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這語氣,不太歡迎啊?」裴韻書語氣平靜,但檀口輕啟吐出的話卻讓趙守時如芒背刺。
這是送命題吧,這絕壁送命題啊。
趙守時連忙擺手否認:「沒有,當然沒有,絕對沒有,怎麼可能有。」
裴韻書白了一眼,「敷衍。」
「不是。」
趙守時還要解釋,卻被裴韻書一擺手阻止。
裴韻書走到沙發前坐下,把帽子摘下隨手扔在一旁,也沒啥避諱的直接翹著二郎腿。
眉頭一挑,語氣波瀾不驚卻透著一股殺人誅心意味的開口詢問:「說吧,怎麼回事。」
趙守時:???
這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哈,趙守時是真的不知道裴韻書是什麼意思。
頂著一腦袋問好的他同樣來到沙發上坐下,側臉看著近在咫尺的裴韻書的臉。
還是那般精緻,而且因為蘑菇事件而使得泛白的膚色給人一種柔弱的病態美。
趙守時正好奇這小妞貿然前來的原因呢,就想著從她的表情上得到些線索。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小妞臉上除了本應該有的拘謹與忐忑外,竟然還有些許的吃味。
這就讓趙守時更加好奇了:「我真不知道,給點提示?」
裴韻書眉頭緊皺,她為什麼寧願違背自己訂下的約定也要前來?
當然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關於楊璐與趙守時的緋聞鬧得近乎人盡皆知了。
以裴韻書對趙守時的了解,雖然覺得他應該不能做這種事情,但還是氣的胸悶、心慌。
就像、、就像翹首以盼夫歸的小媳婦突然聽聞男人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雖然裴韻書也知道自己的這種情況不對勁,甚至以她的立場都沒有產生這種情緒的資格。
但她根本控制不住。
深思熟慮,輾轉反側、愁腸百轉都無法形容裴韻書的糾結。
最終找到合適理由,也順利說服自己的她還是決定前來質問一番。
見趙守時這貨都死到臨頭還在這裡試圖矇混過關,裴韻書語氣都很沖:「你當在修仙啊,對外面的事情都不聞不問?」
趙守時當然不是雙耳不聞窗外事,就是他今天第一天入組,非常非常忙,忙到連撒泡尿都得夾著腿趕緊跑。
真的是忙的沒時間,不是憋不住根本不去。
「今天太忙了。」趙守時搖頭否認,然後又道:「有事你就直說吧。」
「好,是你讓我說的哈。」
裴韻書端正坐姿,銳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趙守時,想要通過他的眼神變化了解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昨天晚上楊璐來你房間幹什麼?」
一說這個,趙守時立時有些有些虛。
是,昨天晚上沒有發生那種迤邐纏綿的事情,但這種事情終究不是值得宣揚的事情。
好在、、
等會!!裴韻書是怎麼知道的!!
難不成???
心虛之後是疑惑,趙守時皺眉問道:「等會,你怎麼知道這事的?難不成你在身邊還安插了內線?」
不是趙守時懷疑,實在是他不懷疑不行。
裴韻書這次來可是突然襲擊,之前不僅僅沒有任何通知,甚至連一點跡象都沒有。
當然,不是她不能來,只是這個時間點掐的太准。
趙守時回房間還不到半個小時,而從帝都到這裡起碼要六個小時的車程。
你要說裴韻書不是提前到,那就是侮辱趙守時的智商。
裴韻書疑惑的看著趙守時,覺得這貨臉上的疑惑表情很是真摯,並不像是偽裝。
難不成?
