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交易！天照！
只有通過實踐，才能真正地驗證一個理論或者觀點的正確性。
姜辰當前的難題，是如何讓禁制持續不斷運轉。
「穩定性無法持久，是缺少了某種介質麼。」姜辰呢喃自語。
「既然禁制需要神識才能催動，如果讓神識融入某種介質，有沒有可能達到預期？」
抱著這樣的想法，姜辰開始在死囚身上一一驗證。
此刻的姜辰，像是化作最為恐怖的劊子手，他優先挑那些身上煞氣極重的死囚動手。
隨著姜辰的腳步，一個又一個兇狠的犯人，一一在痛苦中死去。
陣陣毛骨悚然聲在這死囚區不斷響起。
這些犯人即便再強，也不過真元九重天的實力，即便隱藏再深，也根本沒法在姜辰的手中存活。
姜辰每殺一人，都要駐足觀察許久，仔細地思索推敲。
在他的腦海中，一種全新的禁制不斷在他腦海中衍生，變得越來越複雜。
他的神識每時每刻都處在一種極其恐怖的消耗之中，但他沒有停下腳步，眼中的神采也越發明亮。
姜辰身上的煞氣也越發濃郁。
他所修的功法雖是純陽功和雷法，至剛至陽，但身上的氣質卻是冰寒無比，如同一塊萬年寒冰。
這也造成了一種極其矛盾的差異感，就連姜辰都沒有發覺，伴隨著殺戮，他的眼神變得越發深邃，冷血無情，像是逐漸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這也是殺戮極深之輩，身上潛移默化地改變，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未來的姜辰絕對會變成一尊殺神。
十天之後，死囚區近千座牢籠的犯人已經死去了大半！
一股濃郁的死氣和怨氣瀰漫在整個死囚區上方，久久不散。
在這期間，也有怨氣極深的死囚死後化作恐怖的陰魂，但面對這些陰魂，姜辰甚至都不用動手，僅僅靠近它們，就能讓其灰飛煙滅。
在陰魂的眼中，姜辰就像是一輪刺眼奪目的太陽，散發著濃郁的光和熱，至陽至剛，是邪祟的天然克星。
而這些陰魂也是遠傲的食物之一，每當有陰魂出現，都會被遠傲無情吞噬。
而原先的那些獄守看向姜辰的眼中，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輕藐。
這等心狠手辣，煞氣極重之人，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可怕存在。
姜辰沒有理會他人的看法，伴隨著禁制推演，姜辰的不少髮絲也逐漸變成白髮。
這是心神之力消耗巨大的徵兆。
他觀察了將近幾百具屍體，內心漸漸有了一絲明悟。
只不過這明悟，始終隔著一層紗，看不清，摸不到。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瓶頸讓他始終無法跨過去那一步。
「禁制上限？」
姜辰皺眉，他對此毫無辦法，實際上姜辰真正學習禁制的時間也僅僅兩年時間，能夠達到如今的造詣，已經是極大的成就了。
「應該還有辦法。」姜辰繼續驗證腦海的推演，直到他走進了一間安靜的牢房。
他看到了一名面色平淡的中年男人。
這中年男人雙目冰冷，身材高大，眼中有一股藐視生命神色。
姜辰緩緩走進了牢籠，此人身上沒有一絲煞氣存在。
但姜辰看到此人目光直視，他只感覺到一股澎湃且純粹的殺意源源不斷從那中年男人身上溢出。
這個殺意遠遠凌駕在他之上！
姜辰的眼瞳驟然收縮，自身元力更是不受控制猛地爆發出來對峙這一股殺意。
甚至在他眼中看來，這男子的驚天殺氣竟然實質化，漸漸地姜辰的眼中出現了另一幅畫面。
那中年男人身上的殺氣無窮無盡，他的身後逐漸浮現出震撼的一幕。
萬丈白骨為山，腳下是無窮無盡的血肉為海，無數陰魂瀰漫咆哮。
在那白骨山上，有一完全由屍骨堆積而成的王座，那裡坐著一道殺氣沖天的身影。
而那身影正是那名中年男人！
這一幕，讓姜辰雙目驟然收縮，心中不由自主冒出一股涼意。
就好似自己成為了凡人，赤裸著身體被扔在雪山之上！
「殺意不錯，但你還不夠純粹。」中年男人緩緩靠近姜辰，隨著他的靠近，一股莫大的壓力驟然降臨姜辰身上。
姜辰抬頭，看向中年男人，罕見地沒有反駁。
「照你這樣殺戮下去，遲早會被殺戮迷失自我，絕對無法度過天人之劫。」中年男人淡淡開口。
他明明是這裡的死囚，可眼中沒有情緒波動，更沒有一絲畏懼！
「我觀察你不短時間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嘗試研究一種新的禁制。」中年男人的話，讓姜辰目光微微一凝。
這還是第一個死囚看出了端倪。
「在真元境就擁有神識別，還有如此禁製造詣，你很不簡單。」
「我雖然不知道你在研究什麼禁制，但我看得出來，你的禁制似乎缺少了某種靈魂。」中年男人的話終於讓姜辰動容了。
「你看出了什麼？」他眉頭緊皺，冷冷問道。
