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著除害，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陳季川悄悄趕回，眼中喜色難掩。

  回到修行靜室。

  他將手一翻，一個袖珍葫蘆就出現在手中。

  「好寶貝！」

  「居然連我都瞞過了！」

  陳季川一雙眼在這袖珍葫蘆上打量。

  他方才尾隨張羽，準備在出了雷音山後，就出手將其打殺。

  但還沒等他出手，就出了變故。

  先是張羽差點被林中野獸殺死。

  緊接著黃光一閃，張羽消失不見。

  陳季川將前後看個清楚，找不見張羽蹤跡，於是就在原地蹲守。

  整整等了兩個時辰。

  等到張羽一出來，直接將他斬殺，將其身上的袖珍葫蘆拿到手。

  「我在雷音山待了三年，常常用『洞悉術』亂看，觀察其他弟子。」

  「張羽跟我同住一屋，被我看的最仔細。」

  「但是這葫蘆吊墜——」

  陳季川心頭火熱。

  他再一次用『洞悉術』，認真去看手中葫蘆吊墜，得到的信息依舊是普通物件。

  這一方面是因為他修為尚低。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葫蘆吊墜的品級太高。

  「至少是四階。」

  「甚至會更高。」

  陳季川笑開了花。

  他看不出名堂，索性不去多看。

  回想剛才在林中看到的景象，陳季川口吐劍氣，將手掌割開幾道口子，鮮血滲出，沾染葫蘆吊墜。

  然後靜靜等待變化。

  三息後。

  天地倒轉，陳季川整個人就消失在靜室中。

  ……

  「這裡是——」

  陳季川突兀出現在一塊灰濛濛的空間中。

  這裡四方上下都是灰霧。

  唯有腳下有一塊二百丈見方的土地，中間以一口清泉為界，劃分兩半。

  咕嚕嚕！

  地涌清泉，泉水清澈。

  隨著陳季川一進來，以清泉為中心，四方灰霧翻滾，腳下一小塊土地迅速擴張。

  二百丈。

  四百丈。

  八百丈。

  很快就擴張到十里見方，已經是不小一塊。

  「張羽僅是後天，尚是凡俗，得到寶葫蘆認主，葫蘆空間中的土地僅有二百丈見方。」

  「而我是鍊氣修士。」

  「剛一認主，寶葫蘆空間中的土地就急速擴張，達到十里見方。」

  「等我達到二階、三階，這處空間中的大地還能進一步擴張。」

  陳季川跟寶葫蘆血脈相連，隨著大地擴張，一股信息湧入腦海中。

  讓陳季川對寶葫蘆的基本規則有了了解。

  他站在清泉旁，四顧看去。

  只見清泉兩側各有一塊界碑，其中一塊書有『百草園』三字，另一塊書『百蟲苑』三字。

  「百草園。」

  「百蟲苑。」

  陳季川伸手觸碰兩塊界碑。

  很快。

  臉上喜色愈發濃郁。

  等到他將手掌收回，腦海中已經多了許多信息跟兩部功法——

  【功法：百草真經（殘缺）】

  【品級：旁門級】

  【說明：重明界『摩迦天尊』所創，能培育百草、吞噬百草，藉助百草修行自身，生機旺盛，恢復力極強。】

  ……

  【功法：百蟲真經（殘缺）】

  【品級：旁門級】

  【說明：重明界『摩迦天尊』所創，能培育百蟲、奴役百蟲，藉助百蟲修行自身，肉身強橫，刀兵水火均難損傷。】

  ……

  「《百草真經》。」

  「《百蟲真經》。」

  陳季川眼中明亮。

  這兩部功法各自殘缺，只有凡俗、鍊氣部分的法門，餘下部分還在兩塊界碑中。

  但僅從其中一小部分也能看出不凡。

  「兩法互補。」

  「《百草真經》藉助百草修行，自身生機渾厚，有極強的恢復力。」

  「《百蟲真經》奴役百蟲，不斷啃噬自身，既能夠錘鍊體魄，又能夠以自身生機、精氣飼養百蟲。」

  「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陳季川有些敬佩這位『摩迦天尊』。

  能創出這兩門功法，才情定是不能缺少的。

  但除了才情外，還得有極為堅韌的心性，才能夠忍受百蟲啃噬自身的無邊痛苦。

  「是個狠人！」

  陳季川心中讚嘆。

  不過這兩門功法對他而言，就有些雞肋。

  一則品階太低。

  旁門級功法對三階化神乃至四階問鼎都算是極好的功法，但陳季川身上有四門正宗級功法，壓根看不上。

  「二來。」

  「我有《青龍長生經》，修的同樣是生機。」

  「我還有《白虎劍獄經》、《朱雀琉璃經》、《玄武黑水經》，都可以淬鍊肉身，用不著百蟲相助。」

  「再者說了。」

  「尋常蟲子也啃不動我。」

  陳季川身上的功法品級高，又極為全面。

  《百草真經》跟《百蟲真經》落到他手中，算是明珠暗投。

  不過這兩門真經中，有關各種靈藥以及各種靈蟲的知識，對陳季川還是有點用的。

  「剛好。」

  「這葫蘆空間中——」

  「『百草園』能構建各種靈藥生長的環境，種植各種靈藥，加速靈藥生長周期。」

