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

  似是永恆，又像是一瞬。

  「唉！」

  甘婆婆終究不願在有更多選擇的情況下去追求虛妄的來世，她低下高傲的頭顱，彎下鋼鐵般的脊樑，沖陳季川躬身垂首，恭敬道：「甘辰願意追隨主人，只盼主人成仙后，渡我一程！」

  「好！」

  「徐某得婆婆相助，猶如猛虎添翼也！」

  陳季川一見甘辰徹底歸順，忍不住放聲大笑，高興壞了。

  未免甘辰反悔。

  陳季川毫不遲疑，立刻取出『火龍仙幢』，又將『火鳳戒』從指間取下，沖甘辰道：「還請婆婆助我一臂之力！」

  「是！」

  甘辰再無桀驁，恭順應聲，縱身跳入『火鳳戒』中，配合陳季川的煉化。

  ……

  時日流轉。

  一晃五年。

  這一日。

  火龍吞鳳，『火鳳戒』終於徹底煉入『火龍仙幢』中。

  當中火龍盤旋。

  甘婆婆從龍首飄然而下，跳出『火龍仙幢』，落在陳季川跟前。五年煉化、融合，甘辰早不是殘破元神，她如今是『火龍仙幢』器靈。

  從此『火龍仙幢』不毀，甘辰不死。

  已經算是另類的永生了。

  但日後也再難脫離『火龍仙幢』，無盡歲月都要困在其中，孤寂中，也不知她能忍受多少時日。

  「一萬年。」

  「我上線下線，這一世還能活九千多年。」

  「甘辰至少能為我所用九千多年。」

  「若這一世沒法飛升，下一世再來，又是一萬年。」

  「她生生世世都要為我所用！」

  陳季川心底笑開了花。

  成仙作祖那是不知猴年馬月的事情，但甘辰煉丹的收益，他從現在就可以受用。

  「婆婆以往煉的都是些什麼丹藥？」

  「利潤如何？」

  陳季川詢問道。

  「各種丹藥都煉。」

  「但主要煉製的是天人境修士增長法力的『天人丹』，以及可供天人境修士療傷的『陽還丹』。」

  「前者成丹率七成四，平均一爐利潤在七十萬靈晶左右。」

  「後者成丹率五成二，平均一爐利潤在六十四萬左右。」

  甘辰詳盡回道。

  如甘辰這樣的煉丹師，他們從低階丹藥開始煉製，待到成丹率達到極限，很難再往上提升後，就會轉而煉製品階更高、利潤潛力更大的丹藥。

  如『天人丹』跟『陽還丹』。

  前者售價九萬靈晶一粒，成本一萬一。即使十成的成丹率，一爐十二粒的利潤也不過九十四萬八千塊元晶。

  而『陽還丹』，售價十二萬，成本一萬七。十成的成丹率，一爐利潤高達一百二十三萬。

  十成的成丹率當然很難。

  但只要『陽還丹』的成丹率不低於『天人丹』，利潤定然是遠遠超過的。

  可即使如此——

  「利潤還是太低。」

  陳季川搖搖頭。

  不論是『天人丹』，還是『陽還丹』，利潤當然都要比陳季川現在煉製的『靈燭丹』的二十一萬利潤要高得多。

  但陳季川依舊不滿意。

  「可惜受限於誓言，甘辰沒法將星隕閣的丹方給我。」

  「否則我將『陽還丹』丹方強化，利潤能直線飆升，她有過往經驗，可以穩住五成多的成丹率，迅速賺取海量靈晶。」

  陳季川心中暗道可惜。

  沒辦法強化甘辰掌握的丹方，陳季川就只能從自己強化過的丹方中選一個傳授給甘辰，從而提高利潤潛力。

  雖然前期賺的少些，但長遠來看還是有必要的。

  不多時。

  陳季川就定下選擇——

  「錦靈丹。」

  『錦靈丹』同樣可助天人境界提升法力，但是比『天人丹』強一個檔次。

  原本跟『陽還丹』是同一檔，利潤也差不多。

  不過經過陳季川強化，不但成本降到一萬四，售價也提升到十六萬靈晶。

  十成成丹率的話，一爐『錦靈丹』利潤飆升到一百七十五萬。

  將『陽還丹』遠遠甩開。

  「『錦靈丹』的煉製難度跟『陽還丹』差不多，以婆婆的丹道造詣，最多百年就能達到五成成丹率。」

  「到時候一爐丹也有八九十萬的利潤。」

  「日後愈發熟練，還能繼續提升。」

  陳季川彈指一道靈光，落在甘辰眉心。

  「錦靈丹。」

  後者神情一動，有些動容。

  甘辰出身星隕閣，是個中行家，太知道丹方的價值高低。

  毫無疑問。

  同等煉丹難度下，利潤高出『陽還丹』五十多萬的『錦靈丹』，價值簡直難以估量。即使放到星隕閣中，都能成為鎮宗至寶。

  「有這道丹方，日後修行再不缺元石。」

  「以他的資質，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成仙作祖。」

  甘辰閉眼體悟『錦靈丹』丹方，心中對陳季川的信心、對未來的期待又多一分。