「你的身上明明有些還算不錯的煞氣，卻要白白浪費，未免太過可惜。」中年男子打量姜辰。
「如果能讓禁制與煞氣融合，你的禁制將會提升一個檔次。」
「禁制之道，遠比你想像中的更加博大精深。」
「我有一法，能讓煞氣融入到你的禁制中，如此一來，你的禁制將會附帶無邊煞氣，威力劇增。」
中年男人說完，他的身上驟然一震，雙目突然爆發出一股濃郁的殺意。
他伸出右手食指，在他的指尖之中，無邊煞氣開始凝聚實質化，虛空出現了波紋。
「戮神。」他輕聲開口，頓時間，他的指尖中出現了一道灰色劍氣。
在這灰色劍氣出現瞬間，姜辰在這一刻心神轟鳴，全身汗毛豎立，就連神識都隱隱震盪起來。
一股極致危險，突兀地出現在他心頭。
那灰色劍氣，有一股讓姜辰頭皮發麻的氣息！
「這就是對殺戮的真正用法！」中年男人看著姜辰，緩緩說道。
「你是誰？」姜辰面色凝重，不敢絲毫大意，在他感覺之中，眼前這人比起閔無道更加可怕。
如此強大之人，絕不是碌碌無名之輩。
「此乃出自太初遺址的戮神之術，你可有興趣。」中年男人眯了眯眼。
「條件！」姜辰沉吟片刻，望著此人，說道。
要是要煞氣融入禁制之中，絕對能提升一個檔次。
但他也明白，眼前的中年男人絕對另有所圖！
他始終堅信，天上沒有掉下餡餅的好事，如果有，那也是陷阱。
中年男人聞言，眼中露出一絲讚賞之色。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我要你在十年後的七十二宗門排名戰中，一旦遇到殺神宗之人，全部殺無赦。」中年男人說出了他的目的。
「像你這等人物，玄武宗絕不會將你雪藏。」
「若是你在排名戰中沒有遇到殺神宗之人，此事也算你完成承諾。」中年男人冷冷說道。
姜辰沉吟片刻，並沒有立即回應，反而認真思考起來。
「若是你的戮神之法有用，你的條件，我答應。」再三思索之後，姜辰平淡說道，他並未把話說全。
「成交。」中年男人直視姜辰目光，他看得出姜辰眼中的認真之色。
「記住我之名諱，我乃殺神宗，霍無畏。」中年男子陰森笑道。
「戮神之法極其特殊，只有我死亡之後，心甘情願獻祭出來，你方可獲得。」中年男人平緩地說道。
「現在你需要守住本心，我會讓你體會到真正的戮神之法。」中年男人認真無比。
姜辰沉默，他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點了點頭。
實際上，這中年男人所說的話，姜辰也暗自警惕。
他全神貫注，一旦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會立即退出這座牢獄。
行字秘是他的底氣所在！
「此法殺戮得越多，威力越是驚人，你且仔細感悟。」中年男子話剛說完，其身上驟然爆發出一股濃郁的殺戮之氣。
這殺戮之氣呈現一種蒼白的灰色，似要泯滅一切生靈。
「現在去仔細感受殺戮的世界。」無盡殺戮之氣朝著姜辰身上湧入，很快姜辰的身上便被濃郁的灰色之氣環繞。
「要是承受不住，死了可別怪我。」中年男人眼瞳微眯。
而此刻，姜辰眼中的場景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的世界。
入目之處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血腥味濃郁，更有無數股可怕的殺念鎖定姜辰。
「是幻覺嗎？」姜辰露出思索之色。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鼻腔中傳來血腥的空氣。
就在這時，底下的血海之中，猛地出現一道又一道身影。
姜辰面色微變，隨後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因為他發現，這些身影全都被濃郁的殺念環繞。
他們全都鎖定了姜辰！
緊接著，一個個血海中的人影轟然飛起，傳出無數道充滿殺機的咆哮與吶喊。
這些人，毫無例外，全部都是雙目通紅一片！
「殺！」
「殺！」
「殺！」
密密麻麻，源源不斷，全都朝著姜辰發起進攻，剎那間，整個世界殺機無窮。
殺氣滔天，而姜辰似乎也受到此地的影響，他的雙目一片血色。
心中爆發出無限殺意，他的身體，完全被殺念籠罩。
「殺！」
姜辰此刻心中只有無盡的殺意，他仰天長嘯，無窮殺意爆發，直奔下方那些身影而去。
一場殺戮，就此展開了序幕！
姜辰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他全身心投入到無窮殺戮之中，一出手就是掌心雷，各種術法不斷變化。
他的雙目，已經是赤紅一片，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殺他個天翻地覆！
那些從血海衝出的人影，被姜辰殺死之後，便又化成了血水，再次融入血海之中。
而姜辰全身，已經被鮮血染紅。
