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母女屬性
翌日。
遠征軍啟程，穿過林間雪地，踩著木板路登上北麓，希爾克內斯港出現在眼前。
陽光擠過鋸齒狀的峽灣，一些山峰變成火熱的金色，一些山峰則還在陰影之中，唯有這座不凍港依然是堅定而深邃的藍。
隨著腳步聲、車輪聲、劍鞘與甲冑碰撞聲，陣型嚴整的遠征軍走到了希爾克內斯港的門口。
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普通挪威人。
都是這段時間受到傳教士幫助，自發過來領雞蛋.過來歡迎不凍港新主人的。
嗶——！
隨著一聲尖銳哨音，大地微微震顫，方陣整齊平緩的停下。
「這一支軍隊.不一樣。」
港口內暗暗看著這邊的民眾們，都感覺到了遠征軍和血斧王的不同。
距離最近、看的最直觀、衝擊最大的普通挪威人，更是陷入一種震撼。
離開故土，北上來到了這裡，他們自認見多識廣，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軍勢。
嗶——！
又是一聲哨音，方陣從中央讓開一條通道。
十幾匹挪威馬奔馳而來，騎馬的武士統統穿著白色重甲，手持長柄戰鐮，陽光下閃閃發光，每個都顯得威武不凡。
在騎馬重步兵的團團簇擁下，披著黑色斗篷的馮道夫來到了這些人面前，親切的給予慰問。
他還滿懷關切的攙扶著老弱婦孺，手把手關心溫飽問題。
早就在一旁準備的傳教士，送上了煮熟的雞蛋，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麥粥，培養出來的醫學生則仔細地為他們檢查身體。
吃著飯，做著體檢，聽著馮道夫說：「大家都知道，我岳父血斧王出了意外。」
「少了他的鎮壓，港口很亂，這些日子大家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現在我來了，在我的治下不會有人遭遇不公！」
武士舉起矛旗。
在隨風揚起的旗幟下，馮道夫的身影仿佛帶著一種力量，一種讓人願意相信，讓人為之暢想未來的力量。
民眾們都有些熱淚盈眶，三呼萬歲。
等演講結束，有人好奇的問起了遠征軍的經歷。
傳教士們就告訴他們：「聖者得到萬神之神艾歐天啟，跨越萬萬里來到了斯堪地那維亞，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要帶領這世界一切的迷途羔羊重回主的懷抱。」
「我們有諾斯人，有挪威人，有芬蘭人，有薩米人，我們來自波羅的海沿岸，來自諸多氏族，現在我們都是艾歐之子，大家不分身份貴賤高低。」
「我們在聖者的帶領下，發于波的尼亞灣，在冰海飛馳，深入鮭魚河，給沿途的諸氏族送來福音……」
傳教士緩緩講述猶如史詩的故事。
馮道夫身上的光環也愈加耀眼。
這裡的消息也快速在希爾克內斯港內傳播。
在門口停留了好一會，遠征軍正式進入。
更多普通民眾走上了街道。
他們拿上麵包，用壺裝上麥酒，熱情的歡迎著遠征軍，仿佛歡迎凱旋的勇士。
在萬眾歡呼聲中，馮道夫踩著霞光，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事件：奪權」
「你獲得了新的直轄領」
「領地：希爾克內斯港」
「人口：9863（包括流動群體）」
奪權是第一步，怎麼統治這裡才是重中之重。
這裡不像經營許久的諾斯鎮。
這近萬人雖然聽過許多聖者故事，雖然做了許多鋪墊，但這些都沒有實感。
本質上他還是一個空降領導。
管理學有一個經典問題：空降要怎麼平穩落地？
空降就意味著跟團隊成員的不熟悉。
相互之間會有一個比較長的了解、磨合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常規操作是先謀生存再談發展，了解新部門的職責、架構、工作任務、人員名冊等，然後單獨與直接下屬進行一對一的談話、交流，從中了解他對工作的看法、思維方式、性格特點等，增進相互的了解，拉近距離，消除陌生感，增加自己的親和力，為後續的管理打下較好的基礎。
獲得團隊成員的信任之後，就要找到可以拉攏的嫡系。