  「『百蟲苑』則能夠構建各種靈蟲生存生長的環境，培養各種靈蟲，加速靈蟲成長周期，並激發靈蟲生命潛能。」

  跟兩門功法相比，『百草園』、『百蟲苑』更加實用。

  陳季川將十里見方的土地全都轉了一圈，又操控百草園、百蟲苑變化各種環境，半晌後才意猶未盡出了葫蘆空間。

  ……

  直指司的到來，沒有給陳季川帶來半點困擾。

  他依舊跟往常一樣，專注修行。

  但自從得了寶葫蘆後，又多了培植靈藥跟培育靈蟲的活計。

  「百草園。」

  「百蟲苑。」

  「這兩處空置太可惜，得尋些靈藥種子、尋些靈蟲來。」

  個把月後。

  陳季川對『百草園』、『百蟲苑』有了具體概念。

  「百草園中種植的靈藥，生長速度大約是外界的十倍。」

  「百蟲苑中培育的靈蟲，成長速度大約也是正常的十倍。」

  十倍生長速度。

  十倍成長速度。

  聽上去似乎不起眼，但越是高階靈藥，越是生長周期長的靈藥，百草園的價值就更大。

  比如『煥心丹』。

  這是三階丹藥中的極品，能夠令一位心力枯竭的六劫散仙或是六變大能瞬間恢復，元氣滿滿。

  而煉製『煥心丹』其中有一味主藥是『金陽芝』，且必須是十萬年年份的『金陽芝』。

  星空難尋。

  但若是在『百草園』中生長，僅萬年就可以長成，足足節省了九萬年。

  「這是煉丹師，特別是以煉丹為主的仙門夢寐以求的至寶。」

  陳季川也視若珍寶。

  不出意外的話，他這一世可以修成四階，到時候壽元激增，有大把的時間。

  如果能在『百草園』中多多種植靈藥，特別是三階、四階靈藥，今後修行、煉丹，都可以自給自足，省去了購買丹藥、採購靈藥的麻煩跟開支。

  ……

  「還有『百蟲苑』！」

  陳季川尋來一種名喚『麝蘭蟲』的不入階靈蟲，放在『百蟲苑』中培養。觀察一個月下來，發現成長速度比得上正常的十倍。

  本是十年長成。

  照這個速度下去，僅需要一年就可以成年。

  【靈蟲：麝蘭蟲】

  【品級：〇階】

  【說明：一種頭生火紅色小角的靈蟲，可產生安定神魂的香味，其糞便可用來作為人參、靈芝、黃精等常見藥材的肥料。】

  ……

  「麝蘭蟲。」

  「雖然是不入流的靈蟲，但養成規模後，也有不小价值。」

  「在『百蟲苑』中培養，有一定機率提升位階。若是能長成一階，價值能更大。」

  這寶葫蘆要是落在張羽手中，對他這樣天賦的修士來說，幫助可謂巨大。

  靈藥、靈蟲都能為他創造財富。

  靈蟲養的好了，還能助他對敵、保全自身。

  再加上《百草真經》、《百蟲真經》，張羽快速崛起不在話下。

  如今寶葫蘆落在陳季川手上，也有大用。

  但從當下來看——

  「兩部真經我看不上。」

  「『百草園』、『百蟲苑』雖然難得，能讓靈藥十倍速度生長，能讓靈蟲十倍速度成長。」

  「但我成長速度更快。」

  「在我沒有達到四階前，哪怕是十倍加成，靈藥生長、靈蟲成長的速度，也都趕不上我修為提升的速度。」

  陳季川很明白當前的尷尬。

  他修為提升快，培養一階、二階甚至三階靈藥靈蟲，還沒等派上用場，陳季川自己就已經超過一階、二階、三階。

  除非直接種植四階靈藥、培育四階靈蟲。

  但是——

  「我現在的修為還低，一月前在外門轉了一圈，連一階靈藥種子、一階靈蟲卵都找不到。」

  「更不用提四階靈藥、四階靈蟲。」

  受限於修為跟渠道，陳季川現在很難得到高階靈藥、高階靈蟲。

  這件事急不得。

  得等他修為提升，至少達到三階化神，再徐徐圖之。

  至於眼下，他倒是也有些想法。

  「直指司不會善罷甘休。」

  「我即使待在雷音山中，吳泉夫婦也難保我萬全。」

  「到最後說不定還要連累他們。」

  陳季川不怕人害，也不想害人。

  原先想著再在雷音山中，托吳泉夫婦再庇佑他幾年。以他的天資，給他幾年時間，就可以成長為二階真人，屆時自保能力更強，能打能走，進退有據。

  但現在得到寶葫蘆，就不用再拖了。

  「葫蘆空間中不但能種植靈藥、培育靈蟲，還能作為修行場所。」

  「前面張羽躲在葫蘆空間中，我用『洞悉術』都看不出痕跡，找不到蹤跡。」

  「用『大衍筮法』都推衍不出下落。」

  「我只要往裡頭一躲，直指司休想尋見。」

  陳季川得到寶葫蘆，發現葫蘆空間時，就已經有了粗略計劃。

  一個多月下來。

  已經籌謀妥當。

  這段時間在修行之餘，他又抽時間將雷音山里里外外逛了一遍，拿『洞悉術』仔仔細細巡視一圈。

  但很可惜。

  始終沒能發現能跟寶葫蘆媲美的寶物。

  有些失望。

  但這最後一樁心事也得到了結。

  「走吧！」

  「別害人了！」

  陳季川雷厲風行，留下一封書信，當即施展『歸元藏身法』，將身藏住。然後也不出雷音山，來到雷音山山腳一處，心念動間，就進入葫蘆空間中，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