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哎呦我艹

  「可人挺好的,你們不要擔心。」

  站在窗前的范衛國抬頭看著天空,呢喃一句,也不知是自說自話,還是對他人訴說。

  天上星辰漫天,有的常亮,有的閃爍。

  或許其中就有那麼一兩顆是在回應范衛國。

  站在窗前的范衛國沒有發現,原本應該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范陽正睜大雙眼,一臉震驚狀。

  范陽醒了,是被剛才突兀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睏倦的他本應該繼續睡,但耳邊傳來的說話聲,讓他毫無睡意。

  雖然聽不見跟自家老子對話的那人是誰,說過什麼。

  但范陽可是把范衛國說的話全都收入耳中,給他以極大震動的是自家老子竟然尊稱對面那人為『您』。

  最最可怕的是後面半句的【系一國氣運於一身】。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起的。而自家老子好像並沒有任何的扭捏,而對面好似沒有否定,甚至連推讓都沒有。

  這就離譜。

  范陽對自家老子的脾氣還是有些了解的,但他搜遍腦海都找不到任何一個身影可以與電話對面的那人相對應。

  這就讓范陽即好奇又驚訝,甚至他都不知道什麼話能夠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要知道自家老爸可是副部啊,即便是在政治中心的帝都,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再過幾年,未嘗沒有機會把那個【副】字給去掉。

  可就是這種已然站在生物鏈上層的人,竟然可以毫無滯澀的說出上面的那種話,甚至還有點誠惶誠恐的意味。

  這得是什麼樣的人物才有這樣的資格。

  范陽覺得,只比自家老爸高一級的正#部應該不夠,除非是正#部當中的強正#部。

  例如經濟強省的主政長官,例如局裡掛委#員的大佬。

  亦或者是更上一級的『副果』,畢竟還有一句【系一國氣運於一身】。

  副果誒,全國十億人口,也不過才十幾二十個而已。

  自己老頭子竟然有這麼可怕的人脈,最關鍵的是老頭子竟然藏得住,連自己這個當兒子的都完全不知曉。

  這等可怕的事實,讓范陽即便酒醉,即便嗜睡,也無法入睡。

  當然,范陽心裡還是有數的,並沒有大咧咧的起身問清緣由。

  趴在桌上的他繼續裝睡,悶雷一般的聲響還是一如既往,只不過之前是睡覺的酣睡,而現在是震驚下的濃重呼吸聲。

  范陽心中饒是有一百隻貓在撓也不準備問,因為他知道如果老爺子想說,自然會說。

  如果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多問毫無裨益。

  ···

  范衛國並不知道範陽已然醒來,更不知道這貨現在心裡的小九九。

  雖然借著剛才的那通電話跟老友聊的還算不錯,但也不免想起當年的傷心往事。

  是以范衛國的心情其實算不得多好。

  轉身往辦公桌走來的他聽著趴在桌上某人的呼嚕聲,不由的心中不喜。

  這是自己的兒子啊,親生的。

  那還客氣啥。

  范衛國上前,直接就是一腳把座椅踹外的他不耐煩的罵道:「你小子倒是屁心事不擔。起來滾回床上睡去。」

  范陽雖然是假睡,可他的精神可是高度緊繃狀態。

  完全沒料到這神來一腳的他也時驚慌,手忙腳亂才沒有跌坐在地。

  坐穩的那一刻,他後怕的拍著胸口,口不擇言:「哎呦我草,嚇死爹了。」

  范衛國斜視著范陽,許久之後,喉嚨發出一個帶著質疑的:「嗯?」

  范陽立時膽寒,直接起身的他恭敬的說道:「爸,我剛才沒嚇到您吧?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有人踹我。」