  不用陳季川催促，就回到『火龍仙幢』中用心參悟丹方。

  旬日後。

  正式開始煉製『錦靈丹』。

  ……

  煉製『陽還丹』，只要成丹率達到一成五就能保本。

  而煉製『錦靈丹』，成丹率達到八分，就已經不虧。

  時間流逝。

  甘辰丹道造詣不然不凡，短短十四年就開始保本，隨後開始逐漸盈利，成丹率逐年上漲，賺的靈晶也逐年提升。

  陳季川解放出來。

  總算不用再將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煉製『靈燭丹』賺錢。他開始將部分精力放到煉製『錦靈丹』上面。

  一來提升煉丹水準。

  有甘辰可以交流、請教，遠比他自己埋頭研究要快得多。

  二來。

  『錦靈丹』的利潤要比『靈燭丹』高得多。陳季川也要為自己日後做打算，掌握利潤更高的丹方。

  有須彌山中的收穫。

  再有甘辰以及他自身煉丹的收益。

  陳季川在煉丹之餘，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快干。

  各種丹藥管夠。

  又時常出入四方門，藉助『五行塔』一類的寶物輔助修行。

  又或是前往獸靈行宮，藉助『池鷺』等靈獸輔助修行。

  須彌山中根基夯實。

  陳季川此刻再有丹藥、法寶等外物相助，修為飛快提升。

  他第一次抵達魔音山的四十四年後，修為晉升到天人境三重。

  等他第二次回到魔音山，已經有一百四十二年，真正待在『線上』也有一百零一年。

  其中七寶池中一甲子完全沒有下線。

  不過。

  這段時間陳季川不是在趕路途中，就是在七寶池中反覆重修，只有魔音山中二十二年，以及蕭蘭煉化至尊骨的無名星辰中三十六年，陳季川有在全心全意修行。

  斷斷續續倒也將第三重走了大半。

  如今夯實根基，再回到魔音山中潛修，短短五年就已經突破到天人境第四重。

  這一年。

  陳季川七百四十八歲，骨齡四百一十三。

  重返魔音山的第二十九年。

  陳季川再次晉升，達到天人境第五重。

  第五十八年。

  晉升天人境第六重。

  這期間。

  陳季川身家不菲，總算可以放開手腳施展『點化』。依舊是一年點化一次，一次下來，需要價值五萬元石的丹藥才能徹底恢復元氣。

  一年一次。

  一次五萬。

  五十八年來，二十九次點化，一共花費一百四十五萬元石。

  使得陳季川身家資產急速縮水。

  但『氪金』的效果也極為顯著。

  陳季川優先點化從『逐日魔猿石像』中解析得來的『逐日行走』。僅僅八次就將『逐日行走』提升到第四重。

  八次八百年。

  最天才的二階真人耗費近千年，大約才能將一門超階術法提升到第四重。而對於三階化神來說，哪怕是最普通的，也就是陳季川這種，花費數百上千年，也能將超階術法掌握的第四重。

  至於第五重。

  這又是化神中天才的範疇。

  『逐日行走』達到第四重，速度已經不下於藉助『星空行走』的時候，在星空中能達到三倍光速。

  還比不上真正的『逐日魔猿』。

  但對於陳季川而言已經足夠。

  接下來不再點化『逐日行走』，轉而提升『大羅天袖』。

  『大羅天袖』本就是第四重，繼續提升，往著第五重進發。

  但化神修士正常能將超階術法修行至第四重就已經夠用，再往上，耗費的心血同樣極多。

  哪怕是其中絕等天才，一生五千年，也不過僅有一門第五重的超階術法。

  殊為罕見。

  而且大多是神變大能。

  散仙壽元更長——

  兵解前五千年。

  兵解後一劫一千年。

  活的時間更長，修習術法的時間更長，造詣也就更深。有的七劫、八劫散仙，掌握一門，甚至兩三門達到第五重境界的超階術法都不算稀奇。

  陳季川如果要在化神前三境保持術法方面的優勢，提升到第五重就足夠用了。

  但到了神變大能的級別，剛剛晉升第五重都還不夠，必須繼續提升，直到逼近第六重，甚至達到第六重才能形成碾壓性的優勢。

  此外還有個法子——

  將超階術法推衍強化至神通層次！

  但其中難度，恐怕不亞於將超階術法參悟至第六重。

  總之全都不容易。

  須彌山中『七寶池』裡面的『八定水』已經見底，短時間內，陳季川沒法繼續瘋狂推衍法門。

  推衍神通的念頭只能往後壓一壓。

  暫時專注於超階術法的參悟。

  不斷修習。

  不斷參悟。

  不斷點化。

  『大羅天袖』也在不斷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