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現在的龍斗而言,他最不怕的是死,反正頂多就是一百萬元的事。
而他最怕的嘛,自然就是被冬妮婭發現自己躲在內衣堆里了。
畢竟龍斗雖然現在是在犯罪,但他再怎麼說也是堂堂「綁架犯」,名頭說出去也倍兒有面子。
但如果被人抓到躲在內衣堆里的話,那就不是「綁架犯」,就變成「內衣小偷」了。
這檔次和格調一下子刷刷刷地狂掉,直接糊穿地心那種。
於是在聽到冬妮婭說要換套內衣的瞬間,龍斗只感覺手腳冰涼,渾身發抖。
不不會吧?其實床上那套內衣我覺得挺適合你的,你不要過來好不好?
雖然龍斗在心中不斷地祈禱著,但顯然他的祈禱起不到任何效果。
冬妮婭就這麼邁著悠哉悠哉的步伐走了過來,拉開了大衣櫃的門。
嘩啦!察覺到了冬妮婭拉開衣櫃門時,龍斗吞了一口唾沫,手上則是默默拿出了自己那把烏茲衝鋒槍。
這把槍倒不是為了對付冬妮婭用的,而是一會兒實在沒辦法的時候用來自殺用的。
要真被冬妮婭發現自己藏在內衣堆里,那龍斗真的情願自殺重來算了,然後打死也不會躲到這種鬼地方來作繭自縛。
嘎吱當冬妮婭再度打開了內衣隔間的小拉門時,龍斗幾乎整個心都要從胸膛里蹦躂出來。
萬幸的是,因為冬妮婭的內衣足夠多,而且龍斗整個人都埋在內衣堆裡頭的關係,冬妮婭打開隔間的拉門時一眼還是看不到人的。
可如果她在內衣裡頭翻找下去的話,很快就能發現有個男人正蹲在裡頭瑟瑟發抖。
千萬不要往裡翻,千萬不要往裡翻,千萬不要
感受到冬妮婭伸手在上層的內衣處翻找時,龍斗再度祈禱了起來。
如今他的身邊到處被柔軟的布料包裹著,有些布料還帶有蕾絲,在臉上划過時不禁讓人心猿意馬。
湧入鼻腔內的氣息也不知道是某人的體味還是衣服本身的味道,香香的還挺好聞,只不過龍斗卻沒有心思去享受就是了。
畢竟每當冬妮婭拿起一套內衣仔細端詳,龍斗就感覺十八層地獄距離自己又近了幾分。
她那對纖白有力的銷小手在上面摸來摸去,隨時都有可能摸到藏在內衣堆里的某人的腦袋。
對於龍斗而言,這種隨時可能會被發現,發現了就得自殺的情況真的是太煎熬了。
要不我就乾脆點,直接跳出去對她大喊「surprise mother fuker!」,不知道冬妮婭能不能把這件事當玩笑一笑而過呢?
正當龍斗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奇妙的混亂念頭時,冬妮婭的手也已經接觸到了他的頭髮!
嗯?那是什麼?內衣裡頭混了別的東西嗎?
頭髮的質感跟內衣胖次明顯有些區別,於是冬妮婭便好奇地伸手朝那邊抓去
「喂!冬妮婭!你衣服換完了嗎!」
可就在冬妮婭眼瞅著就要抓住龍斗的一頭金毛把他拽出來的瞬間,從這頂層別墅的門口卻傳來了一陣猶如熊吼般的吼聲!
是齋藤武弘,擁有如此雄壯吼聲的男人在這棟樓里除了他之外,估計也就沒第二個人了。
「臭老爸好煩人。」
嘟囔了一句後,冬妮婭轉頭朝門外吼道:「別吵吵!我馬上出去!」
應該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嗎?冬妮婭的嗓門比起武弘也不遑多讓,一記河東獅吼下去差點沒把近在咫尺的龍斗的腦汁兒震出來。
但武弘的出現卻顯然意外救了龍斗一命,因為被他催了催後,冬妮婭也沒了選內衣的心情。
於是少女便直接轉頭回到了床邊,拿起最開始那套內衣胖次穿了起來。
呼這種事真是對心臟不好,來多幾次怕不是能給我嚇出心臟病來。
躲在內衣隔間裡頭的龍斗微微鬆了口氣,用欣慰的目光注視著正在床上穿衣服的冬妮婭的身影。
那邊的冬妮婭迅速換上內衣後,又曲起小腳將褲襪套在腿上,讓白色的絲滑包裹住那纖細滑嫩的腿部。
嗯?等等,我這麼盯著她看是不是不太好?