  微躬著身的范陽掬一把冷汗,為自己的機智點讚:又緩解了一場尷尬。

  范衛國點頭承認:「我踹的。」

  范陽哪敢生氣,苦著臉的他說道:「竟然是您啊,我還說做個夢這麼真實。」

  說這話,范陽豎起大拇哥,「雖然不知道您為啥踹我,但我只能說『踹的好,very good』。沒辦法,誰讓我是兒子,您是老子呢。」

  范衛國也懶得理臉皮比城牆拐角還要厚的這貨,邁步往外走的他撂下一句:「困了就回房間睡,趴桌上容易著涼。」

  「看來是親爹,得嘞。」

  范陽一拍巴掌,剛要起身,就聽見范衛國偷著一股冷冽的話傳入耳中:「剛才,你沒聽見什麼吧?」

  再度坐下的范陽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什麼?」

  「算了,沒事了。」

  范衛國想了想,隨手一擺,邁出屋外。

  屋裡的范陽趁機掬一把冷汗,幸虧自己剛才完全是下意識的懵逼,要不然真的要露餡。

  范陽抬起手,啪啪給自己來上兩下提神,這才緊跟著離開書房。

  看著前面魁梧的身影,想起一事的他開口問道:「對了,爸,趙守時春節要回家,就想年前過來給您跟我媽拜個早年,您那天有空,我好讓他過來。」

  「算了,咱家不講究這些禮節。」

  「畢竟是小輩的心意,要的。」

  范陽這話一說,范衛國就沒有再回絕,略一想便回道:「就明天吧,我一般沒事。。」

  「行,那我一會跟他說一聲。」

  打了個哈欠的范陽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行,頂不住了,我得去睡覺。」

  范衛國端起茶喝了一口,覺得有些涼的他再度放下,對一旁看電視的妻子說道:「明天晚上你簡單炒幾個小菜。守、」

  「聽見了,守時要來嘛。」正聚精會神看電視的范媽媽擺擺手,表示知曉。

  范衛國被堵的難受,可眼前的這位可不是說打則打亦、罵則罵亦的兒子,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覺得眼睛有些酸澀的他把報紙放下,準備摘眼鏡之前瞥了眼電視。

  不出意外,又是女性最喜好的講述家長里短的婆媳劇。

  一般情況下,范衛國對這種電視劇是不感冒的,但今天的他卻吸引的多看了兩眼。

  因為現在正在播放的內容是家長逼女兒相親。

  這不由的讓范衛國想起遠在天邊的范可人,再想起剛才電話那人的話。

  范衛國幽幽的說道:「也不知道可人什麼時候能成家。」

  「等著吧,且等著吧。」

  范媽媽頭都不回的回了一句,似乎想起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她氣得一拍沙發,道:「小趙跟可人關係好,等他明天來了,你讓他勸勸可人,死妮子大過年都敢不回家,像什麼話。」

  「可人不是說了嘛,是小希要參加個什麼很重要的活動。你也知道,外國人不過春節。」

  范媽媽也不說話,就直愣愣的等著范衛國。

  被盯毛的范衛國只得點頭答應:「行行行,我跟他說,我跟他說,行了吧。」

  聽到這話,范媽媽這才多雲轉晴,「這還差不多。」

  沒等明亮兩分鐘,她又擔憂起來:「國外多亂啊,你說可人她們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

