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號補給小鎮,紅葉賓館。
「紅姐,你確定沒見過這個少年嗎?」兩名戴著墨鏡,一身傭兵打扮的壯漢,拿著一張照片正在詢問。
「瞧你說的,老刀,我不是把入住信息都給你查了嘛,還能騙你不成?」
被喚作老刀的刀疤臉,將照片收了起來,一臉淫笑:「這倒是,不過誰知道你有沒有忘了登記。」
說話間,他的大手,悄然拍在了紅姐的翹臀上。
紅姐媚眼如絲,輕輕打走老刀的手:「死相,誰不知道27號小鎮是你老刀的地盤,我哪有那個膽子騙你。」
老刀哈哈大笑:「行,紅姐,我信你。」
「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這小子是劉氏要找的人,你要是有什麼消息,記得要趕緊告訴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紅姐莞爾:「有錢拿?這小子犯了什麼事,惹得劉氏要找他?」
老刀的笑容突然凝固,瞪了一眼紅姐:「不該問的別問。」
紅姐一臉笑意目送二人遠去,直到二人消失在視線範圍內,整張臉瞬間垮了下來。
「連老娘都敢摸,早晚弄死你。」
接著她不留痕跡的環視了一圈,確定沒人盯著自己後,這才扭動著曼妙的身姿走回店內。
她從櫃檯下方,拿起幾瓶不同的藥劑,旋即走入賓館後方。
賓館後方依舊是一排平房,紅姐徑直的推開了第二間房門,房間內乾淨整潔,卻空無一人。
她走到床邊,輕輕敲了敲床板,三聲長,兩聲短,交替進行。
下一刻,床板緩緩張開,昏黃燈光迎面而來,一道狹窄的入口豁然出現在紅姐眼前。
紅姐緩步走入其中,床板隨之合上,床上的被子依舊整齊,仿佛是通過某種手段,牢牢的固定在其上。
紅姐走過樓梯,片刻後,她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裝修講究的房間。
明明是一間地下室,卻比許多高檔酒店都華麗。
正中間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俊朗少年,他呼吸平穩,靜靜的睡著。
床邊,半人高的架子上,掛著小半瓶營養液,一滴滴的通過軟管,進入江桓的體內。
一個中年男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濃厚的黑眼圈,可以看出,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紅姐,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羽與江桓。
紅姐白了他一眼:「老張,你要是真會不好意思的話,這次,就不會來我這了。」
張羽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除了你這裡,我想不到城外有什麼地方既安全,又不會被有心人發現了。」
紅姐撇撇嘴:「可不是嘛,也不知道誰當年在城外被人追殺,逃到我這求著我幫忙的。」
張羽聞言,一向嚴肅的臉上,竟有了一抹羞紅之色:「緣分,都是緣分。」
正如紅姐所言,幾年前,他還處於二階九星的時候,因外出執行傭兵任務,意外找到一些稀有的淬鍊材料,結果不慎被歹人盯上。
敵眾我寡之下,張羽只能一路逃命。
所幸,逃入27號補給小鎮後,得到紅姐的幫助,將他藏匿在這個房間內,這才倖免於難。
時隔多年,他竟又一次的躲進了這個房間內。
紅姐無奈的笑了笑,隨手將手裡的藥劑放在一旁:「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說起來,這小子也幫過我的忙。」
張羽一臉疑惑:「幫過你的忙?」
紅姐當即便將江桓之前替他清理倉庫妖獸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當得知江桓早在一個月前就能夠擊殺二階妖獸時,他眼裡充滿了驚訝。
似乎,他一直都有些低估了江桓的實力。
「一會兒記得把新的營養液給他換上。」紅姐提醒了一句。
張羽連連點頭,
紅姐坐在床邊,盯著江桓的面龐,細細端詳了一陣。
左腿搭在右腿上,輕薄的黑色絲襪,將白皙,精緻的小腿包裹在其中,只是一眼,張羽的臉便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
「對了,這小子到底幹了什麼,惹得劉家的人要大費周章地到處抓他。」
張羽隨即便將他從慕容雪處得知的消息,以及這段時間自己從新聞上掌握的部分內容盡數告知了紅姐。
紅姐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意思是,這小子把他老爸的器靈拿去劉家典當了,但是劉家現在不承認?」
張羽點點頭:「從我掌握的消息推斷來看,的確如此。」
紅姐莞爾:「啥器靈呀?還能讓劉家冒著砸了自己招牌的風險要黑下?S級以上的器靈嗎?」
張羽搖了搖頭:「這倒不是,我上次家訪的時候,聽他媽媽說過,好像是把A級器靈,叫什麼【無雙】。」
紅姐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又被她巧妙地掩飾了過去。
「聽這名字,好像確實不錯呀。」
張羽聳聳肩:「確實挺不錯的。我上次去他家瞥了一眼,僅僅是釋放出的一絲劍意,就讓我有一種面對絕世劍客的無力感。仿佛任何器靈都應該向他低頭,即便是S級以上的器靈。」
「不過,紅姐,你不是御靈師,你不懂。高級器靈都有自己的脾氣。可不是誰都能夠契約的。」
「若是不被認可,強行契約,輕則可能受到反噬。重則器靈和宿主都將玉碎。」
紅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多看了江桓兩眼。
像,實在太像了,難怪我會對他有一種熟悉感。
「唉……」正說著,張羽突然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
紅姐一挑眉:「你又咋了?嘆什麼氣?」
張羽一臉的惆悵:「我在替這娃可惜。」
「嗯?又不是你的器靈被黑掉,你有必要這麼惆悵嗎?」
張羽搖搖頭:「器靈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是我學生。他這段時間的進步,我都看在眼裡。」
「明天要校招了,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進不了葉氏,也能夠加入國內其他一流傭兵集團。」
「只要進去了,就是他改變命運的契機。」
「可是他都暈了大半個月了,到今天都沒有甦醒的跡象。」
「紅姐,你說他還能醒來嗎?」
聽著張羽關切備至的話語,紅姐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江桓身上。
「我,我也不知道。」
紅姐曾經偷偷用靈力檢查過江桓的身子,明明一切都很正常,為什麼就是醒不來?
倘若只是個普通人,醒不醒來她自然不在乎。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的兒子?
如果真的有奇蹟的話,老天,趕緊讓他醒來吧。
一時之間,紅姐思緒萬千,甚至開始在心裡默默的為江桓祈禱。
「咳,咳咳……」
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傳來,紅姐與張羽,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