑，「如果說被迫去陪那些官員也是優質待遇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想要！」
「允兒xi！」老闆突然變得苦口婆心：「這個圈子裡很多人都是這麼過來，你沒有大公司作靠山，想要獲得資源，不就只有從管理偶像產業的官員身上下手？
而且哪怕是那些大公司出來的藝人，也有不少主動承接過類似的業務，你又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呢？」
「這句話半年前你就已經說過一次了，我的回答也和半年前一樣，不！可！能！」
「姜允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隨便你，如果我出不了道，在法庭上我會把公司所有的醜聞都抖出來！」姜允兒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中，掛掉了電話。
而一直在門外偷聽的洛泉，就像上次一樣，被驚得渾身一顫。
「誰？！」姜允兒的聽覺異常敏銳，哪怕在情緒如此激動的情況下仍然發現了廁所門外的異動。
一個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人從門外擠了進來，表情有些尷尬。
「洛泉老師…………」姜允兒此時有些不知所措，「你都聽到了？」
洛泉還能怎麼說？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都聽到了，不過只聽到了你說的話，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姜允兒嘆息一聲：「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是我之前公司的老闆，想要用大公司威脅我，讓我再和他們簽約。
我之所以拒絕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了。」
洛泉點頭：「就應該這樣和這些人渣對抗到底，絕對不能妥協，只要你一示弱，他們就會覺得你好欺負，得寸進尺！」
姜允兒苦笑：「可不管怎麼樣，節目我估計是錄不下去了，一但開庭，我就必須返回韓國，而且聽他的語氣，是想將案件的審理都越久越好。」
聽到出自那個老闆的壞得流膿的威脅，洛泉頓時也沒了主意，只能問道：「你不是也有他們的把柄嗎？」
「在韓國，這些東西不說是擺在明面上的，至少圈內人，基本都心知肚明。
而且就算說出來，法官會不會受理也是另外一回事，畢竟這件事並沒有真正發生。」
「那豈不是徹底無解了？」洛泉皺起眉頭，「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公正可言了，你放心，這種事既然見到了我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給我點時間，我來給你想辦法！」
「真的！」原本已經絕望的姜允兒，此時眼中再次綻放出了名為希望的光芒，但隨即心中又惶恐起來，
她害怕，在抓無住這一縷希望後，一切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那對她的打擊，恐怕比直接絕望還要來得更加沉重。
「可是，洛泉老師你為什麼要這麼幫我呢？」姜允兒好奇地問道。
「你就一直沒認出我是誰嗎？」洛泉說著，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接成一個圈，然後放在眼眶上，「給你些提示，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戴著墨鏡。」
「是你，泉水！」姜允兒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會叫「泉水」這麼奇怪的名字，因為這就是洛泉的藝名。
洛泉笑道：「當時我說過，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的。」
姜允兒解釋道：「你那天戴著墨鏡，根本就認不出來，而且你最近似乎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確實是有些變化，不過這不重要。」洛泉擺了擺手，「總之，這件事你不要太擔心，我會給你想辦法。」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洛泉老師。」姜允兒此時真的是百感交集。
洛泉笑道：「節目裡叫老師，私底下直接叫我洛泉就行了，雖然只是加了個微信，不過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也算是親故(韓語朋友的音譯)了吧？」
「肯定是的。」姜允兒重重地點頭。
兩人並沒有多聊，節目錄製已經結束，節目組那邊不會在運動場逗留太久，收拾完後就會將所有學員帶回蕭山國際影視中心。
回去之後，在走廊里等待許久的溫夏直接對洛泉發難：「你到底幹什麼去了啊？！」
「剛才我遇到姜允兒了…………」隨後，洛泉就將姜允兒所遇到的困難跟溫夏和盤托出。
聽完洛泉的講述，溫夏也是義憤填膺，也有部分是因為她曾經也有過相似的遭遇，所以見不得這種事。
「沒什麼好說的，這個於公於私我都一定要幫。」說著溫夏掏出手機。
「你要幹嘛？」洛泉不解地看著她。
「退飛機票啊。」溫夏一臉懵逼，「你以為我要幹嘛？」
洛泉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你準備打電話搖人呢。」
「我可沒你這麼暴力。」談笑間溫夏已經完成了退票，順便也訂了間同城的酒店房間。
在解決完姜允兒的事情之前，她倆估計是沒空回京城了。
老話都說，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這句話用到現在的姜允兒身上，非常貼切。
韓國那邊的問題還沒解決，華夏這邊的有關她的節奏也開始起來了。
其實她也是躺槍，事情的起因是企鵝在凌晨時分，檢測到了一份不正常的票數增長數據，有兩個學員的票數，在不到一分鐘內漲了好幾十萬。
雖然節目剛播完沒多久，熱度正高，但這兩位學員並不是人氣學員。
雖然微博上這些天有關她們的熱搜不少，但根本就不是企鵝打算主推的學員，而且這兩人的實力也很一般，基本也就是在C班中游徘徊。
之所以能進《創少》，企鵝很大程度也是看在她們背後的金主的面子上。
在第三期節目播出之前，企鵝三令五申，跟多方打過招呼，不准有任何刷票的行為。
然而有的人還是不把這個警告當一回事，仍然明目張胆地進行刷票。
那就怪不得企鵝翻臉不認人了。
當然，在此之前企鵝也是經過了多方的調查，確定這不是某些人在進行栽贓嫁禍。
在證據確鑿情況下，企鵝與凌晨兩點發了一篇公告：
「經數據監控人員調查，《創少》C班學員余淑和鄭伊所在公司存在刷票行為，嚴重違反《創少》公平競爭的原則。
經節目組討論決定，取消兩位學員參與選秀的資格，並中止和學員所在公司的合作！
特此通告，希望大家能夠引以為鑑！」
這是一份公告，同時也是一份警告，警告所有學員背後的公司，不要做傻事，好歹企鵝也是華夏的網際網路巨頭，這些把戲都是人家玩剩下的，騙得了觀眾可騙不了專業人士。
雖然對學員的處理嚴厲了一些，但企鵝在此之前也確實發了非常多的警告，既然撞上槍口，那就要做好被槍打出頭鳥的準備，所以也並沒有引起太大的爭議。
然而被處理掉的學員的兩家公司被企鵝直接在網上這麼掛了，可以說顏面掃地，一時間吃瓜群眾和同行都在嘲笑他們。
惱羞成怒之下，自然也是要給與回應的。
和企鵝硬碰硬，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的，但是噁心企鵝，還是非常簡單的。
第二天清晨，一則消息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況下，突然上了熱搜。
「韓國人在華夏也能演出了？」
這則消息講訴了從去年開始，韓國藝人在華夏所遭遇的事業冬天，並支持這樣的行為，畢竟GJ的事無小事。
同時新聞又在文章中提問，說企鵝身為華夏文娛、網際網路巨頭，本應該起到帶頭作用，但旗下熱播的綜藝，卻公然出現了韓國籍的藝人，而且還持續給與曝光，導致網絡很多少女少年成為了她的粉絲。
這種行為完全就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希望企鵝能對比作出一個解釋。
這則熱搜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哪怕是在清晨，也依然引發了不下五萬條的評論討論，而且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雖然企鵝迅速聯繫微博，撤掉了這條熱搜，但話題已經引起，再想壓下去那就不是撤一條熱搜這麼簡單了。
而這條熱搜所造成的後果，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姜允兒的微博粉絲數和票數增長速度暴跌，相關微博下面也是一片罵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