  范衛國說道,想了想,他補充一句:「你忘了可人身邊的可是那人挑的。就算真的有事,不等我們知道,那位就出手解決了。」

  范媽媽多少知道自家丈夫與那人的牽扯,不由的咂舌:「就是給你寫【厚德載物】的那人吧?那麼大的人物,寫字、、也不怎麼樣嘛。」

  「那時候大家都還年輕,工作就夠忙的了,那有閒情逸緻去練字。現在不同了、」

  「筆力提升,有大家風範了?」

  范衛國搖頭:「他不寫了。」

  「那真是怪可惜的,我還想著要是可人結婚讓他給寫一副【花好月圓】,【郎才女貌】也行。」

  范衛國沒開口,思維卻擴散,心中暗道:「別人不敢說,如果是可人,說不定真可以。」

  ···

  萬里之外的梵蒂岡,某處酒店,安保極其嚴格。

  剛才與范衛國通話的那位就在這裡下榻。

  國字臉,威嚴的臉上隱約浮現對往事的回憶,以及些許的真情流露。

  這讓這位本就威嚴的男人更是展現出不好接觸,也讓人不敢接觸的樣子。

  如果范陽看到這人,絕對腿軟直接趴地下。

  饒是他膽子很大,也只敢猜猜副果。

  但即便如此,依舊還是小了。

  不,小很多。

  比副果還要大的,那就只能是把【副】字去掉。

  而眼前這位正是如此,而且在那寥寥十人當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一號。

  俗稱,今上。

  主動掛斷范衛國電話的這位威嚴男子在紙上寫下三個字,輕聲讀了一遍:「趙守時?」

  然後這位對一旁正在收拾設備的某人說道:「王秘書,給你半個小時,我要這個人的全部資料。」

  被稱之為王秘書的這人立時起身應『是』,然後大步流星走過來,恭敬的伸出雙手,接過寫著名字的紙張。

  心中默念一遍的他試探性的問道:「領導,這個趙守時是不是危險人物?要不要讓有關部門把他給控制住?」

  「不用,就是個普通人。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王秘書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但心中暗道:「拜託,能讓您好奇的,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這時,有人推門而入,好奇的問道:「你們剛才在說誰?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王秘書是威嚴男人的秘書,自然謹記自己的職責。

  是以即便眼前問話的這人是今上的妻子,被稱之為國母的女性,他也不敢擅自回答。

  轉頭看向威嚴男人,做請示狀。

  後者隨意一擺手:「沒事,說吧。」

  王秘書心中大定,眼前這兩位他誰可都得罪不起,之前只是職責所在。

  現在得了許可的他毫不扭捏的開口道:「回龐院長,領導讓我查一個叫『趙守時』的資料。」

  這位是軍藝的院長,姓龐,是以王秘書一直以【院長】相稱。

  王秘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這位龐院長給打斷。

  只聽這位半疑半惑的問道:「真是趙守時?。」

  「你認識?」威嚴男人問道。

  「我想想哈。」

  這位龐院長眉頭緊蹙,過了一會便恍然大悟的一錘手心:「我記得可人有個同學就叫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他?」

  威嚴男人點頭:「就是他。范衛國剛才雖然沒有提及,但我聽得出來他挺看好這個小子的。

  你既然知道他的名字,那還知道什麼,跟我說說。」

  龐院長略一思索,回道:「我知道的還真不多,好像是個出身小鎮的普通青年,跟可人算是同行,也是搞影視傳媒的。」

  這位龐院長對趙守時的了解其實不止這一點。

  因為她的專業是音樂,有個學生還挺有資質,也挺年輕,對新鮮事物很好奇。

  想要報名參加【好聲音】的她是三句不離【好聲音】,自然時常提及在音樂圈還算有影響力的趙守時這個名字。

  這位龐院長在潛移默化中也就聽聞了關於趙守時的一些訊息,也知道可人的這個同學最近兩年挺出風頭。

  但這個挺出風頭也要看範疇,要擱普通人的層面來說,趙守時確實算得上是出類拔萃。

  乃至可以算是同一年齡段首屈一指的翹楚。

  但要是拿到眼前這位威嚴男人的面前,末枝小道而已,不過凡凡。

  這也是她沒有對眼前男人提及的原因。

  因為知道這位繫於一身的從來不是某些個人的境遇,而是數十上百、成千上萬乃至十億人民的福祉。

  威嚴男人其實也是因為跟范衛國的那通電話讓自己回想當年時光,是以心神激盪的靜極思動。

  跟夫人對話幾句,也就淡下心來。

  對一旁候命的王秘書一擺手,道:「行了,不用查了。」

  王秘書自是應是,心中卻長了個心眼。

  查還是要查的。

  畢竟『趙守時』這個名字已然在領導心中掛了號,那未來有很大的可能再度產生交集。

  現在領導暫時不問,但誰敢保證以後不會詢問。

  更別說,誰知道這個『趙守時』是不是心懷不軌之輩。

  就算萬一也不行。

  畢竟,天子之家無小事。

  當然,這位王秘書也有些許的私心,那就是他也好奇『趙守時』憑什麼讓大領導好奇,憑什麼讓國母知曉。

  要知道國內多少青年才俊,別說進入這兩位的法眼,都不配被他們記住名字。

  這一刻,『趙守時』給這位王秘書留下很深的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