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相似的追憶，不同的心境
清醒之後，志波清河下達的第一道命令便是——
「統計好戰果後，接下來我將親自給陣亡的組織成員授勳。
此戰所有的犧牲者都將獲得烈士榮譽，將還能找回的屍體用曉組織的旗幟包裹，後續跟著勳章一起送回雨之國。」
志波清河很清楚：任何大義都無法改變戰爭的殘酷，所以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戰鬥的意義和價值。
他看向小南，「你記得給留在國內的角都交代一下，讓他這個時候不要再省錢了，務必將我們取得的戰果全面宣傳出去！
撫恤和烈士待遇的發放也必須到位！
每一個犧牲者的努力都理應得到嘉獎，一定要讓國內每一個人都知曉我們奮戰的意義！
長眠在這裡的戰士們為雨之國奪得了資源、時間和發展空間！他們是英雄！」
口號能夠俘獲人心的前提，是志波清河一直以來切實做到了許給屬下的每一個承諾！為他們規劃了清晰的道路和信仰！
空洞的意志只能洗腦一時，如果看不到戰鬥的意義，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心遲早會被麻木和疲倦吞噬。
一如，此刻的木葉。
同樣是戰後，同樣是在付出巨大犧牲之後，然而此刻波風水門正在處理的問題卻是——
「水門大人，現在有很多小隊表達了不滿，因為在戰局不利時，他們看到不少忍族的小隊沒有堅持到最後就提前撤離了戰場。
水門大人，這些忍族，我們現在該怎麼處理？」
那一刻，波風水門的心底只感到一陣由衷的疲倦。
此前戰場上志波清河質問他的話，此刻仿佛又一次迴響在了他耳邊。
「你知道自己戰鬥的意義嗎？」
「你口口聲聲厭惡戰爭，卻根本連終結戰爭的方法都找不到！」
火影的原著中，幾乎九成的忍者都厭倦戰爭，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於：他們對自己戰鬥的意義可以說毫無實感！
忍界大戰取得的收益太微薄了，這使得很多忍者根本不明白自己投身這場戰爭的意義何在？
各個村子也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宣傳，以至於到最後，忍者戰鬥的驅動力就只剩下單純的仇恨了。
波風水門如此，如今的各大忍族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在意識到戰局不利時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保全自己家族的力量。
這一切還要歸功於已經退休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他的妥協和軟弱大量否定了木葉在上一次忍界大戰中奮戰的意義；
其後他保全猿飛一族的做法更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由此開始整個木葉的風氣都變得詭異起來。
換做過去，波風水門不會過分苛責這些忍族，他只會眼神堅定、自信滿滿的說。
「不怪他們，他們只是對勝利沒有信心，我會讓他們看到希望的！」
順風的時候，他這麼說沒有任何問題！
原著也早就證明了：順風的時候木葉是可以很團結的，各大忍族通力合作、每個人都是火之意志的堅定追隨者。
順風的時候，根部都可以捨生忘死，團藏都是大大的忠臣。
可問題就出在：逆風了怎麼辦？
逆風了，波風水門過去的一切自信都會變作對自私者的縱容！
他當初沒有過分懲戒那些臨陣退縮的忍族，那麼現在，他只會更加難辦。
良久，波風水門疲倦的問，「那些臨陣退縮的忍族小隊現在在哪兒？」
手下無奈的匯報。
「幾個日向小隊在此之前就被他們的宗家緊急召回了村子。
還有三個猿飛小隊也在今早離開，我們嘗試過阻攔，但他們說這是獲得了新之助大人批准的。」
波風水門再一次感受到一陣疲倦和心累。
越是這個時候，他越能直觀的感受到如何木葉和曉組織之間的差距。
這就是有信仰的戰士和缺乏信仰的忍者之間的差距！
當天下午，身體稍微有所好轉的志波清河拖著病體，不顧自己蒼白的臉色，堅持在第一時間為此戰的陣亡者舉行了授勳儀式！
「五年前，雨之國還只是個破敗不堪的小國，只能在大忍村的戰爭夾縫中備受煎熬，受盡磨難！
三年前，我們曉組織還只是一個落魄、弱小、無人在意的草台班子組織！
但時至今日，我們卻能正面對抗第一忍村木葉隱村！能夠讓整個忍界正視我們、尊重我們，甚至，畏懼我們！
這些都是你們的功勞！是每一位曉組織成員奮鬥的功勞！
你們每一個人，無論活著的還是倒下的，你們都是雨之國的英雄！
而英雄，理應得到嘉獎！」
同一時間，不同的地點，波風水門找到忍族代言人之一，日向宗家的那位年邁長老。
然而對方一上來就反客為主的率先發問。
「水門大人，五年前我們打贏了第二次忍界大戰，我們擊退了雲隱、岩隱、砂隱，我們贏下了周邊的每一場戰爭，可是我們又得到了什麼呢？
三年前，那位火影大人簽署了一系列盟約，為了和平，他把我們捨生忘死戰鬥才拿到的那些東西都還給了敵人，甚至到最後就連那位斬殺敵方指揮官終結戰爭的白牙大人都屈辱的死了！
而現在，你卻在問我，問我們日向一族為什麼不願意戰鬥到最後一刻……
呵呵，戰鬥到最後一刻又能如何呢？
我們就算攻下整條戰線，戰後簽訂和平條約，草之國最後註定還是要還給敵人的，不是嗎？
我們家族的確有幾隊忍者在之前戰鬥還未結束時就放棄了任務。
他們是廢物！不能完成任務，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廢物！
可他們終究是我們日向一族的忍者啊，水門閣下，他們已經得到了懲戒，您難道還要緊咬著不放嗎？」
同樣的時間，不同的空間，相似的追憶，卻截然不同的言語。
那一刻，志波清河和波風水門的心境可謂天差地別。
前者仍在堅定的踐行著自己的道路！
「今後，我們將繼續同生共死、我們將繼續創造歷史！我們會將雨之國帶向忍界之巔！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終有一天，我們會改變這個腐朽的世界，創造蔚藍而美好的明天！」
而後者，卻只能疲倦而空洞的反問。
「我們共同經歷了那麼多戰鬥，我們都是為了守護木葉村，日向英樹長老，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相信木葉的明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