想了想,裴韻書問道:「等會,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趙守時也不傻,一聽這話就隱約明白弄不好自己跟楊璐的那點事給鬧上新聞了。
這事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事,更別說再給那些沒有底線的狗仔們給藝術加工一下。
那可真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趙守時也不客氣,一把撈過裴韻書的手機,再一把抓住她的手給解開手機指紋。
然後就打開娛樂八卦新聞最多的號稱女廁的某博,熱搜前十條,有八條半跟娛樂圈有關。
趙守時挨個看,並沒有發現自己跟楊璐有關的緋聞信息,這就讓他鬆了一口氣。
畢竟沒上首頁,就代表這事就算擴散,也在可控範圍內,畢竟咱這圈裡摸爬滾打這幾年,也不是白混的。
點擊下一頁,第十一到第二十條也沒有。第二十一到第三十也沒有。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這事就沒上熱搜,當然,這根這個某博的熱搜就三十條有關。
趙守時側臉看向裴韻書,疑惑的問道:「這也沒上熱搜啊。」
裴韻書把還被某人給攥著的手給抽回來,白了某人一眼的她語氣無奈:「等你知道再處理,黃花菜都涼了。」
趙守時嘖嘖兩聲,豎起大拇哥:「這事你處理的不錯,升職加薪指日可待。」
本來裴韻書臉色還如常,但趙守時的話一出口,她卻有些赫然。
兩根食指轉著圈,她小聲道:「其實跟我沒大關係,我們知道這消息的時候馬上聯繫相熟的媒體,想要把熱度給壓下來,最好是能夠打聽出是誰爆的料。
對方雖然沒有說爆料者是誰,但告訴我們說有一家叫傳世傳媒的提前打過招呼,把這事給壓下來了。
這就奇怪了,咱們跟傳世傳媒也沒業務聯繫,甚至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家同行,他們為什麼要幫我們?你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
「傳世傳媒?那就是老董出的手,不用擔心沒事的。不過老董也挺夠意思的,幫了這麼大一忙,都不帶吱聲的,做好事不留名啊。」
「老董?」裴韻書疑惑的問道:「老董是誰?你朋友?」
趙守時這才想起來裴韻書還不認識那位剛剛建立合作的董老闆,便把那天晚上的給她簡單的說了一下。
包括4000W賣出【夏洛】20%份額,以及老董有套房子要轉讓的事情。
前者是工作,後者是生活。
按理說裴韻書更應該關注前者,但裴韻書的更關注的卻是後者,拉著趙守時的衣角,就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給問個明白。
氛圍一開始還挺不錯的,說東說西,甚至重裝修的風格,以及房間布局的劃分。
直到『周藍』這個名字從趙守時嘴裡吐出來,原本還有笑臉的裴韻書直接晴轉多雲再轉陰。
雨是不可能下的,不過雷霆之怒的架勢倒是十足。
她既然來,就是把事情給打聽的八九不離十,自然知道替代楊璐的就是這個叫周藍的。
楊璐的事情還沒掰扯明白了,又出來個周藍,你說氣不氣。
擺出一副大義滅親面孔的裴韻書也不說話,就這麼冷冷的看著趙守時。
趙守時被盯得心裡直發毛,想解釋也不知道該從哪解釋,最主要的是他擔心自己解釋不明白,再添誤會。
正愁呢,視線餘光瞥見一物,一拍巴掌的趙守時高興的笑出聲來,拿起那東西塞進裴韻書的懷裡:「自己看吧。」
「把手抽回去!!」
一聲嗔怒響起,讓趙守時把剛才不小心觸及某處柔軟的手給收回來。
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趙守時把手放在鼻尖聞了聞,見裴韻書臉上的嗔怒更勝,連忙指向她懷裡的東西:「我的清白可都在這裡面呢,你快看看吧。」
這物件不是別的,正是一台DV,裡面就有昨天晚上楊璐登門的過程。
趙守時當然沒有前後眼,更不可能預知未來。
就是趙守時從第一次給楊璐開門就隱約察覺她的目的。
也是擔心自己被人設局陷害,趙守時就留了個心眼,第二次開門前先把DV打開了。
