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千塊是個屁

  「啊!那個小秦啊!你來這裡做什麼啊?」所長震驚後趕緊問問秦陽。

  秦陽說:「所長,我班有個學生一直沒上學。聽說他家搬到了西郊的某個村,為了挽救一個有可能輟學的少年,我和我的班主任就來了。」

  所長一面聽一面點頭。

  「啊呀,沒想到啊,小秦你還很有責任感嗎!值得佩服,值得佩服!可你怎麼和老王起了衝突呢?」

  秦陽說:「那位同學家本來不在西郊,應該剛搬來不久,估計你們這裡都沒有記錄。可農稅的人天天跑各村,有新搬來的住戶他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知道。可那個老王以下班為由拒絕了我的詢問,而且態度惡劣。」

  所長又頻頻點頭。

  「小秦,你很聰明啊!我這裡還真沒有新落戶的住戶。你找農稅科是找對了。只是這個老王身為人民公僕,不僅不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竟然無理刁難,該打。這樣,我代你去問問。」

  「謝謝所長。」

  所長笑道:「呵呵,不用客氣。小秦啊,這裡比不上市區,但是山珍野味兒還是有些的,以後要常來啊!」

  秦陽笑了笑。

  打聽到了具體的村落,秦陽騎車帶上張茹萍立刻出發。

  派出所里老王一臉懵逼。

  「趙所長,你這,這是怎麼話兒說啊?哦!他打了我一耳兒光,你不拘留他,還放他走。你放就放了,怎麼還訓斥我一頓呢?」

  所長說:「你知道人家是來做什麼的嗎?是來找輟學的學生家訪的,做的是正義的事情,你不應該幫忙嗎?」

  「可他也不能打人啊?這是犯法的!」老王不服氣。

  所長搖搖頭問:「你知道他誰的孫子嗎?」

  「誰的?」

  「……」

  老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接著開始哆嗦起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嘟嘟囔囔嚇得原地轉圈兒,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子。

  兩個公安對望一眼,均感後怕,都想,還好剛才沒對秦陽實行暴力,不然頭上的大幹帽兒就別想再戴了。

  所長一旁不疾不徐的點了一支煙。

  老王趕緊求教:「所長,您快給我拿個主意啊!」

  所長不緊不慢的抽了一口說:「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幹什麼去了?」

  「啊呀所長啊,我又不是孫猴子,有火眼金睛,哪裡看得出他是秦老的孫子啊!」老王懊悔的拍著大腿。

  所長吐出一團煙霧噴在了老王臉上。

  老王忍不住咳嗽起來。

  「老王啊,我給你個主意吧!」所長說。

  「你快說,回頭我請你喝酒!」老王急的抓耳撓腮。

  所長說:「你現在趕緊去追秦陽,誠懇的道歉,最好自己扇自己幾十個耳光,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哎!」

  老王聽了一愣。

  「不趕快去就沒有機會了。」所長提醒一句。

  老王撒腿就跑。

  ……

  天邊最後一抹光亮被夜幕吞噬,黑暗籠罩大地。

  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樹林,都失去了清晰的模樣,變成了一團團凝結的黑霧。

  那個時候的農村,電燈還沒有完全普及,所以,鄉村的夜總顯得很神秘。

  加之俄而傳來的一聲悽厲狼嚎,讓這神秘的春夜增添了幾分恐怖。

  不過張茹萍心裡卻坦然輕鬆,因為她正摟著秦陽的腰,只要有秦陽在,她就覺得安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心裡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這一點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秦陽?」

  「什麼事?」

  「你用了什麼辦法說服所長的?」

  「當然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張茹萍越發覺得秦陽神奇了,能把冷麵的所長說服,沒有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是做不到的。

  牛逼啊!

  進了村子,直接找到了王超的家。

  一個破的不能再破的小院子,一棟破的不能再破的小土房。

  東面的窗戶亮著幽幽暗光。

  如此情景讓秦陽和張茹萍不由得對望一眼。

  看樣子,這個家連貧困戶的標準都達不到。

  「走,進去看看。」

  說完,秦陽推開了柵欄門,張茹萍跟在後面進了屋。

  嚯!一股藥味兒夾雜著臭味兒撲面而來。

  張茹萍趕緊捂住鼻子。

  只一間屋子,東面是炕,炕上躺著兩個人,蓋著破被子一動不動,炕下跪著一個青年,輕輕啜泣。

  青年似乎沒有發覺秦陽和張茹萍進了屋,大概是他過於悲痛的原因。

  秦陽認出了這個跪著的青年就是王超,在他們班上年紀最大,據說留了兩級。

  「王超?」秦陽叫了一聲。

  王超猛地扭頭,油燈照見了他掛滿淚痕的臉。

  「秦陽?」

  「是我。」

  「你,你怎麼來了?」王超趕緊站起來。

  秦陽說:「你一直沒上學,所以我和我們的新班主任張老師來看看。你們家還真難找!」

  一聽班主任來了,王超慌張起來,趕緊拿來小板凳讓座。

  「張老師請坐!我給您倒水!」他左右看看,家中連個水杯都沒有。

  「不用了王超同學,老師不渴!」張茹萍忙說。

  王超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尷尬,他身板兒寬大,但很瘦。

  「王超,家裡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不去上學?」

  雖然張茹萍猜出了原因,但她還是問起來。

  王超說:「老師,我爸媽都病倒了,我要照顧他們,家裡也沒有錢上學。」

  張茹萍嘆了口氣:「是這樣啊,他們得了什麼病?去醫院了嗎?」

  「村醫說是癆病,活不了多久了。我沒錢帶他們去醫院。」

  說著,王超一個大小伙子又流下淚來。

  秦陽說:「王超,別聽村醫亂說。到底是什麼病,去醫院檢查了才知道。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張茹萍也說:「對,應該去醫院。」

  「可是我沒有錢。」王超說。

  秦陽說:「錢不是問題,趕緊走。」

  「可怎麼去?我家連板車都沒有。」

  秦陽想了想:「王超,村里誰家有馬車,借來用用。」

  「旁邊張家就有,可他們家不會借給我的。」王超搖搖頭。

  秦陽說:「你帶我去,我借。」

  這家的是一匹高頭大馬,主人很愛惜。

  秦陽表明了來意,希望對方能本著救人的原則,出一趟車。

  「救人?他們要是死在我車上怎麼辦?不行,不行!」車主直搖頭。

  刷,一千塊擺在車主面前。

  「馬車我買了。」

  車主的眼睛刷的一亮:「好好好!」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當時一匹馬大約價值五百塊,一架車最多一百塊,他淨賺四百塊,自然是樂呵呵的成交了。

  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千塊,王超感到震驚,但他頭腦還清醒。

  「秦陽,你給多了,不值這麼多錢。」

  車主趕緊把錢揣起來,生怕秦陽反悔。

  秦陽瞟了車主一眼,嗤的一笑:「王超,告訴你,這點兒錢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屁!快走!」

  王超再次驚呆,一千塊是屁?在他眼裡那可是一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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