直到冬妮婭好好地穿上了褲襪時,龍斗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有點問題,居然被她穿襪子的動作吸引了,活像是個沒見過蘿莉著襪的老色批。
於是他連忙把稍微露出來一點兒的腦袋埋回了內衣堆里,繼續假裝自己是內衣堆的一部分。
好在沒過多久,冬妮婭便換好了衣服,並且用兩條亮閃閃的緞帶將銀色的秀髮紮成了雙馬尾造型,看起來像是一位準備出去參加舞會的小公主一樣。
隨著少女終於推開門朝外頭的客廳走去,躲在衣櫃裡的龍斗也終於來了個「越共探頭」,從內衣堆里鑽了出來。
我我後悔啊我。
呼吸了一口清醒的空氣後,龍斗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但還是慢慢摸向了臥室大門的方向。
從剛剛聽到的情況來看,齋藤武弘應該是已經處理好了瑞惠那邊的問題,這才跑上來看看冬妮婭這邊準備好了沒有。
如今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半左右,武弘馬上就要前往下面的宴會大廳進行致辭,冬妮婭那邊也應該做好上台亮相的準備了。
看到盛裝打扮的冬妮婭來到客廳,有些垂頭喪氣的武弘立即站起了身來,比了個大拇指夸道:「喔喔喔!咱家姑娘長得太漂亮了!真不愧是你媽的基因!」
等等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在罵人呢。
冬妮婭無地的對自家老爸翻了翻白眼,疑惑的問道:「話說我剛才好像聽到樓下有些奇怪的吵雜聲,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個面對著可愛的女兒那不可愛的提問時,武弘顯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
但他還是勉強解釋道:「是你入道叔叔跟賓客起了一點衝突,不過問題都已經解決了?」
「跟賓客起了衝突?在這種時候?被他打傷的賓客沒事吧?」
似乎對齋藤入道的性格有著充分的了解,冬妮婭立即皺起了眉頭。
雖然除了父親之外,冬妮婭對齋藤家的人幾乎都沒有任何好感,但齋藤入道絕對是她最不想接近的那個。
或者說不是冬妮婭不想接近,而是她本能地感覺到了那個叔叔非常危險。
事實上,齋藤入道也的確多次在各種踢館、比武活動之中把人打死打殘,齋藤會館因此花了大量人力物力來給他擦屁股,也真的是超級麻煩人物了。
只不過讓冬妮婭沒想到的是,這次入道卻踢到了鐵板上。
武弘聞言立即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笑著對冬妮婭說道:「賓客倒是沒事,不過你入道叔叔卻正在被緊急送往醫院急救當中。」
「咦!真的嗎?」
「真的,他的臉都被人打歪了,以後估計得帶遮擋住整張臉的鐵假面才行,噗哈哈哈!」
說到這裡,武弘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顯然他也很不喜歡自己那位堂弟。
不,或者嚴格來說,武弘跟冬妮婭一樣不喜歡齋藤家裡的絕大多數人,他更嚮往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生活方式。
正因如此,他才會在二十年前獨自離家出走,遠赴北國,甚至違背家庭給自己定下的婚約,在那裡跟冬妮婭的母親結下了姻緣。
只不過在武弘的父親去世前,那位前代會長還是力排眾議,指定武弘回來繼承會館大統。
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武弘不在的話,繼承會長的人就輪到了第二順位的入道。
而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絕對不會讓入道繼承會長之位的,那傢伙就是個瘋子,瘋子怎麼當會長。
「武弘啊,入道那孩子的父母去世的早,加上自幼天殘導致性情凶暴、喜怒無常,所以絕對不可以將「齋藤會館」交到他的手中,否則百年基業必將毀於一旦,明白嗎?」
面對著父親在病房臨終前的囑託,武弘也只好點了點頭,接下了這顆燙手山芋。
這些年來,武弘在內與入道等族人勾心鬥角,在外還要應付許多外敵。
勞心勞力之下,讓這本來雄壯的漢子每天都疲憊不堪,鋒芒與銳氣也縮減了不少。
但即便如此,只要看到自家女兒冬妮婭的笑容,武弘就算拼上這條老命也要
「快躲開!」
正當武弘看著冬妮婭那俏生生的身影,沉浸在了女兒的可愛與美貌當中時,不遠的走廊那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吼聲!
武弘立即轉頭朝那邊看去,卻只見到一個穿著服務生制服,容貌有些眼熟的少年正迅速朝這邊衝來!
那是?他不是之前那個逃跑了的服務生嗎?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似乎在對我說些什麼?快躲開?
還沒等武弘反應過來,恐怖的一幕出現了。
一隻袖劍,一隻沾染了血跡的袖劍忽然從武弘的身後穿過,穿透了衣服、皮膚、骨骼、內臟後,又從他的胸前整個穿了出來!
咦?看到那忽然出現的袖劍後,冬妮婭本能地朝武弘身後望去。
卻只見到了一個身著黑衣,正將染血的袖劍縮回衣袖的纖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