現在看來,這一舉動還真成了神來之筆,要不然還不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趙守時也在猜測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誰給捅出去的,有道是空谷不來風,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就恨不得鬧得人盡皆知,你要說背後沒有人故意推動,那打死趙守時都不帶信的。
而最有可能做這事的也就是楊璐那,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她吃了那麼大一虧,心裡有怨也正常。
其實她們應該也知道這事不可能對趙守時造成多大的影響,畢竟趙守時現在走的是幕後,而不是台前。
但這並不影響她們依舊這般,倒也不是非圖什麼,就是讓趙守時添點堵。
就像那句話說的:癩蛤蟆趴腳面,不咬人也噁心人。
裴韻書左右端詳著手裡的DV,倒不是不會開,更不是懷疑趙守時的話,她就是覺得這DV有點眼熟。
突然想起【一個都不能少】殺青那晚上事情的她終於明白,這就是那天晚上那一台。
更是想起自己跟眼前這混蛋的荒唐一夜就是被這玩意給全程記錄其中。
別問有多荒唐,荒唐到裴韻書都沒好意思看完全程。
本來他想著把這玩意給毀屍滅跡的,但不知道被趙守時給藏到那裡去才沒有得逞。
想到這破DV裡面的內容,又覺得趙守時又要戲弄自己,裴韻書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DV給扔了出去。
還不忘啐一口:「流氓。」
趙守時急了,連忙撿起來擦拭,見開機正常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你幹什麼,要是把這玩意摔壞了,誰來證明我的清白。」
「別玷污清白這兩個字了。你有沒有這玩意還兩說呢。」
裴韻書一把推開趙守時,指著他語氣不善:「你就說這裡面存的是不是那啥。」
「那啥?那啥啊?」趙守時一腦袋懵,他是真的沒聽明白。
裴韻書自己開口,自然心裡明鏡一般,可這話真的不好意思開口。
可不說也彆扭,沉吟許久裴韻書捂著額頭:「就那天晚上咱倆被拍下那事。」
趙守時眉頭一挑,做恍然大悟狀:「哦,原來是這事啊,我還以為是啥事呢。」
裴韻書自然聽得出來趙守時這是在故意陰陽怪氣,氣不過的她直接踹了趙守時一腳。
力氣自然是沒有多大的,但趙守時卻順勢跌坐在沙發上。
因為倒下的急,加上沙發的彈性,使得他差點倒在裴韻書的身上。
嘿嘿笑著的他摁開DV,裴韻書先入為主以為某人要作怪,連忙起身想躲開。
可趙守時怎麼可能讓她如願,抓住她的手就給拽了回來,用力過大,還把人給拽進懷裡了。
之前都那樣了,眼下這點肌膚之親算啥啊。
是不是?
做好心理建設並順利說服自己的趙守時攬住裴韻書,還把正在播放的DV給放在她面前。
裴韻書掙又掙不開,只能緊緊的閉上眼睛,至於耳朵什麼的,那就真顧不上了。
畢竟她是人,不是蜈蚣,沒那麼多手。
裴韻書當然是不想聽的,可聽著聽著她就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因為她不僅沒有聽見自己臆想的那種纏綿迤邐的嗯嗯啊啊,聽到的竟然是趙守時戲耍楊璐的戲碼。
真的是戲耍,尤其是那句『我沒有開玩笑,你真的不漂亮』,真是太氣人了。
當然,這個『氣人』是站在楊璐的立場說的,要按裴韻書自己心裡的想法,那就是『解恨』。
趙守時見裴韻書這樣,就知道自己這就算是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把DV讓一旁一扔,他笑著開口道:「這下明白哥們是什麼為人了吧?坐懷不亂柳、哦不,坐懷不亂趙守時。」
「你啥人我還不知道啊,要點臉吧。」
「那我啥人啊?」
裴韻書抿抿嘴,輕聲道:「臭流氓唄。」
趙守時跟個反派大角色的桀桀狂笑,把裴韻書抗在肩上就往裡間走。
「你幹嘛,放開我!」小腹被某人肩膀頂著的裴韻書手忙腳亂的掙扎著。
可終究力氣小,最多讓某人有點手忙腳亂,但還是掙脫不開。
趙守時肩膀發力,讓自己更舒適一些,也擔心肩上某人再作怪。
便啪的拍了一下她的柔軟處,「不幹嘛,就是身體力行的向你證明我這個臭流氓陳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