不論是資歷最老的員工、能力最強的員工還是人緣最好的員工，都需要先拉一派，有了關鍵人物的認可，才能儘快打開局面，工作的開展才會越來越得心應手。
「所以你把四艘大型龍船拿出來拉攏舊部？」
領主府，斯露德看了眼昏迷的老父親和五個哥哥，最後看向自己丈夫：「這也太」
「太奢侈了？不用可惜，我們會有更大更好的船，去掉了船槳，純粹靠風推動的風帆戰艦，最小的規模也比最大的龍船要大，按我的定義就是100噸排水量。」
龍船不錯，優秀的海河兩用船型，但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馮道夫揉了揉斯露德的頭髮：「我把這叫做女武神級，有一艘就是你的名字，斯露德，我要讓你的名字成為我們後代傳唱歌頌的女武神。」
斯露德用臉頰貼了貼他的手掌，很感動，但還是要抬槓：「風帆戰艦沒辦法進河道吧？」
馮道夫：「.是的，風帆戰艦吃水深，沒辦法像龍船那樣輕鬆的進入河道網做業務。」
「這個不是問題，因為我本來也沒有打算再使用傳統的劫掠模式。」
「不是做業務嗎？」
黑髮少女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嗎，調皮的噎了丈夫一下，又問：「新模式是什麼？」
馮道夫：「知道羅馬的黑奴嗎？」
斯露德點頭。
聽到羅馬，黑髮太太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馮道夫對著母女兩侃侃而談：「許多新月商人都在抓捕黑奴販賣，但其實販賣黑奴最多的，是北非的柏柏爾人王國，我的模式就改良自他們。」
中亞和西亞獨特的位置培養出了商貿傳統。
黑奴從古埃及時代開始，一直就是其他文明的奴隸來源。
西亞的販奴者們可能是最早把地中海奴隸貿易做成產業的，可以稱之為三角貿易1.0。
歐洲殖民者是後來居上，將奴隸貿易規模擴大化。
兩者黑色素產量的差距，等同於家庭小作坊和流水線工廠的差距，這是進步到了三角貿易2.0。
但不管是小作坊還是工廠，使用的方法幾千年都是那一套。
先同利慾薰心的當地部落首領和國王的交易。
送點小禮物，亮一亮拳頭，展開平等對話，然後用精美商品來交易。
老表啊，你看你都養不起第八房姨太太了，還養這麼多奴隸幹什麼？
不如廢料利用，來換我亮晶晶的小珠子，用來換他個一百房姨太太，湊齊一百零八吉利數字啊！
這些酋長和國王一想有道理啊！
於是將戰爭中敵對部族的俘虜、自己部落中的奴隸和囚犯，販賣給大善人們，獲取大量的金錢、奢侈品和武器。
發動下一次部落戰爭，賣更多錢，有更多財寶慢慢的，掠奪奴隸出售，從發動戰爭的結果，變成了發動戰爭的原因。
戰爭愈演愈烈，黑奴越來越多。
當然也有少數不參與奴隸貿易的首領。
他們有些完全是出於自己的良知，有些是因為自己也曾為奴對此深惡痛絕。
但這些時代洪流下的個例，根本抵擋不住其他靠奴隸販賣，壯大武裝力量的酋長和國王。
這就是劣幣驅逐良幣。
東亞也有豬仔，這種現象跨越了種族、膚色、國家。
罪惡從來不是一方獨自就能發起的，血腥的利益也從來不只屬於一方。
馮道夫說道：「首先在沿岸建立一個據點，這也是秀一下拳頭。」
「不用進入河道，秀了拳頭之後，跟沿岸本地領主做生意，這樣能避開風帆戰艦不能進河道的劣勢，還能把自身噸位優勢的作用給最大化。」
「敲骨吸髓式的掠奪效率太低，風險大還會讓地方統治者討厭你，你就會成為眾人討伐的對象，樹立更多的敵人。」
「現在跟他們做生意，把敲骨吸髓的事情讓他們來做，輕鬆，來錢快，還安全穩定，大家都會歡迎你，朋友就變得多多的。」
他還有一個沒說：面板給的海洋速度加成對風帆更加有利。
噸位+速度，已經具備擴大海洋貿易規模的前置條件。
不過想要真的實現這些設想，光是造船就得以年來計算，可以說是一個超長線戰略。
比起收益上的，馮道夫更看重別的：「每一個區域都可以扶持一兩個代理人，等民怨大了，就讓他們嚷嚷，說自己村子需要援助，需要拯救，這時候我再順利介入，名利都是正義到不行，還不會引起附近領地的強烈反感。」
「再以這些為點，造紙印刷把廉價的經書散播出去，從思想和生活等多個層次施加影響力，以點擴面，先挖思想根基，再說的有點多了。」
馮道夫止住話頭。
斯露德聽的正入迷，下意識想要豎眉毛。