姜辰每殺死一道血影，他身上的殺戮之氣便重了幾分。
殺戮無窮無盡，在這裡周而復始，姜辰徹底沉浸在殺戮之中，他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他身上的殺念，越來越多。
不斷地殺戮，不斷地滋生殺念，使得姜辰的身上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灰色的絲線。
這灰色絲線是這血色世界的另一種顏色，顯得極其耀眼！
姜辰徹底像是徹底迷失在殺戮世界之中，他身上的灰色絲線也越發壯大。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姜辰的身上已經被密密麻麻的灰色絲線包裹纏繞。
這些灰色絲線逐漸朝著他的心臟匯聚，似乎想要占據他的心臟，讓他成為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但就在這時，姜辰再次抬起頭來，他眼中的血色逐漸消散。
隨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縷笑容，這笑容越來越來，直到姜辰肆無忌憚大笑。
在這個血色時間內轟然響徹！
姜辰眼中露出明亮之芒，他明悟了！
在他明悟的瞬間，環繞在他身體的灰色絲線，立刻從他身體內迅速凝聚而來，在其胸前交錯在一起，最後形成了一道灰色的豎線。
這豎線逐漸融入姜辰的眉心之中，隨後消失不見。
在這一瞬間，姜辰身上的氣勢驀然一變。
一股新生的殺戮氣息，在姜辰身上爆發出來！
與此同時，姜辰所在的牢籠中，他睜開了雙目，在他睜開雙目的瞬間，所有環繞在他身體的灰色之氣全部融入姜辰眉心的那道豎線。
姜辰的精神識海之中，一道灰色之氣逐漸形成，這印記出現的瞬間，姜辰身上的殺意、煞氣全都消失不見。
此時的他身上再無一絲煞氣，甚至都感受不到一絲殺念。
見到這一幕，中年男子眼瞳微縮，露出意外深長的笑容之後，他的身體竟然開始分裂，在短短几個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團團灰色之氣。
隨後消散在天地之中。
而在此刻，姜辰也抬起了右手，他的掌心之中，一道道無形的禁制不斷凝聚出來。
他又抬起了左手，驀然間，出現了一團灰色之氣。
姜辰操縱這雙手的禁制與灰色之氣融合，剎那間，禁制與灰色的殺戮之氣開始融合！
無形的禁制與殺戮之氣融合之後，產生了一種新的變化。
在這短暫的融合中，姜辰的神識之力瘋狂消耗。
一個瞬間，姜辰的髮絲全部變成了灰色。
在姜辰的雙掌之中，也出現了一團灰色火焰。
這灰色火焰只有拇指大小，可它出現的瞬間，卻是讓整個死囚區鴉雀無聲，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姜辰雙眼微眯，打量著雙掌之中的灰色火焰。
他的身影一個閃爍中便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一座關押著一位陰沉老者的牢籠。
在姜辰出現瞬間，那陰沉老者臉色驟然變化。
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頭上赫然多了一團拇指大的灰色火焰。
「啊啊啊！」那團灰色火焰觸碰到陰沉老者瞬間，那老者頓時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灰色火焰猛地爆發出一股寂滅生靈的氣息，老者的身上開始溢出一縷縷白色的生機之力。
那火焰遇到生機之力，頓時間開始燃燒了起來。
任憑那老者施展什麼手段，也根本難以撲滅！
在短短几個呼吸之間，那名陰沉老者的身體寸寸寂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在那老者之前所在的位置上，那團灰色的火焰還繼續在燃燒。
姜辰微微眯眼，右手一抬，那灰色火焰便出現在姜辰掌心之中。
「融合禁制與殺戮之氣，以生機之力為食的火焰，永不磨滅，既然如此，那就稱你為天照。」姜辰看著掌心的灰色火焰，露出滿意的笑容。
而就在這時，死囚區外來了一大群人，這些人氣勢凝練無比，桀驁不馴，每一個都是至少九重天的修為。
甚至有一名黑衣冷峻青年，其身上還隱約散發出一股天人初期的氣息波動！
「新的一批死囚到了，快讓那姜辰過來處決我等。」那黑衣冷峻青年冷冷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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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