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怕怕地問道:「姜大師,這次又是什麼鬼啊?」
孟如松抓著池澈的手臂,一臉半信半疑。
一老一小都很慫。
姜慈瞥了眼糊在牆上的黑影,淡然道:「食氣鬼。」
「食氣鬼?」池澈抖了抖,「聽上去就很可怕的樣子。」
孟如松壯著膽子問姜慈,「小友,我大孫砸真的被鬼附身了嗎?」
玄學鬼怪的事他本來不相信的。
但小時候那位貴人卻讓他見識過玄學的厲害,貴人也說過世界上有鬼怪的。
所以,他現在深信不疑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姜慈點頭。
孟如松更緊張了,「那,那我大孫砸有沒有事啊?」
「沒事,只是被吸食了大半精氣。」姜慈沒告訴他的是,她再晚來半天,他大孫子就要嗝屁了。
池澈又怕又好奇,「那個食氣鬼長什麼樣啊,我能不能看看?」
自從姜慈讓他看過女鬼後,他就對陰間的世界很感興趣。
當然,只是感興趣,不是嚮往。
孟如松也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兩人都想看見鬼。
姜慈扶額。
這年頭怎麼還有上趕著和陰魂接觸的啊。
她拿出一張見鬼符。
池澈激動地接過去,熟絡的捏著一半符紙,示意孟老捏住另一半。
孟如松好奇地摸上去。
當兩人觸摸到符紙的瞬間,原本只有空蕩蕩的牆壁上突然出現一團黑影。
「臥槽!」
一老一小神情驚愕,嚇得往後退。
姜慈幽幽道:「又慫又菜還愛看。」
鬼影黏在牆上動彈不了,黑煙一陣一陣的冒出來,看著挺瘮人。
姜慈看了眼陷入昏睡中的孟時安,轉身一把薅下鬼影甩在地上。
鬼影滾了兩圈,身上的黑煙潰散消失,露出一個面目醜陋尖牙利齒的男人來。
「玄師?」他冷笑,縱身一跳,竟然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趴在天花板上,雙眼瞪得能有兩個核桃那麼大,詭異的盯著他們。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食氣鬼在房間四面牆上和天花板上爬來爬去。
扭曲的關節發出瘮人的咔咔響。
孟老和池澈嚇傻了,蜷縮在房門後面瑟瑟發抖。
早知道他們就不看了,這鬼太瘮人了!
「姜大師,你不是已經定住他了嗎,他咋還能爬啊?」池澈不忍直視,因為這隻鬼爬行的姿態實在不雅觀。
姜慈淡定道:「他也只能在這個房間裡爬,你們害怕的話,把符紙扔了就行。」
眼不見心不懼嘛。
池澈望向孟老。
孟老咬了咬牙,頂著恐懼搖頭,「不,老夫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纏上我孫子!」
這話也是姜慈想問的。
「孟時安一身正氣,百邪不侵,為什麼你會附上他的身?」姜慈質問道。
食氣鬼一般只會糾纏身體虛弱,或者病重的人,吸食他們最後的精氣。
像孟時安這樣正氣凜然的孩子,鬼魂見了都會自動躲著他走,怕被他身上濃厚的陽氣灼傷。
食氣鬼不但吸他的精氣,還上身了。
孟時安是去滅門慘案的現場才招惹上這隻食氣鬼的,姜慈不由地有些懷疑食氣鬼和青煞惡童是一夥的。
「老子想上誰就上誰,玄師,干你屁事?」食氣鬼不服氣的叫囂道。
還在爬來爬去。
一會兒蹦到天花板上,一會兒爬到窗戶上。
姜慈忍不了了,一抬手甩出一張鎮鬼符。
「你特麼有多動症是吧?」
食氣鬼從天花板上掉下來,被鎮鬼符壓得動彈不了。
這回老實了。
「我問你,你在哪附身孟時安的?」
「在哪關你屁——啊!」食氣鬼話音未落,就挨了姜慈的一腳。
這一腳踹得他腦袋都沒了半截。
食氣鬼疼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啊——救命啊,殺鬼了!」
孟如松和池澈滿臉驚悚的看著姜慈。
這一瞬間,她帶給他倆的恐懼,比食氣鬼多多了。
姜慈淡定自若道:「我今天沒什麼耐心,再瞎嗶嗶我就踩爆你的腦袋。」
食氣鬼疼哭了,抽噎著說道:「我、我觀察孟時安一段時間了,他家世好,工作又體面,最重要的是長得挺牛逼的,我做夢都想成為他這樣的人,所以想吸食他的精氣後趁機借屍還魂……」
三人相顧無言:「……」
孟如松回頭看了眼自家大孫砸的臉。
嗯,五官端正,陽光帥氣,長得確實牛逼,很有他年輕時候的風範。
他一臉驕傲道:「當然,你不看看是誰的孫子,我孟如松年輕的時候就和我孫子一模一樣呢!」
食氣鬼詫異地盯著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看,嫌棄地說道:「真的假的?那這樣的話我還是繼續當個鬼吧,我可不想老了變成醜八怪。」
孟如松:「?」
姜慈有些好笑。
孟時安這個孫子確實長得像年輕時候的孟如松。
不過真的要比較的話,還是孟時安更帥一層樓吧,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上,都比孟如松年輕時候帥多了。
食氣鬼抽抽搭搭地哭訴道:「我生前因為長得醜經常被人歧視,我就想當一回帥哥咋啦,嗚嗚嗚嗚……」
池澈打量他的臉,不忍直視地說道:「你確實丑得挺牛逼的……」
這刀補得食氣鬼怨氣嗖嗖嗖的暴漲。
看著他渾身冒出黑氣,池澈嚇得往姜慈身後躲去。
姜慈:「讓你嘴賤。」
池澈害怕道:「鬼大哥我錯了,我不該以貌取人,我自打嘴巴!」
說完啪啪啪打了幾下自個兒的嘴巴。
食氣鬼冷哼一聲,「呸!你們活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姜慈問他:「我最後問一次,你在哪附身他的?」
食氣鬼如實道:「就在那個殺人現場啊,艾瑪你們是沒看見,那一家三口死得可慘啦,脖子被人抹了老長老深一條大口子,頭都差點砍下來啦!院子裡血呼啦的,孟時安一進去就看吐了,我就是趁他分神的時候上了他的身。」
姜慈繼續問:「所以你一直跟著他?滅門的事你不知道?」
食氣鬼委屈叫屈道:「我為什麼要知道滅門的事?」
「大師!你誤會了,滅門的事不是我乾的啊!」
「我最多就是吸吸別人的精氣,上上帥哥的身,我怎麼敢滅門啊!」
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