她忍住了，文靜的撒嬌：「我還想要聽。」
黑髮太太也抿了抿嘴。
馮道夫搖頭：「這個是需要花幾年甚至幾十年去推進的大戰略，真要延伸去講幾天幾夜也講不完。」
「先清點好你父親給你的陪嫁，回去以後我慢慢講，我們的時間還很多很多。」
「對了，斯露德，你很懂船嗎？」
「那四艘大型龍船就有一部分是我的功勞。」
斯露德揚起下巴：「媽媽陪嫁的羅馬弩都是我負責維修的！」
種田者狂喜的輔助奶媽？
現在新領地也解鎖了，馮道夫在宮廷成員找到了母女兩。
「姓名：斯露德」
「性別：女」
「生命：105」
「生育：120%」
「屬性：力量5、敏捷7、智力10、魅力9」
「特質——」
「漂亮（黑長直，魅力+2、吸引力+20、生育力+20%）」
「聰慧（聰明的腦袋瓜，智力+2、通用學習經驗+100%）」
「戲精（暴躁/文靜無縫切換，管理時壓力提升，通用學習倍率+50%）」
「充滿活力（敏捷+1、生命力+5、城鎮建設速度+15%）」
「姓名：維普薩尼亞」
「性別：女」
「生命：105」
「生育：130%」
「屬性：力量4、敏捷5、智力12、魅力10」
「特質——」
「漂亮（黑長直，魅力+2、吸引力+20、生育力+20%）」
「天才（天才的腦袋瓜，智力+3、通用學習經驗+200%）」
「多疑（猜疑心很重，壓力更容易提升，智力+1，計謀發現概率+20%）」
「純血（血統純淨，生命力+5、生育力+10%、生命力+5、近親缺陷懲罰-50%）」
「傑出管理者（管理天才，智力+1、稅收+10%、城鎮建設速度+10%）」
這是買了張銀卡，結果附贈了一張金卡？
這下新領地的管理不用擔心了。
不過……馮道夫目光在丈母娘的多疑和純血上掃了掃，關閉面板找到了清點血斧王財庫的會計。
船可以讓，但血斧王的其他財富就絕不能讓！
這可都是他老婆和丈母娘的，四捨五入就是他的！
因為有黑髮太太提供的帳本，會計已經對財物做了簡單的統計。
馮道夫帶著母女兩一起做了核對。
換算一下，總共相當於20個鐵匠，能養活千把人吃上幾年都不成問題。
這還不算最大資產的四艘長船。
不愧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海盜頭子，是真有錢。
2號岳父的那柄血斧還是個增加恐懼度的寶物。
雖然擋弩槍損壞了，但可以修復。
只不過馮道夫現在用雙手劍用的爽，備用長刀，暫時不打算改斧頭，打算等修好到時候當收藏品。
最有價值的還是劫掠升級了。
「獲得專長-共犯（強盜部隊有一定概率主動加入你的麾下）」
這專長再加上這些母女兩的陪嫁，新直轄領的統治短時間是不會有問題了。
馮道夫還掏出了積攢到現在的威望，給上了最後一把保險。
「花費300點威望，解鎖2級首領長屋（少量提升民心、少量提升控制力）
「花費100點威望，解鎖1級造船廠（微量提升本地船隻建造速度、微量提升海洋貿易收入）」
「花費100點威望，解鎖1級教堂（微量提升民心、微量提升控制力）」
馮道夫又給斯露德和丈母娘掛了職務，人盡其用，一起努力掌控新直轄領。
有舊部配合，還有艾歐教先進位度穩定大多數，僅僅幾天時間遠征軍已經在希爾克內斯港站穩腳跟。
這時候馮道夫招來了布魯克：「丹麥人和瑞典人還不願意？」
布魯克點頭：「他們還是不願意清理工匠街的雜物牆，說是擔心有人劫掠。」
馮道夫：「蘭迪那傢伙的條件還是要我先把那一晚上丟失的財物找到？」
布魯克點頭。
馮道夫笑了。
團隊成員對於空降管理者，通常都是持有觀望態度。
不會積極配合，也不會激進反對，處於一個觀察期階段。
他們會想：能帶著我們打勝仗嗎？能照顧到我們的利益嗎？憑什麼當我們的領導？
馮道夫身上多個加成，捨得分享資源，再加上幾個建築BUFF這些都大大縮短觀察時間。
可以快進到下一步：打一仗！
打仗就是最好的團建！
找到一個突破口，帶領大家完成一個小任務，完成一次小成功，最快速度用小勝仗提振軍心，建立權威。
丹麥人和瑞典人錯估了遠征軍的適應期，以為可以談談條件。
馮道夫要讓他們認清一下現實。
「集合，帶上弩炮和投石機，再把血斧王的那幫戰團喊過來，劈開他們的腦子，在他們腦殼裡好好找一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