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爹墳頭炸了

  路人眼紅的說道:「你不答應,我可要帶我小孫子來拜師了啊!」

  別人擠破腦袋都見不著這兩位書法大師的面。

  這黃毛丫頭面對孟如松大師的親自邀請毫無反應,實在匪夷所思。

  讓人又羨慕又嫉妒啊!

  見姜慈無動於衷,宋老眯起眼懷疑道:「紙板上的字不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但今天我只算命。」姜慈淡淡道:「你們誰想算一卦?」

  「姑娘,或許你不太了解書法協會,這樣吧,我給你一張我的名片,你可以隨時上門找我。」孟老拿出名片。

  姜慈沒有去接,只是透過墨鏡掃了眼他。

  多年不見,當初掛著鼻涕的小豆丁都已經這麼蒼老了。

  真是歲月不饒人吶~

  「老孟啊,看來人家對你的書法協會不感興趣,算了吧,咱倆還得去文化館,走了。」

  宋老拍了拍孟老。

  孟老眼神依依不捨的停留在紙板的字跡上,問她:

  「老夫最後再問你個問題,你這一手漂亮的書法是誰教你的?」

  那位的作品全是無人能超越的傳世珍品,至今收藏於華夏最大的博物館和藝術館裡。

  她的筆法墨韻,全世界沒有幾個人能模仿得出來。

  就算有人能模仿出來,也不及她百分之一。

  這丫頭寫的字,頗有三分她的書法神韻。

  孟老不禁想到那位弟子無數。

  說不定這丫頭就是得到她某位弟子的傳承,才臨摹出那精妙絕倫的筆下三分像。

  他已經好多年沒看見和她有關的人事物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關於那位的消息,哪怕只是片面的。

  姜慈沒搭理他,轉頭看向宋老,「今天相遇就是有緣,我送你一卦如何?」

  孟老目光幽幽地瞪向老友。

  仿佛在責怪他截胡。

  宋老沒好氣道:「我從來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丫頭,算我的吧,我命硬,隨便你算!」孟老一屁股懟開宋老,熱情洋溢地湊到姜慈面前。

  姜慈扶額:「你幼年多災,少時遇貴人,青年便名利雙收,晚年幸福,有什麼好算的?」

  「哎喲喂,你算得真准!那你能不能算出來我晚年還能遇到那位貴人嗎?」孟老滿臉期待。

  宋老不以為然:「你的事跡網上都能搜得到,你就聽這丫頭騙你的養老金吧!」

  姜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有緣就會相遇。」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難道她老人家終於出關了,也在江北一帶?」

  孟老興奮不已。

  這個年過七十的老頭眼裡竟然多出幾分淚光。

  「老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想到我孟如松躺板板之前還有見到她老人家的一天!」

  姜慈也看向宋老,淡淡道:「你父親命有一劫,處理不好,家宅不寧,白髮人送黑髮人。」

  宋老一聽這話就怒了,氣得老臉鐵青的呵斥道:

  「你出來行騙之前能調查清楚不?我父親都死幾十年了!」

  「老孟,別搭理她了,她就是個騙子!」

  宋老強行拉走孟如松。

  兩人剛來到文化館門口,宋老就接到兒子的電話。

  「爸,不好了,爺爺的墳剛剛被雷劈炸了!」

  宋老腦子轟地一響,只抓住兩個關鍵詞:

  爺爺的墳,炸了。

  再結合騙子剛才說的話,他頓時火冒三丈。

  認定是她找人炸了自己親爹的墳,再來設計他!

  宋老怒氣沖沖地折返回去找姜慈算帳。

  姜慈也沒走,還坐在原地,只是紙板已經被她扔垃圾箱了。

  「哎喲!暴殄天物啊,這麼好的書法怎麼能丟這裡!」

  孟如松急忙去撿紙板,拍了拍灰,又吹了吹,最後稀罕的抱在懷裡。

  宋老生氣地指著姜慈:「是你安排人手炸了我父親的墳墓對吧!玩這麼一出,你到底想幹什麼?」

  姜慈語氣淺淡的反問他:「哦,應劫了?」

  她算到今天來這裡會有收穫,看見這倆小老頭就知道問題出在姓宋的身上。

  她一眼看出宋老的面相,晚年克父,祖墳風水出問題,多半就是他父親的墳要出事。

  果不其然,這麼快就應驗了。

  「什麼狗屁應劫,就是你策劃的陰謀詭計!」

  孟如松拽了把他:「老宋啊,你冷靜點,人家是個女孩子,別爆粗口啊!」

  「她把我父親的墳給炸了,我還怎麼冷靜得下來!」

  宋老怒不可遏道:「敢情炸的不是你家的祖墳,站著說話不腰疼!」

  孟如松小聲嗶嗶道:「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炸了我也不知道嘛……」

  「走,跟我去警局自首!」宋老上前抓她。

  姜慈淡定自若道:「墳是怎麼炸的?」

  宋老回想起兒子在電話里說的,好像是雷劈的?

  「雷吧……」

  姜慈更淡然了:「所以你覺得我能使喚老天爺劈爛你爹的墳?」

  好吧,她真能召喚天雷。

  只是他父親這事,真不是她乾的,歪打正著了。

  宋老臉色難看,總覺得這女騙子太邪門。

  她怎麼會提前知道父親有一劫,然後父親的墳剛好就炸了?

  說和她沒關係,他真不信,可又找不到證據。

  孟如松抱著紙板問姜慈:「那你說的家宅不寧和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怎麼回事啊?難道真的會應驗?」

  姜慈:「祖墳風水不好,子孫後代也會跟著倒霉,更何況還是自己親爹的墳墓遭雷劈了呢,子孫運道被毀,家族衰敗,更嚴重的話,在這一代就會斷子絕孫哦。」

  宋老神情無比難看。

  他從來不信什麼玄學之類的無稽之談。

  可是父親的墳被雷劈了,肯定是不好的。

  「老孟,我先回去了,這兩天要給我父親選址遷墳,沒時間來文化館了。」

  宋老壓根就不信任姜慈,扭頭就走。

  孟如松:「小丫頭,你別生氣哈,我這老友脾氣就是這樣的。你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吧,如果他那邊搞不定,我再給你打電話行嗎?」

  姜慈搖了搖頭。

  「不行啊。」孟如松滿臉失望。

  哎!

  多好的一棵苗子啊。

  他是真的捨不得撒手。

  姜慈理直氣壯道:「我沒手機。」

  孟如松頓時哭笑不得:「這年頭還有年輕人沒手機呢?」

  他頓了下,上下打量她。

  她穿著素淨的白裙子,身材消瘦,好像營養不良似的。

  戴著能遮住半邊臉的大墨鏡,但墨鏡之下難掩縫著針線的臉頰。

  那道傷痕看起來猙獰極了。

  像條活靈活現的大蜈蚣,扭曲的盤踞在她氣色不太好的臉頰上。

  就這苦哈哈的氣質,頗有幾分他年輕時候窮得兩袖清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